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厨

小说:[综]河清海晏 作者:顾清漱
    李清河的清单上,除了食物日用之外,还列着一堆活物。

    汇合之后又逛了一圈,石切丸手里牵了一只“咩咩”叫的羊,捧着一只“咯咯哒”的鸡,和泉守拎着两只“嘎嘎”叫的鹅和一个牛头,堀川手里是装着活蹦乱跳的鱼的编筐。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

    “我这是第一次知道万屋还有卖活的鸡鸭鹅牛羊的……”堀川眼疾手快把快要蹦出来的鱼塞进编筐,瞅了瞅牵着蹬地不愿动的羊、掐着胡乱扑腾的鸡的石切丸,心里的同情一波一波波澜壮阔。

    “啊啊……!祛除灾祸,净化污秽!不要再啄了!”石切丸手忙脚乱,“平常心!平常心!”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是在演杂技吗?”李清河看到这样群魔乱舞的一群人,拎着手里的袋子和虾蟹捂着肚子一丝情面不讲爆笑出声,抬手抹去笑出的眼泪又掐了一下造作的鸡,不知道被戳到哪的鸡瞬间安静下来,解了石切丸的窘境。

    “大人买这么多食材,是要吃大餐吗?”乱戳了戳李清河手里的蟹笼——他和小夜因为“年纪小”被剥夺了拿活物的权利,只拿着些菜和日用品——好奇问道。

    “啊,大餐。”李清河挑挑转转,扎进一间零食铺,买了一堆甜点,分别递给乱和小夜一支三色丸子,“饭前开胃零嘴。”

    左边的小夜低头啊呜一口咬下去,眼睛满足眯起。

    “阿诺……请问您是新的付丧神吗?”李清河把目光从专心吃甜食的小夜身上移开,没褪去的笑容对上声音的主人。

    暴!暴击!鼓起勇气搭讪的女孩瞬间捂住胸口,一副被击中的模样往后仰倒,旁边白金发色的付丧神一愣还没来得及上前接住,李清河便眼疾手快一松袋子伸手搂过少女。

    “没事吧?”她问道。

    ……

    “哈哈哈总领头上冒烟了呢。”白金发橙色眼的付丧神哈哈哈笑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晃过神的少女慌乱地连连鞠躬道歉,窘得头都要埋到膝盖里。

    “没摔着就好,你这样我才不好意思。”李清河摆摆手,扶起少女。重新正视李清河的少女深吸一口气。

    “嗯……我叫砂糖,这是髭切,我的付丧神。”

    “源氏的重宝,髭切。在试斩时把罪人的头斩下来的时候,连胡子也一起切断了,所以是这个名字。”男人夸张而不轻浮行了个礼,声音轻快爽朗,秀美皎洁的成年男性相貌在清澈少年音的衬托下似乎也年轻了不少,“各位安好,鸡鸭鹅羊先生们也好。”他蹲了下来,对着咩咩叫的羊郑重其事伸出了手。

    瞬间暴露了清奇的脑回路。

    “啊啊啊啊不要在这里犯蠢!”少女羞红了脸,一把扯起试图握住羊蹄子的付丧神。

    “啊,对了,这位姬君的风采见之难忘,总领刚才脸红心跳的,信誓旦旦要拿下您——”话还没说完,就被砂糖捂了嘴。

    “髭切!说好了要保密的!”

    “嗯,说过吗?呃……大概是忘记了吧。我只记得你让我保密那句‘抢也要抢走’呢。”性格和长相声音完全不符,天然系的源氏刀依然没住嘴,断断续续漏底。

    “吃你的水信玄饼吧!堵不上你的嘴!”砂糖气急败坏拿起一块点心糊进髭切嘴里,回头看到憋笑的李清河,脸迅速升温爆炸。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谢你的厚爱,”李清河努力不让自己的笑意流泻出去刺激到这个窘迫无比的姑娘,“可惜的是,我不是付丧神,没可能侍奉这么一位可爱美丽的主公了。”李清河伸手进玲珑囊里掏了掏,伸出手掌,在小姑娘面前摊开,手心里躺着的是一支红粉色的串珠石榴簪花。

    “如遇丽人,名花配之。”李清河那双极美的眼睛微微低下,注视着砂糖姑娘红扑扑的脸,“红肌粉面,娇若朝霞。珠花尚不及你一分。”

    ……

    “咩~”一片寂静下,羊君不甘寂寞打破沉默。

    “髭切,”砂糖咔嚓咔嚓回头,望向解决掉嘴里食物的付丧神,“我们现在扛走她的概率有多大?”

    “1V5吗,这可难为我了。” 髭切装模作样侦查了一番,“两振短刀,两振满练度打刀,一振高练度大太刀,这个阵营不论昼战夜战我方都会被一刀退治吧……”他目光逡巡,所到之处的付丧神皆露出牙齿笑得灿烂,连小夜都阴森森咧开了嘴。

    他一脸肃穆拍拍砂糖的肩,“我年老不堪重用,请您自己加油吧,总领。”

    “要你何用!回家喝茶躺死吧!”

    “说起来我只在书本上见过珠花呢——这家店的零食超nice,很受短刀欢迎。”大大咧咧的砂糖姑娘恢复力惊人,很快和李清河攀谈起来,带着清河蹿进零食店,那支珠花明晃晃插在李清河给她挽起的细辫上,显得年轻姑娘小小的脸明光艳艳。

    “谢谢,你很厉害啊,不像我,对买东西很苦手。”李清河一一按下砂糖指过的商品的按钮,到前台付账取了一大包零食,“珠花你喜欢就好。”万花天工弟子送了她一堆。

    “我超喜欢的!”砂糖笑得灿烂,转了个圈,“下次我给你带我做的甜品吧!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蛮有自信的!”

    “好啊,”李清河揉揉小姑娘的头,“我下面还有安排,先走了,下次见。”

    “嗯嗯下次见!”砂糖点头如捣蒜,开开心心挥手直到看不见一行六人和一只羊。忽的想起一件事。

    “啊!我还没问她的名字!”

    “总领被玩得团团转啊……”一直被五位付丧神扯住,脱不开身无法提醒砂糖的髭切感叹,“虽然您冒冒失失得很可爱,但是您也长点心吧。”

    “你有脸说我!”

    回去的路上,五位付丧神也是心情复杂。

    “主公……”似乎很熟练啊。堀川欲言又止。

    玩弄小姑娘的感情什么的。

    “说起来大人好像一次都没叫过那位审神者名字?”乱揪着李清河的衣摆,歪歪头。

    “不是真名,”李清河穿过万屋到本丸的链结屏障,表情恢复了去万屋之前的懒洋洋,“她和那一位不同,没有说出真名。一个假名字,没有叫的必要。”

    虽然大人的名字是真的,但是某种意义上和自称“砂糖”的审神者没什么区别啊。石切丸早就从莺丸那里得知了名字的来历,此刻听闻李清河任性自我的回答,哭笑不得。

    “今天先不想这些,”李清河从后殿链结点跨出,一侧嘴角歪歪挂起,笑得狡黠。“今天我们吃大餐。”

    李清河的手艺取经自扬州太平楼。

    太平楼是藏剑的一家酒楼,碧瓦朱檐,雕梁绣柱。装潢富丽精妙,食物也是冠绝天下。紫驼之峰出翠釜,水晶之盘行素鳞。饔子左右挥霜刀,鲙飞金盘白雪高。李清河在交好的藏剑二小姐引荐下尝过一次,之后一月不识肉味。

    为了让那位名厨指点自己,李清河可没少送酒出苦力。即使最后只学了点皮毛,也足以傲视天策伙房。

    李清河一边回忆着愉快的时光,一边下手抓出洗净的活梭子蟹,去盖去腮切碎,放入食皿,倒进白酒静置在一旁。

    “大人也是位长于料理的人啊,您需要帮忙吗?”光忠看着把自己从厨房请出来的李清河娴熟的动作,完全找不到搭手的空间,不抱希望询问道。

    “不用了,之前说好我来下厨,一直没寻到时机,今天就由我全权补偿吧。给你们做纯正的唐朝宴食。”李清河动作不停,取鹅,沸水浇下去毛,及去五脏,酿以肉及糯米饭,五味调和。

    “那请允许我观摩。”烛台切果断开口请求学习。

    李清河抬头对烛台切笑了笑,开口解释,“我现在做的是‘浑羊殁忽’,处理完鹅之后,先取羊一口,亦沸水剥皮,去肠胃。置鹅于羊中,缝合炙之。羊肉若熟,便堪去却羊。取鹅浑食。这样的鹅,鸟类柔滑的肉中含着嫩羊的鲜嫩,肉味淳美复杂,每咀嚼一次,都是不同的绝妙味道。”

    下一道菜是煲牛头,李清河取嫩牛头在火上燂过,复以烫毛去根,再三洗了,加酒豉葱姜煮之候熟,手下下刀精准,将肉切如手掌片大,调以苏膏椒橘,带到涂满每一寸红肉,放进瓶瓮中以泥封口,埋入煻火慢烧。

    炒鸡子,李清河娴熟打破鸡蛋,著铜铛中,搅令黄白相杂。细擘葱白,下盐米、浑豉。麻油一浇,滚火顿起,香气四溢。

    鸭煎,用新成子鸭极肥者,其大如雉,去头,烂治,却腥翠、五脏,又净洗,细细铡切如笼肉。细切葱白放入去腥,下盐和豆鼓汁,豆子和盐肉的香味溢出,炒令极熟,根根肉丝煎得香脆爆油,下椒姜末佐味。

    缕子脍,将鲫鱼、鲤鱼肉细细批作薄片,衬以嫩鲜笋、菊花幼株作胎骨。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嘴春葱。薄如蝉翼的鱼片置在冰上叶片中,橙黄萃红的鱼籽取出洗净,珠圆玉润,堆在中间。

    精肉细,用精肉切细薄片子,酱油洗净揉进味道,入火烧红锅、爆炒,去血水、微白后即刻取出,切成丝,再加酱瓜、糟萝卜、大蒜、砂仁、草果、花椒、桔丝、香油拌炒。肉之面香彻底的挥发出来,出锅。在盘旁摆上一碟香醋,肉丝临食加醋和匀。

    李清河打开一开始闷住的蟹子,将草果、茴香、缩砂仁、花椒、姜、胡椒诸味研成细末,再加葱、盐、醋,拌匀,拌入蟹酒中,做成蟹生。

    最后打开蒸笼,蒸的糕点晶莹剔透,麦香缭绕。贵妃红、金铃炙,玉露团、满天星。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鲂鳞白如雪,蒸炙加桂姜。蒸豚搵蒜酱,炙鸭点椒盐。去骨鲜鱼脍,兼皮熟肉脸。

    早已坐在庭院中的付丧神们看着流入席中的碟碟艺术品,惊愕地说不出话。

    “天照大御神啊……我活在桃源乡吗?”狮子王呆呆的扭了自己一下。“嗷!”

    “完、完全没帮上忙!”自诩厨艺完美的烛台切光忠一脸挫败,“都是不知道的菜色!”

    “主公会用枪会用剑,武艺高强也懂策略,长的好看性格好,会照顾人,还会做饭。”堀川掰着指头数着李清河的优点,抬头看向和泉守兼定,眼神复杂充满忧虑,“这么一算兼桑的希望更渺茫了啊。”

    “啊啊啊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和泉守一把夹紧堀川。

    “那可不行,和泉守殿下。”莺丸装模作样叹气,“大人可是我们大家的。”

    “别听国广那小子胡说!哇乱你干什么!?”

    乱悄无声息站到和泉守身后,阴测测的威胁,“那可不行啊和泉守桑,我会看着你的,有什么不对的动作,我可是要乱来一场的哟!”

    “请多关照。”鸣狐也加入了战场,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和泉守兼定。

    “所以说我不做违背武士道之事!”

    “……和泉守殿下,”药研推推眼镜,“可以告诉我,你想过什么违背武士道的事情吗?”

    “!”

    “啊,露馅了。”鲶尾和骨喰一对兄弟异口同声棒读。

    “露什么馅?”李清河端上最后一道甜点,笑着拍拍手,寻了留出来的树下位置盘腿坐下,变法术一样抬出来几坛酒,“春天,来酌几杯梨花春怎样?”

    “好好好斟酒斟酒!!”美人次郎瞬间发挥出堪比短刀的机动,挤开了光忠,实打实扑到李清河身上。

    “次郎!”太郎太刀几乎要为毫不稳重嗜酒如命的弟弟愁出白头发。

    “不错嘛,鱼脍温酒,美人在怀。”李清河坐的稳稳,丝毫没有被那一米九的大山压到,在次郎太刀的臂弯里倒酒,还心情很好地调笑,“就是这软玉温香再娇小点就好了。”

    鹤丸在旁边现出身型,接过酒,一脚朝次郎踢过去,“大块头松手!时平喜欢像我一样娇小的!”

    “你们不行。”寡言少语的骨喰静静盯着挂在李清河身上的两个人。鲶尾头顶的一撮头发一跳一跳,和正在一跳一跳的主人频率一致,“我和骨喰不到一米六哦,躺在一米七六的大人怀里刚刚好!你这个一七七让开啦!”

    “鲶尾哥要这么说,还是我们短刀最合适!”察觉到李清河“爱幼”、“温柔”本质后的乱胆子越来越大,也唯恐不乱加入了时平争夺战。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兄弟们啊to!”博多看着作妖的几个粟田口,激烈地吐槽。

    “虽然这样说,博多也很开心吧?”平野在旁边,微笑着看穿一切。

    “对口不对心,多大了还害羞。”厚嬉笑着再添一把火。

    “可!可恶!”被戳穿的博多恼羞成怒,“厚来一场男人之间的战斗吧!”

    “じゃん、けん、ぽい,ジャン、ケン、ポイ!哈哈哈我赢了!”

    “可恶!我竟然在猜拳上输给了肌肉脑!”博多一声哀嚎,倒进一期一振的怀里告状。

    “真是热闹呢。”莺丸手捧茶杯,笑着对旁边的江雪左文字说,“江雪殿看起来很开心。”

    江雪左文字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专注观察食物的小夜,“……是啊。安稳和平的时光。小夜,不能喝酒。”

    小夜闷闷把偷摸摸顺来的酒杯推给一旁的宗三左文字,拿起了果饮。

    “那么,本丸第一次夜宴,开始了。”李清河怀里搂着乱,左右坐着鲶尾和骨喰,背后挂着推推嚷嚷的次郎和鹤丸,笑着举杯。

    “噢!”樱花树下,二十六个杯子隔空对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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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丸国永:嗝。

    厚藤四郎:嗝。

    长曾弥虎徹:嗝。

    狮子王:嗝。

    笑面青江:真……是个好女人,嗝,娶她,嗝,一定很幸♂福,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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