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现在是六月初正是炎热的季节,但殡仪馆里却总是冷气森森的,刘起昨晚上熬夜跟女孩聊天,再加上又打了几把游戏总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本来他想坐在外面的小单间休息一会儿,但是他见他爸爸那么大年龄了还哭着跪在他爷爷面前有些不忍,便让他爸爸出去休息下,自己接替跪在了他爷爷遗体前。
跪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觉到自己耳边有女孩子在咯咯的笑声,那声音像极了恐怖片里女鬼的声音,他一瞬间瞌睡全无,他赶紧抬起头往身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他大伯二伯都在外面烧纸,他爸在外面休息,只有他跪在这。
他们这是有说法的,在老人火化之前,遗体要摆在殡仪馆里几天,前几天都要有儿子女儿或孙子孙女守在老人遗体这个屋子里,外面摆了个烧纸钱的炉子其他的人可以去给逝去的亲人烧纸钱,他们总是怕老人在下面钱不够花,在外面烧纸钱的就没有停下来过。
按理来说刘起跪的这个位置在俩个门都没关的情况下是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人烧钱的场景的,可是他刚刚向左侧看去的时候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那种静谧感让他突然感觉,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再小心翼翼的扭头向外看去,他终于能确定这并不是他眼睛出了问题,是外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起身往外走,就算现在和他爷爷的遗体待在一个狭小的地方,也比走向未知的地方让他觉得安心。
他一直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微信的提示音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犹豫了许久才敢拿起手机看去,手哆哆嗦嗦的差点拿不住手机,他深呼吸叹了口气点亮手机屏幕,只见那屏幕上显示的是跟他一直在聊天的那个女孩小扇问他的一句话:你猜我在哪?
刘起的背后那种被缠绕的感觉被明显了,他不敢回话,可那边却接连不断的发来几句委屈至极的话,诉说着自己不被理会的心情,还引诱的发过来几句爱意浓浓的话。
刘起像着了迷一样又拿起手机,可他的手机指纹解锁一直不好使,最后他摁了密码才解开,点到俩人的聊天界面后,他竟回下:我喜欢你。
如果有人能看到现在的刘起必定十分惊吓,这刘起的眼睛里黑色已经完全不见,整个眼眶里全是白眼球,看起来极其诡异,看到微信上发来的话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眼睛都变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能视物,准确无误的打下那四个字。
那边立刻就回复道,“你不是想见我吗?你回头看看。”
刘起嘿嘿的笑着整个头往后扭,就见一女子正贴着他的左边正“亲密无间”的趴在他的背上,还笑嘻嘻的对他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就在你身后啊。”
这女子用冰凉阴冷的手抚摸着他的唇,他冻的牙直打哆嗦,女子轻轻将唇送到他嘴前看样子像是向他索吻,刘起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扯成俩半,一半控制不住想要亲上那乌青色的嘴唇,一半像是从灵魂深处拒绝自己往前,他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往前慢慢移动着,最后一点点碰到那冰凉的嘴唇。
他感觉有什么要从他的天灵盖里飞出去,身体痛苦的拉扯着,直到有一双手打到了他的后脑勺,愤怒的问道:“小起,你怎么回事,你爷爷面前俩根香都灭了,你也不知道点上,在发什么呆呢。”
原来是他大伯烧完纸走了进来,见他小侄子蹲在那一副神游的样子,他才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刘起的头是垂下来的,所以他大伯并没发现刘起的眼睛从全白又变回了正常的黑眼球,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又趁他大伯去拿香的时候拍了拍自己的脸,等他大伯回头时他已经整理好了表情。
他主动把地方让给他大伯,自己跪倒了旁边,他大伯还奇怪的问道:“刚刚是一点风都没有怎么能把这俩跟插上不久的香给弄灭了,真是奇怪。”
刘起抬头看了看他大伯一眼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摇了摇头。
他大伯也就没在意,让他上外面休息一会,刘起答应了,他起身的姿势有些奇怪,走路的姿势就更怪异了,像是一个瘫痪很久之人还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出去后先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后就点进微信摇了摇,他表情温柔的看着他又摇到了一个附近的“人”,他赶紧点开俩人的对话框跟他打招呼,俩人相聊甚欢。
最后他还问了一句,“你猜我在哪呢?”
“嘻嘻,我在你身后哦。”
“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呢,我身后是墙什么都没有呢。”
“哦,是吗?你确定?”
“当然啊。”
“嘻嘻,你再回头试试。”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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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刘起爸爸刘丰满头大汗的坐起,他老婆王梅听到这声音赶紧坐起来忙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刘丰哭丧着脸说不出话,王梅赶紧打开床头灯给他递过去一杯水,刘丰咕噜咕噜全喝下去,那温热的水才抚平他的恐惧感,王梅见他这样也小声的问了一句,“是不是爸……”
刘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王梅见他老公被折磨得头发都白了几根,眼泪汪汪的哭诉道,“爸到底什么地方不满意,他生前有病都是咱俩伺候的,我上班那么累下班还要去伺候老人也从来不抱怨什么,爸走的时候咱也不好受出钱又出力,给爸和妈合葬在一起,逢年过节也不忘给爸烧钱,爸到底有什么不满,为什么非要在梦里吓你呢,你这一个月都没睡好觉,我看着也难受。”
刘丰给他媳妇把眼泪抹掉,这事还要从他爸爸走的头七那天说起,头七那天刘丰和王梅去坟上给上了香,俩人心情不好,晚上很早就睡了,可半夜刘丰就梦到自家爹大晚上一直在拽他往外走,他不明所以不敢往外走,就被他爹扇了几个嘴巴子,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胳膊疼他才想起来昨晚的梦,他跟他媳妇说,他媳妇还以为是老人舍不得儿子想要带他一起走,他俩也就没在意赶紧去上班了。
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刘丰半夜总是能断断续续的梦到他爸,每天都是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色十分着急,跟他比划着什么,但也没动手对他怎么样,可他看着他爸着急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今晚醒后刘丰小声道,“不行我明天就去找个人来看看吧,看看爸到底有什么事,这样老折腾也不是个事。”
王梅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怀揣着心事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刘丰就带了三个帅小伙回家,一个比一个好看,王梅有点奇怪,“老公,这是你公司新来的小孩啊?”
刘丰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这就是我找来的大师。”
王梅再次看了眼三人,最大的那个不过25,6岁,另外俩个更小看起来就跟她儿子差不多大,上大学的年纪,而且也不像电视剧里面的老道士一样,穿着道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们就像是出来聚会的小孩,让王梅心里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老公是不是遇到什么骗子了。
刘丰见王梅不信也没说什么,自己招呼三人先坐,把王梅拽到了卧房,说这三人在他下班时就在公司门口等着他,说他家里最近十分不安定,且阴气十分重,他挂心之事还与家里逝去的老人有关,还把他家老人逝去时间和事情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本来还有点怀疑听到这就打消了疑虑,连忙开车带着这三人回来家。
这三人便是殷川隋意和张子初了,说来也巧,这事还是隋意找到的殷川一行人。
最近地府在修路,搞什么建设,隋意七扭八拐的就不知道走到哪去了,刚想找风孤来接他,就听到一老人在哭,他心有不忍就去问了这老人是怎么回事,那老人把自家的事情跟隋意说了一遍,就拜托隋意一定要帮他解决此事,隋意不敢瞎答应。
答应鬼之事便一定要做到,否则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他只是个路过之人。
但老人担心自己家会被那恶鬼搞得天翻地覆,一直苦苦恳求,隋意就说自己先去打个电话,那老人点了点头。
隋意把事情跟殷川一说,撒了个谎就说自己是在路上遇到的可怜人,问他能不能解决此事,殷川高兴道,“正好可以让张子初去练练手,你答应下来就行。”
隋意还是怂,“你有没有把握啊,答应鬼的事情做不到谁知道会遭什么报应。”
殷川这次没再笑了,让他对那鬼说,是自己答应的,让他记住了,如果有什么事也要找叫殷川这人,不要伤及无辜。
那鬼赶紧摇头说自己并不会恩将仇报,殷川和隋意二人却都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这话听听就行,相信那可就是笑话了。
隋意还没挂电话,对着那边威胁殷川,“你可不要坑我,我底下有人的。”
殷川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坑你的。”
隋意这才放心,殷川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张子初的表现,隋意想了想便答应了,顺便又去殷川家去蹭了顿饭,第二日这三人就去刘丰的公司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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