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替 解沉梦(105)

    教中诸事, 寒啸都已经处理妥当, 如今总算是有了空闲来找金珠子。金珠子拿他狐假虎威,他心中明镜似的, 却不说破, 看着金珠子抱着他的脖子, 窝在他怀里,享受那恨的咬牙的女护法的摇扇纳凉。

    “扇快些, 热死了。”金珠子道。

    女护法看金珠子整个人都几乎陷在寒啸怀中, 咬牙暗道, 既然觉得热,那还靠那么紧做什么?殊不知金珠子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教主好热啊。”金珠子故意将衣裳扯开一点, 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寒啸帮他将垂在胸前的头发拨开,虽没有正眼看那站在一旁的女护法,嘴上却提点了一句,“没听到他说热吗?”

    金珠子说话,她可不理,但教主说话, 她无力如何也要遵循!

    扇子带起习习凉风,女护法额上却已经沁出热汗。

    “凉快些了么?”

    金珠子一脸自得,“嗯。”

    寒啸靠在榻上, 今日金珠子主动投怀送抱, 他自然没有推辞的理由, 女护法还在一旁伺候, 他的手便已经忍不住沿着金珠子的腰线往上。

    一心恋慕他的女护法看的清清楚楚!

    “教主, 还有外人呢。”金珠子装作羞恼,假意嗔怪一声,其实是将寒啸抚在他臀上的手推开。

    “你要是害羞,我打发她走就是了。”

    “那就让她快走吧。”

    女护法唇瓣上都是自己咬的牙印,一双眼也红彤彤的要哭出来一般。只寒啸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摆一摆手,“退下吧,不要你伺候了。”

    “是。”女护法低头答应一声,抬手拭了下脸颊便匆匆退下去了。

    金珠子望着她的背影,当即便一按寒啸的胸膛,从他怀中挣了出来。寒啸仰躺在榻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不演了?”

    金珠子自己将那扇子捡过来,给自己纳凉。寒啸起身,将他又强揽到自己怀里,“嗯?”

    “教主既然知道我在演,怎么不拆穿我?”

    “拆穿你做什么?”难得遇见金珠子投怀送抱,他受用都还来不及,“你不就是想让她看看,我有多宠爱你吗?”方才看金珠子那得意的小神情,他就想亲他了,这下正好得逞。

    金珠子任凭他亲吻自己的脸颊,“教主,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你就是正事。”金珠子方才自己扯松的衣襟,正好方便了寒啸的窥看。

    金珠子被他压在榻上,腰带都被解开之际,外面忽然传来通传声,“教主!”

    寒啸压在金珠子身上,看身下的金珠子嘴角翘了一下,被自己看见又抿住,声音当即沉下几分,“何事?”

    通传的人,听教主声音带几分不悦,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抬起头,看教主正与一人倒在床榻上,就知道自己是坏了教主的好事,心中更是战战兢兢起来。

    “回,回禀教主,破云楼的少主方才挨不住,咬舌自尽了!”

    寒啸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死了没?”

    “这……属下们发现的及时,暂且还留了条性命。”

    “他求死就让他去死好了。”因为好事被打断,寒啸说话,也难免带几分脾气。

    通传的人也不敢吱声,只等着教主下令如何处置。

    寒啸正要开口,身下的金珠子忽然道,“教主,我与那破云楼的少主还有些交情。你若刑讯他想得到些消息,不如让我去。”

    “丹阳中的世家,都被我一网打尽。他此时招还是不招,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金珠子只能改口道,“诶——那破云楼好歹也是江湖正道的领袖,教主杀了他,到时候开国立功时,岂不是要被那些江湖人借此在背后牵制?”

    寒啸还没答应金珠子要帮解挽衣起事,但金珠子言辞凿凿,像是他已然答应一般。

    “不如让我去,卖个人情,哄他早点认清现实,皈依圣教。”

    “你就那么想见他?”看金珠子为那破云楼的少主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寒啸就知道,两人关系应当不只是泛泛。

    “我也是为了教主。”金珠子时刻表着忠心。

    寒啸认真看了他半晌,“罢了。我和你一起去。”

    ……

    魔教中的地牢,要比皇宫中的死牢更阴森恐怖一些。灰质的墙壁上,有深褐色的血迹和各种式样骇人的刑具。

    金珠子进去时,正见到一个袒露着上身的大汉,在篝火中烧着烙铁。那铁块被火焰灼的通红,一股子焦糊的味道,从上面传来。

    金珠子看左右地牢都关的满满的,想来也是这丹阳城中被这魔教俘虏的世家亲眷们。只他们被囚禁在此已久,蓬头垢面,已然是分不清了。

    “教主,人在里面。”通传的人在前面带路。

    金珠子跟在寒啸身后,走到一间牢房外。牢房里,一人被吊挂而起,若不是有人怕他再咬舌,将他嘴里束了个嚼子一样的东西固定住,金珠子还真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尤欢。

    “尤少爷——尤公子?嗨——醒一醒,还活着不?就是舌头咬断了不能吱声,点点头也成啊。”金珠子进不去牢房,见那寒啸也没有打开牢门的意思,就站在外面摇晃起牢门来。

    可怜尤欢咬舌未遂,喉咙里的淤血,呛的他昏了过去。

    金珠子看尤欢这个模样,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担忧来。

    寒啸觉得金珠子眼中的担忧碍眼的很,忍不住在心中诅咒了尤欢一下,盼他就此死了算了。正好看守尤欢的教众也走了出来,寒啸颇具恶意的问道,“里面的死透了没?”

    那教众不知道寒啸盼着里头的人死,还想着教主有事审问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死才是,“教主放心,属下们已经给他上好了药。养个几日就没事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站在旁边的金珠子听的一清二楚。

    “尤欢少爷,你听清了没有啊?你要是再不醒来,这魔教就要割了你的下面喂狗去了!”

    半梦半醒听到金珠子说话声音,还以为是幻觉的尤欢,听到这一句,气的一下将喉咙里的淤血呕了出来。那一口血呕出,神智也慢慢清明过来了。

    金珠子扶着栏杆,看他还在喘气,就松了口气。

    旁边的寒啸却吃起味来,“你一叫,他这死人都起死回生了。”金珠子正在看那尤欢伤势如何,就没有注意到寒啸说的这句话,直到被无视的寒啸目光一凛,直接上来扛抱着他就要离开。

    金珠子踢蹬挣扎的大叫起来。

    尤欢本就清醒了些,现在听金珠子凄厉叫声,以为是魔教将他也抓来了,正在对他施加酷刑,当即不顾舌头上的咬伤,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教主,教主——我就跟他说几句话,说完就乖乖跟你回去,好不好?”

    寒啸考虑片刻,尤欢已经成他的阶下囚了,生死都由他定夺,他还要怕作甚,“一炷香。”

    “好好好,一炷香!”能说几句,总比什么也不说好吧。

    寒啸这才将金珠子放下来。

    金珠子又扒到牢门口,看里面嘴巴里汩汩往外渗血的尤欢,只可惜他此时身后有寒啸监视,尤欢又被塞着嘴巴,二人隔着牢门相望,看起来颇有种眷侣叫人拆散的幽怨。

    “尤欢少爷,你还是好好养伤,不要再做这样轻生的事情了。人活一世,什么过不去的呢?”

    尤欢想问他是怎么被抓来的,毕竟魔教该是更恨坏过他们一次事的金珠子才是。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只是——”金珠子回头看了眼寒啸,寒啸抱着手臂,这姿势就让金珠子知道是延时无望了,他只能另寻时机来与尤欢商议,“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说罢。”

    尤欢看金珠子身后的寒啸。

    这魔教教主手段阴毒,他受了不算什么,若种种歹毒刑法都落到金珠子身上——他不敢想。

    “呜呜呜——”他想让金珠子寻了时机逃走,却因为勒着嘴巴,只能发出这样呜呜呜的声音。

    寒啸自然看的出尤欢眼中对金珠子的关切——自己都是阶下囚,还担心旁人?哼。

    扶着牢门的金珠子,忽然被按着肩膀,抵到了铁栏上。他正吃惊寒啸又发什么疯的时候,寒啸便已经从后面扣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将头仰了过去。

    寒啸正对着尤欢,吻上了金珠子的嘴巴。说是吻可能不大贴切,咬更切实。

    寒啸只捉着金珠子后衣领一扯,被按在牢门缝隙中的金珠子,便向着尤欢露出印有牙印和吮吸红痕的脖颈。

    寒啸暧昧的捉着金珠子的腰带,一面婆娑他的脖颈,一面望着尤欢,“怎么,担心他?”

    尤欢咬在嘴巴里的布帛上,有血慢慢渗透出来。

    “他好好的做我的床伴,比起你,要快活不知道多少。”他还故意将金珠子的衣襟解开,手臂横穿金珠子的胸前,“说,是不是?”这一声,是贴在金珠子耳边的。

    “是。”这时候,金珠子哪儿敢跟他唱反调。

    寒啸满意了,看着尤欢又心痛又愤恨的眼神,只觉得比动刑更要叫他畅快。

    尤欢只当金珠子是遭他胁迫,被逼承欢,眼下来看自己,还要忍辱承受这魔教的亵玩侮辱。

    他眼睛通红,被铁链束缚的四肢也被绷直。

    “呜呜呜——”

    寒啸将金珠子扛抱起来,“下次哄的我开心了,我再带你来见他。”他这是故意说给尤欢听的。他就是不喜欢尤欢拿那样的眼神看着金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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