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艾雅雅也的确有些饿了,就用了些茶点。
见艾雅雅用了她们的茶点,知道艾雅雅这是有意将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茶水房里没有不高兴的,也是这时才说起从前的事儿。
自然的她们也没明说,但都是谁指使的她们落井下石,艾雅雅也都听出来了。
只是如今的艾雅雅,回头再看这些人,却也不过跳梁小丑罢了,连出手整治她们都不必,自有那些捧高踩低的出头了。
小宽这时过来,他还是那个样子,笑起来两眼亮晶晶的,站门外声音糯糯地喊:“雅雅姐。”
艾雅雅起身出了茶水房,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关公公有什么事儿?”
小宽踮着脚,仰着笑脸,道:“师傅让我谢你上回送来的鼻烟儿。”
这可不是艾雅雅送了什么礼,铺了什么路,才让关闵与收了小宽做徒弟的。
是关闵与先收了小宽,艾雅雅才送的礼。
艾雅雅蹲下笑道:“那鼻烟儿,也不过是我借花献佛的罢了。”
鼻烟儿是宗政瑞外头得的,艾雅雅从来都只闻其名,不免好奇,宗政瑞就赏她了。
艾雅雅被呛了一回,才知道这不是她会用的玩意儿,干脆就送了关闵与当人情了。
小宽晃了晃手里的小拂尘,道:“师傅说,那可是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得着的好玩意儿,不管如何都承了你的情。”
艾雅雅给小宽正了正冠帽,“日后好好跟你师傅学。”
小宽用力点头,“我也要和师傅一样,当司礼监掌印大太监。”
艾雅雅一听这话,顿时懵了,“你师傅他……是什么太监?”
小宽很是与有荣焉的又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可了不起了,可是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
关闵与?
那个不起眼的胖老头?
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不过一想当年,太后可是前朝执政十年,关闵与能居掌印太监之位,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得了,小宽这可是遇上贵人了。
艾雅雅很是替小宽高兴,又说了些让他用心孝敬他师傅的话,才让小宽去了。
艾雅雅接着跟常嬷嬷料理杂事儿。
午后,瑜太妃来了一趟,献了她种的艾草制的上好艾条,给太后灸治关节用,便回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走眼了,艾雅雅竟在跟随瑜太妃的那些人里,见到了苏真珠。
再一想,艾雅雅又觉着不可能。
如今三皇子可是病中,苏真珠怕是都不得闲儿了,怎么可能有空来会旧主。
想罢,艾雅雅就丢开了。
出了五月,进了六月,时气变得越发的不好了,太后的头风犯了两回,还都是半夜发作的,可知闹得怎样的上下不得安宁。
每回皇帝、皇后和太子都亲至问安侍药,除了愈发起不来身的苏贤妃,各宫嫔妃自然也不敢落后,也都在外更深露重地陪着。
为着南边的事儿,三皇子宗政庆“病”了一回,皇帝干脆让他安心养病,至今连翰林院都去不得了。
张贵妃心里着急便想借着这机会让太后给儿子说说话。
瞧瞧守在太后寝殿外的常嬷嬷和艾雅雅,想也知道谁更好说话。
张贵妃便招招手让艾雅雅过来,很是熟稔地说道:“你怎么在这的?”
艾雅雅回道:“回禀贵妃娘娘,二皇子不在家,便让奴婢回来跟着常嬷嬷学些大事小情的规矩。”
张贵妃感慨道:“可见是比庆儿身边那两个木头,知道用心的。”
艾雅雅道:“贵妃娘娘莫要再说了,不然奴婢臊都要臊死了。若奴婢是个好的,如何还得回来学规矩。”
张贵妃笑道:“这就是你想偏了。若你是个不可造就的榆木疙瘩,如何还能让你学这学那的,早早丢过一边去,才是正经的。”
艾雅雅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是奴婢想偏了。”
张贵妃这时候才又提起道:“前番三皇子送来的十样景,太后可喜欢?”
艾雅雅道:“太后喜欢的紧,常同那盆醉杨妃一块赏玩儿。”
张贵妃念了声佛,“这也算是庆儿的孝心用到是处了。这回知道太后病了,庆儿焦心得不得了,却又怕扰了太后将养。这会子还不知道怎样呢。你可知道,现下里头可便易让庆儿进去请安的?”
艾雅雅道:“奴婢也不知道,只常嬷嬷和关公公里头伺候的。不若奴婢问问常嬷嬷?”
张贵妃的亲热劲儿,一时便消退了不少,道:“也好,你去吧。”
艾雅雅转过身去吐了吐舌头,过去把话问了常嬷嬷。
常嬷嬷道:“还知道回来问,没擅作主张,总算没白教的你。”说着朝张贵妃处看了一眼,“你就回说,让明日再来,皇上也会来。”
艾雅雅便又回去告诉张贵妃。
张贵妃乍一听是让明日再来,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后再一听,皇上也会来,又欢喜了起来。当下就将腕上戴的一对红宝石镯子撸了下来,赏了艾雅雅。
艾雅雅不敢自专,把手镯给常嬷嬷,常嬷嬷让她只管收起来。
艾雅雅这才放心收了。
宗政瑞在南边上了几次折子,奏禀一切顺利,人也抓了,家也抄了,所得银两近千万之数。
皇帝当即下旨,留下百万之数修筑河堤,其余押送回京。
后,工部专员奉旨南下替换宗政瑞,并监督河堤工程。
在太后跟前伺候过后,艾雅雅才知道宗政瑞真是个好主子。
起码,规矩没那么大。
于是艾雅雅数着日子,等宗政瑞的归期。
三月期满,赵选侍终于出“关”了。
冬丽顺道来过慈德宫一回,她告诉艾雅雅,“若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信的。赵选侍就像去了半条命一样,都憔悴黄瘦得不成人形了。先时也曾几次三番地说夜里蚊虫扰人,只是薛姑姑他们都不理会的,还说:‘主子不在,有钥匙开库房拿熏香的又在慈德宫里。你们谁要去谁去,反正我是不敢的。’还是赵选侍身边的人不知哪处荒宫里寻来了艾草,种了几株。仲选侍起初还不乐意了。还是医女说,艾草于仲选侍怀胎也有益。这才留下了。”
这些话艾雅雅半月前才听说的,犹在耳旁。
半月后,就出事儿了。
赵选侍竟然偷偷将用益母草熬的药汤,混进了仲缬曲的安胎药里。
若非医女有先尝药汤之举,仲缬曲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艾雅雅听了,问常嬷嬷道:“益母草怎么成了害人的东西了?这不是如其名,对女子大有脾益的草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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