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暗器

    赵无极看了一眼唐三，道：“如果我说，你这次失败了，那么你们都得离开呢？别忘了，刚才你们四个一起上，最终还是输了。”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唐三很明白其中的隐意。他回头看了一眼宁荣荣，道：“如果我没有坚持住，可能没什么能够赔偿你的。不过，我有信心我能胜利，你愿不愿意相信？”

    宁荣荣朝他微微一笑，“唐三，我们是战友。从小爸爸就教导我，不能抛弃战友，大不了我们一起走就是了。能够认识你们三个，比其他的一切都要重要得多。再说，帝都的学员肯定不会拒绝我们的。”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宁荣荣却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这仿佛赋予了唐三无与伦比的力量，他转过身，再次面对赵无极道，“如果我败了，那么我们就一起离开。”

    赵无极望向封邈，道：“你呢？你也愿意相信他么？”

    封邈平静道，“这种程度的而已，还不至于不信任他。更何况，赵老师您说的只是如果。”

    宁荣荣和小舞都是一怔，赵无极懊恼地白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他对这几个小怪物可是无比满意，不管如何都是要收下来的。现在要是把话说死，后面再反悔可就难看了。

    唐三表情复杂地看了封邈一眼，随后目光转回，把那些思绪抛全部到了脑后。第三根香再次被点起，插到了地上，做完一切，赵无极满意笑道，“如你所愿，来让我看看吧，你还隐藏了什么力量来抵挡住我的进攻。”

    唐三的双脚岔开，不丁不八地立在地面之上，缓缓地将全身功力凝聚而起。他突然想起了玄天宝录总纲中的一句话，永远不要试图扮猪吃老虎，否则很容易真的变成猪。

    正确么？他不知道，他所能确认的，只是自己现在必须全力一搏，再不留任何后手。

    自从认识了封邈，他的心态似乎改变了很多。他不再盲目相信任何东西，而是听取但不盲从，借鉴而非照搬——哪怕是在前世视若神典的玄天宝录。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并没有使用暗器，从而导致了同伴们的受伤，他都并无自责，并不认定了这是自己没有遵守准则的恶果。

    他当时的选择没有错误，那时候用暗器很有可能伤害到同伴，更何况他们的战斗方针，本来就不应该是他的一枝独秀。这种状况下，留有杀手锏也不见得错误到哪里，倘若是真的生死战斗，他岂会隐藏着不肯拿出。

    而现在，小舞受伤，封邈脱力，宁荣荣选择了信任他。

    他肩负着责任，让四人昂头挺胸进入校园的责任。过去或许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这不是把一切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懊恼追悔疯狂发泄的理由。自己可以为它而买单，只因那是责任，让事情变得美好的责任，属于他唐三的那一份，身为核心的责任。

    他微垂下头颅，同伴们的身影依稀在眼前闪过，轮到封邈时，他微微叹息。还不行，这个时候还不能分心，等到战斗过后，他必须跟封邈好好谈谈了，开诚布公地谈谈，他欠封邈太多，也自以为是得太久了。

    没有了七宝琉璃塔附加的力量和速度，他感觉身体沉重了几分，双臂微抖，魂力聚集，他的身体疾速适应着现在的状态，双手也逐渐转变了颜色，变得莹白如玉。十指之前之间缭绕着流转的气流，微低的头颅之下，赵无极看不到他已经完全变为紫色的双目。

    赵无极能感觉到的，只是他的气息变化，并不是实力增强的压迫感，却给人一种隐隐的威胁，让他感到极为诧异。他有些不相信地催动起自己的第一魂技不动明王身，大步朝唐三跨去。与当初迈到怀抱小舞的唐三面前时不同，他此时的速度并不很快，但是极为稳重，每踏一步地面都会微微颤抖一下，压迫力十足。

    唐三忽然抬起了头，眼眸中紫光骤闪，平声叫道：“赵老师，小心了。”看到他那双紫色的双眸，赵无极便是一惊，脚下的步伐也慢了半拍。凭借眼睛的迷惑类攻击向来难缠，是所有魂技中最难抵挡的一类，之前碰上小舞，他就吃了一小亏——虽然那是在封邈的配合之下，但是能够给封邈破开精神防御的机会，便已经殊为不易了。

    然而，赵无极很快便发觉，唐三眼中的紫光并无任何攻击作用，但就在他这稍稍一缓的瞬间，唐三下垂的双手飘然抬起。嗤声连响，十道寒光从他轻捻的指缝间迸|射|而出，分|射|向赵无极的双眼，双肩，咽喉，心脏，小腹，下|体，双膝。没有一处攻击位置重复，而且各个都是要害地点。刺耳的破空爆音让赵无极吓了一跳，他本来就不以敏捷见长，就算有武魂辅助，也会因为巨大的体型而不够灵活。

    不过他的防御极为强横，所以足以硬碰硬地一搏。他快速地上下交错两只熊掌，一护双目，二护下|体，低吼一声全力催发不动明王身，而并没有费力去躲闪那迅捷而精准的寒光。

    果然不出他所料，它们太快了，即便只是挥动双掌都差点没能赶上，但是对于起全力催动了不动明王身的赵无极来说，这攻击力还是稍逊了一筹，它们全部刺中了赵无极的身体，但却在强横的金光中被反弹而起，没能对他的身体造成半丝伤害。

    唐三心中稍微惊异，却也早有准备，虽然连透骨钉这种穿透力极强的重量较大暗器都没能伤到赵无极，足以说明了对方让人叹为观止的防御，但是此时的他早就进入了心如止水的状态，几乎是和透骨钉一起出发，只不过一个向前一个向后罢了。他的脚下踏着鬼影迷踪，身形一转，又是十道寒光甩去，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在身前或甩或弹，照着紫极魔瞳看到的魂力流转破绽之处射|去。

    没有时间考虑结果，也没有心绪思考其他，他只知道战斗，用尽全力地释放着暗器，柳叶刀，飞蝗石，金钱镖，透骨钉，各种各样地暗器在他漫天花雨的手法中绽放，无论是直飞斜飞还是绕到背后，全都对准了赵无极的身体。

    赵无极地瞳孔一缩，嘟囔道：“这些小怪物。”之前封邈就是类似的状态，现在唐三又来了一次。虽然两人其实并不相同，封邈是彻底摒弃了感情的计算，而唐三则是凭借平静心境地本能演绎——但不得不说，在效果上，还是很相近的。

    他和封邈是完全不同的两套战斗体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借鉴，封邈那种不去思考结果如何只去拼搏的心态给了他极大地刺激，使他进入了这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和境界。

    那种心态并非想做就能做到，但是此次却是恰到好处了。

    赵无极已经感到了吃力，这些暗器的穿透力极强，如果不全力运转不动明王身，他都有可能受伤。更重要的是，他发觉唐三的暗器专门往魂力薄弱处钻。不动明王身这个魂技并非把魂力往外一放便好的，而是需要不断的魂力流转，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可能保证每一处魂力平均，甚至就算魂力平均，那些暗器都有穿透进来伤到他的可能。

    他刚才的魂力和精力的消耗，毕竟不是能够随意忽略的。他甚至有逐渐捉襟见肘的感觉，必须随时让魂力往暗器袭来的地方流去，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他的心头一沉，身上的第三魂环骤然放大，再次向地面飘去。唐三只觉得双脚仿佛陷入泥潭，身体沉重了能有一倍的感觉。好在他之前看封邈战斗，已然有了准备，加上之前有过身体加重的适应过程，他几乎想都不想便放出了蓝银草，这一次它不再是四处张扬散满天地，而是伸展在地上，一条条阻挡着赵无极过来的路途。

    蓝银草的坚韧程度不足以阻拦住赵无极，但是拖延他片刻还是能够做到的，无所不在的缠绕，一次次绊住赵无极前进的脚步，并且每次都只是一条，既保证了效果，又节约了魂力。

    凭借着这份阻挡以及鬼影迷踪的巧妙，唐三极为勉强地没有让赵无极在短时间将暗器带来的距离拉近，而是兜着圈子地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两人间距仍然在缩短，但是至少对方不可能在短时间来到他的附近。

    除非，赵无极使用了第四魂技。

    赵无极的脸上有些难堪，但同时在内心深处却是极为满意。两个孩子，有两个孩子逼着他必须使用定位追踪，天啊，这都是些什么小怪物啊。

    虽是如此，他却仍是有些不服气，看了一眼香头，时间还有，他便劺着劲儿向前冲，决心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使用第四魂技。

    两人僵持了起来，光凭蓝银草的阻挡，或者是鬼影迷踪的灵活转向，赵无极很快便能接近，但是两者相加起来，却是使他难以为继。时间流逝，赵无极瞥了一眼旁边燃烧的香，警觉已然过了一半的时间，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他堂堂不动明王，对付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拖了这么长时间，之前封邈那场会让同校老师赞赏那个孩子，但是现在到了这份儿上，那就会变成嘲笑自己。

    他的心一横，身上的第四魂环亮了起来，朝着唐三飞去。

    唐三并不知道这个魂技的具体效果，不过看了封邈的战斗，猜也猜的七七八八了。他的眼中寒光大放，嘴角微挑，再不躲闪，而是卡准赵无极向自己扑来的距离，恰到好处地在他即将落地时发动了自己第二魂环的技能——寄生。

    之前在蓝银草不断阻拦赵无极之时，便有无数细小的种子埋伏在了他身上，就等着这一时刻的发动，顿时将空中扑来的赵无极缠了个结结实实。唐三发动的时机巧妙，赵无极在落地后只顾得挣脱束缚，并无法在第一时刻攻击。

    唐三双手扬起，数声铮鸣响起，六道寒光自他衣袖喷吐而出，强劲的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赵无极唯一未被寄生藤缠绕的部位——面门。

    赵无极的防御虽强，但是突然出现的六根弩|箭还是不能让他无视的，他的心头大惊，不动明王身瞬间发动，砰得一声撑爆了蓝银草，四散的金光也将六根强劲的弩|箭震飞出去。饶是如此，它们的冲击力也刮得他脸上一阵生疼——唐三最擅长的暗器可不是手掷类，至少至今为止，他研究了一生的机括类暗器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唐三运起控鹤擒龙，借助赵无极不动明王身发动带来的冲力再次后跃，躲开了赵无极自上而下拍来的巴掌。他的双臂内收，胸肌拱起涌动，一阵嗡嗡声顿响，自他胸前喷出一股浓烟，夹带着无数寒光闪闪的钢针，正迎来扑击的赵无极。

    他所制造的机括类暗器只凭肌肉收缩便能启动，可谓防不胜防，带着茶香的雾气让赵无极的脑海一阵晕眩，不动明王身也散去大半。就在此刻，他只觉胸前一阵疼痛，低头看去，才骇然警觉唐三胸前|射|出的钢针竟然穿透了他的防御，全部刺入他的胸口之中。麻痹与剧痛顺着神经传递如赵无极的大脑，他的心头大惊，失声道：“有毒。”

    唐门的暗器，有毒才算是真正的如虎添翼。尽管唐三和封邈一样没时间收集毒素，但是那条曼陀罗蛇又岂能浪费？他胸口的这件暗器是他身上为数不多几种能够破除护身罡气的，名叫含沙射影，正是淬上了曼陀罗蛇的毒素，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虽然钢针无法刺穿赵无极防御强横的皮肤，但是只要破了皮，能够让赵无极分出一部分魂力来抵御蔓延的毒素，便已然足够给唐三喘息的时间。

    但是他并没有浪费这宝贵的时刻，也并未继续逃脱，而是迎着赵无极而去。他的十指弹动，十道细微的金光在空中一闪而逝，若不是仔细观察，甚至根本无法察觉。他选择的时机正是赵无极刚刚催动不动明王身震出钢针，还没有形成系统的魂力流转的时刻，凭借着紫极魔瞳对漏洞的洞察，十道金色微光强行穿过了不动明王身防御疏漏之处，悄然钻入赵无极的身体。

    赵无极只觉得身上数处剧痛袭来，即便是以他神经的强劲，也不由得全身一阵痉挛，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他有些愤怒了，嘴中一声低吼，闪着深邃黑色的第五魂环骤亮，强烈的怒吼让整个史莱克学院都为之颤抖。唐三只觉得压力从四面八方迫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赵无极冲去，那股压力简直是要把他碾碎一般，绝非他可以抗衡。

    赵无极的第五魂技，重力挤压。

    唐三的眸光闪动，倔强地咬了咬牙，他要赢，也必须赢，为了小舞毫不动摇的信任，为了宁荣荣没有犹豫的下注，也为了封邈为他铺垫了那么久的这个舞台。他猛地一低头，伴随着一声嘎嘣脆响，一根一根长达七寸的劲弩从他背后弹|射|而出，向着赵无极大张的嘴巴飙去。再被对方控制之下仍能保持如此的精准程度，唐三已经将他的暗器水平发挥得登峰造极。

    紧背低头花装弩，以背部肌肉控制发出的中型劲弩，体积较大，机簧弹力十足，尽管只有一击，破坏力却绝非袖箭这种小型弩|箭可以比拟。

    伴随着弩|箭袭出，唐三的双脚互磕，脚尖各自探出一根长约三寸的利刃，分别踢向赵无极的咽喉和身下要害，互相掩映，悄无声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如此反击，他在战斗方面的天赋与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危急关头，赵无极身为魂圣的素质也发挥了出来，他并没有手忙脚乱，而是牙齿咬合，正将这支中型劲弩咬入了口|中。只是紧背低头花装弩的冲击力极为强横，即便被赵无极咬住，仍将他的牙齿震得一阵松动。同时，一股香甜的味道从弩|箭传入他的口中，使得他的大脑一阵眩晕——这支弩|箭携带的毒素并非是涂在表层，而是存储在中空的内部，箭身钻入敌人体内受到压迫，毒液便会溢出。这样既不会误伤自己和身边之人，又提高了能够携带毒液的体积。此刻弩|箭被赵无极牙齿咬住受到了挤压，这一口毒液正好毫不客气地喷入他的口中。

    “呸。”赵无极将弩|箭吐出，双掌分别上挡下拍，将唐三两脚的攻击挡开，挤压到他的面前。“你是属刺猬的么？”赵无极有些失去控制地怒吼道，因为毒素的缘故舌头有些麻痹，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他比这危急的情况倒有，但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闹得这么狼狈过。一时间他眼中凶光连闪，就要发作。

    不过，唐三的攻击并没有结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左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小锤子，趁着赵无极挡开双腿时留下的空当，照着赵无极的面孔便砸了过去。

    “还没完了。”赵无极心下暗怒，决心一定要给这个小刺猬点教训，他的右掌挡住自己的面孔，左手挥巴掌朝着唐三胸前拍去，当然，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要是用上重力挤压，十个唐三也得被挤死。

    他只是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报复一下唐三，心里就不舒服而已。

    然而，他怎么也没料想到，唐三看似不起眼的小锤子并不像之前的那些暗器那么好挡，他分了心去攻击，在防御方面就有些不够看了，尤其是他本身的魂力消耗巨大，又身中毒素，浑身上下也是奇痛无比。如此一来，大意之下，锤子敲到了他的手掌，竟然直接将其撞回，二者一齐拍到了脸上，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注意自己攻过去的手掌拍到了什么，便被砸伤了鼻梁，鲜血顿时四溢，整个面孔就像开了染坊似的好看。

    “封邈！”赵无极还没来得及再生气，就听到小舞一声惊呼。抬头一看，竟然没任何人来关注他，就连戴沐白都围在那里一圈，也不知道明明是唐三在跟他战斗，怎么好像出事儿的是楚小子认识的那个小家伙？

    “我没事。”封邈咽下口中翻涌的鲜血，放开被他扯到怀中的唐三，收起武魂，跌坐在地上。唐三虽然魂力有些枯竭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所以歪了一下身子便站稳了身形，封邈却是以明显不对劲的状态撞到地上，努力撑起身子都几次没能做到。

    唐三心头一颤，低声吼道：“你疯了么？”

    “没事儿。”封邈仰头微笑道，“我用了绝对守护，而且并没有开第二个技能。”

    “半成品的东西你也敢拿来拼……”唐三伸手摸在他的肩膀，发觉魂骨已然悄然隐回，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的魂力差得太多，那东西就算是完全成功，都没可能防住赵老师这一巴掌，更何况一个半成品……我被击中一下不要紧，你的身体素质……还有那么严重的后遗症，你是真的被小舞叫的疯子感染了？”

    封邈一愣，他明显感觉唐三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而且这些话也不是平时的唐三可以说得出口的。不过他为了唐三和小舞受伤也不是一两次了，他至于这么激动么？

    “一时没有多想。”他最终也只是笑道。糟糕，各项素质全都降到百分之一的滋味可不好受，当初爸爸是怎么撑着在‘守时’过后还能站着把话说完的？

    戴沐白看封邈好像并没有出什么问题的样子，终于想起了赵老师。他看着满脸鲜血的赵无极，想笑又不敢，连忙转头大声喊道：“奥斯卡，奥斯卡，快过来。你有生意了。”通过魂力催动的声音声音传遍了学校的上下，奥斯卡哭丧着脸嘟囔道：“我说过我不做生意了。”然而他到底不敢违背戴沐白，推着车子一溜小跑来到了众人面前。

    “赶快。”戴沐白道，“弄几根香肠出来。他们都受伤了。”

    “哦。”奥斯卡没精打采道，“老子有根大香肠。”说完他把出现在掌心的香肠往前一递，不甘心道：“记住结账啊，五个铜魂币一根。”

    戴沐白看封邈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便接了过来，拿给封邈道：“吃吧，这家伙的话虽然恶心点，但他的香肠确实效果很好。这是第一魂环附加的香肠，可以加速魂力与身体伤势的恢复。”说着，他忍禁不禁道，“哈哈，说起来，其实真正别扭的是他才对吧。”

    “不了。”唐三温和但是斩钉截铁地说道，戴沐白一愣，封邈身体健康时要吃唐三都没怎么用力阻止，怎么现在特殊时刻倒是别扭上了？

    封邈用力抬起的手也是一停，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将手掌抚到骨绣之上，取出一张浅绿色布满花纹的纸张。

    “小心点。”唐三按住他的手，“多休息一会儿吧，最好别乱动。小舞你扶着点他。”

    他取过封邈手中的纸张，离近了看大家才发觉它竟然是两层，而且形状也并非方方正正，而是一棵大树的模样，树形的花纹比其他花纹的颜色都要深也要粗一些。

    唐三揭下下面一层纸，它与上面相贴的那层极为光滑，而上面挨着下方的一侧则极有黏性。他撩开封邈的衬衫，把它黏在对方的胸前——魂骨吸附的地方。

    “好了，”他把封邈的衣服拉好，微笑问道，“感觉怎么样？”

    “你的手很凉。”封邈状似认真地说道。小舞一乐，嘿嘿笑了，也伸手去够封邈，要冰他一下。唐三失笑摇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

    “奥斯卡，过来，香肠，腊肠各给我来一根。”赵无极的声音有些含糊，但是音量可不小。奥斯卡一时间有点没认出他来，疑惑地问他是谁，怎么跑来史莱克还知道他的名字，把赵无极气得够呛。

    封邈感觉自己好受了些，生命OK绷含有一丝生命力，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唯一一种含有生命力的非生物，它对疗养的效果极为出色。他靠着小舞，看着奥斯卡有点想发笑，对唐三道：“至于对他那么大偏见么？以后我们团队出去对战，小心他记仇。”

    “不吃就不吃呗，以后就算战斗受伤，我也不要吃那么猥|琐的东西。”小舞抢着说道。唐三深以为然地轻轻点头，但是总算也只是对事儿不对人，没有多说什么，不想惹着奥斯卡。

    那边赵无极吃过了奥斯卡的大香肠和小腊肠——奥斯卡的第二魂技，只有小指粗细，具有解毒的功效。

    他的脸色好了很多，只是身上鼓起了一个个核桃大小的鼓包，疼的他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他看了一眼一旁燃尽的香头，嘟囔道：“算你们过关了。”说完，便要离开，不想再留在这里丢脸。

    “赵老师，等一下。”唐三连忙叫住了他。

    “小刺猬，你还有什么事儿？虽然刚才那个小狼崽儿出了手，不过你受我一巴掌也就是比现在多受点伤罢了，结果不会有什么差别，你们已经通过我的考验了。”赵无极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又恨又爱，虽然他弄得自己又受伤又丢脸，但是只有这样的小怪物，才真正是史莱克学院希望的学员。

    唐三道：“赵老师，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不过，您的实力对我来说太过强大，我不得不全力以赴。我帮您将体内的暗器取出来吧。不然的话，恐怕会对您的身体有影响。他藏在指甲里的十根龙须针可全在赵无极身上，要是不按照特定手法在短时间取出来，那可就是真的要把伤处彻底切除了。这还是幸亏赵无极的防御强横，龙须针只不过浅浅扎入皮肤，并未深入体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