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不良,江湾也是曾拳打脚踢过资本主义波斯猫红日帝国霓虹金的炸裂少女,但现在作为沐浴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下的五讲四美好青年,太激烈的动作明显已经不再适合她,所以她不过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怎么汪小川这个脑子日常不在线的货居然就当真了呢!
“哈!”汪小川大吼一声,嫌弃的伸长胳膊把从某宝上淘来的假血包像捏核桃一样用力捏爆,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
“怎么样!够不够逼真,这是我一家家店扣评论评价最逼真的一款,好多影视剧都用这个,绝对好。”
江湾用指尖轻轻一捻,红色的印记立刻在指腹晕开,倒是跟真的没什么两样。
“倒是...挺逼真的!”江湾皱着眉头,突然感觉无言以对。
“还有呢!看这个,我寻思管制刀具现在不让邮寄,我就自己做呗。”说着汪小川从背包里一摸,又摸出一把黑色的条状物,十分自信的举在手里,“是时候祭出这把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刀了!”
只见他露出一脸怂贱怂贱的笑容,“我做这玩意儿可是花了功夫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有哪里有什么小瑕疵的您可千万不能跟我急眼!”
江湾直勾勾的盯着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展示你的成果!”
汪小川小心翼翼的双手奉上。
“还是您自个儿看吧!”
江湾接过,握住刀柄手下用力一抽。
“......”
“怎么样,小x龙俱乐部我可是一天不落得看,江湖人称尼尔布坎南二世。”汪小川一拍胸脯自满的说。
江湾看着手里勉强能称得上是个物体的东西,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她晃晃手里被称为’刀‘的物体,刀刃从与刀柄的连接处开始断裂,然后散架,最后碎落一地。
江湾冷漠的看着一地的残骸,“就这个!”江湾把手里仅剩的一截刀柄扔到汪小川怀里,“你还不如给我搞条冻带鱼,前半场冻着扎人疼后半场化了抽人疼!”
“不是说不急眼嘛!”汪小川接住刀柄,被江湾说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他用脚拨了拨被分尸的满地都是的阿姆斯塔朗,“小师姑您没事儿少看点相声,就这些东西,要是让我师父知道这些玩意是我弄来的,印社门口那王八都得让我跪秃了壳!”
“什么王八,那是神鳌驮印!”江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些东西都是我让你弄的不成,不是你听风就是雨当初非得自告奋勇祝我一臂之力的吗?你是助我还是坑我。走走走,带着你的阿姆斯塔朗离开我的视线!”说着便开门撵人。
汪小川一听她这么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唉!是您说的不能这么便宜了那姓高的,我才前后帮您忙活着张罗这些玩意儿,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整这些也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我说的多了,我还说要把你当靶打呢!”江湾单手握拳朝汪小川一比划。
“回见吧您!”汪小川也不知道从那里你一嘴他一嘴的听说了江湾从前的事迹,可不敢轻易惹她,一摆手飞似的逃离了江湾的视线,天知道他这两天跟着这姑娘瞎折腾有多胆战心惊,要不是他师父授意,这么下去恐怕真得回去跪王八。
汪小川走后,江湾也不顾客厅里的狼藉,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百无聊赖的打开手机和白婉凝继续之前没聊完的微信。
时间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白婉凝手术当天晚上就得到了苏醒,神智和精神稍微恢复就向护士借了手机,忍着浑身的剧痛拨通了江湾的电话。
此时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一定的恢复,精神状态也还算可以,只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让她暂时没有办法双腿自如的行走。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一切有我家长辈出头,你老实点,别添乱!”
白婉凝深知江湾从前的作风,出事到现在她都没有什么动作,怕是憋着大招就等cd了。
要说这事起因原是坛子坏了规矩,没法拿到明面上来说,可是那姓高的硬是要把事情搞大,现在北京这条线已经被牵动,肯定是不会任由他乱来了,如此便正是他们白家讨价还价的时候!
白婉凝慢慢放平了身体,她的伤口在腹部,无法久坐,怕窝着伤口疼,只能坐一会躺一会。
江湾从茶几上摸起一颗苹果,握在手里掂了掂,撇撇嘴不高兴的敲字:“怎么我在大家眼里这么罡的吗?我又不是没有脑子,也不是天生的战争贩子,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的玩笑话当真了不成!汪小川已经被我哥指使着监视我一个星期了,现在居然连你也这么说!”
白婉凝叹了口气,“还不是被你从前那些‘光辉事迹’给吓得!毕竟你可是有前科的人!”
苹果的光泽柔和靓丽,凑近浅嗅,有清新的香气隐隐飘泛,临近晚饭时间,江湾却并没有张罗晚饭的打算,一个人的时间总是凑合着就打发了。
江湾朝苹果颜色最红润的地方咔嚓咬了一口。
“且不说我单枪匹马刚不刚得过人家多年的江湖把子,这事都已经有你们白家和我二哥兜着了,就算你家‘家风高洁’,不好做的太过,不还有我二哥呢,我二哥这儿那姓高的估计也讨不了囫囵,也不看看谁家的遗传基因。”她咽下口中的汁水,“况且我事情可多的很,哪有功夫搭理姓高的那人渣!后天我就打包去日本,这下你能把心搁肚子里了吧!”
“你倒是懂事不少。”
白婉凝低笑。
“突然去日本做什么?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行程,之前看大家都挺忙的就没声张,这不我后天就得走了,总得告诉大家一身不是!”
江湾继续嚼着嘴里的果肉,换了个姿势瘫着。
“要去多久?”
江湾想了想,打了个三天,又删掉,“嗯...一个星期吧...大概。”
白婉凝:“那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江湾:“知道啦!我才不用你担心,你顾好你自己,等我回来。”
白婉凝关掉微信,躺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空荡病房,四肢因为久卧渐渐有些麻木,相对的脑子却越发清楚。
要依江五姑娘从前的性子,万不可能这般忍气吞声粉饰太平,就算嘴上说的万分诚恳,心里不一定憋着什么坏。
可这一次,她是真真感受到了江湾仿佛突然成长起来的稳重。
一定不止是她所说的那些原因,白婉凝想到了她那个最近名气倍涨的男友,江湾对他的感情似乎十分深厚。她的收敛和隐忍,怕是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白婉凝突然有些想要发笑,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不良少女都有立地成佛的一天,她怎么一番真心全付了东海,仅仅因为她生在了白家,生在了和他对立的那面。
几番犹豫,她还是把和江湾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江衡。她只希望他也和她一样,能看到江湾这姑娘的蜕变,真正的爱情带来的除了甜蜜,还有使人成长的动力。
只是微信一经发出,便石沉大海,久久无人回复。
白婉凝早就习惯了他一向的沉默,他只是在用一切可以表达的方式向她传递一个信息,他们之间,绝无转圜的余地。
江衡瞥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汪小川,把手机放回口袋,抿了一口早就凉透的茶水,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汪小川热的满脸通红,用袖子擦了把汗,从冰箱里翻出瓶冰水吨吨吨的一饮而尽。
“太刺激了师父,师姑那天天琢磨的净是些刀枪棍棒的事,万一哪天一急眼再给我一块做喽,我这么年轻还没有对象我亏大了!况且那祖师奶奶哪儿是我能看住的,就这几天给我折腾的,腰围都细了一圈。”汪小川扔掉空瓶,一边比划着自己的腰一边哭丧着脸跟江衡抱怨。
“我给你添丧葬费!”江衡表情冷漠,“在她面前少张嘴,相信你生存的几率会提高很多。”
“......”被嫌弃的话痨汪。
江衡推了推镜框:“不过也不用你了,她后天出国,你解放了。”
汪小川瞬间复活:“老天开眼啊!”
“不过明天起你有别的事做!”江衡又补上一句。
江湾把行李收拾了个大概,看看表已经临近十点,想着张先生怎么也该下班休息了,可电话打过去仍然是暂时无法接通。
说到去日本,她是两天前突然接到了日本方面的邀请,她一年前应邀参唱了一部漫改电影的主题,现在电影即将上映,制作公司在进行上映前的最后一次宣传活动。由于是漫改电影,大部分的受众除了演员本身的粉丝就是二次元的漫粉,情怀渲染一下子变得非常重要,因此制作方希望由曾经演唱过漫画版应援曲的玄鲤来进行整场电影唯一一首有词音乐的演绎,如此既包含了对于原作的致敬,还可以以此为噱头,保密歌手身份给观众留下悬念。
接到制作方邮件的时候,江湾还是一头雾水,当初不是设计的不到上映不透露歌曲信息的吗?这会儿要她去宣传个毛。
随后又一封邮件直接说明了意图,除了想要她和原作一起录一版直播体裁的宣传视频以外,最主要的居然是因为她唱的主题曲入了投资方爸爸的耳,点名要她参唱下一部投资电影的曲子。
江湾第一反应先是一顿鄙视,这位投资方爸爸,追求居然这么佛系,见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霓虹国林子虽小比她唱的好的却一抓一大把,总不至于跑到外国来挖人。后来再一想,有钱不赚是傻子,谁跟钱过不去啊!一句话,就是唱!
于是拍摄时间就定在了三天后,从现在来算也就是后天。
这事儿来的突然,但跑到日本这么大的事儿总得给她家那位小心眼的张满月张先生一声只会。但本着保密的原则,她只跟张云雷表示是去工作却并没有说明工作的内容是什么。废话,肯定不能说,只有张云雷知道还好说,要他保密江湾信得过,可他跟谁同屋,郭麒麟,人称郭碎嘴子,不仅嘴碎蔫坏还有混圈嫌疑,要是不小心让他摸出点门道,保密协议怕不是要白签了。
张云雷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他甩甩头发上的水珠,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示显示有未接。
“喂!媳妇儿。”
他回拨过去,脸上笑逐颜开,一天的疲倦仿佛一扫而空,满心只剩欢喜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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