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把柄

    37、

    没觉察少年呼吸已变得不稳，凌晗嘲讽地撇了撇嘴。

    “你说对了。”他说，“我是GAY，我跟男人鬼混，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

    易皓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脑中有根神经跳动着，疼痛着。

    左冲右突的暴戾需要一个出口。

    “你……你就这么贱，非要跟男人不可？”易皓压着嗓子喊。

    凌晗昏沉的意识分辨不出这句话的其他意思，按着字面粗略理解，他故意挑衅地笑着说：“我就是喜欢跟男人干那种事。你没试过吧？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呵呵，告诉你，别嫌脏，等你试过就知道了，保准你一回上瘾二回升天……唔！”

    拼命捂住凌晗的嘴，易皓掌心发烫，浑身跟沸水滚过似的，烫得他视线一片氤氲。

    “闭嘴！闭嘴！你不许说话！”

    凌晗挣扎起来，易皓力气大，两人拉拉扯扯缠作一团，手机从凌晗兜里滑出来。

    当。

    落在地上。

    38、

    凌晗没觉察，仍然拼命挣着，挣得面红耳赤，脖颈也染上一层绯色。

    “操！你他妈凭什么管我……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老子就是喜欢男人，你这样儿的小鲜肉最对胃口！老子第一回看见你的时候，就想扒了你衣服上你……操！”

    易皓急得出了一身汗，掌心下的肌肤又热又烫，摸着比女人还细腻幼滑，捉住了又舍不得太用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从凌晗嘴里蹦出来的每个字都狠狠砸在易皓所剩无几的理智上，他不得不跨坐在凌晗身上，用体重压住凌晗疯狂的扭动。

    隔着西装裤，两人结实的大腿抵着不住摩擦，不知不觉间，易皓的呼吸粗重了许多。

    “放开！”凌晗毫无所觉，他狠狠抽出左手，反手兜头给了易皓一巴掌，喘着气哑声道，“老纸跟男人睡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玩泥巴呢！滚啊！我爱跟谁睡就跟谁，喜欢跟男人鬼混又怎么了？这是老子的隐私，关你屁事！”

    易皓摸了摸脸，舌头顶着腮帮子舔了舔，发狠扑上来拧了凌晗双手反剪到背后，他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委屈：“我就要管！我偏要管！”

    “啊——你放开……操！你他妈……不就是输了一次RANK吗？就他妈记恨上了？对，我是罚你扫厕所了，谁让我是教练，你是……你是个屁！”凌晗被摁在沙发里，他仰头竭力提起腰，嘴上依然不认输地叫嚣着。

    被西装裤紧紧包裹的屁股又圆又翘，在易皓面前晃动着，点着了一把火，越烧越烈。

    被迫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趴跪在沙发里，凌晗发丝凌乱，沾湿了汗贴在脸边，衬衫、西裤紧绷着，勾勒出诱人的身体线条。

    这姿势太特么被动了。看不见易皓的表情让凌晗隐隐觉出危险，他后背汗湿了衬衫，继续努力拱起腰背扭动着想逃，连吼带骂地威胁道：“你他妈别动我……靠……老子有你的把柄……你、你如果敢动，我、我立刻把它们发出去！”

    正趴伏在凌晗身上嗅闻他颈间的易皓闻言一怔。

    “把柄？什么把柄？”

    顺着凌晗迷离慌乱的视线，易皓目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

    39、

    抓起凌晗手指，解锁。

    很快，易皓就在相机里找到了凌晗嘴里说的东西。

    明晃晃、白花花的肉.体映入眼帘，易皓脑子里嗡的一声。

    炸了。

    40、

    少年扑上来的时候凌晗隐约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他那时划过脑海的念头竟然不是自己中路1V1被压回塔下单杀。

    而是——

    次奥，老子新买的手机。

    41、

    酒精蒸腾，变作黏在皮肤上的汗。

    黏腻，细滑，身体的摩挲加剧了惬意，皮肤紧密贴合，分开时有种撕扯的错觉。

    压抑在喉间的喘息因隐秘的痛楚与热辣的摩擦而颤抖。

    落在耳里，如滴进油锅里的一滴水。

    哗。

    彻底沸腾。

    42、

    刚开始凌晗还有力气骂。

    到后来，声音抖得太厉害，骂不出来，只能发出带鼻音的，黏稠甜腻的闷哼。

    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凭借一身蛮力发狠捣杵。

    凌晗仰起头，发出近乎呜咽的破碎低鸣。

    腰……要断了……靠，全部捅进来了……妈的……好大，进太深了……

    要死。

    43、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

    凌晗眼角有可疑的液体滑落。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张煎饼，被放在火上烤，烤完一面，又翻过去烤另一面。

    热得脊椎都快化了，手和脚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软绵绵的被摆弄成不同的姿势。昏沉中，凌晗感觉火源离自己远去，他舒了口气，趴着不动了。

    过了会儿，有什么清凉的东西擦过他沉重疲惫的身体。

    舒服。

    凌晗眉宇舒展，将蜷缩的肢体慢慢松开。

    眉毛被人抚弄着，有些痒。

    凌晗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把头扭开。

    半梦半醒间，凌晗听见了咔的一声。

    那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

    算了，不想了。

    睡意坠着他往下落，他终于在火烧火燎的燥热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44、

    日影摇曳，缓缓移动，爬上了凌晗眉间。

    他不舒服地哼了哼，抬手遮在眼前，拉扯到下面，痛得他想骂人。

    睁开眼，凌晗看见了桌上的药膏，还有一盒药。

    拿过来看了看，退烧药。

    凌晗冷笑，算那小子有良心。

    小心翼翼地挪下地，稍一着力，凌晗立马抽了口冷气。

    ……他的老腰！

    进浴室，匆匆扫过镜子里映出的那一道道淤痕，凌晗老脸微红，不敢再看第二眼。

    太社情了。

    热水冲刷过酸痛的肌肉，摸到耳后，针扎般的刺痛尖锐分明，照照镜子，凌晗认了半天，认出那是一圈齿痕。

    “靠！”凌晗骂出了声，捂着耳后，小心避让没让水柱继续浇上去，“属狗的啊，居然真敢下嘴咬！”

    不过他很快回想起来，自己也不遑多让，以牙还牙报复回去了。

    他身上被咬得也挺精彩。

    想到这儿，凌晗歪着嘴角得意地笑了。

    46、

    回去的一路上，凌晗在出租车后座挪来挪去，换了好几种姿势，怎么坐都不得劲儿，腰眼处酸胀里带着一丝麻，不很明显，却跟万蚁噬心似的。

    一下下挠在敏感的神经上。

    虽然喝得不少，但某些功能并没受到影响。

    凌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最开始那次他光顾着疼了，但后来第二回、第三回……他其实挺享受的。

    毕竟年轻，技巧不够腰力来凑。

    凌晗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公狗腰”。

    别说，还挺带劲儿的。

    回味地舔了舔唇，凌晗按了按眉心，疲乏止不住地蔓延开来。

    到底是被狠狠折腾了一宿，后半夜还有点儿烧，要不是他狠狠睡了一觉，估计走路都得打摆子。想到这儿他就憋气，本想跟人你情我愿地约个炮，结果反被艹，这口气他要不出了，凌字就倒过来写！

    47、

    “阿晗！”

    想趁人不注意溜回宿舍的凌晗在大厅里被叫住。

    是FAS俱乐部的CEO。

    他乐呵呵地在凌晗胳膊上拍了拍，打量凌晗扶着腰的动作：“哎哟，阿晗你这是怎么了？旧伤又复发了？我正想找你呢，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怎么关机？”

    凌晗在兜里摸了个空，脸色微变。

    “不知道啊，可能没电了吧，不知道随手扔哪儿了……”凌晗打个哈欠，他不喷人的时候，说话语速比常人要慢，此时拖着微沙的尾音，显得更加慵懒。

    “哦，”CEO没多想，接着跟他说事：“圈子就这么点儿大，听说你回队，成了咱们的新教练，媒体那边的朋友发微信问我，说想给你做个专访。”

    凌晗头皮发麻，开了鬼步就跑。

    他还没退役的时候，每次采访回忆起来都十分惨痛。

    俱乐部怕是把昨天都作废，仿佛活在梦里。

    48、

    CEO锲而不舍，追着凌晗继续劝。

    凌晗跑到野区打算闪现躲大。

    ……结果来了一波瞎B操作，闪现居然撞墙了！

    撞到的还是跟队友一起准备去吃饭的易皓。

    49、

    “靠，晦气！”凌晗骂完，拍了拍衣袖，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没出声。

    “看我干嘛？”凌晗有点儿不爽，指桑骂槐道：“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磨磨唧唧……晚上还有训练赛，赶紧回来训练，晚到的扣工资！”

    他目光在队员身上扫来扫去，就是不去看站在人群后面的易皓。

    即使那小子个头最高最醒目。

    易皓被队友拉走了，CEO看着凌晗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是老熟人了，凌晗没跟对方客气，以前他还在FAS战队的时候就是队内一霸，其他人压根不敢跟他刚。

    刚不过。

    游戏打不过，嘴炮也喷不过。

    最骚的是凌晗这幅德行居然还挺招人待见。

    只能说如今这世道，抖M太多。

    50、

    CEO语重心长：“阿晗，你好歹都当上教练了，你那张嘴能不能……”

    “不能。”凌晗挖挖耳朵。

    “可是……”

    “没有可是。”挥挥手，凌晗按着腰，步履蹒跚地走向宿舍。

    采访还是算了吧，他怕自己现在心情太烂，把媒体统统给得罪一遍。

    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要给俱乐部留点面子的。

    51、

    晚上约了LPL实力最顶尖的战队之一，JHG。

    凌晗虽然腰酸背痛，但他还是咬牙从挺尸状态转换为丧尸状态，在训练室盯了两小时。

    作为前冠军中单，凌晗最关注的还是中路对位。

    说来也奇怪，之前凌晗觉得易皓这小子操作虽然不错，但对线细节做得很有问题，而且太激进，打法很不稳健，让人挺不放心。

    训练赛，易皓在中路跟飞机对刷，竟然压了对面20多刀。

    团战大招总能命中到关键的人，技能释放时机相当完美。

    除了有一次撤退沟通不良导致被对面四人包夹之外，凌晗横竖挑不出易皓的错处来。

    跟JHG打成平手，中路居功至伟。

    赛后复盘分析，凌晗夸了上单夸打野，扭头又称赞下路两人稳定抗压。连一口气撞了两座防御塔的峡谷先锋都拿出来夸成了一朵花。

    唯独不提中单。

    52、

    易皓不服。

    拍案而起。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凌晗头都没抬扔过去一句：“被我在塔下杀了三次的人没资格讲话。”

    53、

    众人哄笑。

    易皓气得两眼直冒火。

    “不服？打到你服为止。”凌晗笑得很欠揍。

    盯着他上扬的眼尾，易皓不争气地心跳漏了一拍。

    脸也跟着红了。

    某些很荡漾、非常凑不要脸的镜头恰逢其会，钻进了中单脑子里。

    轰。

    炸成了一朵烟花。

    55、

    嗯？居然没刚起来。

    凌晗有点儿意外。

    继续往下说到被四人包夹那波，他很难得地没开嘲讽。

    “被四人抓，还浪费了他们各种召唤师技能、大招，拖延了半分钟，换了一个打野才死。可以，天秀。”

    易皓猛地抬起头来。

    凌晗没往他身上看。

    “像我。”凌晗很不要脸地说，“被我虐成那样，还是多少学到了点东西。”

    队友：23333333

    易皓：……MD，感动都喂狗了。

    56、

    复盘结束，已经凌晨两点多。

    凌晗伸个懒腰，拉扯到腰部酸涩的肌肉，痛出猪叫。

    “哎我操……不行了，你们继续玩，我先回了。”

    出了门，凌晗顿时被打回原形，腿软得差点儿站不住。

    一条胳膊在他腰后轻轻托了下。

    “谢了啊……靠，怎么是你！”凌晗变脸变得飞快。

    易皓没松手，他滚烫的掌心顺着腰线往前滑，在凌晗小腹那儿轻轻一挑，凌晗不争气地哆嗦了一下，晕头转向地被他往前带。

    到了光线昏暗没人的转角，易皓从口袋里摸出一团眼熟的黑色物体。

    “给你。”

    定睛看了看，凌晗老脸一红。

    日哟，那是他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