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这件事搞起来很快,在南晚同意之后,下午舒薇就带着南晚去了取景点。
那是学校的漫花小径,一条长长石板路,顶上搭建着结实的木板,花草的枝叶藤蔓在上面蔓延,映衬着红色的围栏,有一种古典美。
南晚穿着一条白色齐膝裙,站在漫花小径处,便十分入景。
甚至不用她摆过多的动作,舒薇在一旁看着只感叹自己找的人真不错。
拍摄很快结束,舒薇说等院刊出来送她一本,语气十分兴奋:“你从来没和我们聚餐过,这次一定得来!”
南晚乖巧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好。
前世未曾经历的一切,她也好想这世一一补上。
她的大学生活啊,希望有朝一日想起时,留在记忆里的全是美好。
前世她在学校里的名声不太好,所以当她和霍浔洲的事被曝光之后,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无辜的。
回想起往事,才觉得自己过得稀里糊涂的。
她性子软,父亲说在外要与人为善,人人便觉得她软弱可欺。
她也没有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那些书中说的大学的美好,和她扯不上任何关系。
人总要做出改变的,从她重生那刻起,她的生活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也不会让自己的生活过得那么糟糕了。
那天晚上回到霍家的时候,她觉得霍浔洲看她的目光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明天就要回家了,可以见到父亲了。
她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看霍浔洲都顺眼了几分。
破天荒地对他露出个笑,声音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你怎么了呀?”
霍浔洲愣了愣,这样的反应在他身上很少出现。
他向来是一副把什么事都掌握在手中,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样片刻的呆滞,即使只有短短一秒,都让南晚觉得好笑。
但又不能明着笑,她偷偷抿着唇,一双眼却亮晶晶的。
霍浔洲朝她招了招手,她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一刻,南晚心里莫名生出点豪气。
就好像,她成了打怪兽的奥特曼。
她微窘,脸上也显露出几分,微微染上些绯红。
霍浔洲弯了弯唇角,拉住她的手,略微一使劲。
南晚就跌坐在他身旁。
他背靠在沙发上,虚揽住她的肩,慵懒问道:“我记得你有条白裙子。”
“啊?”南晚有些迷茫,他话题转太快,她跟不上。
霍浔洲也不着急,手缠绕着她的发丝,慢慢把玩。
片刻后,南晚脸一红,脑袋中后知后觉地冒出些带点颜色的画面。
“没有!”南晚有点气急败坏的否认。
霍浔洲轻轻哼笑一声,也就这样放过了她。
“你明天要回家了?”
他提起这事,南晚就有点心神不定,明明早就和霍浔洲说好了,却还担心他会反悔。
她紧张地点点头,又保证似的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了,五一只放三天。”
所以,一定不要出尔反尔啊。
“你回去三天,准备怎么补偿我?”
“唔。”南晚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这三天,你要是不回去,我们就在一起。”
他表情懒懒的,像只午后小憩的老虎,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威胁力,但来自于食物链的压力还是让南晚这只兔子瑟瑟发抖。
“要不,”她手指缠绕在一起,实在纠结的模样,怯怯地抬起头,试探性地看着他,犹犹豫豫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特产。”
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向人讨食的小仓鼠,好乖好乖。
霍浔洲嗤笑一声,喉结微动。
手中一用力,她坐不稳倒在他身上,头靠在他胸前。
眸子惊惶不安,一副受惊了的小动物模样。
“我想,现在就讨回来。”把这几天放她回家的债连本带利讨回来。
南晚僵住身子,动都不敢动。
霍浔洲靠她很近,这个男人心冷的,身体却是热的。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抱住她的时候,鼻间的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
脸越来越红,连带着脖子都泛出淡淡的粉。
霍浔洲轻笑,心情很好的模样。
他低下头,在她泛红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怀里的人一个颤栗,他觉得好笑,也不管她是不是自愿的。
他向来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男人,只是如果对象是南晚,忍一忍也没事,但饶头的福利还是得有。
她身上似乎都有股甜香,让他欲罢不能。
手越搂越紧,南晚觉得自己胸口疼,他的胸膛太硬,她的又太软,本来不算小的,现在被压成了一片,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不敢乱动,心却扑通直跳。
贴在她背心的手更加用力,似乎想把她揉自己的身体里。
南晚不舒服极了,下嘴唇都咬出了牙印。
霍浔洲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温热的两片唇贴上她的耳垂,她不敢动,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小小颤抖。
霍浔洲没有停下来,温柔的唇从耳垂游离到她的脖子。
温热的触感只是片刻,他的唇经过之处,凉的让人心惊。
她牙齿都在颤栗,发出轻微的声响。
“嘶——”
脖子上传来猝不及防的刺痛,霍浔洲咬了她一口。
南晚猛地推开他,她怕死了,她觉得霍浔洲刚才那凶狠劲跟要咬死她差不多。
霍浔洲也放开了她,南晚一阵心悸,往角落里缩了缩,口头上也不敢骂人。
云娇雨怯的模样,身体还小小地颤抖着,真他/妈的可爱。
舌头顶了顶上颚,似乎还在回忆刚才的触感,霍浔洲扬起唇,大发慈悲道:“行了,记得给我带特产。”
南晚手攥成小拳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听话的不得了。
实则心里恨死他了,都亲了她居然还要她带特产?
贪得无厌!
虽然付出了很多,很辛苦,忍得很难受,但好歹,有个好结果。
第二天,南晚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
离开别墅的时候,霍浔洲不在,宋妈看见她拉着行李箱,说道:“小姐,你等先生回来再走啊。”
“不用啦,宋妈,我不想麻烦他。”她婉拒了宋妈的好意,才不会说她是特意挑霍浔洲不在的时间出门的呢。
宋妈叹了口气,觉得小姐真的是太乖巧了,但男人,不就是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来麻烦自己吗?
宋妈觉得她要帮一帮这么乖巧的小姐。
于是拨通了霍浔洲的电话。
“先生,小姐她回家了,她提着好多东西,不太方便,她说不想麻烦您。”
“好的,她刚刚才出门。”
宋妈喜滋滋地挂下电话,先生多在意小姐啊,听说小姐走了,立马就说去送她。
要她说,小姐就应该机灵一点,不要那么听话。
南晚打不起出租,她还很穷,那天当车模的钱没有拿到,父亲给的生活费她大多存了起来,这次回去全给父亲买了礼物。
拖着行李箱搭上公交,她也没觉得累。
她买的是下午的动车票,下了公交便去取票,只是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
南晚狐疑地转过头看去,又没发现什么异常,真是奇怪。
她加快了动作,等进了候车厅,才觉得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消失了。
霍浔洲坐在车里,车窗半降,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缕缕烟雾升起。
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冷漠的眼,看着南晚逃也似的跑进候车厅的背影。
他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似是嘲弄。
“订张明天去临湾的车票。”
真是等不及啊,她要在临湾看见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费尽心思不想让他跟去,他也没打算跟去,但这时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等到人彻底看不见了,霍浔洲扬了扬手,张叔调转车头。
后天霍总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也不知能不能赶回,不过霍总做下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
海城和临湾距离不远,动车只需三个小时车程,在相邻的两个省。
海城是省会城市,临湾却只是一个小县城,在各个方面,海城都吊打临湾,但在南晚心中,临湾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很多时候,她都时常回忆起,还没读大学的时候,在临湾的日子。
母亲早逝,是爸爸一直在带她,也没有组建新的家庭,说担心后妈对她不好。
南晚一直觉得她的爸爸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庭,尽自己努力给女儿一切。
如果不是后面爸爸生病了,他们的生活会一直很好很好的。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围的一切显得如此熟悉又陌生,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回家了。
近乡情怯,离家越近的时候,反倒放缓了脚步。
周围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向她打招呼,南晚记得那是邻居的阿姨。
礼貌地回了一个笑,有些害羞。
“晚晚,你回来啦。”
遥远的,便听见一个声音。
南晚抬头看去,父亲站在小区门口,正朝她挥手。
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眼眶也一阵发酸,眼泪就这样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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