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就像电影里上演的情节,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南晚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肩膀一暖,落入了一个强硬的怀抱。
她穿着高跟鞋也只齐男人胸膛,男人声音冷酷无情:“哪只手碰的?”
南晚抬起头,只看见霍浔洲弧度优美的下颌。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南晚一瑟缩,看得出他现在是怒极。
中年男人坚强地爬了起来,手指着霍浔洲,表情阴狠:“你是谁?老子活了几十年,敢打老子的人还没出生。”
“砰”又是一声巨响。
霍浔洲一脚把中年男子踢得更远,他力气大,把中年男子一脚踢开这样的事都显得十分轻巧。
相比于中年男子的暴怒,他表情十分平静:“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人敢指着我说话。”
“先生,我们这正在举行车展。”经理不得不走上前来,保安已经被打趴了,经理这才怕了,他们怕是招惹上了一个硬茬。
霍浔洲扯了扯嘴角:“把这的车全砸了。”
程毅早等得不耐烦了,听见霍浔洲这句话眼睛都亮了,招了招手,黑衣人拿着铁棍走上前来。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这本来就是小型车展,车也不多。
来参加车展的人早在霍浔洲出现的时候,便觉得不对离开了。
现在现场就只有经理,中年男人,还有霍浔洲带来的人。
南晚紧紧攥住霍浔洲胸前的衣服,抿紧了唇,一句话不敢说。
她知道,霍浔洲这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要是她说话了,这怒气指不定就发到她头上了。
她这么弱,能经受几棍子啊。
车砸完之后,中年男人也萎了。
黑衣人把他拖到霍浔洲面前时,南晚甚至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哪只手碰的?”他语气淡淡,眼中却难掩的嗜血。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饶了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黑衣人拉出中年男人的右手,高扬起手中的铁棍。
“砰”的一声闷响。
中年男人的惨叫声传来,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着,脸上全是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男人跪在地上不停朝他们磕头求饶。
额头上一片青紫,已经渗出些血来,涕泗横流,狼狈至极。
南晚闭着眼睛看不下去。
霍浔洲这个男人是真狠,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虽然她也讨厌乱揩油的中年男人,但……
手攥紧了霍浔洲胸前的衬衣,她声音有些颤:“霍浔洲。”
霍浔洲微低下头,听见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含着一点害怕。
“我们回去吧。”颤声的模样又乖又可爱。
他低头看她时,只看得见她长发披肩,映衬出雪白的肌肤,妖娆诱人。
他目光渐深,揽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好,我们回去。”他几乎是抱着她走出的车展,西装裹住她的身体,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程毅没走,嘴中含着只烟,吊儿郎当走到被吓得缩成一团的经理身旁。
“喂,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们来谈一谈赔偿问题。”
至于是谁赔谁,这就很难说了。
霍浔洲是把她扔到了车上,南晚裹在他的西装里,呼吸之间全部是他的气息,她觉得又闷又难受。
低着头不敢说话,霍浔洲的怒气刚应该发泄了吧。
霍浔洲坐在她身旁,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面容笼罩在浅浅的烟雾后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黑色衬衣下的胸膛起起伏伏,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仍然有些不平静。
南晚不喜欢烟味,但她不敢说话,生怕霍浔洲找她算账。
前世受霍浔洲的禁锢影响太深刻,她都忘了,去找兼职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自由。
霍浔洲抽完一支烟,才觉得好受了一点,侧过头看她。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抬起她的下巴,吸了烟后的嗓子带着点沙哑:“那个男人刚才碰你哪了?”
南晚一激灵,赶紧摇摇头。
霍浔洲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不说话。
指腹轻轻抹了抹她的唇,沾染上一抹红。
他靠她近了点,仿佛是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姿势。
南晚心中紧张着,肩膀微微瑟缩。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肩膀,指尖冰凉,经过之处略起小小的鸡皮疙瘩。
霍浔洲的手停留在刚才中年男人碰过的地方,南晚咬着唇,他明明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是想把中年男人的气息给蹭掉。
南晚皮肤娇嫩,他稍微一用力,就在上面留下些红痕。
但他没有停手,力道更大了点,南晚能感觉到一些疼痛了。
他长年健身,指腹有些粗糙,磨在娇嫩的皮肤上,产生些刺痛。
南晚咬着唇,默默忍受。
霍浔洲容不得她身上出现任何一点其他人的气味,他仿佛是在给她做清洁,只是这样的清洁方式太霸道了。
南晚都觉得自己的肩膀肯定要被他给擦破皮了,他才停下手。
霍浔洲微微低下头,在红痕处印下浅浅一吻。
终于干净了。
南晚身子哆嗦得厉害,被他按在了怀里。
“为什么要去当车模,钱不够用?”霍浔洲手梳着她的长发,一边懒懒地问。
南晚一激灵,身体下意识绷直,小脑袋飞快转动,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一会儿,她才期期艾艾地回答:“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他漫不经心道:“是让我很惊喜。”
南晚低下头,有些娇羞的模样:“你的生日快到了。”
霍浔洲手中的动作一顿,有些古怪地看着她。
但南晚低着头,没注意他的打量。
片刻后,他笑出了声。
南晚只觉得自己头枕着的胸膛微微颤动,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从胸膛发出,闷闷的:“我很期待。”
南晚悄然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好像让她混过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想到,霍浔洲生日就是在六月,这是一个最好的理由,让他不会生气的理由。
她实在承受不住霍浔洲丝毫怒气,这个男人破坏力惊人。
每每生气时,被折磨得最惨的人就是她,久而久之,南晚也学会了,怎么在逆境中求生。
只是,她拧着眉头,用了就少了一个保命的理由呀。
她依然没放弃赚钱这回事,犹豫着抬起头看他,依然是依偎在他怀里。
她眨了眨眼睛:“我还想继续去兼职。”
说着,她竖起三根手指,十分郑重的模样:“我保证,一定找一个安全的兼职。”
说完,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一些。
男人的眼眸平静如水,里面是黑漆漆的,仿佛能看到她心里去。
她心中打鼓,却坚持着不肯退缩。
最后霍浔洲微不可寻地点了点头。
南晚心中猛然一跳,星眸璀璨,里面点缀着夏夜中最灿烂的那颗星。
她柔顺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乖巧得像只毛团:“谢谢你呀。”
霍浔洲同意了!
同意她去找兼职了!
南晚脑中爆出满空的烟花,炸得人头晕眼花。
这放在前世,几乎是不可能的,霍浔洲恨不得把她关在家里。
一定、一定不能让霍浔洲知道她是重生的。
她的愿望很小很小,现在正在一点一点慢慢实现。
她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和抗拒,和这个男人周旋,所求之事很少很少。
这件事是霍浔洲的妥协,让她在漫漫黑夜中看到了一丁点儿曙光。
霍浔洲看着那颗小脑袋听话地倚在自己胸膛,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他知道她在说谎,不过没关系,他不介意她骗人。
就是骗了人,也得把慌给圆回去。
在车展事件过后,南晚上网搜了搜关键词,都没发现这件事。
霍浔洲的善后工作向来做得很好。
南晚却无端觉得脊背生凉,越和霍浔洲相处,越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直对上霍浔洲无异于蚍蜉撼树。
她只能虚以委蛇,但还好,霍浔洲没有发现她的敷衍。
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很快,四月只留一条小尾巴时,舒薇找上了南晚。
对于舒薇,南晚其实是不太记得的。
对于学校里的学生来说,他们经常见面。
但对于南晚而言,他们却是已经好多年未曾见面。
前世成为霍浔洲情人不久之后,她便在霍浔洲的禁锢下,没来学校,最后连学位证和毕业证都在霍浔洲手中。
舒薇笑容明朗,主动自我介绍:“学妹,你忘啦,你可是我们院刊的人呢!”
南晚确实忘了,她大一刚进大学时,懵懵懂懂,也参加过什么社团招新之类的。
她当初选中文系便是喜欢的,参加院刊也正常。
于是,她对着舒薇浅浅一笑,看上去乖极了:“学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看着这笑容,舒薇只觉得有一只小拳头往自己胸口锤了一拳,学妹可真是乖巧可爱啊,她觉得自己没找错人!
“下个季度的院刊快要做好了,但还差一副插图,不知学妹能否帮我们拍张照?”
舒薇说得十分真挚,南晚也是院刊团体中的一员,实在不好拒绝。
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清楚霍浔洲的占有欲,如果让霍浔洲知道她当了书模,指不定又会做出点什么事。
“学妹,可以吗?我觉得你的气质和那篇文章特别符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替你争取到的机会呢!”
舒薇的语气特别有感染力。
“学姐,会穿着很暴露吗?”南晚犹豫着问,一双眸子清亮,声音甜甜糯糯的。
车模事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舒薇哈哈大笑:“学妹,我们可是很正规的!”
她怎么看南晚怎么觉得对方单纯,甚至连问的问题都可爱。
南晚松了一口气,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几颗牙齿洁白整齐:“学姐,我愿意的。”
至于霍浔洲,院刊只是在海城大学内部流传,他应该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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