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
“到了地方自然放你下来!”韩越将他的身子往后移了移,越发靠近自己的前胸。
也不知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浑身上下硬的让人难受。
何况,她此时一口气憋在心里,郁闷的很。
眼看着也是下不去了,萧瑾尽量抽着身子,离他的怀抱远点。
虽然,他一直做男子装束。
可是,也甚少与人这般亲密。
“别动,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韩越扯着嗓子嚷嚷了两声,一口热气喷在了她的耳际。
直至,将她白皙的耳朵尖熏得透红。
“你这是羞涩?!”韩越看着那一抹粉红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他这个小兄弟居然害羞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大男人害羞个啥劲!
果然,没开荤的男人就是还是个孩子呢!
“兄弟啊,等爷回府给你挑两个美婢送去,你尝尝味!等尝过以后,保你立马跟爷一样男人!”
萧瑾坐在风中,一片凌乱。
这个韩越怎么跟她记忆中不太一样呢?
难道前世是他死的太早,她都忘了?
等到下了马,萧瑾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韩越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
闻声,萧瑾停了脚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一双月眸寒意点点。
韩越果断的闭了嘴。
也是,男人最怕别人说他不够男人!
想了想,凑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道:“若是你不喜欢娘们,我也可以送你两个兔儿爷?”
“皮嫩肉实保你喜欢,当然姿势也随你,上下他们都没问题!保准伺候的你浑身舒坦!”
听着他的声音,萧瑾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谁跟你说我房里缺人了?”
“还是你觉得我软弱可欺?”说到最后几个字,萧瑾的眼神已经冷的不能再能了。
她若是再不制止,他不知道还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瑾弟,为兄怎么敢欺负你?只是两句玩笑话,玩笑话!”韩越一脸委屈的陪着笑脸。
男人之间几句荤话罢了,他还真上心了......
“这样的玩笑,我可不想再有。”他这些话,若是放在上一世说,她早就一脚把他踹进湖里了!
“不会有,不会有.....”韩越讨好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边塞的兄弟都说:生气的女人可怕,照他看,生气的孩子也不能小瞧!
罢了,他的瑾弟还小,他宠着,让着,就是了。
夜色融融,繁星挂满天际。
弦月如钩,微风拂皱一汪春水。
星光迷离,火树银花。
光影交错,流银泻玉。
萧瑾看着眼前的景色,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波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欣赏过了。
上一世,随着党派之争越发严重。
他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外出闲逛。
等到朝堂更替结束的时候,她已经被萧珏控在手心。
“瞧,这个好看么?”韩越举着手中的兔子灯笼一个劲的往他的眼前凑。
“也就一般。”对他的气愤还没有缓和下去,萧瑾冷着一张脸撇了过去。
“那我给你从新买个更好看的!”
萧瑾嘴角一勾,淡淡笑了:“买的有什么意思,我要那个。”
随后,纤指一抬,指了指擂台上方那个玉女观花灯。
“打擂?大哥我已经不动手很多年了......”韩越小时候其实是个跳脱性子,可是明瑞侯府却以书香传家。
因此,这小子可没少挨打。
后来,连管带打总算把一只皮猴子变成了一只会伪装的皮猴子。
可是,一碰见他和萧珏。
他的伪装瞬间掉成渣渣。
前者是随意的,后者.....是被气的。
“那大哥是打还是不打?”他弯唇一笑,明媚耀眼。
韩越看着他好不容易明朗点的脸色,咬牙点点头:“打。”
看见了他这个笑脸,就算回家挨揍他也认了!
沁幽湖旁立了一个两人高的擂台。
台下八根青木圆柱稳稳的托着,尾端还系着大红色的绸带。
擂台上的领奖台上依次放着大小不一的奖品。
然那,最为受人瞩目的便是那半人高的玉女观花灯!
“本场武斗,每场一对一,最后获胜的方可赢取擂台上的彩头!”
穿着暗红色对襟长衫的管事一摇铜铃,比赛正式开始了!
萧瑾眯着眼睛一脸惬意的看着台上的韩越,她已经能想象,他回府之后的一顿骂了。
先有闹市纵马,后有擂台比武。
渍渍渍~
不信不骂你个狗血淋头!
萧瑾买了一捧炒栗子,坐在台下饶有兴致的看着。
就别说,虽然韩越多年没动手。
这个功夫可一点都没落下。
年幼的时候,萧瑾也不是没想过习武。
只是,刚一提出,就被杜氏给回绝了。
毕竟,武学少不了肢体接触。
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那就......完了。
一场接一场,对手倒下的越来越快。
看来,韩越这个彩头拿定了。
萧瑾嘴角一抽,不行啊,这些个人功夫都这么烂?
她还盼着有人能给他个一两拳呢,好解她心头之恨!
眼看着,这个设想是没戏了。
萧瑾往擂台外围走了走。
月光朦胧,撒落一地清辉。
湖面上已漂浮起一艘艘乌篷船。
船尾的小灯摇摇曳曳,平添一股娇韵。
等等!
刚刚那个站在船尾的人是....是....
——萧珏?!
眼看着,那人的视线往这边扫来,萧瑾赶忙将身子一缩,藏在暗处。
就在这时,乌篷船里又出来了一人,科举主考官张大人!
他们此时怎么在这里?
想想,前不久他刚得的会元称号。
萧瑾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也许,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能抓到他一丝一毫的把柄,她也不会完全被动!
越想越兴奋,萧瑾连忙雇一艘船,悄悄的尾随了上去......
棹划过水面,发出清脆的水声。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萧瑾摆了摆手,示意船夫停下。
随后,猫着身子,隔着屋棚小心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难道,他们都不说话?
为什么除了远处的嬉笑声,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萧瑾皱了皱眉,摆手让船夫又靠近了些。
两船轻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什么声音?”只听见,隔壁船舱里响起一道粗犷的男生。
“无碍,许是有晕了头的鱼儿不小心撞了上来。”只听见,萧珏清浅一笑,继续道:“大人,我们还是接着谈正经事。”
正经事?听见这三个字,萧瑾咽了咽口水,跟主考官还能有什么正事!
选在黑灯瞎火的晚上,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除了刚刚那两句话,之后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的厉害。
萧瑾捂着激动的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想了想,从船舱里探出了身子,一只手扶上了他们的屋棚。
将半边身子横于水面之上。
耳朵慢慢靠了过去......
只是,她刚清晰的听见考试二字。
对面小船便开始剧烈摇晃。
萧瑾察觉之时,想缩回身子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
“救命啊!......救命啊!!!”众人在听见沉闷的落水声之后,紧跟着就听见了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呼救声.......!
萧瑾一个劲的在水中挣扎。
折腾的周围水花四溅,依旧也没让她浮上来半个身子.....
呜呜,她是切切实实的旱鸭子啊!
就在这时,萧珏慢悠悠的从屋棚里走出。
站在船头,故作惊讶的看着他:“哦?这不是七弟么?”
“是我...是我......”萧瑾艰难的吐出一大口水,朝着他的方向用力的抬高手臂。
“想我拉你?”萧珏蹲下身子,眼神忽明忽暗。
“这不是....废话么?”难不成,她想留在水里喂鱼么?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萧珏轻哼一声,冷眼看着他。
“救...我。”被呛了半响,萧瑾也分不清脸上是湖水还是泪水了。
“求我.....说你求我。”萧珏俯下身子,黑发落入了水面,勾带起一两颗水滴。
这个王八蛋!等她从水里出来,要他好看!
萧瑾恨得牙痒痒,却依旧无可奈何。
只能柔着嗓子,抽噎道:“求你,我求你......”
萧珏看着她那张瓷白的小脸,终于好心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三月的湖水冷的让人发颤,萧瑾大半个身子还在水下,唯独手臂被他抓在手心。
“乖,接着跟我说.....以后凡事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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