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出去约会回家最怕什么?
最怕看到一大家子都在,就差自个儿。
怕什么来什么,不过是在外约了个饭,一回来,好家伙……这齐聚一堂的画风,这是要提前过中秋的节奏吗?
常言道做贼心虚……是啊,所以当捕快的没啥好心虚的——哪怕怀里正揣着对象送的礼物,也还是要淡定的微笑,微笑嘛。
“师妹怎么才回来?”
呵呵,吃过饭不就是这个点,大师兄你不要脸上是看穿一切表情,嘴上还明知故问好吧?
“师父师母师兄们都在,好齐呀。”
今个儿这日子碰得好——休沐,真再没有这样巧的了。
“师妹快过来坐。”坐在位子上的追命冲清安招呼。
清安没多想,一脸乖巧地在追命边上落座,一并将手中的东西搁上了桌——还好是吃的,要是别的可就真不好混过去了。
“师妹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清安才刚坐妥,就听追命在旁问道,不禁腹诽:何止有点不太一样,简直特别多点。
首先,平常以工作狂称霸六扇门的一伙人今天竟然大白天的一起在家里扎堆,不正常。
其次,气氛还好似有些沉重。
最后,三师兄你今天话有点多。
对,话很多!
“三师兄你……”清安仔细端详了片刻一个劲冲自个儿挤眉弄眼的追命,而后看向斜对面坐着的无情,道“大师兄,三师兄他这是……好了?”
话说后期追命装病这事儿清安也是知情的,毕竟同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留意点绝不会瞧不出猫腻来,哦,除了冷血这种天生缺根筋的。
“可不是好了,好全了,全须全尾儿的。”追命拍着胸脯抢着答道,似是有意不让无情在这个问题上发表言论。
清安旋即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心下顿时明朗——如果不是被大师兄逮了这会儿怕还是装着病吧,一切歪门邪道在大师兄面前都是纸糊的啊。
“师妹。”铁手突然出声唤道,只见他神情严肃,望着清安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师妹,有件事我们还是决定要同你说。”
“二师兄你又抽签输了吗?”
“……”
“……”
“……”
“……”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神侯府里最坑人的活动——抽签#
#扒一扒那些年被同门坑得心累的六扇门总捕头铁手#
“我又瞎说了大实话吗?”
“师妹待会儿你就安静听,别说话,答应师兄!”追命说着,匆忙给清安手里塞了只大鸭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用吃的堵住她的嘴。
诸葛正我:我徒弟这技能真不怕别人偷学。
诸葛夫人:突然觉得担心都是多余的,这孩子好像比冷血还缺心眼。
无情:果然这种事还是要抽签决定。
追命:铁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冷血:感觉一个梨子不太够。
铁手:……
这厢神侯府里师徒一堂关起门开大会,那厢才在公堂上有了论断的案子,转眼又出幺蛾子——荣广王府里韶华郡主寻短见了,当然,她没能成事。
话说这一开始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京城民众那都是不信的,丫的再明显不过的苦肉计了呀有没有,天子脚下的臣民可没这么好骗的。
果不其然,消息传出没多久就有人出来辟谣了,只不过这前脚才辟谣完后脚荣广王府就被宗室组团拜访了,这是组团慰问的节奏?不,是组团骂上门的节奏。
据市面上流传的小道消息,皇室各位大叔大婶大娘大伯齐一水儿都是去训斥韶华郡主的,斥责她为了自个儿那点破事寻短见丢皇室脸面,有本事别寻短见直接除籍以后爱咋咋地。
吃瓜群众这一听,顿时正义感爆棚——咋了,人家姑娘家年纪轻轻遇着点事儿难免想不开,不帮着开解说啥除籍,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还是一族的呢,这成心见不得人家家里好啊!
要说原本出了这么个事儿,尽管罪责不在这人家韶华郡主身上,却也免不了要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好些年,扯闲有之,幸灾乐祸有之,直到来了宗亲落井下石这么一出儿,反倒是激发了大众没来由、出奇一致的正义维护之心。
一句话总结:皇室里个个是戏骨,一旦团结起来基本也就没黑子啥事了。
对了,为了加重情节的效果,咱们正在监国位置上的某位王爷也搭了把手,继续扮演他不近人情的长辈角色——又把韶华郡主罚去跪列祖列宗了,反正就一副不待见这晚辈的样子就是了。
不仅如此,还特别令人费解的给萧家郎和沈氏定了婚,是的,拿着监国的大印干了给人做媒这种事,还是给如今世人眼里的狗男女……
听到这个消息,大牢里的萧家老太当场破口大骂,小杨氏在旁看着一脸麻木却是也为自己儿子的未来担忧起来,萧家父子闻讯同是震惊与深深的后怕,唯有沈氏以为自己苦尽甘来沉浸在喜悦里久久不能自拔。
当然,沈氏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紧随而来的是她与萧家郎双双被贬为贱籍的消息。
可以肯定在欺君这样的大罪名之下,这对狗……哦不,有情人肯定是无性命之忧,只是未来等待他们的却是漫漫看不到尽头的无望煎熬,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的噩梦才正要真正的开始。
至于萧家老太等人最终会如何,罪名不是欺君吗,君不在,这事就先搁着吧,反正说好了没有特赦,不在乎这几天,几顿牢饭钱国库还是出得起的。
“婚前无心相待,婚后也就别盼有心可言。”
“做着自以为感人的事,到头来被感动的其实只有自己罢了。”
正是秋日好时节,温煦的光,轻悠的风,敞开着的窗。
清安背对阳光坐在窗沿边上,与云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案子的后续“其实萧国公与你们是一伙的吧?”
“哦,怎么说?”
“我一直就奇怪,萧家那位老太太虽说自视甚高、刚愎自用,却也不是不识时务不懂以卵击石这等道理的人,所以我一直是猜测他们手里应该还有隐藏的大筹码。”
“是他们太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区区一介继室妄想抢夺属于原配嫡出的东西,我不过是先让他们以为彻底被弃之不顾了,又递给了他们萧国公的弱点和把柄。”
“所以说其实从我们一起出城那天你就……老实说,是真爱吗,你为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你不是说过喜欢找寻真相的过程吗,我没有记错吧?”
“……我好像又找到了一个你一直没娶上媳妇儿的理由了。”
“不就是为了等你吗?”
“呵,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没有用!”
“不要一起吃大闸蟹了吗?”
“你……”这种时候搬出大闸蟹来也真真是阴险极了。
“肥美的闸蟹,进献的,位上那个胖墩子和他媳妇儿都不在,所以……你愿意的话,根本没其他人的事。”
好一个大闸蟹都随你承包的诱惑!
还用这么低沉的嗓音说出来……
“你也是多亏遇上了我这么大度的人,不用说了,事情都过去了就这样翻篇了吧。”大闸蟹前面别人家的事儿算事儿吗“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
云尘在侧,听着清安这番煞有其事的自言自语,眼底带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下一下,轻轻的,缓缓的。
别苏,别撩,咱们还能稳重地处对象!
“说好的不随便摸头。”
“是你说,我可没应。”
“咳!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清安正色将某人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
云尘瞥一眼自己被清安抓着的手,道 “嗯,你说。”
“或许……会不会……你其实知道我的身世?”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还记得我说过我突然有小时候被金盛煌追杀的记忆吗?前两天,我三师兄恢复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因为五毒教中的毒而是因为押解金盛煌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而金盛煌背后应该是跟宫里某个人物有关。”
有关穿越后的身世其实清安一直都没有在意过,哪怕记忆里突然涌现了曾深陷险境的记忆,她急于了解也不过是出于职业的本能想要弄清真相,至于旁的她真从没分心或期待或担忧过,直到被告知那些记忆里的危险是和宫廷扯上关联的。
“你说我们其实会不会可能是近亲啊?”按照穿越的套路,皇室遗珠什么的可能性不要太大哟。
“……”
“或者我的故土是领国?”两国交战的敌国公主也是有可能的。
“……”
“还是说我们俩中间隔着血海深仇?”被皇家追杀的臣子之后听起来好虐。
“……”
“你怎么不说话?”
“以后别看话本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没再跟你说点别的了?”
清安想了想,摇摇头,道“就这事,师父师母也知道了,这会儿他们估计比我还头疼。”
“我可没瞧出你有多头疼。”前一刻还惦记着大闸蟹呢,不说还真瞧不出心里藏了这么个事儿“诸葛大人他们没说什么?”
“就瞧着挺严肃的,没说什么,难道他们还知道其他内情就不告诉我?不带这么玩儿的。”
是啊,不带这么玩儿的,也不是会这样玩的人,可为什么只说了一半?
皇宫里的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前世到底发生过什么?
重生的疑团好像也就在这里……
“你干嘛又走神,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饿了吗?想吃什么?”云尘问着,手腕稍稍用劲顺势将坐在窗沿上的清安给带了下来。
“你真是一言不合就投食。”
“这个时令的鲈鱼应该不错。”
“唉唉,聊正事呢,谈什么吃饭。”
“鲈鱼是清蒸好还是干烧好?”
“当然是清蒸啦,呀呀,又被你带跑了……”
#论一定要找个吃货媳妇儿的一百个理由#
#爱吃的女孩子脾气通常不会太差#
#聊吃的时候别插播说正事,这是人与人交往的基本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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