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质

    第十八章  对质

    顾婉和玄烨两人之间隔了七八米的距离，顾婉本以为自己的目瞪口呆玄烨根本就看不到呢，没想到却被玄烨给狠狠的剜了一眼。

    ‘‘咳咳。‘‘玄烨在行走中不引人注意的把身上的狼狈掸去，同时还提醒着小梁子把鞋上的泥给蹭了，以免影响他皇子的脸面。

    小梁子察言观色十分的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跟着玄烨到了慎刑司，知道玄烨好面子，在行走中不自觉的就把身上的泥土给抖落掉了。

    玄烨来慎刑司就是心血来潮下的预谋。玄烨听了佟氏的话之后几乎要被说动了，然而，等玄烨午睡的时候，玄烨却陷入了梦境之中。

    对于顾婉来说，她会拼一拼和玄烨的情意能不能让玄烨救她，但是对宫主来说，这不是很必然的事情嘛。所以，为了防止玄烨变卦，宫主干脆入了玄烨的梦。

    玄烨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自己被天花折磨的快要烧死的时候。

    全身热的像火炉，干渴的好像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没有喝水一眼，更要命的是，玄烨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就连张开嘴感受一下水汽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玄烨就意识到顾婉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让他好了之后可千万要记得她的好啊，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他的云云，然后，玄烨就感觉到顾婉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之后开始药浴了。

    宫主对顾婉的事情不感兴趣，这段记忆显然是宫主自己编的。但是玄烨自己知道当初救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没有脱自己的衣服的，所以才不会把这个梦当做是真实的记忆。

    不过，这个梦显然很真实，顾婉的动作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是却是从背面转过了正脸让玄烨看了个分明。

    玄烨虽然知道这是梦，但还是像个局外人一样的把整个梦仔仔细细的看完，然后，和记忆中的记忆做对比。

    宫主没想到自己擅自添加的穿衣成为了玄烨清醒的源头，看着玄烨午睡醒了坐了起来，宫主还特地观察了玄烨的反应。

    ‘‘哦，原来是梦啊。‘‘玄烨醒来之后迷瞪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宫主气了个半死，这个玄烨真是够没心没肺的。然而，距离顾婉越远，使用法术就越消耗能量。顾婉现在在慎刑司没办法给宫主补充能量了，宫主也不打算再次浪费能量给玄烨入梦，等顾婉出了慎刑司，她要给玄烨画个噩运咒，好好的教训一下玄烨。

    等到宫主走之后，玄烨才小心的把小梁子给叫了过来服侍自己穿戴。

    宫主的这个梦境并非没有作用，至少，在梦中顾婉和救命恩人相似的举动让玄烨知道，如果想要找到自己的救命之恩，就要从顾婉下手。

    当初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一次高烧的时候，玄烨是真的感受到了阎王爷的召唤，然而，他的救命恩人却把他从阎王爷的手中抢了过来，这份情意玄烨是不会忘记的，要是没有救命恩人，早就没有他玄烨了。

    知道小梁子不会多嘴之后，玄烨还是带着小梁子从景仁宫的花园中窜了出去，没有让母妃的人发现。

    玄烨是皇子，而顾婉只是个宫女，两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异让玄烨知道，要是真的想要救下顾婉，那么就不能够让顾婉太过特殊。

    一旦顾婉在玄烨心中的特殊地位暴露在后宫之中，那么玄烨不但救不了顾婉，还会害得顾婉更惨的。

    ‘‘董鄂妃母，我的奴才犯了什么错了吗？您一上来就要用刑。‘‘玄烨挺直了腰板儿，就是面对着董鄂氏也没有输了气势。

    董鄂氏这阵子最不喜欢见到的，就是福全和玄烨这两个皇子了，一看到他们，董鄂氏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自己在宫中树敌众多，但是如果小四是皇上唯一的皇子的话，那么谁都伤害不了小四了，皇太后那一关就过不去。

    本来由庶妃董鄂氏和佟氏拘着福全和玄烨，董鄂氏就算是迁怒也发泄不到两人身上，但是玄烨自己不带奴才来慎刑司找死，她怎么能不成全呢。

    ‘‘哦，这小宫女原来是你的奴才啊。这小宫女言辞之间颇为不敬，我是给她洗洗嘴，让她长长记性，免得日后丢了你的人。‘‘

    ‘‘董鄂妃母，我的奴才还是我自己调教吧。‘‘玄烨态度强硬，摆明了就是不让步。

    ‘‘那好吧。‘‘董鄂妃慵懒的摆了摆手，‘‘既然你不领情，董鄂妃母也不勉强你，不过这小宫女和小四被害有关，你既然想要调教奴才，就一起坐在旁听吧。‘‘

    玄烨迟疑了一下，没想到董鄂妃这么好说话，他还以为一定会对上董鄂妃呢。不过玄烨的目的没有变，就算是董鄂妃很反常，玄烨还是在董鄂妃对面坐了下来。

    ‘‘把这两个小宫女拉到堂外去，重重的打，我不说停就不许停下来。‘‘突然之间，董鄂妃变了脸色，阴沉的对慎刑司的总管说道。

    ‘‘妃母。这毫无道理。做事不都是讲究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吗，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

    因为顺治帝对董鄂妃的喜爱，就连玄烨这个皇子在董鄂妃的面前还是低了一头，每次有正事和董鄂妃说，玄烨都要行跪姿的半长礼。这次稍微跪的急了点儿，玄烨的膝盖细皮嫩肉的，还真是有点儿疼。

    ‘‘我就是屈打成招又如何，小四需要用鲜血灌溉才能安歇，我这个做母妃的怎么能不满足小四呢。‘‘董鄂妃笑的婉约，但是眼中却有疯狂的神色。

    ‘‘你疯了。‘‘玄烨年岁毕竟还小，佟氏又护着玄烨，玄烨还真没见过疯子，所以见到董鄂妃的疯狂之色之后就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大胆。‘‘

    顾婉心中涌起了一股极端想要上前一步的想法，这股想法诱惑着顾婉，蛊惑着顾婉，让顾婉经不住的迈出了一小步。

    然而，王嬷嬷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啪的一声把顾婉给打醒了，同时，刚进慎刑司的顺治帝也看到了顾婉‘忠心护主‘的场面。

    ‘‘你这刁奴干了什么？‘‘顺治帝含怒的声音想起，把董鄂妃和玄烨的魂都给震了回来。

    董鄂妃和玄烨连忙带着人行礼，然而，顺治帝却独独忽略了王嬷嬷。

    顺治帝坐定之后看着底下跪着的顾婉和王嬷嬷，心里上就对顾婉产生了些好感。

    ‘‘你们两个有谁来告诉朕，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顺治帝越过董鄂妃径直问着两人。

    ‘‘启禀圣上。。。‘‘

    ‘‘回主子爷的话。。。‘‘顾婉和王嬷嬷同时出声，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之后，顾婉仗着年纪小，嗓门大，压过了王嬷嬷的声音，添油加醋的说着董鄂妃的坏话。

    ‘‘回主子爷的话，刚才皇贵妃主子想要对奴才用刑，主子劝慰皇贵妃主子说奴才的性命虽然是草菅，但是不管做什么事，还是要以理服人，皇贵妃主子说四阿哥需要鲜血灌溉才能安稳，奴才贱民一条，能为主子做点事儿那也是奴才的荣幸，但是主子怜惜奴才，顶撞了皇贵妃主子一句，王嬷嬷就。。。就。。。就想要给奴才长长记性。‘‘

    ‘‘回禀圣上。。。‘‘

    ‘‘汗阿玛，‘‘王嬷嬷刚想要反驳顾婉，就被玄烨给压住了话头。‘‘皇弟薨去了我也很难过，但是，奴才们并不是发泄愤怒的途径。儿子一向最崇拜汗阿玛的以德治国的方针，但是，现在因为皇弟的薨去，整个皇宫都是人心惶惶的，这让儿子怎么能不伤心。‘‘

    ‘‘皇祖母一向跟孙儿说，汗阿玛您是皇父，先是皇，再是父。汗阿玛您不仅是儿子的阿玛，更是这一国之君，这天下的主子，您的肩膀上扛着江山，扛着社稷，扛着黎民百姓，所以才会对我们兄弟二人缺少关心。以前儿子信了，现在小四的事情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汗阿玛这几日有没有看到皇祖母鬓间的白发。‘‘

    顺治帝被玄烨说的愧疚极了，当初因为小四出生时自己大赦天下的那一道圣旨，本来就让京城贵族圈中暗潮涌动，前些日子爱妃各宫各殿的抓人，显然让那些个嫔妃们不乐意了。

    自己虽然帮着爱妃挡住了宗室和八旗贵族，但是恐怕蒙古那边没有出声，肯定是皇额捏暗中安抚过了却没有让他知道。

    顺治帝想到这里不禁心酸了一下。

    自己从小接受帝王教育，哪里不知道‘平衡‘二字怎么写，但是小四的死让他意难平，所以才会任由爱妃的举动的。

    ‘‘这个刁奴目无主子，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打死不论。‘‘虽然纵容爱妃，但是像这样的刁奴，还是少出现在爱妃的身边为好。

    王嬷嬷赶忙求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主子。

    ‘‘圣上，刚才我只是想问这个小宫女有关小四身重剧毒的事情，这个小宫女也是个嘴严的，我怎么问她都不说，没想到玄烨倒是个护短的，我还没动手，玄烨就不让我动了。‘‘说完董鄂氏还无奈了笑了笑，像是在包容玄烨的坏脾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