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替 解沉梦(102)

    将这观月楼的绝色花魁接进府中,岚惊阙的本意, 是想让她纠缠解挽衣, 自己趁机与金珠子如何如何。不想这女人入府之后, 对金珠子的兴趣反而更大,对解挽衣反倒不怎么上心。

    无法,岚惊阙只能将她召过来,单独提点了她几句。

    含笑被他召见,还不明其意, 只被带过来之后, 看岚惊阙在饮茶,在一旁询问道, “城主召妾前来, 是有何事?”

    岚惊阙放下茶杯, 正视面前这姿容明艳妩媚的女人。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含笑姑娘觉得我府上如何?”

    “城主府邸,富丽堂皇,宛若仙宫一般。”含笑道。

    岚惊阙受人奉承的多了,眼下这含笑的奉承, 他听来总觉得有些带刺, 但看她只是一个娇弱女子, 便没有多想, “咳, 其实, 我请含笑姑娘前来,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对含笑姑娘极是仰慕。”

    “城主说的是——”含笑不知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装成不知。

    “我那朋友,你也见过。”

    含笑这才恍悟一般。

    “还请含笑姑娘费心伺候着,我那朋友,身份背景也非是寻常。”

    “是,妾一定好好伺候。”

    岚惊阙见她答应,也终于是放了心,只要这女人不纠缠金珠子,什么都好说。

    二人只说几句,岚惊阙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只留下含笑一人,站在房间里,望他那杯凉掉的茶,静静勾起了唇角。

    ……

    岚惊阙提点过含笑一次,此后她果然改了性,开始常常在解挽衣身旁出入,只解挽衣不怎么待见她,每次只说几句,就另找借口离开了。岚惊阙心中暗喜,又私下找解挽衣谈了一回。

    他说那绝色花魁对他有几分意思,让他别辜负了佳人的心思才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金珠子还在一旁,他故意扬高了声音,让金珠子也能听的清楚。

    解挽衣倒不怕金珠子误解,只他实在是懒得和女人纠缠,便推脱道,“岚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我如今这样的身份,又怎好牵连她?”

    “哎,话不能这样说。”注意到金珠子被吸引了过来,岚惊阙说的更加眉飞色舞,“解王爷可是我烟云城的座上宾——若能促成这样一桩好事,我也算不愧父亲在世时的嘱托。”

    解挽衣看了一眼金珠子。

    金珠子没察觉出他目光中幽怨的味道,反而因为岚惊阙的话,想到那娘娘腔的教主和解挽衣花前月下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马上,他又压下了笑意,“解王爷,岚城主说的对啊。”

    岚惊阙不想金珠子会说出赞同的话,脸色都是沉了沉。

    金珠子也是不解风情的,揪了朵花儿挤进来,“我看那含笑姑娘,长得确实人比花娇。”他将花举到解挽衣眼前,“若解王爷有意,还是早日娶回家中才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此事再说吧,如今我不想这些。”解挽衣直接打断金珠子的话,他怕这没心肝的再说下去,自己要活活气死。

    他喜欢的是谁,这没心肝的还不知道吗?

    非要和岚惊阙一起,推他和女人在一起吗?

    岚惊阙也知道解挽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他都这样说了,便也打住了。

    只金珠子那个不识时务的,捏着花摇头晃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金珠子!”

    “哦,王爷,我在背诗。”

    岚惊阙暗中窃笑起来——看来是他太把解挽衣当回事了,金珠子现在,怕是连窍都没开。

    既然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事实证明,岚惊阙放心的太早,解挽衣是君子,就是真的与金珠子如何,在他眼皮下,也不会做出太出的事,但含笑不同啊,他本来就是魔教中人,最喜欢干的,便是隔岸观火,浑水摸鱼的勾当。

    这不,趁着今日月明星稀,含笑,不,应该是寒啸,便潜进了金珠子的房间。

    让他意外的是,金珠子竟然没有四处闪躲,只睡在床上,翘着腿等他。

    “我还以为,你今夜会躲到别处去。”走进房来的寒啸,反手将门关上。他身上的长裙,拖曳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黑暗中,如爬虫蠕动。

    “躲到别处,你就找不到我了吗?”金珠子将手臂上的一条红线露了出来——这娘娘腔,上回和他撞了一下,就不动声色在他身上下了东西。未免是什么断肠的毒药,他也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寒啸笑了一声,走到床边,俯身要去抱金珠子。

    金珠子滚到墙边,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先将解药给我。”

    寒啸从胸口摸出一个瓷瓶,两根手指吊着,在金珠子面前摇晃。

    金珠子伸手过来抢夺,被他抓住手腕,抵到了床上。

    “这里可不是丹阳。”金珠子警告他。

    寒啸并不露惧色,烟云虽不是他的势力范围,但依照他的武功,在此处横行来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多久没见了?嗯?”

    他本来早就该拿下丹阳了,但偏偏遇上金珠子这么个坏事的,贻误了他的计划不说,还狠狠戏耍嘲弄了他。

    “也没有多久。”金珠子两只手,都被寒啸扣在背后,他想动一动,寒啸就收紧了手,仿佛铁钳一样钳制着他。

    “七个月零六天。”

    金珠子咋舌,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寒啸也没有点金珠子的穴道,只这样用压倒性的力量,钳制着他。他埋首在金珠子身上轻嗅,从脖颈到胸口,“你那只听话的狗呢?”

    “我不养狗。”金珠子像是听不懂他的暗指。

    “罹决。”寒啸不得不说清楚,“他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不是你让他传了封信给我吗。怎么,他没回来你身边?”寒啸都已经做好了与那罹决争人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竟然不在。

    真是可惜。

    若是能当着他的面,将金珠子掳走,抑或者当着他的面,将金珠子占有,那滋味可比简单的报复美妙的多。

    金珠子看他幽深眸光,就知道他心中龌龊的心思,也懒得回答他,将头别了过去。

    寒啸松开他的手,料定了他不敢反抗似的,沿着他的腰线,一寸寸向上,“给你下的,不是毒。”

    不是毒是什么?

    “是蛊。”

    蛊不是更可怕?金珠子脸色都青了。

    “放心,不是啖人血肉的毒蛊,而是——”手掌,已经覆在了金珠子的脊背上,寒啸俯首在金珠子耳畔,呢喃一般,“香蛊。”

    金珠子对蛊虫毒药一概不知,只听寒啸说不会害他性命,就安心了。

    寒啸还在思量,是在今夜要了他,还是等将他掳回极乐教之后慢慢享用的时候,依偎在他怀中的金珠子,忽然仰面问他,“教主——”

    “嗯?”这时候,想要求饶么?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题?

    金珠子望着他的胸口,“你到底是男是女啊?”如果真的是练魔功的男人,那胸前怎么会……

    寒啸冷哼一声,胸前即刻平坦下来——他自小修炼魔功,为求速成,不惜男女融为一身。他是女人时,就真的是女人,他是男人时,也自然是男人。这两个人在一起,从不冲突,直到遇见了金珠子之后,那女性人才渐渐消失。

    “啧啧啧,厉害厉害!”看着眼前这一幕,金珠子啧啧称奇。

    寒啸不喜欢这个语气,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个新奇的玩意儿,而不是一个让他恐惧的男人。

    丝毫不知说错话的金珠子,被抱起来丢在了床上。等他想要爬起来时,那仍旧穿着红纱衣,却已经不见丝毫女气的男人,俯身压了下来。

    “还有更厉害的,要见识一下吗?”

    幽碧色的双目,带着几分邪妄,注视着被禁锢在身下的人。

    金珠子连连摇头。

    寒啸却不打算放过他,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一口之后,又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咬的不重,但坚硬的牙齿厮磨着一块肉,总让金珠子有种他会忽然一口咬下的恐惧感。

    “等回了极乐教,我再好好的折磨你。”说到折磨二字时,寒啸猩红的舌尖,还抵着唇角□□一下,暧昧之极,□□之极。

    只这些,分毫触动不了一心只为钱的金珠子,“教主,我们商量个事怎么样?”

    “放了你?”不可能。

    金珠子摇头。

    那是什么?

    “我想跟教主,谈一笔生意。”金珠子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在与虎谋皮,但眼下,也唯有这来势汹汹席卷武林的魔教,能帮他玩一把以小搏大。

    寒啸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从罹决给他传信,说金珠子在烟云时,他就觉得其中已经有些古怪了。眼下金珠子主动开口,他自然是饶有兴致的等他说完。

    “只要做成了,我就是教主的人。”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寒啸提醒道。他现在想从这里将金珠子掳走,是易如反掌的。

    金珠子诡秘一笑,竟胆大到抬腿去勾住了寒啸的腰肢。寒啸目光一沉,望着金珠子的神色,愈发难以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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