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我今天可真够忙的,是不是?”凡妮莎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
斯内普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大杯冒着诡异热气的魔药。他在凡妮莎正准备接过魔药时手回了手,直白的厌恶通过发亮的双眸准确无误地投射在哈利身上。
“真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对话的,只是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太理想,让我听到了多荒谬的谎言。”他刻意提高了点声音,好让哈利也能听清。
果不其然,哈利看了过去,两人充满敌意地对视着。
凡妮莎笑脸盈盈地说:“西弗勒斯,你来了?你看我忙起来就忘了去拿魔药,还要劳烦你送上来。”
她急着拿过魔药,被烫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杯子倾斜了一下,幸好斯内普及时扶住,魔药又回到他手中。凡妮莎用烫的通红的手指捏着耳垂,试图给它们降温。斯内普重重地哼了一声,瞧了她一眼,直接绕过走进办公室,把魔药稳稳当当地放在办公桌上。
“不过是一剂魔药这样的小事当然不必挂在心上,总比不过波特的光辉事迹值得铭记。”
哈利纳闷儿了一下就明白过来,斯内普在说他父亲。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湖水般的眸子凝固成璀璨的绿宝石。
连生气的时候那双眼睛都和莉莉的那么像,凡妮莎飞快地按下这个念头,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凡妮莎说到一半,注意到哈利还在,折到沙发边对哈利说:“哈利,你可以先回去吗?我和斯内普教授还有些事要谈。”
显然哈利以为该走的人是斯内普,他戒备地看着他,问凡妮莎:“你生病了吗?”
“是的,前段时间出了些小意外。”
哈利继续问:“为什么不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
“我去看了,但需要再喝一段时间的魔药。你知道的,有些魔药只有少数技术精湛的巫师才会熬制,是校长拜托他帮忙的。”
“这幅魔药闻起来可……不太好。”哈利抽了抽鼻子。
凡妮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微笑着说:“没办法,毕竟是西弗勒斯特制的。”但她没打算再解答哈利的任何问题,按住他的肩膀,坚定地说,“孩子,你该回去了,帮我们带上门好吗?”
哈利不甘心地看了眼斯内普,他坐到了凡妮莎的办公桌后面,在仔细阅读一本书。要不是周围的装饰还是黄色和红色,有种此刻是站在魔药教室的错觉。不过哈利觉得他根本就没在看,而是竖起耳朵监听这边的动静。对了,他还擅自让炉火烧得更旺了,他的整个后背都冒起一层薄汗。
凡妮莎把剩下的饼干装在油纸袋里,亲切地说:“给你们三个的,帮我也给赫敏送点好吗?还有早点休息。”
哈利知道自己该走了,他故意放缓了脚步。
凡妮莎按下斯内普手中的书:“以梅林的名义起誓,我不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能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有多混蛋。”
“实事求是是个美德,可惜并不属于你。”
“你该感谢我没有这个美德,因为我可说了莉莉不少好话呢。”凡妮莎摊手道,“你要是不满意,不如你跟我说说我还能再夸点什么?”
“凡、妮、莎!”斯内普面色不悦地看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她的名字。
门外微弱的动静打断了两人,他们一起警惕地朝门口看去——门开了一条缝。他们默契地住了嘴,凡妮莎拉看门往外看了看,再三确定没人后,重新把门关上。
斯内普把书签夹回之前的那页,挑剔地说:“一天看了十页,我以为以你加入凤凰社的决心能更有效率些,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脑子。”
“是呀,总是比不过莉莉。”
凡妮莎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斯内普的脸彻底黑了。她像没看见一样整理着书桌,把散落的书一一摆回原位。尔后,她发现斯内普还没有走,挑了挑眉说:“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还是请你早点回去吧,说不定在睡觉之前我还来得及再看两页书。像我这么愚钝可得抓紧一切时间。”
斯内普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说罢,门被使劲地撞上,墙上的挂毯被风带起来又落回墙上。
这半年多来朝夕相处的时光,总会让人产生一辈子都会这样的美好错觉。就像连着一个星期明媚晴朗的天气,会让人误以为伦敦不再是个阴雨绵绵的城市。
凡妮莎抛盔弃甲、褪下重重伪装,只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将她刺伤。
她瘫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柔软的靠垫中。
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如期进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凡妮莎也给自己放了个假,坐在格兰芬多的看台上观赛。麦格就坐在她旁边,全程紧张地注视着天空,像个石头做的雕像,一刻都不曾活动下脖子。
哈利一下冲向几英尺的高空,一下又俯冲到接近场地,凡妮莎忍不住替他捏把汗。哈利平时还有些腼腆,在球场上的他就像放飞了的鸽子,自信而洒脱,他那头标志性的乱发被风吹得更乱,真的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随着比赛的推进,太阳变得格外晃眼。凡妮莎揉着眼睛问麦格:“米勒娃,想不到你对魁地奇这么关注?”
麦格头也不回地说:“他们可得加把劲儿拿下这场比赛。不然我们就连续八年拿不到学院杯了。”
“你记得可真清楚。”
麦格说,“这是之前斯内普教授好心提醒我的。”
凡妮莎忍住笑,赞同地点点头:“那是得努努力打赢比赛,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比赛进入白热化,哈利不仅顺利甩开秋张——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抓到了金色飞贼;而且成功用守护神咒打败了四个装神弄鬼的斯莱特林学生。
卢平、海格、凡妮莎和一群兴高采烈的学生一起围了上去,他们全都抢着和哈利说话,恭喜他又一次带领球队赢得比赛。
“那是个不错的守护神。”卢平看上去即受到了震动又很高兴。
事实上哈利的肉身守护神还不能看出最终的面貌,它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健壮而勇武,带着强大的力量。
哈利得意地说:“摄魂怪没有对我产生影响!”说着他看向凡妮莎,凡妮莎也欣慰地回视他,“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卢平说:“那可能是因为它们,哦,不是摄魂怪。等着瞧吧……”
他们一起走到能够看到球场边缘的地方。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还有斯莱特林球队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在地上缘乱七八糟地躺做一堆,都在挣扎着从戴围巾的黑长袍里把自己解脱出来。
麦格愤怒地大叫道:“卑鄙的手段!用阴谋陷害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下流怯懦的做法,你们都要接受处分,还要扣去斯莱特林学院五十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没错,啊,他来了!”
罗恩努力挤到了哈利身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之后,格兰芬多的联谊会进行了一天,他们也邀请了凡妮莎,但作为老师她不想影响大家的兴致。麦格倒是十分高兴,连着喝了好几杯红酒,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凡妮莎最近主要在强化大脑封闭术,她必须学会把情感和事情剥离开。不光是为了应对神秘人做准备,她更认为这对日常生活颇有帮助——她不想再陷进对斯内普的感情里了。他曾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念念不忘的早就不是爱情而是执念。但冠冕里的魂片一下惊醒了她,将她推进费尽心力才挣脱的泥沼。
直到凌晨凡妮莎才勉强睡着,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麦格的脸色白得像粉笔一样,发髻有点凌乱:“因为隆巴顿先生把口令都纸条上,布莱克捡到了纸条,成功闯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她气得声音直发抖。
凡妮莎心往下一沉,着急地问:“学生们有事吗?”
“没有,他拿着刀闯了进去,韦斯莱先生被惊醒后他就逃走了。”
“逃走了?他为什么要逃呢。”凡妮莎皱紧眉头。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凡妮莎,你可以协助我一起搜查格兰芬多塔楼吗?”
“没问题,我这就来。”
她披上一件杏色的外袍,匆匆赶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时候,罗恩正在给身边的人讲述着遇险的经历:“我睡着了,我听到了撕东西的声音,还有斑斑的叫声。我想我在做梦,但是又有一阵穿堂风……我醒过来,他就站在我面前,狰狞地捏着斑斑。他一定是在监狱里被折磨疯了,把可怜的斑斑当成了哈利……我试图阻止他伤害我的老鼠,我大叫起来,斑斑趁机狠狠地咬了他,他看到我就逃走了。”
罗恩看到凡妮莎,兴致勃勃地说:“姑妈,你是来问发生了什么的吗?”
“我从老远就听到了整个故事。”
罗恩的脸红了:“哦,那我可以歇一歇,不用再多讲一遍了。”
周围的人散开了,哈利和赫敏都聚了过来,赫敏不安地抱着克鲁克山,克鲁克山不断挣扎着想要跑走。
凡妮莎问:“你们都没什么事吧?”
哈利回答:“没事、没事,我们都好好的。”
“不,斑斑丢了!可能它正躲在谁的床底下瑟瑟发抖呢。”罗恩抢着说。
“别再提这件事了,等教授们确认了安全,我们就可以去找找它了。”赫敏打断了他的话,罗恩不满地咂舌。好在哈利及时站到了两人中间,避免吵架的升级。
“你们最好和大家待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叮嘱完他们,凡妮莎变和麦格分头行动,但一无所获。
麦格的脸色很沉,眼中是深深的担忧和后怕。
凡妮莎说:“布莱克从学生时代起就知晓学校的密道,他能逃走也不奇怪。”
“是的。”她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厌恶,“我真是看错了人。以前就应该对他们严加管教,不该纵容他们闯祸夜游。”
“这不怪你,米勒娃。”她还有点不适应直呼其名,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不问问卢平呢?”
“你说得对。”
麦格雷厉风行地去找卢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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