大型秘境副本外面,闻朔正气得跳脚。
“搞什么玩意啊,这有哪里不对吧?正常程序难道不应该是作为弱鸡的御主我被boss困在了幻境里,然后我的servant齐心协力救我于危难中吗?现在完全反了啊!”
批了一上午公文的、做了一上午饭的、卖鱼还四处撩骚的……居然还有几个要结婚的?!敢情你们的原始欲望都不是圈圈叉叉吗?
“冷静,冷静!”罗曼顾不得酒吞还在一边虎视眈眈,意图对他动手动脚,死死地按住了想要往副本里跳的闻朔。
“你想想啊,我们两个菜鸡跑进去有什么用?抢亲么?”说到这罗曼有点心虚,因为实际上作战方面菜鸡的只有他一个,“而且我可不信他们——尤其是那几个对魔力高的家伙会完全沉溺于虚幻啊,身为master你有点信心好不好?”
闻朔绷着脸,指着酒吞展示出来的幻境画面,“但那可是七个阿尔托莉亚啊!七个阿尔托莉亚啊!凭什么我一个都没见到莫崽儿就能见到七个!还有个阿尔托莉亚脸的王姐摩根!”
“……你的重点难道是阿尔托莉亚吗?!”罗曼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然而他也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五颜六色的亚瑟王……其中一位甚至还穿着泳装,少女曼妙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
大龄单身狗老脸一红,默默地转过脸,擦鼻血。
“是不是,我就问你是不是?”闻朔理直气壮。在迦勒底,梅林友情提供的各色发带、手铠、阿尔托莉亚年少时穿过的裙子……甚至连她的儿子都齐了(?),就是没有她本人。
闻朔从第一特异点惦记至今,结果现在陡然蹦出了七个……即使是幻境里的七个……
“是是是,换我我也愿意跟莫崽儿换个位置。但是这也不是你想要往坑里跳的理由啊!”首席医生扶额长叹,手上仍然没松开闻朔的衣领子。
“呵呵呵……”
酒吞童子的笑声让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大妖怪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眯眼笑,“啊拉,两位就算是想进去也没有‘入场券’呢,咱的友人可不会放行。”
罗曼叹了口气,“那位……巴比伦大淫/妇,不,巴比伦夫人到底想干啥啊?居然派你来招安我们,很有趣吗?”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那可是比之前任何一个特异点的最终boss都要高阶的母神般的存在啊!
酒吞打了个响指,行宫大厅里顿时闪现出一幕幕画面——
欧洲大陆上纵情舞蹈、交欢的人们,揣着胡萝卜土豆游行的疯子,形同虚设的人类军队……
无论是何教派,所有的教堂尖顶上都竖起了一尊雕像,一尊婀娜多姿的女性雕像:头戴冠冕,身着轻纱,裙摆上是宝石珍珠,嘴角微微牵起,只要注视上一眼,就会陷入她魔性风情的眼睛里。
以及大西洋深处翻卷的黑色云团……
人们狂热地高呼着:“大巴比伦!”
那是发自灵魂的呐喊与崇敬。
难怪欧洲的魔力如此活跃却找不到最大的变异源,这根本是全面沦陷了!
闻朔悄咪咪地问:“这位什么职阶?Mother?”
“不,我看是‘兽’。”罗曼青着脸。
“我们可不是什么弑杀的人呐,我们是爱着人类的啊,当然是舍不得小御主去死的。”大妖怪眯起眼睛,舔了舔手上的酒,“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另一种方式和·平·共·处·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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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而成的不列颠尼亚。
“加拉哈德,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没法叛乱了啊!”
“不是加拉哈德,是玛修。”银紫发少女严肃地纠正道,“加拉哈德是我哥哥。”
“嗨呀抱歉我又忘了。”莫德雷德很烦躁,现在家里有七个父亲大人,还有一个巨型修罗场,她惴惴不安,心慌意乱,她……根本不敢回家!
最后她眼前一亮,拉住玛修的手,“不然我们去尼德兰嗨皮吧!”
……
就这样,即将大婚的齐格飞见到了隔壁国著名的叛党莫德雷德,和她的好姬友玛修。
高大英俊的屠龙王子正牵着未婚妻的柔荑散步——
注意!是成年版的齐格飞!有八块腹肌的那个!
然而即使是成年了他的魔抗也依然为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一个大型幻境里,对克里姆希尔德笑得春风拂面,“克琳,你看,有这么多的勇士来祝福你我的婚姻,实乃天之眷顾。”
王女娇羞地笑笑,“嗯,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绝对不会像隔壁不列颠一样内乱,也绝壁不会像法兰西一样几经鲜血!
……
远处的玛修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疑惑地打量着王子殿下,忽视了背后莫德雷德和武藏的喧嚣打闹,她在想:齐格飞先生有那么高吗?有那么高吗?高吗?
虽然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打哪冒出来的,但她对此深信不疑,潜意识里齐格飞阁下绝对没有八块腹肌,最多六块……
难道说其实我小时候见过小时候的齐格飞先生?
话说我小时候在哪来着……咦等等,我为什么要喊他先生?不是王子殿下的吗?
玛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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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绝对不承认他是被库丘林一棍子敲醒的。
他黑着脸竖起了锅铲,“找茬吗?”
枪兵吹着流氓哨,啧啧有声地打量着厨房,“看不出来啊,你的欲望居然是在五星级酒店做大厨,有想法有想法。”
“总比天天喝酒打架泡妞的好。”卫宫嘲讽,然后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般,“还有谁的原始欲望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当厨师啊?!”明明是成为正义的使者好吗?
“你终于承认了,你想当个正义使者。”
“……”妈耶他居然不小心说出来了。
厨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听错了。”
库丘林笑出了一口白牙,“这都能听错老子也枉为英雄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哈哈哈哈……”
最后两个人还是打起来了,先是小学生吵架,然后动手动脚,最后放出了宝具。
“无限剑制!”
“刺穿死棘之枪!”
这片空间终于被这俩打崩了,在间桐樱如樱花雨般消逝的身影中,一缕阳光流泻下来,然后弓兵和枪兵见到了一个满身飘花的虚影——骚气、愉悦的魔术师,正笑吟吟地围观。
卫宫呼哧呼哧地抹了把脸,“梅林你怎么进来的?”他打量着四周,发现这个辣鸡幻境并没有破,只不过是换成了森林地形而已,而空中飘着的梅林也只不过是个虚影。
看样子本体还在迦勒底。
“喂,master呢?”库丘林问道。
梅林挂着轻佻的笑容欢快地道:“master正在外面看戏,她说大家辛苦了,等打完仗就回老家、不是,回迦勒底吃顿好的。”
“……”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这位boss的技能对闻朔完全不起作用呀。”花之魔术师唯恐天下不乱,“我和她的san值都太高啦!”
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呢,她说为了拯救大家脱离苦海,她还是会想办法进来刷一遍副本的……”
梅林美滋滋,表示这回看戏看得非常爽,除了没看到阿尔托莉亚有些遗憾……
紫色的眸子里划过复杂难辨的情绪,半梦魔轻笑一声,断开了和特异点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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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兰,宴会。
最先想起一切的是玛修,小姑娘摁着眉心,心中一动身上的迦勒底制式武装便穿戴整齐,亚瑟家的饭桌也握在了手上,她不由松了口气。
随后发现不对劲的是武藏和莫德雷德,因为她俩打着打着开始飚垃圾话,结果发现两人的生卒年有很大的问题:一个十六七世纪的东瀛剑客和一个一千多年前的不列颠叛党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恍然的金毛眼神一厉,和武藏齐齐一顿,剑风错开,甚至直接扫向了宴会的主人。
“莫德雷德,你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吗!”齐格飞厉声喝问。
“大清都亡了,挑起个P的战争!”王剑转了转,金毛骑士嚣张地把剑对准了屠龙剑圣,“虽然你小子魔抗是零,但这不是你沉湎镜花水月的理由!给我想起来你的本职!”
“我来——!”粉毛剑客舔舔嘴唇,一剑劈向齐格飞,“嘻嘻嘻这可是个好机会~”
光影交错,杀气四溢,最后连玛修也加入了战局,“齐格飞先生,你还记得大明湖畔投喂过的康娜和芙芙吗!”
被三个女人围殴的屠龙剑圣:mmp,不记得。
等四个人也打崩了之后,齐格飞也终于想起了他不是要结婚,他是一位在职的人理修复工作者。
他拭去满脸血,羞愧道:“承蒙几位提醒,不然还不知何时才能清醒过来,真是抱歉。”
“好说,”打爽了的女人非常好伺候,“现在去和其他人汇合,找到master比较重要。”
在他们面前是一片葱茏的森林,遮天蔽日,边界隐隐有卫宫和库丘林的气息。而在森林深处,有什么更为隐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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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汉从昏迷中幽幽醒来,他记得他被什么人给救了。
刺杀残暴领主的行动以失败落下帷幕,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由于被出卖而死无葬身之地,然而睁开眼睛后头顶上却是一片树海,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鼻尖是草木的清香。
他挣扎着坐起来,发现上半身血淋淋的衣服已经被脱掉,腹部的伤口也缠上了绷带,除了隐隐作痛外没有什么不良后果。
义贼谨慎地观察着四周,最后松了一口气,这里是他最熟悉亲近的森林环境,背后是一座小木屋,看起来是某个猎人的据点。
救他的人十分细心地把他移到了通风明亮的地带,不仅给他垫了一层柔软的草垫,还附赠一个软软的枕头供倚靠。
啊咧,这可真是救命之恩啊……橙发青年挠了挠头,心想能把他这么个成年男性轻松搞定……莫非恩人是个肌肉兄贵型森林妖精?
“你醒了?”背后传来轻柔的女音。
青年低低地咳了一声,挂上笑容转过头,“哎呀,多谢恩人啦,我……”
???
为什么看上去是个比他还要小的腰细腿长的妹子?
扎着高马尾的少女微微一笑,明亮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澈的潭水,映照出青年略微怔愣的脸。他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少女递给他一碗粥,“的确是我救的你。喝了吧,你失血过多,要养好一阵呢。”
“这可太麻烦你了。”罗宾汉也没有推辞,基本上放下了戒心。他一边喝粥一边观察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发现这妹子做事干脆利落极为爽利,一个人就能拎起一把复合弓,扛起石墩子……
……好的,对于自己怎么回来的没有疑问了。
粥里不知道放了什么香料,馥郁鲜香,令人食指大动,温热的流食流进胃里激起一阵阵暖意,青年感到一股细细的热流从小腹处升起。
他总觉得恩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然而恩人又不是个健谈的人,因此在得知了她的名字为“伊丽莎白·朔”之后两个人就没什么交流了。
但是偶尔,她会用那双好看的清凌凌的眼睛望着他,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罗宾汉少见的竟会有些窘迫。
到了傍晚,伊丽莎白·朔将罗宾汉移到了木屋的床板上,屋里点起了蜡烛,给小房子蒙上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罗宾汉瞧见屋子里摆放的各种弓箭和武器心下有些诧异,还有种诡异的合该如此的感觉,他不好意思地叫住了少女,“那啥,伊丽莎白小姐,这屋子就一张床啊,我虽然是个病患但也是个男人啊,让我打地铺吧。”
“无事,我不用睡床,幕天席地也可。”暖黄的烛光下,少女侧颜被勾勒得极为细致,就连睫毛似乎也历历可数。
“这怎么行呢?”
少女朝青年笑了笑,笑颜竟然比白天艳丽了不少,莫名有些妖异,“如果过意不去的话,我也可以和你睡一张床哦?”
啊?
突然被调戏,罗宾汉哽了一下,随即恢复平时的吊儿郎当样,“哎呀哎呀,有美人投怀送抱我是没什么啦,只是在下睡相极差,太不美妙,所以还是让……”
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罗宾汉连她什么时候靠近的都没反应过来。
手的主人声音有些低哑,舌尖倾吐出的话语莫名带了丝暧昧,她说:“放心好了,你怎么睡,都没有关系。况且有我照顾你,不会有其他人打扰的……”
随着距离挨近,那双清潭般的眸子更显幽深,竟仿佛一个小小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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