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兜帽上化成了水沿着帽檐滴落,凡妮莎一踏进城堡大门就把兜帽扯了下来。斗篷是防水的,她的身上一点都没事,但水滴大片大片地打在地上。她确认了下东西都在,正欲上楼换身衣服,邓布利多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了过来:“凡妮莎,来一下校长室好吗?”
她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邓布利多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站在长廊的圆柱旁,长袍和花白的头发与外面白茫茫的大雪融为一体。
“我可以先回去换一身衣服吗?”她从博金博克买来的书往身后藏了藏。
邓布利多冰蓝色的眼珠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面闪了闪,却没说什么,笑眯眯挥动魔杖,凡妮莎周身变得干燥而温暖。
“我并不介意,但我认为马尔福先生一定不愿意再多等十分钟。”
卢修斯马尔福坐在校长室内,不耐烦地用手杖敲打着地面,几乎和秒针的速度同步起来。
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给她解释眼前的状况,马尔福便不客气地说:“韦斯莱小姐,我不该期待一个韦斯莱能穿得像点样子。”他的语调拖得很长,听得人心生烦躁,眯着眼睛打量着她的装扮,像是想从垃圾堆里找到金子一样。
凡妮莎也没给他好脸色,倨傲地说:“我一直认为见怎样的人就穿什么样的衣服,显然马尔福先生不值得我精心打扮。”
“请坐,凡妮莎,要来杯黄油啤酒吗?”邓布利多温和而又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两人充满敌意的对视。
凡妮莎坐到了离马尔福最远的扶手椅上,脱下斗篷和巨大的包裹一起搭在另一张椅子上。她捧着黄油啤酒,暖意从胃里涌了上来。
邓布利多又看向马尔福,严厉地说:“马尔福先生需要再来一杯锡兰红茶吗?”
“不了。”他挑剔地撇撇嘴,把茶杯挪远了些,“我来这里是为了我儿子德拉科被袭击的事情。我希望校长你能给我一个说法,毕竟我一直不支持选个半巨人当教授。”
“很遗憾,关于这点我的意见跟你正相反,我认为海格教授教的很好。而且被袭击的也不是德拉科。”邓布利多说,“我相信凡妮莎很愿意来帮我们做个证。”
凡妮莎知道马尔福是为什么而来的了,很明显这个校董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次和邓布利多作对的机会,更何况自己的宝贝儿子差点受伤。
她清了清嗓子:“校长说的没错,是由于小马尔福先生不听从教授只是才险些遇害,而恰好是由于我及时出手相救,他才幸免于难。”
“我不想偏听一个格兰芬多毕业的教授的一面之词。”马尔福扬了扬下巴,“我要看看德拉科。”
“西弗勒斯马上就会带德拉科过来,请稍安勿躁。”
办公室中恢复了安静,凡妮莎悠闲地喝着黄油啤酒,马尔福则不断看着怀表。半晌过后,门被敲响了。
“请进来吧,西弗勒斯还有德拉科。”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请坐,要来点蟑螂堆吗?”
两人的脸在看到那堆翻涌跳跃的糖果蟑螂时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厌恶。斯内普把小马尔福往前推了推:“人我给你带到了。”他找了一个靠着墙边的椅子坐下,安静地看着这边。
马尔福说:“德拉科,你大可以放心地告诉我在那个半巨人的课上发生了什么?”
每当他提到海格时总是带着明显的厌恶,凡妮莎不悦地蹙眉,不光是因为他的话,更是因为她不赞同一个父亲在自己儿子面前表现出负面的个人情绪,他的偏见会严重影响下一代的成长。
小马尔福犹豫地看了父亲一眼,说道:“我们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他带来了一群怪物,让我们对他鞠躬。”
“是鹰头马身有翼兽,马尔福先生。”凡妮莎纠正道。
“然后呢?”邓布利多鼓励他接着说下去。
“然后其中一个怪物……”小马尔福看了她一眼,改口道,“其中一个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了我。”
“这就是事实的全部真相。”马尔福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浪费时间,我希望校长能公正地给我一个交代。”
凡妮莎说:“这不是事实,马尔福先生。它袭击的是我,而不是小马尔福先生。”
“这么说连教授都不能阻挡它的攻击,而海格要让一群三年级的孩子学会如何和它们相处?真是荒唐可笑!”
凡妮莎被他的强词夺理弄得急躁起来,对他怒目而视。顾及到小马尔福先生还在,她压低声音说:“听着,我不想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但你要搞清楚,如果小马尔福先生能听从教授的建议,不去辱骂鹰头马身有翼兽就不会出现这个事故了!而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我还没有让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呢。”
“你应该去找‘海格教授’索赔,韦斯莱教授。”他阴阳怪气地说出这称谓,凡妮莎更生气了,手握紧了魔杖柄。
邓布利多拦住他,说:“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既然凡妮莎不愿意追究海格的责任,而且海格已经改正了教学进度的问题,从刺佬儿开始让孩子们学起,我相信今后课堂上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那么这件事就解决了。马尔福先生,你还有任何疑问吗?”
马尔福板着脸,眸足劲儿要在找个茬儿给他们添堵。斯内普踱步到他身边:“卢修斯,如果没什么事德拉科还来得及再去霍格莫德村逛一圈。”
马尔福隐晦地看了斯内普一眼,冲小马尔福点点头,他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邓布利多说:“凡妮莎、马尔福先生,请吧。西弗勒斯,你留下一会儿,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你。”
马尔福无礼地拉开门,阔步走了出去。凡妮莎冲两人告别,拿上东西也跟着走了出去。
邓布利多目送两个人离开,对斯内普说:“今天凡妮莎去了翻倒巷。”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阿不思。”
“你对于凡妮莎总是愿意给予足够的信任。”他笑眯眯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说:“这不一样,但比起一个和逃犯有关系的狼人,我觉得至少一个普通的巫师更值得信任。更何况她的出身还是你最偏爱的格兰芬多。”
“我从来没有偏爱过任何一个学院。不过你帮我盯着凡妮莎好吗?我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更想帮你盯紧卢平。”
“还是那句话,西弗勒斯,我认为莱姆斯完全值得信任。”
斯内普生气地皱紧眉头:“希望您的判断总是正确的。”
马尔福没走远,站在走廊里,看似透过花窗欣赏黑湖的景色。凡妮莎经过时,他刚巧回过头,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凡妮莎说:“马尔福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我不像你那么悠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备课了。”
马尔福拉长了脸,眼神中充满了恶意,嘲讽地说:“当然韦斯莱家的人总是忙于赚钱又赚不到什么钱。不过我听说你一毕业就嫁给了一个有钱的麻瓜,怎么他没分给你一些钱,让你不用再出来工作呢。”
凡妮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一双眼睛紧紧地锁定在马尔福的脸上。她当年和怀特订婚的事情根本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说知道只可能是那时候袭击了怀特的食死徒干的!
她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亚瑟早就在信里告诉过他,马尔福因为给魔法部捐了一大笔钱逃脱了牢狱之灾,看来是真的了。他真的是一个食死徒,而且和当时袭击他的事情有关?
马尔福继续说:“啊,抱歉,我忘了,你那个短命的麻瓜都没活到婚礼。”
她抽出魔杖指着马尔福:“闭嘴马尔福!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低哑的声音中流露出痛苦。
马尔福用手杖挡开了魔杖,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呢。”
“你是不是食死徒?那天几个人袭击了一个麻瓜社区,你是不是参与了?”
“你在说什么呢,韦斯莱教授,我怎么可能和食死徒有关系呢,魔法部已经给了我清白。如果你继续这样污蔑我,我有权起诉你。”
“你胡说!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不然怎么可能知道!”
马尔福轻蔑地笑了笑,凡妮莎再也忍不住,一道红光从杖尖钻了出来,如一条火龙扑向马尔福。在就快烧到他的脸时,被一道绿色的光打散了。
凡妮莎回头,看到斯内普高举着魔杖。
“学校里禁止打架斗殴……”
话音未落,凡妮莎冷笑道:“打架斗殴?我这算伸张正义!”又是一道红光迅速射了出来。
“除你武器。”
凡妮莎的魔杖从手里脱离,飞腾在空中,最后轻飘飘地落到斯内普手里。
“你为什么阻止我?”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斯内普。
他没回答,反而看向马尔福:“我不记得校董就有权利在扰乱学习的正常教学秩序。”
“我只是想和韦斯莱教授叙叙旧。”他颔首作答,“西弗勒斯,感谢你对德拉科一直以来的照顾。”
凡妮莎现在只想冲着马尔福的脸狠狠地给她一拳,斯内普却挡住了她,提醒道:“你该走了,卢修斯。”
“你拦着我做什么?他是个食死徒!”
“他不是。”
凡妮莎震惊地看着斯内普,他的双眸幽暗而空洞,她看不透他:“你撒谎,你在骗我。”
他假装看不到温度一点点从她棕色的双眸中流逝,用平缓的不含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魔法部宣判卢修斯马尔福无罪。”
“那你呢,你也认为他无罪?”
“你为什么要质疑魔法部的判断。”
凡妮莎失望透了,她的眼眶泛红,颤抖地说:“他知道约翰怀特,我没跟任何人说过,我没有带他见过任何巫师,只有那些袭击他的食死徒见过。”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约翰怀特是谁?”
她木然地靠在墙上:“我……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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