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朋友撇下自己跟别人去逛街这件事,云尘到底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如果颜值太高都要成为娶媳妇路上的绊脚石,那么某个人注定孤独一生的形势绝对比他还要严峻些。(传说中的某个人:有本事出来打一架,拿脸说事算什么╰_╯)
不过好像倒是可以理解了,为什么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家伙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人里最先成家立室的……(胖胖哒的黄桑: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对朕进行人身攻击\("▔□▔)/)
言归正传,因为没有出门,也不打算出门,云尘决定接着上午再去一趟暗牢。
是的,他真的没有去会相好,更从来没有过相好,每次都被误会去会相好真的很冤……
#女朋友总怀疑我去会相好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阴暗,潮湿,森冷,几乎是所有监牢的标配,此处也不例外。
眼下这里关押着十余名男子,年纪不等却都已是遍体鳞伤。
昨晚之前他们都是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狠辣角色,倘若没有执行昨晚的任务,他们兴许可以活得长久一些,尽管干着这样走在刀刃上的差事几乎无一例外的命短且不得善终,但专业技术过硬的终归是要稍好一些,不过前提必须得是运气不错。
没错,这些人运气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呢,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被一网打尽了——谁特么说朝廷侍卫好对付了,滚出来,我们保证不往死里揍!
不得不说,野生混江湖的总是喜欢低估朝廷的能力,无论是从武力方面还是从智力方面。
所有的事情还得再从昨天那乌龙的跟踪事件说起,出于严谨,清安和云尘二人虽未就那哥俩的说辞提出质疑,但鉴于整件事处处透着股奇葩的巧合,还是派了人去调查。
大内训练出来的人,办事效率向来极高,不到天黑就出了结果——情况属实并无可疑。
这也让两人无比肯定了跟踪一事绝对闹了个大乌龙,因为据暗卫所述那当场见阎王的跟踪者其实轻功极好,若不是带了两个轻功平平的也不至一早就暴露了踪迹,更不会因拔尖被选中见了阎王。
如此一来,清安倒有点“同情”那派人来跟踪自己的色使了,折损了枚精锐也就罢了,竟还被另外两个混进队伍的路人甲乙给供出了身份?
好吧,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清安却是没忘记自己这是惹上了祸,虽觉得一股子莫名其妙,但也极快的调整好了心态打起了精神以备应对时刻到来的麻烦——快活城那一揽子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再有所动作是迟早的。
果不其然,中午的事儿才刚揭过页去,晚上这茬子跟着就冒了出来。
不同于中午的低调行事,夜晚的行动透着杀意十足的势在必行,他们躲在暗处窥伺多时只为在最佳的时刻掀起一场血腥杀戮,殊不知在他们的以为的暗处背后早有许多双眼睛盯紧了他们的一举一动,结果可想而知。
清安是怎么也没想到,昨晚就在她聊天打盹儿的功夫里,她刚上线的男朋友,不仅趁她不注意给她加持了个深度睡眠buff,还把来砸场子的人给齐端了!!
知道真相那一刻清安是懵逼的——这么苏的男友力,请收下小女子的膝盖好吗!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此时此刻,落针可闻的监牢里,只听一声令下:
“把人一个不落的都给送回去。”
一瞬间,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锦服玉冠的年轻男子,目光里是出奇一致的惊讶,如果他们都没听错的话刚刚说的是……送?
迎上一众目光,云尘负手而立,一脸云淡风轻,接着道“回去自有人处理他们。”
虚惊一场的小伙伴们:就说刚才那么善良清正的画风一定是错觉。
反派OS:(尔康手)别别别,我们还没招供呢,别送我们回去!!
“主子,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说话的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白净青年,一身暗系侍卫打扮,腰间别着一柄短刃,只听他毕恭毕敬的请求道“既然主子无心起杀戮不如索性放他们一条生路,属下家中也有老小balabala(此处省略瞎扯淡纯求情台词两百字)……”
一席话毕,在场同阵营的小伙伴们纷纷在心里冲其翻起了大白眼——呸,你还家中有老有小,老鸭汤和小乌龟吗!仗着长了张无辜脸尽睁着眼说瞎话,皇家暗卫都特么是孤儿好吗,这样欺负没文化的江湖人小心晚上睡觉踢被子着凉啊喂!
看着自家属下如此淡定且真诚的扯谎,云尘扬扬唇,抛下一句“相信你自有分寸。”说罢,兀自离了这阴暗潮湿之地。
这……这是同意了?
这一刻,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汉子们心情很是复杂,他们坚守着职业的底线,即使生死在前也咬紧牙关不卖主,可是待他们平安复命等待他们却又是什么呢?
虽说干他们这行人命最是轻贱,碰上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动不动拍死个把弟兄更是寻常不过,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不过有时他们还是会想,饶是平民百姓都有捍卫自己生的权利,为什么常宰割他人性命的他们却偏没有?
下午户外的阳光很足,照得人有些生热,云尘出来后在外阴凉处等了片刻,很快,方才那娃娃脸青年也跟着出了来,两人低语的了一阵后,青年点点头,折返回去。
就在这时,昨日那对哥俩正押着个小个子男人往这边来……
另一边,布市里。
清安正同牛家姑娘一起逛着店铺,几乎每到一家店铺,牛家姑娘都能说出这家店的特色和优势,科普起某些布匹绣样的由来与工艺时那详尽全面的说辞简直让店掌柜都叹服,直说她是个行家。
对于这样的夸赞,牛家姑娘虽显得十分高兴却并不骄傲,反倒是更卖力的解说起来,几家店铺逛下来,清安觉得自己在布匹刺绣方面真真是涨了不少知识,但对这牛家姑娘身份的怀疑却也是愈来愈大。
虽说出身经营绫罗丝缎的商贾之家,对布匹刺绣有所了解并不奇怪,但这姑娘着实知悉得太多了,却又多而不杂十分有条有理,且对这苏州城布市商铺的情况更算得上是了若指掌。
除此之外,踏足商铺之地,这姑娘的气度明显与在别处时有所不同,由内散发着一股沉稳自信,更隐隐带着一种领主的气势,仿佛足下之地皆是她的领土。
这样的气度绝非是成长在一般商贾之家可以养成的,所以清安几乎可以肯定这牛家姑娘对自己的身份绝对有所隐瞒,不过倒也不像是怀了什么坏心思。
一路逛下来,得益于带了个好帮手,清安可谓是收获颇丰,既挑选到了质量上乘、逞心如意的商品,还少花了不少冤枉钱——这牛家姑娘说价的本领又是一绝。
采买接近尾声,两人走进了这布市里最大的一家店铺,店铺足有三层,铺面装修得十分气派,里面的客人却是不多。
店铺里当值的店伙计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见两人进门立即客客气气迎了上来,间或又细瞧了几眼两人身上所着衣裙,态度愈发的恭敬起来。
“姑娘身上这衣裳所用布匹可是海棠凌?”店伙计一面敬业的向两人介绍店里新上的货品,一面试探着问道。
闻言,牛家姑娘眼睛一亮,忙不迭凑近来细瞧起这外裳轻纱下若隐若现的海棠花,确认道“还真是海棠凌,极好的料子呢……”
“可不是么。”店伙计点头赞同,却又接着道“姑娘身上这‘衣品天阁’罗裙也是极好的,‘衣品天阁’的用布、缝制手艺可都是这苏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就连这朱家小姐都爱穿这‘衣品天阁’的衣裳。”
机灵的店伙计冲着两边都是好一番夸赞,暗暗为自己不俗的眼力点了个赞,要知道“海棠绫”可是年前江南上贡的布匹,而这“衣品天阁”的罗裙又是市价不菲,两样都不是不是一般人家姑娘穿得起的。
“店小哥,你所说的朱家小姐,可是朱富贵朱老爷的千金?”
“咱这苏州城里虽然姓朱的大户不少,可能提得上名儿的可不就姑娘您说的那位了,说起来这‘衣品天阁’还是朱家的产业呢,这一行里放眼江南能与朱家比肩的怕也就只有花家了。”
“原本只知道花家的地皮生意做得大,没想到其他生意也这般厉害。”
店伙计嘻嘻一笑,接着道“姑娘可能不知道这两家还是多年的世交呢,听说这朱家小姐的夫君本该是这花家……”
“唉!你这伙计不好好给我们介绍货品怎倒是嚼起舌子根来了。”本是在旁安安静静听着的牛家姑娘突然出言打断店伙计的话。
店伙计一怔,面上有些尴尬,却又很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眯眯的接着向两人介绍店里的货品。
这时,店里又来了客人,一位打扮文秀的年轻小姐,身边带着一位长相娇媚的丫鬟。
“宛心姐姐!”正从楼上下来的女客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带着身后一溜丫鬟婆子,满脸笑容地上前寒暄“姐姐你可有好些时日没到我府上做客了,莫不是又钻进了那书堆里?”
“妹妹又取笑我了。”年轻小姐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连同声音也是淡淡的“妹妹可知近日城外数百亩田地闹了虫灾?”
“说起来都好些年没闹虫灾了,今年瞧着是个好年份怎会……哦,原来姐姐是助孙伯父治虫灾去了,姐姐还真是不愧‘女中诸葛’之名,竟连治虫之法都通晓。”
“妹妹谬赞,我不过是略通皮毛而已。”
“姐姐总这般谦虚又心系百姓……”
这边,久别偶遇的“好姐妹”你一句我一句的进行着客套又恭维的谈话,那边清安与牛家姑娘已由店伙计领着往上二楼的楼梯口去。
店铺二楼的面积与一楼相当,却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陈列布匹,其余地方则摆放着金边镶玉的圆桌凳椅以及郁郁葱茏的花卉盆栽,环境很是优美。
“方才那位进门的小姐你认识?”清安问向身旁的牛家姑娘。
牛家姑娘乌黑的大眼珠一转,否认道“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人太过假惺惺,瞧着生厌罢了。”
假惺惺?若是没有恩怨也不了解其为人,就刚才那短暂的观察,清安觉得就方才那位小姐所表现出的仪容气度说是大家闺秀的标杆也不为过,更难得的是明明对着不想谈话的对象却还是能一口一个“妹妹”喊得顺溜亲切,演技了得,素质难得。
“店小哥,刚进店的那位是哪家小姐?”
“是知府孙大人的千金。”店伙计瞥了眼牛家姑娘的脸色,言简意赅回答道。
“别人管她叫‘女中诸葛’?”
“据说这位孙小姐两岁识字、三岁吟诗、五岁作文……加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情过人且又足智多谋,多年来一直伴孙大人左右帮着处理过不少棘手的难题,故得此美名。”
“听起来……蛮厉害的。”
听到清安这句称赞,牛家姑娘不高兴道“我们到底是来买布的还是来听故事的啊?”
“当然是买买买,店小哥,还不快点给我们介绍介绍。”
店伙计连连点头称是,一点不拖泥带水地又开始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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