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白的脸色不算太好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这一趟医院没有白进。
她短暂的目标达成了。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许暖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打开助理递过来的东西。
一条纯黑色的粗链子,左右两边分别带有两个钩子,前方没有项圈之类的东西,但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东西。
毕竟刚刚跟高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她被这东西拴了一个月。
高衍城为了防止她逃跑,专门派人打造了一对脚链、一对手铐和一个项圈,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均是用坚固耐磨的材料制成,内里则是镶嵌着信号发射器,解开的钥匙只有高衍城一个人有。
后来随着她越发的乖顺听话,高衍城逐渐撤去了对她的控制,仅剩下脚链还留在脚踝上。
本来中间应当有一条锁链牵制的,在她的哀求下也撤去了。
如今高衍城又让助理将链条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盯着脚踝上的东西,由几颗名贵的珠子镶嵌而成,完全贴合她的皮肤,不论是材料,还是颜色,都是由那个人亲手挑选出来的,也是她作为那个人宠物的鲜明标志。
许暖白戴着脚链在门边跪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高衍城。
他进门时,还有些许寒气沾染在他的身上,只是点点的凉意,还是让许暖白的肩头哆嗦了一下。
许是心里有鬼,她爬到高衍城的脚边,小心翼翼的询问他,“先生今天晚上在这里过夜么?”
高衍城低头,居高临下的睨着许暖白。
此刻的她还穿着病号的衣服,脸色依旧不见好转,唇角上泛着一层干白色,因为干燥而起皮。
而她的脚踝上,还挂着他曾经亲自给她带上的脚链,此刻两个链接在一起,脚步都迈不开,中间的链接链不断的敲在瓷砖面上,随着她的动作而叮铃作响。
高衍城蓦然蹲下身去。
“先生?”
“别动。”
许暖白跪下时,脚上是没有鞋的,光洁的脚面贴在地面上,与瓷砖近乎同色。
高衍城单手抓住许暖白的脚踝,扯着她的链条往上提,扯的许暖白近乎跪不住,双手撑在门板上,难堪的询问身后人,“先生,您在找什么?”
他细细的打量着许暖白脚上挂着的东西,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盈圆的玉珠,本该润滑的表面上,颇为凹凸不平,因为上面刻着字。
一笔一划,潇洒自如的高衍城三个字。
凝视半晌,高衍城站起身来,重新坐到床边,一语不发。
房间内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许暖白腆着笑脸,蹭着高衍城的裤腿,心中隐隐忐忑,“先生今天晚上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高衍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许暖白立刻明了的起身,坐到他的大腿上,环着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吹热气,“谁惹了您不高兴?”
忽而头发被一只大手猛然抓起,逼的许暖白仰起头来,纤长的脖子露出来,宽大的病号服遮不住太多,胸前的红印一个又一个。
那是高衍城上次留下的痕迹。
头顶上的每片头皮都在叫嚣着疼痛,绵绵密密的,许暖白难耐的颤动着睫扉,单手下意识的去扯高衍城的手腕,半张脸都因为疼痛而微微抽动。
“高,高先生……扯痛我了。”
高衍城手下的力道反倒更大了一些,人埋首在她的脖颈之间,不断的加重她身上的痕迹。
许暖白的本身皮肤细嫩而偏透,稍稍亲吻一下就是一个红印,脖颈是血管最集中的地方,短时间内已经遍布了高衍城留下的印子。
高衍城这才抬头,与怀中人对视,神色不明。
“脖子上的痕迹,就算是再厚的粉也遮不住了,喜欢么?”
许暖白敛下眉眼,说着违心的话,“喜欢的。”
“不过带着这样的痕迹,明天就无法正常拍戏了。”高衍城终于笑了,用拇指指腹蹭着她的下颌。
“剧组等不起你。”
许暖白呼吸稍稍急促起来,双手抓着高衍城胸前的衣服,“我……我可以戴上您的项圈来遮住它。”
高衍城沉默。
“您要是还不满意,可以挂上链子,您在的时候……”
高衍城蓦然截断她的话,冷冰冰的。
“确实应该给你挂上条链子,治一治你这见到男人就摇尾巴的毛病。”
许暖白手指一动,抓住了高衍城的衬衫,思绪千转万回,呼吸隐隐约约急促起来,在肺叶中循环往复。
高衍城发现了。
发现了她跟杜医生之间,在特殊病房区。
“我……”许暖白的喉咙干涩,本来在应付高衍城还算是流利自如,如今却连开口都艰难。
跟着高衍城的这三年,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她的身体习惯了高衍城。
习惯了他的抚摸,他的亲吻,也习惯于他的惩戒与施罚。
这是一种瘾,一旦沾染上,便上了身,从此再也难以解除。
许暖白靠在高衍城的肩头,却紧紧的闭眼,生怕一旦碰触到对方睥睨的样子便跪下去求饶。
任何事情她都能够顺着高衍城的意思,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您,”许暖白在紧张之下,无意识的狠磨自己的指甲盖,原本平整光滑的指甲盖面上被磨的坑坑洼洼。
辩解的话却烂在了喉咙里。
许暖白罕见的沉默着,低下头,将额头靠在高衍城的胸前,只苍白无力的发出几声单音,“我没有。”
“没有?”高衍城反笑,猛然扯着着身上人的后衣领将人从自己的身上拽下来。
许暖白脚步没有站稳,冷不丁摔在了地面上,背脊碰到瓷砖,冰凉无孔不入的钻进来,饶是在暖气十足的病房里,她依旧被凉的轻微哆嗦。
稍一回头,便对上高衍城居高临下的睥睨。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高衍城说着,拿起来自己的手机给助理打电话,“把医院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晚上9点到10点之间的,从……”
他的声音顿了顿,扫了眼地上的人。
“普通病房23号到VIP病房……”
啪!
许暖白踉跄着从地面上爬起来,戴着叮铃哐啷的链子,快步走到高衍城的面前,一狠心,手下猛然使力,打飞了高衍城手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倒扣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开机键撞到墙角,屏幕一黑,通话断了。
高衍城的眸光骤沉,盯着她。
许暖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刚刚拍到高衍城手指的手隐隐颤抖。
但她知道,不论会引起高衍城多大的火气,她都不能让他去查监控。
一旦查了,她偷偷溜出病房是小事,被发现在周如生的病房做了些什么,才是大事情。
这段时日的精心准备不能毁在现在。
若不是被高衍城发现了的话,到明天之前,她自有办法处理掉那些监控。
可惜高衍城太敏锐了。
她低着头,重新跪在高衍城的脚边,紧紧的抓着他的裤脚,软声说道,“先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隐瞒见杜医生这件事的。”
“杜医生是……”
许暖白顿了顿,“是我的学长,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今天只是想要跟他叙叙旧。”
“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我怕被您和周栩栩小姐认出来,才自作主张的跟杜医生在走廊里演了这一出戏。”
高衍城低头沉声,“只是一场戏?”
她隐隐平稳自己的心思,爬着高衍城的裤脚缓缓抬头,“只是一场戏,我跟杜医生什么都没有。”
“我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您一个人的,”许暖白拉着高衍城的手含在自己的嘴里,细细的吞吐着,“每一处都是,我不敢让非您之外的任何人碰。”
高衍城的手却猛然从许暖白的嘴里撤出来,眯着眼。
“你自作主张离开病房之前,还记得跟我说过什么?”
许暖白艰难的点了点头,“我记得。”
“您说,不要做我不该做的事情。”
高衍城从病床前起身,“规矩就是规矩,立在这里,不是让你当摆设的。”
他这厢说着,人已经从许暖白的身边离开,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
高衍城的助理正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口,腰板端正,身形挺直,本以为今天会在门口守一晚上,见到病房的门徒然被打开,微微惊讶,“高先生?您需要什么?”
“把□□尺拿给我。”
高衍城的助理犹豫一瞬,“这,许小姐大病初愈……”冷不丁对上高衍城的视线,他立刻低头,“我这就去拿。”
……
病房之内,尽管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但是见到高衍城手上的东西时,许暖白还是白了脸色,整个人往床头脚缩去。
□□尺,名副其实,是一把钢尺,高衍城惩罚她的手段很多,但是□□尺是最疼的,打在皮肤上,火烧火燎的疼。
许暖白最怕这东西,挨不了几下便会哭泣求饶,如今再次见到,难免心理害怕。
偏偏高衍城还漫不经心的用酒精把尺面擦的干干净净。
“你自己说,多少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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