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part.11

    寒渊看见了那张纸条,想起了池悦把这香囊递他的时候说的话“这香囊可以打开哦,殿下”

    他手里捏着那张纸条,嘴里喃喃的说道:“想不到皇城内,还真是卧虎藏龙。”

    顺王转向身边的属下,轻声道:“陆二,彭汲知州带着士兵来之前,你不用跟着我了,去盯着邱泽县令,看看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这话刚说完,顺王耳朵动了动,听见自己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吸声,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朗声说道:“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要你何用,你回去吧,从今天起,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陆二显然也听见了不远处的呼吸声,他戏感相当强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喊道:“不要啊殿下,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边说着,还边以膝代步,挪到了顺王的身边,伸手拉着他的衣摆,祈求道:“殿下,求您了殿下,不要赶我走。”

    顺王感觉到他拉自己衣摆的手有些重,只能一手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无奈的低声说道:“行了,戏演的太过了。”

    他一边直起身子,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那个离开的黑色背影,轻轻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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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二奉顺王之命去监视韩光了,顺王将他支开,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不在他身边。

    韩光听闻返回的属下上来汇报这件事,虽然看起来不是很相信顺王会将人赶走的样子,但是嘴上也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低下头,对着自己的属下耳语了几句,府上卫兵抬起头看着韩光,低声说道:“大人,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弟兄们还没有准备好。”

    韩光说道:“不能再等了,那个顺王去搬救兵了,再等下去,我们都会暴露的,谁知道那个王爷来的如此之快,让我们来不及准备完全。”

    属下听闻此话,点点头,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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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王已经走了半月有余,邱泽县之事,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到皇城内,池悦有些矛盾,她既是想要顺王快点回来,却又不想他快点回来。

    但是又十分忧心邱泽的事情,不知道此时进展到哪一步,因此,几乎池瀚海每天下朝,池悦都要询问一番。

    可池瀚海也不知道啊,不仅他不知道,连圣上也不知道。

    听池侍郎话里的意思是,圣上现在很狂躁,毕竟自己的太子至今没有半点消息,也不知其安全与否。

    也派出去官员询问过,但是那些官员,一个都没有回来。

    直到又过了几天,皇城内才出现了来自邱泽的信使,他传来消息说,顺王去到邱泽才发现当地县令韩光乃是兀北族细作,趁着现在邱泽水患,太子前去治理,便想趁机拿下太子来威胁圣上。

    还好顺王发现及时,粉碎了韩光的阴谋,此时,顺王和太子殿下,还有彭汲知州何玢,正在邱泽镇压韩光的反叛同时治理邱泽水患,反叛好镇压,但是水患严重可能还要好些时候才能完成。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朝中上下,一片震惊,圣上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下令要邱泽旁边的州县,立刻向邱泽派兵,平息邱泽地区的反叛,并要求生擒韩光。

    那天池涵海回来,对池悦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池悦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知道邱泽的县令是兀北族的细作没有错,不仅是系统告诉她的,书里也是这么写的。

    但是韩光的勾结兀北族的反叛没有这么快,是一直到后来,太子寒熙和顺王争斗的时候才发生的事。

    所以,池悦才选择把纸条放在香囊里,而不是直接告诉他,那香囊口她缝的很松,不怕顺王看不见。

    等到他去到邱泽之后再发现,总比他当面知道要好得多,毕竟,池悦可没有办法解释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啊……想起来这个就头疼,等到寒渊回来,总是还要解释,这一茬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

    可是该怎么解释呢?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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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王殿下在一个月后回来了,但是回来的也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太子寒熙,随行的官员,以及被生擒住的细作韩光。

    他被锁在一个木制的笼子里,戴着锁链,一路上被拉着回来。

    寒渊这一仗,打的可谓是极其风光,治理了水患,还平息了战乱,还解救了当时被困在驿馆的太子殿下寒熙。

    说起来这件事寒熙面子上就过不去,来到了邱泽,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上几句话呢,就被人迷晕在驿馆锁起来了,要不是寒渊早去了四天,他都要被那群匪徒转移了。

    这件事被太子视为奇耻大辱,他特地警告过寒渊和随行官员,谁要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就要谁的脑袋。

    顺王殿下倒是好脾气的点点头,任由太子把功名揽到自己头上,说自己是当时没有被困在驿馆,而是在外面和韩光的士兵搏斗,但是因为带的随身侍卫少,不得已才一直处在下风。

    不但如此,在之后的平息叛乱中,他也出了大力。

    眼见皇城城门即在眼前,太子殿下对自己设计的这番情节满意的很,还勒令官员在朝堂之上都按照这话说,一个字也不许说错,说错就有他们好看的。

    随行官员大概有五六人,都是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种,眼看着顺王也没有什么意见,只好也都闭上了嘴。

    可是明明,顺王才是出大力的那个啊,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动了动嘴而已,甚至太子兴致浓时冲到了战场上,一时不察后面敌军,要不是顺王替他挡了一下,太子的胳膊就算是别要了。

    作为代价,顺王的左手臂被砍了一道,可是太子回过头来,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对顺王说。

    随行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摇着头,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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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王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事,他骑着马走在太子殿下的马车后面,视线一直落在皇城外的人群处。

    没有看见池府的那个小马车呢。

    顺王眼睛里泛着点点寒光,却又藏着笑意——怎么,害怕我问问题,连见我一面都不敢了吗?还说要等我呢,真是一个小骗子。

    顺王打马向前,不再看着人群,径直向皇城内走去。

    池悦实际上是来了的,就坐在城门边上那个茶肆的二楼,但是她怂,不敢下去见寒渊。

    不敢的原因,就是顺王心里想的那样,至于借口……她现在还没有想好比较合理的借口。

    不过顺王这一个月来不见,尽管一路奔波,还是和往常一样神仙风姿,反观自己,因为整天好吃好喝的养着,还胖了两三斤。

    唉……苦闷。

    池悦看着顺王的背影,心里想道:不知道那个皇帝,会给顺王什么样的嘉奖呢?

    可是也无妨,无论皇上嘉奖还是不嘉奖,对于顺王来说,都是有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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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这样说,等到池瀚海下朝回来,池悦听说圣上就只赏了顺王一些白银,还是为圣上这出乎意料的抠门给震惊了。

    相比与顺王,太子殿下不但得到了圣上当朝的老泪纵横x1,还得到了表扬和嘉奖x100。

    当人臣子的哪个不是人精,真正出力的是谁他们会看不出来?

    当年那个逼死自己亲哥哥的秦王寒元驹,如今的敬安帝,年老了之后也真是脑子不清楚,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那样的杀伐果断,如同深宫妇人一般,只会拘泥与围墙之内勾心斗角。

    池悦叹了一口气,心说真是没意思,转身回房间洗澡准备睡觉了。

    侍郎家的姑娘没有长五米,宽五米的专用浴室,只有屏风后面的小浴桶。

    池悦洗完澡出来,身上还穿着中衣,刚把黑色长发擦干净,出来之后行至闺房桌案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无比惊讶。

    那桌子上多了一坛酒,封的好好的,端正的放在桌案正中。

    可是这里原来,什么都没有放啊。

    池悦发了一会儿呆,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然后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轻声的喊道:“殿下?是你吗殿下?”

    喊了两句无人应答,池悦还以为顺王走了,没想到要关上窗户的时候,窗边突然落下了一个人影。

    穿着一袭白衫,墨发向后束起,芝兰玉树的某人,不是顺王殿下还能是谁?

    池悦没想到顺王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能做出来夜探女子闺阁的事,她和顺王对视半晌,方才开口道:“外面冷,殿下进来吗?”

    顺王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沐浴完,我不便进去。”

    两人就这么隔着窗户说话。

    “殿下,那酒是你送给我的吗?”

    “是,梦里醉,只有彭泽才有,我路过彭泽,就给你带回来了。”

    池悦听完,回到房间里搬来了一张小桌子放在窗户边,又拿了两个小杯子,给两杯都倒上,然后递给顺王。

    一人倚在窗边,一人趴在窗槛上,就这样对饮了一阵,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池悦说道:“殿下可是想问我什么问题?”

    顺王开口道:“来之前是想问的,可是现在又不想问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顺王回头看着她,柔声说道:“你会是我的妻子,这点不会改变,所以,你身上有再多的秘密那又怎么样呢?”

    听见这话,池悦笑:“殿下只需知道,我为殿下而来,我不会害你,这便够了。”

    顺王回头看她,眼带笑意,两人举杯相撞,一饮而尽。

    喝了一会儿酒,池悦有些醉了,她看着顺王,脱口而出道:“顺王怎么会来?夜探女子闺阁,可不像是君子所为啊。”

    顺王笑了一下,略微有些害羞的样子:“礼物本来是第二天送给你的,可是我睡不着,太过无聊,便过来了。”

    “啊,原来我只是顺王无聊时候的下酒小菜?”池悦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没想到顺王却笑了一下,说道:“你若是下酒菜,那我便是酒。”

    池悦没想到他还有这一说,于是愣了一下:“那你苦不苦?”

    顺王转头回来看她,眼睛里盛着温柔的月光,他说道:“我苦不苦,你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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