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震惊

小说:[综]河清海晏 作者:顾清漱
    “真是,一句话都插不上。”虽然这样说着,粟田口的三人却看见李清河粲然一笑,一时间好像阳光都透过封闭的障门照耀进心头,“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倒显得我不通情理了。”

    “啊您还想赖在我们头上!明明是您什么都不说!”元气爽朗的笑容又回到脸上,跪坐在骨喰和鸣狐中间的鲶尾往前一趴,趴进李清河怀里,锻造近千年的胁差了,完全一副耍赖撒娇的模样,“伤心的可是我们哦!大人不考虑考虑怎么安慰我们?”

    “安慰啊,”李清河装模作样思考一番,长手一探摸起桌案上的短刀。“刃长二寸八分,中直刃,内反,三栋,刀身两侧雕刻梵字“護摩箸”,里表有香笋之雕刻,菊桐纹章,朱柄伞,让我猜猜……茎上是不是还有吉光的铭文?”

    李清河红色的灵力探入短刀,在喷涌而出的飞舞樱花中挑起眉,“用你们的兄弟五虎退来安慰如何?”

    “……这是赖皮!我们本来就是要带走退的!”鲶尾被缭乱的樱花逼得退出李清河的怀抱,超级不满地说。

    “啊、啊咧?”灵气散去,牛奶发色蜜金瞳孔的纤细男孩儿连带着五只老虎掉在李清河的臂弯里,弱气的孩子慌张四顾,看到鼓着嘴气呼呼的鲶尾,还有明明没有表情却能看出诡异的失望的鸣狐和骨喰,茫然抬头,正对上低头含笑看着他的李清河。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躺在审神者怀里。

    “对!对不起啊呜!!!”

    ……被吓得不清。

    “鲶尾,你吓到退了。”鸣狐一开口,骨喰的手就跟着招呼上了鲶尾的后脑勺。

    “哇好疼!”

    “你好呀。”李清河打量怀里的男孩儿,男孩儿白暂的脸颊有着稀落落的小雀斑,衬着年幼的男孩子更青涩了。在她的注视下,僵硬得动都不敢动的五虎退脸上渐渐升温,红得像只煮熟的虾。一起掉出来的五只幼白虎挂在李清河身上,奶声奶气地“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啊呀,五虎退竟然真的带着五只小白虎。

    还是少见的弱气男孩子。李清河眨眨眼,大发善心放下几乎要原地爆炸的五虎退,“我是你们的主公,李时平。”

    “主公大人,我、我知道的。”五虎退同手同脚跪坐到鸣狐旁边。五只小老虎没有跟着主人,而是赖在李清河身上,欢乐地滚来滚去。“不要闹了,快、快下来呀。”五虎退小声唤着。只有那只金色眼睛,长得更凶一点的幼虎恋恋不舍爬下李清河的膝弯,而其他四只顺着李清河的手臂玩滑梯玩得不亦乐乎,急得白发男孩儿眼泛泪花,“对、对不起主公大人,老虎们不是故意的……”

    “没事,他们很可爱,我很喜欢。”尾巴绑着蝴蝶结、胆子稍大的小白虎已经扒着衣服爬到了李清河的头顶,李清河左手小心护好头上耀武扬威的一只,右手上挂着一串,腾不出手安慰忐忑不安的五虎退,只好示意粟田口的三位长辈救场。

    “退酱不用这么紧张!”收到李清河求救暗示,鲶尾越过鸣狐一把搂住五虎退,嬉笑着戳戳弟弟带着点婴儿肥的软嫩脸庞,“大人就是恶趣味!其实她可喜欢你了——啊!骨喰你又打我!”

    叫你老是欺负弟弟。骨喰的大眼睛里明晃晃写着警告。

    鸣狐轻轻叹气,拉回眼泪汪汪的小侄子,抬手摸摸那头细软的白发,“退,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完全忘记了!

    眼泪还挂在眼角,五虎退手指绞紧,鼓足勇气细声细气说:“那个、我是五虎退。给谦信公的礼物。那个时候,怎么说呢,正在兴头上,我击退了好多好多老虎。呜,可是我真的只是把短刀啊……呜。”

    “我记得五虎退……去过明朝呢。”李清河若有所思。

    五虎退。他是上杉谦信于永禄二年上洛参拜之时从正亲町天皇处拜领之短刀。据称足利义满的遣明使在中国荒野偶遇五只老虎,慌乱间拔出腰间配有的吉光短刀闭眼挥舞,再次睁开眼睛时,五只老虎已经不见了,故号曰“五虎退”。

    原来退治的老虎都被自己捡走养了啊。

    不过中国有白虎吗……?

    不,这不是重点,差点被带跑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

    “主公大人之前带着灵力摸、摸过我,那个时候我就醒了。”

    哦?李清河还是第一次听说,付丧神只要接触过灵力就能醒来。她嘴角弯起一个小恶魔的弧度,“那么我的身体你也看到了?”

    “是…是的!”五虎退条件反射绷直身体,忽然反应过来,“……不什么都没有!对不起!”

    说完就来了个土下座。

    “噗……”李清河一下没憋住,顿时破功,“噗嗤”笑了出来,“怎么这么乖啊,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

    “哎、哎?”原来自己,是被欺负了吗?五虎退茫然抬头。

    失去重心差点扑街的鲶尾此时爬了起来,拽起五虎退一把把他重新推回李清河怀里,“所以说大人的癖好就是喜欢你就欺负你呀!”

    “这都被你发现了。”李清河摸摸不知所措的五虎退的后脑勺,抬手一按鲶尾紫色的小脑袋,“我那么喜欢你,是不是可以多欺负欺负你?

    “让我想想,欺负到哭怎么样?”

    “没刀权啦大人现在就已经喜新厌旧了!”手掌下面的紫色脑袋胡乱挣扎。

    “自作自受。”骨喰一锤定音。

    “那大人,我们就带着退酱出去玩啦!”打闹了一番,鲶尾扯扯衣服,站起来。

    “啊。走之前把你背后那把打刀留下。”李清河把老虎小心放到地上,头也不抬地说。

    “哎?哪里有打刀?”鲶尾左顾右盼。

    “就你,背后那把。”李清河起身,一弯腰手探到鲶尾身后,抽出藏在背后的黑鞘打刀,“你这个小身板,藏个短刀胁差也就算了,还想藏打刀?”

    “嘁。”鲶尾瘪瘪嘴,“忽略掉他就好了啊,让他在深山老林里修身养性.吧。”

    “怎么,这么讨厌他?是认识的人?”李清河那本《刀剑实录》翻了一半,还没有看到这振刀的记载。她端详着打刀朱涂鞘上的菊花绘,白色的漆纹,绿菊与红菊各表两朵,透着典雅精细的美。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李清河由衷赞美。

    鲶尾的表情如同被糊了一脸马粪。

    “大人您开心就好。”鲶尾见阻挡不了李清河召唤的决心,一把拉上五虎退和骨喰像避瘟疫一样连连往门口退去,趴在门沿三个小脑袋竖着一排,“如果那位……”鲶尾含含糊糊,说不出来又咽不回去,“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动作,”鲶尾含蓄措辞,最后还是给曾经的同僚委婉留了点面子。“只是因为太喜欢您了,您最好别对他动手。”

    别动手?

    李清河目视迅速拉上的障子门,想到鲶尾骨鲠在喉、避之不及的态度,来了兴致,“让我看看……什么样的小美人能让鲶尾怕到夹着小尾巴逃掉。”

    金色的柄卷,兵库锁是条红色的丝带,用镀金活扣固定住。“还是少见的镂空镡呢。”李清河爱不释手,抽出刀来对着向光处打量:雪亮的打刀长约二尺三寸四分,乱刃,刀身上雕刻龟甲菊花纹样,纤细美丽。

    “明明是振很好看的刀啊。”李清河有些奇怪鲶尾的态度,又拿起桌上最后那振短小的几乎像短刀的胁差。

    跟打刀一样,依然是她还不认识的刀。

    一振刀栫没有锷的胁差。

    “唰”地一声,李清河抽刀。

    “真漂亮……”她情不自禁赞叹出声。

    一尺九分,二分先反,平造、三之棟、身幅较广,地肌板目肌,刃文互目文。切先一侧是乱纹,另一侧打入火焰纹。黑漆刀鞘,细细勾勒出金色的花纹。她盯着胁差的目贯,恍惚之间甚至看到有龙盘踞其上。

    李清河不自觉坐回桌前,取出目钉拔敲出目钉,拆掉小柄,细细观察刀茎。茎无铭,先端修为浅剑形。一侧刻有瑶珞、素剑、锹形、莲花和梵字金刚界大日如来,另一侧刻有素剑、锹形、莲花和梵字金刚夜叉明王。在这之下的两侧,都刻有代表不动明王的三钴附剑和素剑。

    李清河对佛法大致有些了解。梵字、莲台、锹形”体现了“佛莲金”三部。这振胁差的刀身上,佛部的金刚界大日如来代表智慧,辨别正邪;莲华部象征功德,纯洁不染,菩提般慈悲;金刚部则是大慈悲。

    此等经纬繁杂考究的刀,现在静静躺在李清河的手里。

    “这样的雕刻,”李清河力道轻柔地摩梭刀茎上绽放的莲花,“生出精魄都不奇怪。”

    虽然李清河的手里收集的武器繁多,传世之作也有如吞虹和紫龙寂地,但是大都偏向实用,甚少有当做艺术品来雕琢的,更别说像这振刀一样,在刀身刻上信仰、托付希冀。这样子追求每一个美的瞬间,追求每一寸极致的武器,她只在长歌、七秀、和纯阳的弟子的手里见过。

    不是只有华丽的雕刻,锋利的剑锋就算美,而是在传统土法缓慢的烧制时,在玉刚入水淬火时,在千百次的锻打锤出数千层的钢材时,在小心翼翼烧入刃文时,不厌其烦往刀剑里一遍又一遍打入一丝丝一缕缕的美。

    自从她遇见这些神奇的刀剑男士,这类美丽夺目的刀就层出不穷。莺丸、一期一振、和泉守兼定、骨喰和鲶尾、烛台切光忠、狮子王、还有天下至美之剑三日月宗近。

    她一定要摸遍这些刀。

    忽然发现自己一个月来只摸过莺丸、笑面青江、今剑和今天的三振刀的李清河,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刀鞘看不出来,从刀身上能看出是兄弟呢。”李清河重新装好刀拵,左手打刀右手胁差,突然想到一件事,“话说回来,这样的状态是不是有知觉来着……?”

    之前给今剑手入,她发现在卸掉刀拵时,付丧神身上的衣服也会层层褪去,只剩里面的白衣。那么她现在把这振刀拔出刀鞘,敲下目贯,拆掉小柄,卸除刀镡,还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算不算对刀耍流氓?

    嘛,我的刀,想怎样就怎样。李清河流氓一样想着,往刀里灌入灵力。

    这回会是谁呢?还没有看到这两振刀的记录的李清河在心里想象着,

    在又一次飞舞的樱花中,有双臂探出,揽住了李清河的脖子。

    “啊啊龟甲哥!冷静!冷静!”慌慌张张的少年音响起,李清河诧异低头,看到一位藕粉色头发、白菊一般纤细剔透的美少年,灰瞳迷乱,脸颊绯红,靠在她身上,色.情地喘气。

    “龟甲哥快起来啦!”胁差化作金发少年,拉着仿若无骨蛇一样缠住李清河的龟甲贞宗往外撕。

    “呵呵呵……很多地方都高涨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主人!请绑缚我吧!”白菊一样的美少年撕开衣领,露出里面紧紧绑缚身体的红绳。

    “龟甲哥!”金发小少年惨不忍睹一巴掌捂住脸。

    “你这样会被刀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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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河:你身上这是……

    龟甲贞宗:龟甲缚!

    鲶尾藤四郎:我说了,让他在深山老林修身养性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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