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容音看着抱在尔晴怀中的小小人儿,眼睛乌溜溜的,睫毛微翘,竟觉得竟然和那时的永琏有些相像。
“盼了你好些日子,今天终究是见到了。”
富察容音摸了摸阿陌的小脸,微微一笑。刚入宫时,明玉在门口接人,就同她说,皇后娘娘已经好几日没有笑容了。兼并着把魏璎珞做了答应的事儿也告诉了她。可是尔晴脸上却没有惊讶之色,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目光只是浅浅的看着她“明玉,你近来丰腴了。看来海兰察依旧是常给你带宫外你爱的吃食呢。”
明玉于是红了脸,“平白无故的,说
这个做什么。倒是你来了,好好宽慰宽慰皇后娘娘,别叫她整天憋着伤身。”
尔晴自然知道,她知道自己该做的,来到这里几年,她才明白,置身在这一个故事里,成为一个局中人,会觉得一切都安逸了起来,她过着自己福晋的日子,却差点忘了长春宫的富察容音,依旧是在悬崖边缘徘徊着。
“好不容易天气爽快了,我便带着阿陌来看娘娘。”尔晴把孩子抱给乳娘,打开了一并带来的小食盒。
“额娘说娘娘未出阁时最爱吃这些,听说我要来,就早早的备着了,娘娘尝一口吧?”
富察容音看着那几块精致又熟悉的旧日糕点,她拿起一块,小咬了一口。是特有的清香,她想起了很久之前,似乎十多年前的春天,她在富察府的桃树下看书的情景,那时傅恒还是少年,一把剑舞得虎虎生风,那时候阿玛也还健在。她一边看着书,一边时不时的吃一口点心。。似乎再也回不去了,从弘历选福晋那天起,她就回不了头了。容音想。
放下点心,富察容音忍不住叹了口气。“尔晴,如今长春宫里少了你,少了璎珞,倒真的冷清了。”
“皇后娘娘,璎珞。。”
“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本宫怪她,可本宫懂她的苦。”容音垂下眼帘“璎珞如何,本宫都不会怪她,可是她倔强惯了的,必然在这深宫中会伤及自身。”
“璎珞那么聪明,您不必过于忧心她的,只是多日不见,娘娘您又瘦了许多,这怎么得了,身子受不住的。”尔晴握上她的手,触感微冰。
“本宫又如何不忧心呢?今天看了阿陌,本宫着实喜欢,想来永琏走了也有四年,本宫依旧无嫡子。本宫盼着,皇上盼着,紫禁城上上下下都盯着本宫,只是终究是无缘吧。”
“娘娘身体还没养好,子嗣的事情,还是缓缓,自然会有的。”
富察容音何尝不知道自己心急不得呢?上次小产,太医怀疑伤着了根本,嘱咐细细调养,可是她等不了那么久,似乎连一天也等不了了,她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依靠,想让弘历高兴,更想把对永琏亏欠的爱,都弥补到下一个孩子身上。
“尔晴,听闻太医院的许广平,与傅恒是兄弟一般的交情,他爷爷曾经是极有名的神医,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法子?”富察容音记得小时候她曾经得了重病,几乎死去,是请了许家太爷看病得了性命的,许广平在太医院平步青云,也是依靠了一些富察家的势力。
“娘娘直接遣人去太医院叫他来便是了。”尔晴疑惑“问问便知了呀。”
“在宫中人多眼杂,传扬出去,让妃嫔们知道本宫依仗民间偏方求子,若再传到皇上耳中,难免有芥蒂。”
尔晴顿了顿,富察容音的身子是真的越来越瘦,面色都由白皙转向微黄,若是再这样下去,即使没有怀孕伤身,这身子也要叫她生生拖垮了。
“那我便替娘娘问问,若是得了药,立即送来。”尔晴咬咬牙说。
珍珠此刻正在里屋侍候,听的了这个许广平,只觉得和许广容名字相像。吃了一吓,茶杯险些脱手,杯盖和杯身在手里叮当一声,尔晴与富察容音循声看去,富察容音笑着说“小心着些。”珍珠红着脸笑了笑,退出去了。
“珍珠如今也像个大姑娘了,想当年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呢。”容音从座上起身,走了几步。“本宫也就要老了,在不抓紧,就没机会了。”
钟粹宫这几日,不太消停,上回皇上心血来潮宠信的敏答应住在那里,之前的一个月恩宠最盛,如今魏璎珞一受封,简直有些惨淡了。再加上之前受宠之时跋扈的很,对谁都是懒洋洋的,如今谁也不搭理她,日日心中不快,便摔东砸西,闹得钟粹宫鸡飞狗跳。
纯妃为钟粹宫主位,却也懒得管,每日只是督促永璋读书写字。年岁一日日过去,苏静好终于觉得,春和在她心中淡去了,对这个负心人的恨消释了,她如今只想好好扶持永璋,儿子若是长大有为,也是余生一个依靠。
“娘娘,那个敏答应成日闹事,若是皇上来钟粹宫看见了,她倒是可以狐媚着撒个娇去,皇上还得说娘娘管教无方呢!”
纯妃指点着永璋写字,只是苦笑说“皇上多久没来本宫这儿了,用不着担心,那魏答应风头正盛,连嘉嫔那儿皇上都不去了,还有钟粹宫的份儿么?”
“额娘,儿子累了,想睡觉。”
苏静好看着永璋歪歪斜斜的几个字,叹气说“罢了,强撑着练也是无用,睡去吧。”永璋揉着眼睛随乳娘去了,玉壶却在耳边轻声说“娘娘,如今您该为六阿哥打算了。”
纯妃揉着太阳穴说道“皇上向来不喜永璋,本宫又有什么办法。”
玉壶递上一杯茶“娘娘曾经有法子得宠生下六阿哥,自然还是有法子。。。”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本宫一人静静。”
玉壶识相的退下,纯妃翻看着永璋今
日的练字习作,因为勤俭,倒还有几分
样子,只是背诗依旧是不好,听说五阿
哥在这个年纪,已经习得好几百首古
诗。
皇上每每见永璋,总要拿永琪说事,对比起来,总是嫌永璋学问浅,学的慢,本也觉得没什么,可是前些日子皇上狩猎,偏偏没带永璋去,说是前些日子先生说他功课不好,受罚。
苏静好不觉得永璋差在哪里,只是她不像那愉妃那般严厉罢了,永璋累了,倦了,她便许他歇歇,也许是她太过宽心了。
皇后无嫡子,每个宫里的主子都或
多或少存了些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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