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彩带,桌椅美食。
乐队,舞池,音乐彩灯。
复仇者基地大厅已经面目一新,鲜花彩带四处装点,为数不多的十几张桌椅聚在一角,乐队占据了另一角,余下大片空场作为舞池。
留下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不足六十人。除去复仇者成员,剩下的都是新郎新娘的家人、朋友,可以说剩下的这些人,才是真正受邀参加婚礼的那部分。
大部分的侍者已经结束了工作,只有几名留下为这场晚宴服务。
最后几道甜点上桌,宣告着在厨房忙碌的厨师们的工作基本结束。
复仇者基地有内部厨房,毕竟在过去的很多时候,这里都是复仇者的家。所以这次婚礼,佩普干脆请了一个厨师团队,直接到基地的厨房烹饪,负责当天的饮食。
在客人们友善的欢呼声中,新郎与新娘共持一刀,在足有十层的结婚蛋糕上切下了第一刀。侍者们随后上前,接过了切蛋糕的工作,将切好的蛋糕分发给众人。
托尼突然举起手,向着乐队的方向挥舞:“开始吧。”
当前曲目渐渐息声,托尼牵起佩普的手,随着又起的乐声滑入舞池。
佩普婚纱裙拖地的大拖尾已经被拆下。
新人的第一支舞,是不可能让佩普带着那么长的拖尾来跳的,那会酿成事故。
所以佩普的婚纱拖尾,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了可拆卸式的。
“I found a love for me.”歌手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我发现了属于我的爱。)
两人掌心相叠,共同迈出了第一步。
“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
(我从未想过,你在为我等候。)
微昏的光线中,掌心相叠,双臂相缠,相拥而舞。
“Baby I'm dancing in the dark with you between my arms.”
(亲爱的,夜幕中你在我怀里翩然起舞。)
飞扬的裙摆下,迷人的白高跟与英俊的黑皮鞋,相追相携。
“When you said you looked a mess I whispered underneath my breath.”
(当你说自己狼狈不堪时,我轻声低语。)
“But you heard it darling you look perfect tonight.”
(你会听到,亲爱的,今夜的你如此美好。)
音乐彩灯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在飞舞的白纱裙上。
陆可可愣愣地看着舞池中游弋着的两人,喃喃道:“他俩啥时候排练的?我完全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了?”一旁的史蒂夫转头调侃道。
“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新郎与新娘的第一支舞,只要有条件,通常都会提前编舞、排练。但托尼在婚礼前的这几天,显然是没时间和小辣椒练舞的。
而由于并不是所有的新人都会跳舞,所以婚礼的第一支舞,一对新人抱在一起,就在原地左右摇摆,直到一整首曲子结束的也不是没有。
这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人会介意新人们的舞蹈水平。
陆可可看着舞池中,在新郎的牵引下旋转的新娘,白裙在场中绽放出洁白的花朵,而支撑花朵的黑墙稳定又可靠。
他们的舞蹈动作相当丰富,时而共舞,时而对舞,这可不像是毫无准备的样子。
“Well I found a woman stronger than anyone I know.”
(我遇到了此生所见最坚强的一个女人。)
“She shares my dreams I hope that someday I'll share her home.”
(她进入我的梦境,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她的家。)
黑与白纠缠着在场中旋转,飞扬的裙摆在舞池中描绘出优美的弧线。
“Darling just hold my hand be my girl I'll be your man.”
(亲爱的,紧握我的手,做我的女孩,我只属于你。)
“I see my future in your eyes.”
(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有我的未来。)
他们目光交融,白高跟紧跟着黑皮鞋。
“Now I know I have met an angel in person.”
(现在我知道我遇到了一个天使。)
“And she looks perfect I don't deserve this.”
(她如此美好,我不值得拥有她。)
白婚纱与黑西装难分彼此。
“You look perfect tonight.”
(你今夜如此美好。)
他落下一吻,轻点在她的额头。
掌声与欢呼,在音乐休止的瞬间涌现,直到托尼在场中抬手下压,围观的众人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现在,”他意气风发,揽着佩普高声道,“尽情地狂欢吧!”
明快的音乐奏起,人群沸腾着涌入舞池,也有许多人围上了刚刚结束演唱的歌手,索要签名。
佩普的叔叔没有参加这场派对,用他的话来说,这种年轻人的活动,他一个老人家已经适应不来了。
“一起?”史蒂夫偏过头问道。
“不了,紧急事件,失陪一下。”陆可可点了点头,直接飞走了。
苏睿、卡罗尔、克林顿、罗迪一起进了舞池,史蒂夫想了想,干脆也加入了进去。
矮人王艾崔被索尔拖入了舞池,周围的人在短暂地试探过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位鹤立鸡群的“矮人”。
火箭、星云,还有假装自己是全息投影的卡魔拉,凑在一起占了一片地方自娱自乐。
为了让卡魔拉能够参加舞会,众人可谓煞费苦心,最后将手套藏在了舞池边的一张桌子下,才终于能让卡魔拉在这一小片范围内活动。
娜塔莎不知道跟班纳跑到哪里去了。这一对儿原本被提议这次一起举行婚礼,但两人不约而同地拒绝了,理由是他们还没到结婚的地步。
索克维亚的事情,再加上之后三年的别离,到底还是在两人之间留下了裂痕。
随着时间的推移,舞池里的人渐渐开始转移阵地,毕竟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一直跳下去。
“我们矮人,”艾崔将为他特制的巨大啤酒杯蹾在桌上,对着围坐四周的新晋迷弟迷妹们说,“是宇宙中最优秀的铸造者!”
他指了指一旁的索尔,自豪地说,“索尔的锤子,和他现在用的斧头,都是我打的。”
索尔笑得一脸傻气:“他说的是真的。”
火箭、星云和卡魔拉依然在忘我地扭动。
星云不愧是要加入银护的人,就冲这份对舞蹈的爱,就不必担心她跟银护画风不符了。
科学三人组又凑到一起聊天书了,尽管没聊计划相关的内容,毕竟他们说好了今天不谈这些,全心放松,但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总是有讲不完的天书要说。
佩普拉走了娜塔莎和卡罗尔,踹掉了无辜的罗迪、克林顿和史蒂夫,纠集了一群小姐妹叽叽喳喳开茶话会。
被嫌弃的三人面面相觑,史蒂夫环顾了一圈会场:“谁看见可可了?”
克林顿愣道:“是不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了?”
“托尼和佩普跳完舞她就去了。”史蒂夫皱眉道,“还没回来吗?”
“没准是刚好又离开了。”罗迪道。
“我好像从她离开后就没见过她了。”史蒂夫道,他打开耳机的通讯频道,“可可,你在吗?”
耳机中没有回应,但这并不奇怪,有时候当陆可可在高速移动时,无法接通通讯是很正常的。
“陆可可,你在吗?”史蒂夫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希望陆可可能用超级听力听到他的声音。
但依然没有回应。
“星期五,你那有可可的消息吗?”史蒂夫问。
星期五的声音从三人的耳机中传出:“可可在楼顶,她跟我说,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去看看。”史蒂夫道。
克林顿:“你确定吗?我想我们应该让她一个人待着。”
史蒂夫已经走出好一段,他摆了摆手:“只是确定一下她的状况。”
楼顶。
陆可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坐在楼沿,两脚悬空,仰头看着晴朗的星空。
她没有使用任何超能力,所以此刻她所见,即是人类肉眼所见的星空。
“你从这里跳下去可摔不死。”史蒂夫调笑道。
那可不一定,陆可可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系统卡槽。
“发生了什么?”他收敛了笑意问。
“没什么,我可能不太习惯这么热闹的场合。”
“好吧,你不想说。”史蒂夫耸了耸肩,走到了陆可可旁边,“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请便。”
“你知道吗,可可,”史蒂夫学着陆可可的样子坐下,他抬起头,“我曾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到星空之中,在那么近的地方看那些星星。”
“我也从来没想过,我们能这么轻松地从灭霸手里,拿到宝石和手套。”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虽然表现得很坚定,但我知道灭霸几乎无法被战胜。”
“我面对过他,我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我不能动摇,就算知道前方可能根本就没有希望在等着我们。如果连我都动摇了,我们要如何去战斗?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战斗,离开的那些人,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但你带来了胜利与希望,可可。”他侧过头,正好对上了陆可可的眼睛,“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希望将胜利和希望也带给你。”
“我看到了。”陆可可轻轻地说。
复仇者们从来都没必要以三个月为期,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但托尼他们几个,从踏上孤独堡垒起,就再没回过地球,直到今天的婚礼。
这已经不仅仅是合作协议、或是出于陆可可的武力威慑所能达到的效果了。
而今天的婚礼,尽管看上去盛大,但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托尼能给佩普一个更棒更好的婚礼。
所有的这一切,他们不停地工作,只是因为陆可可没有时间。
“说真的,我很希望我能帮上更多忙。”史蒂夫说,“自从材料收集得差不多后,我就只能待在一边看着托尼他们工作,而自己每天只能无聊地守着宝石和手套。”
他看着陆可可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静静地诉说,它们的主人正在倾听着你:“所以,可可,”他笑着说,“你现在愿意给我一个帮忙的机会吗?”
陆可可移开视线,再次看向纯净的夜空。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否则他们也不会在基地门口的草坪上,举行露天的婚礼仪式与餐会。
没有云层的阻拦,无限星光穿越光年,最终映入她的眼底,明亮美丽,就像她曾经无数次见过的那样。
大概过了数分钟,亦或是数十分钟,史蒂夫以为他大概得不到回应了。
“以前我父亲特别喜欢在晴天,带着我到阳台上看星星。”她说。
“他工作很忙,总是很晚才回来,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糊弄我。”她笑骂着,眼角却在闪烁。
“两年前,他走了。那时我在美国,为学业忙到不可开交,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他被患者家属砍伤,因为他们认为患者的死亡是他的错,但那其实不是。”
“理性上,我能理解这一切是为什么。我们有缺点,有缺陷,会犯错,尤其是当我们被剧烈的情绪与感情主宰时,这正是为什么我们是人类。”
“凶手失去了他的家人,所以他做出了这一切。”
“但感性上,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为什么我们会对他人心怀恶意?”
“我很抱歉。”史蒂夫说。
“后来我毕业回国,拒绝了所有的研究机构,把自己关在了家里。”
“我不想为人类的发展做任何事。”
“很自私,对吧?”陆可可自嘲道,“我有能力,却不想承担应有的责任。”
“不是那样的。”史蒂夫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必须去做的,可可。”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是说,你有能力,这没错。但是是否选择用这份能力去帮助他人,这应该是你的自由,而不是你的责任。你有选择的自由与权力,可可。”
陆可可歪过头,笑道:“美国队长?”
这发言真的是很“美国队长”了。
史蒂夫笑得极为无奈:“其实‘美国队长’这顶帽子重得很。”
“我知道。”
超级英雄的帽子都很重,而“美国队长”大概是其中最重的那几顶之一。
史蒂夫:“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去了?没准还能赶上扔捧花和抛袜圈。”
陆可可调侃地扫了史蒂夫一眼:“原来你在期待这个?”
史蒂夫调皮地眨了眨眼:“老冰棍也是需要结婚的,不是吗?”
抛袜圈和扔捧花的意义差不多,只是袜圈是抛给未婚男子的。
抛袜圈时,新娘会坐在椅子上,而新郎要用嘴从新娘腿上将袜圈摘下来,然后抛给婚礼现场的男性,所以这个环节也常常是得到起哄最多的环节。
而未婚男性接到袜圈,意味着将会成为下一位新郎。
陆可可装上能力卡,直接飘回了楼顶,看着史蒂夫利落地翻了上来:“走吧,也该下去看看了。”
别说陆可可的超级听力,离得老远,史蒂夫就听到了震天响的尖叫声。
步入大厅的瞬间,陆可可“蹭”得一声高高飘起,而史蒂夫敏捷地闪到了一边,成功让袭来的两团奶油蛋糕pia在了地上。
只见大厅中群魔乱舞,就连卡罗尔的胳膊上都有了奶油的痕迹。
大花汪克林顿和大花汪罗迪,一脸可惜地站在两人面前,陆可可挑了挑眉:“你们想‘玩玩’吗?”而史蒂夫默默站到了陆可可旁边。
两人一惊,齐齐后退摆手:“不不,刚刚只是个意外。”
开玩笑,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他们都打不过啊!作为两个普通人复仇者,他们身上已经挂了够多的彩了,可一点儿都不想再涂个全彩。
人群的尖叫声突然更高了,只见一捧红玫瑰斜斜飞起,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了人群。
陆可可忍不住飞了起来,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幸运的女孩儿,接到了新娘的捧花。
然后她看见了娜塔莎。
娜塔莎的伴娘小礼服干干净净,捧着大束的红玫瑰捧花,美得惊心动魄,在一群花喵花汪中颇为咋眼。
而糊满了奶油的班纳博士站在一旁,笑得傻里傻气的。
佩普坐在人群的中间笑个不停,托尼掀起了她的婚纱裙,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从她光洁的大腿上用嘴叼下了袜圈,然后他站起身,大喊:“男孩们都准备好了吗!我要抛了!”
“你不去争取一下?”陆可可问身边的史蒂夫。
“那就没意思了不是吗?”史蒂夫笑道,毕竟没几个人能抢得过超级士兵。
轻飘飘的袜圈高高飞起,又翩然下落,男孩们忍不住向着下落点挤去,许多人甚至跳起来企图在空中拦截,最终一个穿着伴郎西服的小伙子成为了幸运儿。
那是从斯塔克工业的员工里抓出来的伴郎,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儿。这会儿笑得傻比班纳,献宝似的将袜圈拿给身边的一位褐发拉丁裔姑娘看。
“看来你没能成为幸运儿。”陆可可说。
“你不也是?”史蒂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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