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所以....「那个」是什么?
今夜又是一满月夜,实在是太适合闹事的夜晚。多管闲事的家伙们为了那从深夜到访牢狱的澄夜公主处所听来的太过苦涩的故事而决定了今夜开始的窃国大战。
目标当然是干掉前任将军德川定定。
在真选组的放水下成功逃狱的几人就站在满月下江户城某座房屋脊顶下。眼瞧着发现骚乱前兆的众多驻守江户城的打手们朝着中心聚集,很快发现了楼顶上的他们。
这种紧张的时刻银时还有闲心说笑说可惜这盛景桂不在,而这样时刻也还要抽一抽烟的月咏则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说到底是为了吉原做到这样的地步,搞不好就是和世为敌哦?”
她的目光从公主,新八,神乐,银时掠到了吉川千身上,此时千正慢悠悠擦着自己伞上沾到的一点不明物,估计是蛋黄酱。
而对于月咏的疑问以及众人的坚定目光,千也淡淡地笑了,伞端垂下对着十几尺之下的地面。
那里开始汇聚那些要抓捕他们的人群,从高处看黑漆漆一片简直就像看到腐烂猎物的蚂蚁群一般。
只听千说道:
“不瞒大家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呢。”
从伞端倾泻的流弹在地面炸开,地面瞬间炸出三尺宽大洞沙石飞溅,别说在地面上拿着刀枪剑棒准备围堵他们却被吓的后退的手下们了,连屋顶上的己方成员都被这震力震得腿软,那,那一瞬真的以为江户城要地震了。
你,你究竟对这把清新可爱的小阳伞做了什么啊?也别在本番捏他本番的武器设定啊!原主神乐还就在旁边呢!而且这怕不是还能从伞柄抽出刀来哦?
“咦,你居然知道吗?这确实可以抽出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千手上的伞伞柄部分和伞身真的分开了几厘米,里头还有银光一闪而过。
啊...认真想想以前这丫头那隐藏在鬼兵队里的「吉川love后援团」个个大老爷们最后全变成了抖m啊,真是久远的可怕回忆,银时不由抖了抖。
“........”
“...那就,继续约定吧。”
一秒回归原话题,大家都当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做下了那要活着相聚的约定。
.......
千和神乐站在一处一起把那紧闭的炮门轰开后,踏着脚下弥漫的烟尘而来,就看到那富丽堂皇的内殿和那楼梯之上站在德川家纹下的德川定定,还有那倒在血泊上的老管家。
银时率先攻上,和出现在德川定定前保护他的天照院奈落们打了起来,神乐的新八背着伤重失血的老管家先行跑出去了,留了死神太夫月咏,千和信女殿后,同余下的数十个身着黑色僧衣的奈落乌鸦们缠斗。
被银时打碎面罩而露出真容的胧在和银时缠斗中居然处于优势,还能一边打一边谈到久违的往事,也就是宽政大狱,这更是使银时愤怒。
而突然胧察觉不对微微睁大了眼睛,金发的苦无女人,持刀的黑发信女,围拢着她们的自己手下和那正朝自己冲过来的银时——那么,另外那个黑发的女的呢?吉川千呢?
难道说——
反应过来的胧再次抵住了银时袭来的刀,但与此同时也拖慢了一步他回到位于楼上的德川定定身边的速度。
“贵安——”
女人说道,本来闲庭信步的德川定定嘴角的笑容在听到这距离极近且相当轻细的女性声音后僵住了,他露出了今夜第一次的慌乱,那种直觉上感知的危险感促使他不由泄露出几丝紧张。
“胧——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保护我!!”
“....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不做点事也不好是吗?”
垂着眼的千说道,言语间虽是文质彬彬的,手上动作却与之截然相反的凌厉。德川定定脱口的惊叫和千的低语叠到了一起,所以下头的人除开了他外竟无一人听见这低语。
众人突然惊讶的发现眨眼间那抹身影居然早就无声从楼下消逝,蹿到了那德川定定前。那跃到半空的身影手上的伞柄和伞身分离,真的抽出了长刃细素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那德川定定的命脉。
在那一刻瞪大眼睛的德川定定已经完全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容——居然能让他觉察几分的熟悉,电光石火间他心头终于掠过了什么,或者说回想起什么。
不行,这样来不及——胧手间极速飞出那些粹毒的细针封住一瞬分神了的银时的身躯,一脚将他踢开并借此反作用力极速跃上,跃至半空时再次出手飞出那些毒针要拖住千的动作。
却听到叮叮几声像是尖铁与尖铁碰撞发出的细碎声音,与此同时他就看见那些飞出的毒针悉数被其看似空无一物的后背弹开了,不,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确实捕捉到了什么亮光。
“啊啊啊啊——!!”
...偏了....没能插中致命处么?胧飞来的针不仅向千而来,更是向着那柄朝着德川定定而去的素刀,将其去势打歪。
此时胧已迅速跃至千的面前,月咏跑去看那跌倒在废墟里动弹不得的银时的时候,只听到他竭力说着:
“...帮..帮那——”
此时中毒而无法动弹视野开始扭曲的银时虽极力催促自己的身体,但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视野也像是融化一样,不行....那家伙的禅杖要逼近她了——
千抽回素刀反手抵住那袭来的禅杖,脚边坐倒的德川定定在交缠的刀光和极速撞响禅铃中颤抖着捂住了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对刚刚自己居然对一个女的产生恐惧而愤怒至扭曲。
“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臭丫头!罪臣之女!居然胆敢!!”
正在此时胧的禅杖打飞了千手上的素刀,并朝她那细弱的喉间袭去。在差一步就要刺穿时,赶来的信女手上的刀也直刺他喉间,三人僵持不动。
此时只是被刺伤腰间的德川定定捂着自己的伤口,挪着庞大身躯退到自认为的安全处,撕下了他之前那伪善的微笑伪装,阴狠恶毒的神情一览无余。
“我就觉得你有些熟悉——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有不听话的家伙把小老鼠给放走了啊,还等什么呢胧?杀了她!”
胧自刚才和千眼神直直相撞后,被那看似空无一物的眼神摄住,不,不是错觉——自己的身体血液在尖叫一般,现在的胧与其说是被信女威胁,不如说是在与体内的异变僵持。
而在这时千的眼神转了回来,视喉间那能顷刻取自己性命的刀尖如无物般,眼睛的焦点转到那德川定定身上。此时吉川千的眼底除了渺茫的绿色外,只有尖锐如刀的尖端的那一点,让人不由触之遍体生寒。
炽烈,压抑,血液,冷漠,怨恨,仇杀,残肢,奔波,忠诚,断发,背叛,屠杀,灼烧.........
海的下面开始落雪了。
异变一瞬发生,千不知究竟何处抽出的长太刀瞬间砍断对着自己喉咙的禅杖剑刃,而立刻得到发动信号的信女同步缠上用刀势封锁胧的所有动向。
不可能!究竟是何处抽出的那把刀?!简直就像自体内突然而出一样!刚刚被打飞的素刀居然只是起迷惑和放松警惕的作用吗?!
“女人总归要有点秘密才够迷人啊。”
像是洞悉胧那一瞬的惊疑,吉川千说着,一脚踩住了见势不对想逃的德川定定的身躯,那张沾了血珠的脸上嵌着的一双眼睛自上而下俯视他,她脸上被划开的伤口渗出血,顺着脸颊滚动直到下巴,蜿蜒出一条红痕。
手上那无限接近德川定定的眼球的长太刀所散发的俨然与之前的素刀截然不同的可怕,危险又艳丽的气势。
毋庸置疑,那绝对是吸饱血液,缠绕世间所有仇怨,会呼唤腥风血雨的魔刀。
“...不...不,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可是将军!「你们」之上的将军!!”
——会死在这把刀下!德川定定从未如此贴近过地狱,就连刚刚被千以素刀刺伤也抵不上此时的恐惧。
“对了「那个」!「那个」!你要是杀了我就再找不到我藏起的「那个」了......啊——”
脚背弓起,力度悉数聚焦一点,碾压——
“很可惜,你猜错了——毕竟女人心可是很难猜的,我对「那个」并没有什么执念。”
“稍微等等,可不能在这让你把他杀了啊。”
“嘭——”
“异三郎。”
信女有点惊讶地喊出来人的名字,立刻被胧瞄准她露出的一瞬间空隙而逃出,楼下一片混乱的声音此时也传了上来是真选组和见回组的人闯了进来。
而赶在最前的佐佐木异三郎如今枪口居然是对着吉川千。不过即使是中了弹,吉川千对这罪魁祸首意外还挺好讲的——她没什么和朝她打了一枪的佐佐木计较什么的意图,且在听到他的话后居然真收回了还踩着德川定定的脚和自己的刀。
“先睡一觉吧......”
然后佐佐木扶住了那个药起效后倒下的千,千渐渐快合上的眼睛里与其说注视着那天花板,不如说注视着他人所看不见的「过往」,直到她的意识完全堕入黑暗。
「可恶,完全不爽嘛,什么时候本大爷才能大杀一通啊——」
多难得那么顺钻到了千的心灵空隙,就这么被浪费了。
“........”
意识完全沉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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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病房礼仪和关东煮第二则
.........
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病房,头脑感觉还是阴阴沉沉的,那麻醉剂的药量未免太狠了吧。
她起身看向窗外夜色的时候还闻到病房里淡淡的烟味——与其说是有人在病房抽烟,不如说像是带着烟味的人在这呆了一会,才给这未通风的房间留下这样很淡的几乎会忽略的味道。
哎——
她卸了力气又躺了回去,后脑勺和枕头间发出软软噗的一声,望着那病房的天花板想。
...这高级病房的钱不是她掏的吧?不然没受什么伤的自己也未免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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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那,我要鸡蛋~”
“哦哟这不是小千吗?可算来吃老爷子的关东煮啦?”
看到那挑起帘子的客人后关东煮摊的店长笑道,手脚麻利地盛好了千惯常吃的鸡蛋,煮萝卜和鱼糕还笑她们道:
“哈哈你们这是一起去干了什么吗?”怎么都看着惨兮兮的。
千挑起帘子后就看到了也在那小酌的银时,前面放着吃了一半的萝卜和鱼肉之类的煮物。
于是两个一个头上大绷带手上小绷带满头卷毛,一个脸上贴着同家病院出产的消毒纱布的人相对而视,一秒放弃告发对方休养期还吃了忌口食物的念头,反正人吃多了百毒不侵怕啥。
........
咬了口鸡蛋的千觉得比起病号餐,这才是人吃的啊,不过她一边吃一口,一边看一下银时的酒,再吃一口,再瞧一眼。
“那个,酒配关东煮好像特别好喝的样子啊,给我也来一杯吧。”
“不不不不,阿银我还不想终身残废你就饶了我吧。”
一听这话还得了的银时立马收收酒盏把它们弄得离千远远的。
“小气。”
“不,这不是气量的问题是人命的问题。”
今儿却没见千那痴迷关东煮的黑毛邻居出来吃摊子,而且摊子前一条能坐下三个成年人的长凳难得的一直没有凑齐拥挤三人坐,只有那悠哉小酌的银时和一直在吃的千。
店长打以前就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的,在他摊子前遇上吃关东煮的时候有时聊的互相吐槽的热火朝天让人觉得怎么能那么多话呢,有时又像是这样两人都未发一语,但气氛间又一派温和像是靠气息互相交流着一样。
........
在千喝尽最后一口汤的时候,银时也把自己后半场又给添了半盏的酒也喝完了,还打了个很长的臭酒嗝。
此时她俩也很统一地给了钱,同店长道别后撂开帘子出去。
千的家的方向离摊子很近,也就一条斑马线的距离,和银时回万事屋的方向相反,她面对着自己家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后转过身来叫住了银时。
“银时.....”
银时「嗯?」了声也转过头来,疑惑地问她:
“不会这点距离还要阿银送吧?”
千当然摇了摇头,只是笑着和他说: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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