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声响,寝殿的大门被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画调烟歪着脑袋,正朝着师兄眨着眼。好像对将要的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是在一脸期待着,她的师兄要给她治病。
明灭瞧在眼里,心里好像被一片羽毛给撩拨过一样。
他把手指尖摩挲着师妹的下颌,哑着嗓子道,“师妹近一点,离师兄近一点……”
画调烟觉得师兄的手指弄得自己怪痒痒的,微微蹙了下眉,她瞅着自己在桌面上与师兄相隔的距离,向前走了几步问道,“师兄,需要多近?这样的距离够吗?”
师兄紧贴在桌子边,画调烟估摸着自己与师兄相距不过一尺,应该是很近了。
“再进一点调烟……调烟再近一点点就好了。”
画调烟不自觉的又蹙了蹙眉,那就是要走进一尺之内咯?
看病治病需要走这么近,才能看清楚的吗?
不过走近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师兄又不可能大口一张,就把她给吞了下去。
画调烟心很大的又朝前走了几步,她眼里直视着师兄胸前衣服上的花纹样式,心里还在想,再这么走下去,只怕自己就会撞到师兄的胸口上去了。
就在画调烟还在神游天外,小脑袋里琢磨着那些毫无关联的事情之时。
此刻,明灭猛地俯下了身躯,将他的脖颈低到很低很低,低到了一个他算准了的恰好角度上。
骤然,画调烟一个没注意——
她的脸迎面撞了上去。
还迷糊着的画调烟,只感觉这样的柔软不像是胸膛应有的硬度,更不可能是这样的温热。
还未等画调烟意识到真相的一星半点儿。
这温热的感觉,竟然在她稚嫩的小脸上,抚过了画调烟的樱唇。
明灭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最后他以飞快的速度,辗转眷恋地舔吮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湿濡的印子。
画调烟瞪大着双眼,只感觉从嘴上到了她心里,都成了炙热一片。
忽然嘭地一声——
她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
小花妖画调烟简直不敢相信,她愣愣地低头去看自己变大后的小手小腿。
与画调烟吃惊的反应不同。明灭则是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师妹,变成了正常四五岁稚童应有的小身板。
成了一个不知何故只能愣在桌上坐着,涨得满脸通红的小女孩。
明灭越发满足了,他嘴角的笑容扩散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一本正经的在刚刚变成小孩子的师妹前面胡说八道,“师妹要记住,往后再有这样心烦意乱生病的时候,就来找师兄。师兄就是你的药……”
他当她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花妖,在那里好好骗了一个彻底。
画调烟呆滞了几瞬。
她脑子里糊成了一团浆糊,一时不知是该先接受师兄吻了自己的这个事实为好,还是该去欢喜自己已经长大了一点点。
画调烟怔怔地看着师兄仍旧是噙着笑意,颔首凝视着自己在那信口胡说。
她摇着头,恢复成正常人身的她,声音也是孩童时候的声音。
画调烟的声音又软又嫩,带着很委屈的小声嘟囔,“师兄骗了调烟,还在欺负人……”
师妹湿漉漉的大眼和小声的委屈,看得明灭心都融化了。
他用手把师妹兜到自己跟前来,揉着师妹的后脑勺,“师兄没有骗你,师兄有时也会犯这种病……心里杂糅成了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只要看见师妹对我一笑,这心里乱纠纠的千头万绪,也就有了一个头。”
明灭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方才盖上去的水印在师妹长大后,照样老实的印在那里。
一切都是这样的逞心如意,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这线的源头原本是牵在师妹身上的,可师妹以前弃了去。所以咱俩才会害这种病……”
画调烟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明灭仙上,不,是魔尊,睁眼说胡话的本事。眼见着都是都是师兄惹出来的祸害,偏偏最后还要把责任归咎到我这里来。
师兄这不是摆明的无赖吗?
怎么又扯到红线上去了。那红丝线的事情,明明最后是师兄自己决定斩断了,现在又在骗我,怪我害他得了病。
画调烟因为先前说了谎,现在自己要吃下这个苦果。无法在明灭跟前,反驳这个事实。
她气鼓鼓的瞪了师兄一眼,嘀咕着,“师兄瞎说!师兄又没有跟调烟一样脸红心跳,怎么可能是得了和我一样的病!”
真是可爱极了!
明灭一时忍不住,拿手去戳了一下师妹的腮帮子,这次他说的是真话,“师兄也是会脸红心跳的……师妹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就拿调烟的这里……”
他用行动代替了他的话,将戳着画调烟脸颊的手指,移到了她的唇角边,用指腹替画调烟将自己的水印给涂匀了一些。
尔后明灭不敢过多放肆,迅速地又将手指收了回来,指了指自己的玉颜,“贴到师兄脸上来……就一清二楚,可以看见师兄脸红了。”
他其实更想指着自己的唇说这话的,可又收住了手,换了一个小女孩师妹,比较能接受的地方。
画调烟一声未吭,直接在桌上站了起来扭头转身,走到了大桌上与明灭对角的地方,自己扑腾一下子就跳到了地面上。
她极为不服气,居然被师兄用这种无赖的手段,怼到无法反驳!
画调烟走到了寝殿的大门前,想将紧锁的大门给打开,却怎么踮脚伸手也够不着门环,还在那原地跳了几下。
转而她只能选择走了老路。
她小跑着来到了窗前的几案前,拖了张圆凳。想站在凳子上,爬到几案上,跟以前一样翻窗而出。
她也是气极了,才会什么也不顾了。
可画调烟忘了,这不是以前。明灭还就在这个寝殿内,将她的不声不响只顾着逃跑的行为,给看得一目了然。
明灭无奈着走到几案前,大手一揽就案桌上的小娃娃给揽到了怀里。画调烟当然不满意,就在师兄怀里闹腾了两下。
“好啦,这次师兄走,师兄自己走还不行吗?师妹乖乖上床睡觉去……”
明灭叹气之下,将画调烟给搁到了床榻上,又是脱鞋又是帮她解了外衣,最后还替师妹捻好被子,吹熄了烛火。
画调烟紧捏着被角,并没有合着眼睡觉,而是丝毫都不肯轻易放松,警惕着盯着师兄的一举一动。在确认了师兄真的是离开了寝殿后,她才悠悠转睡去。
然而还没等画调烟熟睡多久,她又被什么给憋坏了闷醒了。她想推开顶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好好给透透气。却怎么使劲也推不开,就像一座穹顶给压迫着自己。
画调烟在迷迷糊糊间,不得已到处找着出路。
等她爬出了衾被,在睡眼朦胧下借着月光与周围的物件一对比。
好嘛,怎么师兄一走,她才刚睡着一会。自己就又变回了巴掌大的小花妖了。
画调烟放眼望去,见着白日里师兄给自己变得那些小桌椅,小床铺,仍旧在那张大桌上。她这才意识到,这里好像是师兄的寝殿。
她靠在了枕头边,想着师兄晚上没回这里睡觉,还会上哪睡觉呢?
不对不对,自己该担心的不是师兄上哪睡觉的问题。画调烟又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自己现在思考的应该是,为什么师兄亲了自己后,自己就长大了一点。可师兄刚一走,自己这比较正常的身材还未能保持多久,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难道说,这都是师兄的鬼把戏?
她都想哭了,难道说她堂堂一个神将,以后就都要靠魔尊的亲吻来维持成长嘛!
不,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行的!
画调烟的脑子里,浮现了明灭师兄往日里一脸端正的模样。她想了想,师兄应该不是这么卑鄙的人啊。
想到卑鄙这个字眼,她的脑子里就不可避免的涌现出了师兄刚才对她的亲昵。
正当画调烟在师兄正反两个形象间纠结之际。
攸地一瞬,她抬眼在床榻上,对上了黑夜里的两道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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