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萧瑾再也没去找过萧珏。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想起那人临走时看他的那个眼神。
他便止不住的寒颤.....
青石将茶水续上,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主子,当真不去讨好大公子了?”
萧瑾在斜榻上翻了个身,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去了也不落好......过些时日再说吧。”
她现在心里也没个准。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还有,韩公子托小厮来问佳采节那日要不要一起游湖?”
“那小厮人在何处...!”
“还候在门外呢!奴婢怕让夫人瞧见,让人等在后院门口呢!”
“你现在就去回话,我去。”那日见了韩大哥,根本就没说上两句话。
本来,他还准备寻个理由再去找他呢......
何况,佳采节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前世,她死的前几日正是佳采节。
她只记得,那日的灯火格外的耀眼。
而他,将她牢牢的掌控在怀中。直至,看见她的脸因为疼痛扭曲变色。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觉得那个死禽兽对她有了感情?
萧瑾想到那一刻的错觉,自嘲的笑了笑。
她居然会觉得一个杀了她的人爱她?
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长兄......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爱上她,唯独那个人不会。
在他眼中,可能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和愤怒。
毕竟,碍着他路的人只剩下她还活的好好的了......
“主子,奴婢觉得你亲近韩公子,不如亲近大公子。毕竟,大公子才是您正正经经的亲兄长。”
“亲兄长?”萧瑾玩味一笑,挑眉逗她道:“你觉得我长兄温和良善?”
“那是自然,毕竟主子之前那么对他,大公子从未宣扬过。”
“哦?既然长兄这么好,那我把你送给他如何?”
闻言,青石“噗咚”一声跪下了: “主子折煞奴婢了,奴婢待主子一心一意,从未生出外心。奴婢说这些话,只是为了主子着想。毕竟这以后,还是嫡长子袭爵......到时候,奴婢怕.....”
“怕他对我不利?”萧瑾轻哼了哼,将剩下的话说了出口。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害怕.....”
“你一个小丫鬟都懂的事情,我又岂会不知,只是这些话你只能放在肚子里。若是传到外人耳中,别怪老太太不容你!”
“主子待奴婢好,奴婢都知道,若是主子能越来越好,奴婢其他从未敢求。”
“你下去吧。”
“是.....”
上辈子,青石就待她真心实意。最后,更是为她断了双腿。
这一世,她必然也要护她周全。
只是萧珏,这个人,根本就软硬不吃啊.......
何况,只要一对上他阴测测的眼神,她就慌的很。
当花红柳绿遍布,春风抚过发梢之时。
佳采节也跟着来了。
这日,骄阳才刚刚西落,萧瑾便拾缀一番,出了门。
韩越的马车一早就候在了巷尾。
一袭青衣的男子正倚在车辕旁悠闲的吃着茶。
乌发松松绾起,轮廓分明,神明爽俊。
正与摆摊的老爷爷有一句没一句的磕着牙......
金黄色的光辉将他的身影慢慢拉长,渐渐笼罩住了她的身子。
“我的瑾弟,你可算来了,晾了为兄半响了。”看见来人,韩越立马搁了茶碗,朝着他大步走了过来。
“我没来,你不也快活的很?”
“那哪一样,没了你的快活少了一大截!”
“瞎扯。”
“我这哪有胡扯,你摸摸大哥的心,想你想的都痛了!”韩越作势牵着他的手指就往他的胸膛上按。
萧瑾面色一红,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韩越这个人哪都不错,就是嘴上没把门。
比起萧珏的严谨刻板,这人简直就像个二流子!
“走吧,走吧,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赶紧陪哥逛逛去。”
马车一拐,便直接上了大路。
比起巷子里的安静,外面可热闹的多。
两旁茶楼酒肆,比比皆是。
青砖绿瓦,红粉扑面。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马车里委实挤的很?”韩越抖着腿,一刻没停的换着姿势。
萧瑾看着侯府专用的黑檀木漆身马车,眼皮一抬,理都没理他。
再躺四五个都没问题,这还嫌小?
“你说,咱们今日骑马如何?”
“不好.....”闹市骑马,亏他想的出来。
“大哥的技术你还不放心?”
萧瑾一愣,哭笑不得:“我是不相信我自己的技术......”
“有我你就尽管放心!”韩越拔出长刀,手起刀落,眨眼间便砍断了马车的系绳。
萧瑾:“.........!”他突然觉得他今日出来许是一个失误!
韩越淡定的朝着他回眸一笑,伸手将他抗在肩上。
足尖一点,一个起落,落在了马背上。
萧瑾看着他拦在她腰间的手臂和身后没了马的马车,眼皮跳了又跳。
这个匹夫!
“放我下去!我要回府!”这个韩越,去了一趟西北,更加没行了!
就算他真是个男人,也没有哪个男人在街市上与人共骑的!
若是传回府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别扭了,再动爷就要扶不住了!”韩越铁臂一紧,畅快一笑。
随后,两腿一夹,枣红色的壮马撒着腿奔了起来。
转眼间,只能看见一尾灰尘....
“刚才,那两个男人可真俊呢!”旁边卖稻米的老妇人扯着旁边的老头子稀罕着。
“俊啥俊,两个男人搂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啥关系!”
“男人和男人还能有啥子!我瞧着你就是嫉妒人长的俊俏!”
“你个妇人懂什么?现在王孙公子们玩腻了女人都爱上了养娈童了!你没瞧见刚刚那马车上的图徽么?!那可是明瑞侯府!想玩什么样子的没有?”
“当真?”
“那是自然!也就你们这些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老头子哼唧了两声,继续给人装稻米了。
云蒙看着一旁脸黑的能滴出墨汁的某人,咳了咳:“咱们七公子,还不会如此不知分寸.......”
萧珏立在一旁,握紧了手指,直至压出了一道道深痕而浑然不知。
这个萧瑾,真是越发不知分寸了?!
他将国公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不过想起,前些日他在南园雅集会上与韩越的亲近。
萧珏皱紧了眉头,难道..........
他们真的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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