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阳光热辣辣的撒下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明媚的样子。天气也一日日的热起来,这满人的衣服又繁琐的很,每日穿的厚厚的,只觉得动一下汗就一直淌。
“夫人这几日就要生产了,一定得万分小心。皇后娘娘垂爱,拨了宫里的产婆和太医随时候着,夫人只放宽心。”
我自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选择了如此,如果到时真的没福分难产死了,我也认。
只是我有私心,我想生个女儿,这样我和那原本的喜塔腊尔晴就又多了不同。我从来就不是她,可是所有人却又认为我是她,一声声的唤我尔晴。我从一开始的抵触恶心,到现在竟然也渐渐接受了这个名字,也许是因为和璎珞明玉的交好,让我明白身份是什么不重要,只要存善心做善事,我和那个女子便是天差地别的。
我与傅恒的孩子,自然和她的,也不同。
傅恒今日去朝中议事,是要顺道去看望皇后的,璎珞自从离开了长春宫,便毫无消息,听说是去了圆明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去了,上回见面还说小鞋子只差一道工序,这样一来,怕是也看不到了。
毛球的小猫们早就长成,它肚子里又怀了几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猫,发情期的时候夜夜叫唤,扰的人心烦。
叶天士几日前又入了太医院去,说是皇后娘娘厚爱,亲自请他回去帮着调理身体。这两日来富察府也没那么勤了。
本来离生产还有半月有余,谁知这天夜里,苏陌被疼醒,腹中如同翻江倒海。这个孩子,来的有些早,她甚至还没有准备,羊水便忽然间破了。
傅恒正在书房处理国事,谁知富察府的灯火一下子都亮堂起来,只听得有婢女在叫喊“快去请产婆太医过来!少夫人要生了!”他的笔一下子脱手,天旋地转,只觉得心都揪在了一起,急急忙忙推门出去,正要闯进房内,却被几个姑子婆婆拦下了。
“大人,这是万万不可的,女子都要过这一关的!”
他于是只好后退了一步,只是听不见她的叫喊“都说女子生产剧痛无比,她怎么喊也不喊一声?”
“奴才也说,若是疼就喊出来,别忍坏了,只是少夫人偏偏不出声!”
苏陌当然疼,疼的死去活来,只不过她听说,生产时叫喊,只会白白浪费了气力。还不如把这力气花到生孩子上。
肚子里如同有千万只小手在狠狠的掐着,一阵一阵,苏陌只觉得头晕眼花,若是有谁此刻和她说话,她连杀人的心都有。
“用力呀!少夫人,您这头一胎,自然辛苦些!”
“嗯。。。”她使着劲儿,太医和产婆都是很有经验的老人儿,苏陌只是照着他们说的做,这里没有止痛药,没有吸氧机,她觉得自己若是能挺过来,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终于,三个时辰后,产婆抱着新生的孩子送到她眼前。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苏陌虽说累的聊手也抬不起来,还是支撑着问。
“恭喜少夫人,是个小少爷呢!”
我一怔,竟然没有什么失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存在?第一次见就让我那么爱他。我连忙让产婆把他放在我身边,他刚生下来,却一点不像皱巴巴的小老头,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还看不出像谁,只不过那高而秀挺的鼻子像极了傅恒,还有那嘟着的小嘴儿,倒有些像我。
一切处理完毕,傅恒终于可以进来看我了。他迈着大步冲进来,立即握起我的手。
“你看。”
我第一次见他眼中有泪,他听我说,才将视线转向我怀中的婴孩。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笑了。
“他这么调皮,将你折磨如此,日后我一定严厉待他。”
“好啊,可是如果你太欺负他,我一定和他统一战线。”
“统一战线?什么意思?”
我自知失言了,于是转移话题 “你说,要取什么名字呢?”
他还没开口,我就首先说“绝不可叫福康安!”
他愣了愣,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看了看惊讶道“额娘想的就是这个名字,你如何知晓?”
“我就是知道。”
“额娘的意思,这是之前从大师那里求来的名字,是得用的。”
我看了看正呼呼大睡的孩子,坦然道“叫福康安也可,只是小名是一定要的,我要叫他阿陌。”
我真正的名字,今生不会再有人叫了,那我儿子名字里加一个字,但也算是对原来的我的一种怀念。
傅恒点点头,“阿陌,甚好。”
他看着襁褓中的小小人儿,只觉得心中涌动着神奇的情感。他竟然也做阿玛了,他心中想着无数往后的情景,他要教他骑马射箭,教他诗词歌赋,也要带他领略世间的千百般美好。
我又何尝不是呢?好在我没有一错到底的喝下一碗碗避子药,好在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里,和我最亲最亲的,就是他了,我的阿陌,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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