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粥的香气在屋中蔓延,珍珠又从锅里铲出几个煎得金黄酥脆的韭菜煎饼,放到玉白色的瓷盘里,摆在桌上。
不多时,许广容从外头进来,收了伞,手里提了些许东西。
"快来快来,刚出锅哟,烫烫的吃正好。"珍珠笑着迎上去,眼睛弯的像新月,许广容不自觉的也笑了笑。
今天许广容去了外头的药店,不久前他用积蓄开了家医馆兼药房,他的□□生意越来越好,他需要一个掩饰自己的去处。
比如今日他去买糖油饼的时候,那个老板就问起他的生计,他想糖油饼是珍珠时时要吃的,于是就说自己是街角仁善医馆的掌柜了。摊主连连说佩服,希望以后能多关照,差点连钱也没要。
糖油饼也还热乎,糖量恰到好处,不过分甜,一口糖油饼一口韭菜煎饼,腻了再来一口红豆粥,再有自己腌的新榨菜,爽脆咸香,似乎是很满足了。
珍珠看着许广容微微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她吃的不少,此刻已经饱了,她还是喝着粥,却纠结的开口"广容,你的医馆也能每日入账,你日后,能不能别做那个。。"
她知道他喜欢制毒,不为钱,可是她总是害怕,害怕许广容装起几个小瓶子出门,虽说那些买家在许广容口中听起来并未有恶意,可是她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路不正的。
"放心吧,不碍事的。"许广容只是细嚼慢咽的吃着韭菜饼。
"他们用你的毒杀人,就不怕他们怕你走漏风声,也杀了你?"
珍珠放下筷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如此云淡风轻,她是否想过,如果他出了事,她能怎么办?
"业界规矩,他们动不了我,你就别操心了。"
许广容也不吃了,抬眼看着眼前气鼓鼓的人。
"那你这样。。也。。"珍珠想哭,她在宫里就人微言轻,如今倒是一点重话也听不得了。
"即使没有我,还有千千万万的别人。想害人的,有的是办法。"
珍珠一时语塞,可是在她的世界里,帮人害人怎样都是不对的。
见她不说话,许广容叹了口气。
"若是要停,也需要些时日,还有些朋友。。。"他还没说完,珍珠就打断说"只要你应了我。"
"我应了你。"
这并不是敷衍,连他自己也惊讶为何几乎一瞬间就决定了听她的话。也许是他觉得此刻太过幸福,也许是他觉得他渐渐的失去了制毒的初心,他该收手了。或许是他觉得,该给他未来孩子积点德。虽然也许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因为他和珍珠,其实还没有夫妻之实。先前因为珍珠身体虚弱的缘故,他故意忍着没碰她,他们每晚只是挨在一起,珍珠挽着他的一只手臂,有时轻声细语的说几句话,有时候就静静地躺着直到睡着。
虽然许广容看似清心寡欲,其实每夜她的发香和柔软的身子挨向他时,他的心总是跳动的尤其快,浑身都燥热。于是他把降火茶当做晨起必备。
珍珠自然是不自知的,她还以为男女只要睡在一张床上就会有小娃娃在她肚子里,许广容还记得那天珍珠挽着他的手臂抱怨说为什么小娃娃还没有到她肚子里,他笑出声,她竟然不解,许广容便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傻而天真的人了。
"说定了。"
珍珠将盘子洗净收好。
许广容冲她招手"来把脉。"
珍珠乖乖的来了,每日的诊脉是绝对的,他得知道她好不好。
许广容搭上她的手腕,闭上眼。
他突然想逗逗她。
"滑如走珠,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珍珠的眼睛亮了亮。
"莫不是有身孕了?"
"啊!?"
珍珠抽回手,笑容已经掩盖不住,摸着肚子"真的吗?我要当额娘了?"
许广容汗颜,"珍珠啊。。你当真是什么也不懂吗?"
"什么懂不懂的。。"她愣愣的。
许广容站起身来,"男女同床共枕什么也不做的话,是不会有小娃娃的。"
"啊。。"珍珠定住。
"所以我没有小娃娃在肚子里呀。。"
她的眼睛黯淡下去了,走到一边,可怜兮兮的。
许广容微笑,准备去屋后的田里看看种下的种子发芽了没。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