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火把冲到人家家里了,莫不是被逼急了要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怎么得了?
刘氏闻言急了,操劳过度外加常年吃不饱肚子,他一时间关节僵劲不能动,胸口也闷得慌,没等缓过来就急忙道:“思焕,你快去看看,快。”
“诶!”杨思焕说着就跟着女娃冲出家门。
小孩一路上嘀嘀咕咕,绘声绘色说道:“景哥哥不肯走,刘员外就放狗出来,那狗是属狼的,听说打猎时带出去,它自己就能逮野鹿回来。
我见过刘大宝丢了好大的猪肝给它,它几口就给生吃了...景哥哥一个没留神,就被那狗咬了一口。”
被狗咬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时代又没有疫苗…不行,不行,她得赶紧去看看。杨思焕三步并作两步,直往刘家去了。
刘员外,原名刘大贵,并不是真的员外,也是农户一个,只因祖上积了些钱财,多置了不少良田,是村里的土财主,人皆戏称她作“员外”。
说起这个刘大贵,村里最富的是她,一文钱劈作两半花的也是她,活脱脱一个铁公鸡,总拖工钱不说,人也泼皮,村里人都不愿挣她的钱。
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刘氏和周世景也不会给她家帮工。
最近又有亲戚来家里催债,周世景连着三四天往刘大贵家跑,就为了要钱还债。
谁知道那厮瞧准杨家孤儿寡父的好拿捏,随手丢了一百文想给周世景打发了。
周世景从前也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平时行止都是有分寸的,这次真是被逼急了。
此时周世景举着火把立在刘家院外,墨眉微蹙。
“一共一千三百文,你一文也别想赖掉。”
院子里刘大贵牵着两只猎犬,双手叉腰,模样甚是嚣张,“呵,大伙都看见了啊,这个野小子要放火烧我家嘞。”
围观人群中有小孩道:“胡说,明明是你欠钱不还,还放狗咬景哥哥…”小孩话没说完,就被自家大人捂了嘴,这种小人谁都怕得罪。
刘大贵扬起下巴,一脸无赖地说道:“放狗咬?他不闯到我家来,这狗能咬他吗?”
说着,扯了扯绳索,两只狗就争先恐后地往前扑,退回去之后好一通乱吠。
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周世景每每后退她就向前挪,一直挪到院子门口。
一旁看热闹的孩子当场就被吓哭了。
杨思焕适时赶到,路上她得知周世景被狗咬了一口,甚是担心。
她刚赶到这里,就看到两只大狗争着往周世景身上扑,想都没想,当即从一旁村民手里夺了锄头,疾步上去挡在周世景身前。
杨思焕听到自己颤声说道:“哥,你别怕。”
“哟,这不是杨书生嘛,听说前一段你还在吃药续命,这会儿倒是活泛了不少。”刘大贵嘲讽道,“现在不好生读你的‘之乎者也’,拿着锄头是要打我吗?”
“你......”
那狗长得头大屁股圆,一看就是烈性犬,看到杨思焕手拿锄头,非但不怕反而更激动了,直直向她扑来。
情急之下她后退两步,差点跌倒,周世景及时上前将她稳住。
刘大贵见状更得意了,笑道:“站都站不稳,怕又是个短命的,赶明儿和你那死鬼老娘一样,考个举人再当场乐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这话实在难听,周世景目光抖动,将火把攥得更紧了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杨思焕脸色一沉,将锄头对准狗头敲下去。那狗倒灵活,飞速地避开了。
刘大贵怒道:“嚯,有人撒种没人管的小东西,居然来真的。”语毕松手放狗,“给我上!”
其中一只狗冲到人群中,另一只四脚离地,蹿至一人多高,直往杨思焕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周世景挥起火把将狗打飞在地,那狗好像不晓得痛,马上爬起来转而向周世景身上扑。
周世景的火把方才滚远了,杨思焕扬起锄头闭目砸下去,恶犬呻.吟了几声晕了过去。
杨思焕平时连只虫子都不敢杀,这下可把自己给吓到了,对着刘家院墙一顿乱敲:“少废话,你给我还钱!还钱!”
刘大贵见状赶紧躲进院子里,一旁的周世景也愣住了,良久才过去抽走锄头,牵起杨思焕的手,道:“别闹了,先回去吧。”
杨思焕却道:“哥,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她必须还钱。”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哀嚎:“哎哟,你个死畜.生。”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蜷在树上,裤子被狗扯烂,露出里面一排牙印。这人情急之下上了树,那狗就追别人跑了。
一时间路上都没了人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狗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小墩村村口,一顶翠幔轿停在路边,轿中人撩开车帘,挑眉问:“这就是小墩村?”
外面站着的人作一副儒生打扮,应道:“是,大人。”
“打听清楚没有,那位贡生家在何处?”
那人道:“听说她家在池塘边,前几天还走过水,墙都塌了一半…”
这时候有人被狗追着在路上跑,看见村口有人,眼前一亮,当即狂奔过去。
轿子再次被抬起,没走几步,随行的人就道:“咝~大人,有人朝这边跑来了,好像在喊‘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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