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把儿女对调了

小说:佛系反骨(快穿) 作者:古钴
    顾凌霄披了狐裘斗篷, 又接过大丫鬟递来的兔毛手笼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珠儿虽然浑身湿透却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跟在为顾凌霄打帘撑伞的丫鬟们后边儿,追上了前面的顾凌霄。

    一出门顾凌霄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灌了几口, 她被呛得咳嗽不已,泪花直在眼里打转。两条腿也是瞬间就在寒风中麻木,一点点地没了知觉。

    郭殊还在闺阁之中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大丫鬟露儿一见自家小姐这模样,立刻就急了:“夫人!都说病去如抽丝。如今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如何能再冒如此大的风雪出门?您今日莫要去祠堂了吧!有奴婢在,便是刀山火海能代您去走一遭的!”

    顾凌霄捂着嘴, 脸色已经和这遍地的白雪一般毫无人色,然而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可。”

    “今日.你若是代我去了, 指不定明日我便见不着你了。”

    露儿闻言眼圈一红, 连忙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尖, 好掩住自己眼底的潮意。

    人人都觉得她家小姐的命好、运气好, 竟然什么都没做就捡到了陆恒陆大将军这个香馍馍。实际上她家小姐婚后如何,那当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她看来, 她家小姐虽不是与陆大将军门当户对。可小姐心地极为善良, 待人又是个软和慈悲的, 其才情虽然在外面名声不显,实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是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也的万家小姐与自家小姐对上, 只怕也要输上一头。

    这般好的小姐如何配不上陆大将军?偏生这大将军府阖府上下就没有一个看得上小姐的人, 真真是一帮子瞎了眼的豺狼虎豹……

    要她说, 小姐哪里是幸运?分明是不幸到了极点才会被嫁进这大将军府里来!若是当初小姐没嫁给陆大将军, 而是嫁了别家的子弟,她又何至于都为陆大将军生下了子女还被这么欺负?

    就连现在也是,她代小姐去看看小姐的孩子们,居然也要让小姐担心她会因此被老太太给处置了……

    顾凌霄又咳嗽了几声。她每咳一下,胸腔里就是一片火烧火燎的钝痛。

    也难怪郭殊在榻上打着打着盹儿就没了性命,她这浑身都是慢性毒.药。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活不成了。也幸好《太清无量经》里有压制奇毒与奇药药性的功法。

    郭殊的身体很弱,偏偏这具犹如风中残烛的身体将将达到了可以修炼《太清无量经》的条件。以郭殊的身体,武功是没法修炼出来了。但用《太清无量经》来压制郭殊身体里的慢性毒毒素却是可以的。

    顾凌霄紧了紧自己脖子上带着一圈绒毛的衣领。

    给郭殊下毒的人是谁她暂时还没有头绪,但她不让露儿代自己去看郭殊的一双儿女还真不是因为她信不过露儿。

    露儿在郭殊的记忆里与郭殊情同姐妹,方才露儿的一言一行乃至她眼中闪动的光芒也让顾凌霄知道露儿是在真心实意的担心郭殊。不同于陪嫁过来的珠儿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露儿是真的站在郭殊这一边,就没想过要骑在墙头上的。

    但也正因为露儿是这样的性子,这一趟顾凌霄才更不能让露儿去跑。

    老太太陆魏氏早就看不惯露儿一个下人总是护着郭殊,还替郭殊出头了。郭殊嫁进大将军府后没几个帮手。处置了露儿,那就等于是砍了郭殊的手足。既能让郭殊无人可用,也能敲打郭殊,让郭殊乖乖听话。

    至于这陆魏氏为什么会这么嫌弃郭殊,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那也得从郭殊得了陆家的这门婚事开始说起。

    陆家和郭家在朝堂上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边。一来陆家是武官,郭家是文官。二来陆家位高权重,郭家不过是一个玩弄言词的小小言官,左右不过是皇帝的喉舌。三来郭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陆恒没有半点儿交集。哪怕京城这地方的权贵之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两个也是从未见过一次面,更别提说上一句话了。

    陆魏氏的夫君,也就是陆老将军早年战死沙场,只留下陆魏氏这一个寡母拉扯大了年幼的独子陆恒。陆恒下面虽有两个弟弟,但那两个都是庶出的,自然得不到陆魏氏的欢心,分不到陆魏氏的一点母爱。

    陆魏氏把全部的心血都扑在了陆恒的身上。哪怕在陆恒及冠之后也没急着给陆恒定下亲事来,就等着给陆恒找一个不小心落入凡间的仙女回去,如此才觉得配得上自己儿子了。

    彼时大将军府的二爷陆锦三爷陆涛都有了各自的心上人。可掌家的大哥都还没定亲呢,他们这些庶子哪里敢抢在大哥的前面成亲?怕不是想被陆魏氏赶出大将军府去。

    陆锦陆涛能等,这与他们两兄弟相看的人家却是等不了啊!——女子如花般盛放的时间也不过就那么几年的功夫。大将军府的两位横竖不过是庶子,他们让女儿从及笄等到二八年华已经是很给大将军府面子了!可大将军府的两位庶子还要他们的女儿等到什么时候呢?万一女儿等到了人老珠黄,这大将军府的两位庶子又相看上了别的年轻贵女怎么办?那他们岂不是要白白地亏出去一个女儿,女儿的这一生也岂不是就这么毁了?

    如此这般,陆魏氏苛待庶子、不允许庶子婚嫁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陆魏氏气得要命,却又不好去收拾两个庶子。毕竟她这要是一去,就真的坐实了苛待庶子的.名头。

    皇帝嘉隆帝也听说了大将军府的事情。当时齐国已经开始和金人、羌人还有乌丸交恶。作为接手了陆老将军衣钵的嫡长子,如果齐国与关外蛮族开战,陆恒当然也是要出征的。嘉隆帝未雨绸缪,已经拿朱砂笔点为了陆恒作为下次带兵出征的总大将。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陆恒不会像他爹那样马革裹尸。于是皇帝干脆拿着手中的朱砂笔又是一点,把郭殊许配给了陆恒。

    郭殊的父亲郭子刚不过是个正八品的监察御史,郭殊容貌又不过只是尔尔,顶多能赞一句:“气度雍和,待人诚挚”。加之郭殊在京城贵女的圈子里就没有什么贤名,才名虽有,可在京城这种地方,哪家贵女脑袋上没几个好听的.名声的?陆魏氏半点儿不稀罕什么琴棋书画,在她眼里那些个破玩意儿还不如女红来得实在!

    可想而知,陆魏氏真是捏着鼻子才认下了这门亲事,只因皇命不可违。而在陆魏氏的心里,郭殊真是连给陆恒提鞋都不配。

    陆恒当时也有心悦的女子,那是个丫鬟,已经被他收作了通房。因为陆魏氏肯定不会同意让一个丫鬟做陆恒的正妻、大将军府的主母,所以陆恒也很乖巧地不去陆魏氏面前提这个茬。

    丫鬟被陆恒天天用甜言蜜语哄着,已经把自己当成这大将军府的半个主子。她周围的其他丫鬟也乐意捧着她,卖她这个好。嘉隆帝的赐婚一下来,这丫鬟直接跟陆恒哭上了。

    前脚迎了皇帝指给的新妇进门,后脚就把通房抬成妾室,这不是照着皇帝的脸扇耳光是什么?皇帝不要脸的啊?于是陆恒第一次对着丫鬟冷言相向,希望她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或许是陆恒的言语与态度太过冷淡,刺激到了这个通房丫鬟,又或许是大将军府里的下人们给了这通房丫鬟难堪。总之这丫鬟不日便上了吊,吊死在了她第一次承陆恒雨露的书房里。

    还未过门的郭殊哪里会知道大将军府里这些私密的破事?她个小少女满心都是对陆恒这个大将军的期待与憧憬,还有即将嫁为人妇的甜蜜羞涩。

    等郭殊进了门才发现原来大将军府里就没有一个人待见她,上至老太太与夫君、下至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

    从下人们的闲言碎语里她才得知原来她的婚姻不过是不可违的皇命,她的父亲在陆家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天子喉舌,利用自己天子直臣的身份为女儿攀附上了一门富贵亲事。而她,不过就是为了避免夫家死了顶梁柱而无人继承香火,这才被嫁过来的孕母。

    这还不是最让郭殊心如死灰的。最让郭殊心如死灰的是她得知原来夫君对自己如此冷淡不是因为他自持禁欲,而是因为她姿色不够,又还未过门就“逼死”了一个殊丽绝艳的通房丫鬟……

    好在郭殊很快怀孕了。望着自己大大的肚子,郭殊也算是松了口气。哪怕肚子大得像是随时会从中炸开,她吃吃不好、睡睡不香,就连走路都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坠痛与虚弱,郭殊也觉得只要自己能剩下孩子,就可以苦尽甘来……

    生下女儿钰姐儿的时候郭殊有一瞬的失望。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她还年轻,还能继续生。今后有女儿陪伴在身边,她好歹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了。

    只是在这一瞬的心思过后,郭殊发觉自己依旧疼得厉害。再听稳婆说上一句:“还没生完!”郭殊差点儿没晕过去。

    于是比钰姐儿小了整整一圈儿,跟只红皮小猴子一般的安哥儿也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这个被稳婆一把抹掉脸上的羊水和血液,翻过身来被打了好几下屁.股才哭出声来的男孩子却让郭殊以及她的婚姻被判了死刑。

    在齐国,龙凤双胞胎可不是“龙凤呈祥”的意思。因为齐高.祖曾得一巫祝卜算国祚,此巫祝有言:“齐国将亡于一双雌雄灾星手中。”因此,龙凤双胞胎在齐国就成了灾星降世的代名词。

    此后但凡有人家生了双胞胎,尤其是龙凤双胞胎,那都是要拿去溺死活埋的。刚开始是两个孩子都会被处理掉,后来变成能活一个。

    如今齐高.祖都已经登仙四百年有余了,皇室也曾出过龙凤双胞胎。虽然这对龙凤双胞胎里的妹妹还是早夭了,但又有谁敢再去提见了龙凤双胞胎就要弄死的事呢?嘉隆帝的父亲、先帝可就是那皇室龙凤胎里的哥哥。

    只是迷信这种东西,时间过去再久也总是有人信的。尤其这“雌雄灾星”的大帽子用来惩治龙凤双胞胎和双胞胎的母亲实在是太好用了。

    陆魏氏未必相信什么“雌雄灾星”,但她对郭殊以及郭殊生下的两个孩子有着天然的敌意,这“雌雄灾星”也就成了她收拾郭殊和两个孩子最好的口实。

    郭殊自己从未信过“雌雄灾星”这种谣传。民间关于高祖的传闻大半都是以讹传讹的东西,她读了那么多的诗书歌赋,哪儿能不懂这个?

    因为怕被老太太偷偷处置了自己的孩子,自打孩子生下来,她能睁着眼睛看护两个孩子就一定会睁着两只眼睛片刻不让孩子们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同郭殊一起护着孩子们的只有郭殊嫁进门来时带来的丫鬟婆子们。陆恒在郭殊一被诊断为怀孕之后就带着兵去了边关。第一次出征大捷之后回京又带去了两个通房丫鬟,美其名曰:“夫人需在家中好生休养,孝敬母亲。我身边之事便不劳夫人操心了。”

    郭殊就是被自己的夫君如此对待也只是伤感,并无别的心思。待到钰姐儿和安哥儿一岁多的时候,郭殊的奶娘,也是最帮着郭殊照顾两个孩子的方婆子有一天突然失踪,后来被人发现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井里。

    从那时开始,郭殊就意识到了这大将军府是个吃人的狼窝。她一辈子没争过什么,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决计不能让人害了她的孩子。

    郭殊临死时唯一的遗愿就是护着两个孩子,让她们好好长大,看着她们圆满一生。她因为毒药而残破不堪、恍惚破碎的精神世界里只有关于孩子们的记忆外鲜明。顾凌霄看得出郭殊是真的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好容易走到了祠堂,顾凌霄的喉咙已经是奇痒无比。她用帕子按着自己的嘴唇,声声低咳。每咳一下都能感觉到喉头翻涌着血的腥味儿。

    陆子钰和陆子安青着脸跪在地上,一个把脑袋扭朝一边儿,谁都不想去理旁观跪着的那个——都是他/她的错!害得自己要被人追着叫“灾星”!还害得自己被罚跪在这冻死人的破地方!

    心细的陆子安第一个听见了外边儿传来的脚步声。还跪着的他一转头就看见祠堂的门轰然洞开,一个单薄纤细到令人怀疑她是不是会被一阵风吹到天上去的人影岣嵝着出现在了祠堂的门口。

    “娘!”

    陆子安叫了一声,膝盖刚要离地就被陆魏氏院子里的嬷嬷一竹板打回了地上,膝盖结结实实地着了地。

    即便与弟弟不对付,见弟弟如此惨状陆子钰还是“嘶——”地抽了口冷气。

    那嬷嬷见了顾凌霄连眼皮都没抬,浑然像是看不见这大房的夫人一般。待看见顾凌霄摇摇晃晃地进了祠堂,这才以拖着声音道:“这不是大奶奶么?您身娇体贵的,没事儿来这地方干嘛?回头冻病了又要阖府上下为你操劳。”

    这样不客气的话,换了郭殊只怕眼圈又要红上一红。顾凌霄却是充耳不闻。

    她来这里是为了两个孩子。臭虫的鸣叫难道她还要一句句地去分辨吗?

    见顾凌霄沉默不答、毫无反应,这嬷嬷有些不快了:“大奶奶,您虽然是大奶奶,但在这大将军府里谁说的算还请您心中有数。老太太让钰姐儿和安哥儿跪祠堂,那便是您也不能免了钰姐儿和安哥儿的罚。多说无益,还请您回去吧——”

    顾凌霄长睫一抖,原本笼罩在睫毛下的眼睛就正对上了这嬷嬷的视线。她放下了按着嘴唇的帕子。

    “……我倒是不知你一个下人如何敢在主子的面前质问谁在府中说话算数。莫不是金嬷嬷年纪大了,被人捧着便越活越糊涂,真当自己这大将军府的主子了?”

    以前的郭殊哪里有这么拿话与人对呛的时候?金嬷嬷倒吸一口冷气,指着顾凌霄“你……!你——!”了半天,硬是找不出能反驳顾凌霄的话来。

    顾凌霄却是不打算与这金嬷嬷客气的:“来人啊!把金嬷嬷给老太太送去!问问老太太这个敢在主子面前问谁说得算的刁奴要如何处置!”

    金嬷嬷的本意当然是要告诉顾凌霄:只有她们院子里那位的话在这大将军府里才顶用。偏偏顾凌霄巧妙地置换掉了金嬷嬷话中的对象,如此一来金嬷嬷表达的意思倒像是说自己才是那个说得算的。

    这种言语之间的小问题算不得什么。用大脑思考一下就知道这是抓住了对方言语之间的漏洞进行的挑拨离间。可在场会有用脑子思考的下人么?一群习惯了把人分成主子与下人的奴才,听见顾凌霄对金嬷嬷的指摘,立刻就觉得这好像是个大问题没错了。

    只是早已经被老太太的雷霆手段整治的服服帖帖的丫鬟婆子们起初闻言还不敢动。等顾凌霄回过头来,拧着细细的柳眉看着她们,后面的丫鬟婆子们才被顾凌霄那居高临下的冷彻视线给看得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忙不迭地去拉金嬷嬷了。

    金嬷嬷暴怒,还想反击却不敌悠悠众口。

    “嬷嬷您就先去给老太太陪个罪吧!莫要待会儿老太太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事儿,真误会了您!”

    “就是说呀!我们都看着呢!金嬷嬷您没那个意思,可大奶奶这边……”

    “大奶奶今日嘴巴如此厉害,谁知她一会儿会不会到老太太那边作什么妖?”

    “哼!她一个没权没势没靠山的,还能作什么妖!”

    嘴上哼哼归哼哼,瞪了一眼祠堂方向的金嬷嬷还是气咻咻地往老太太的院子快步去了。她倒不是怕那只有名头响亮的“大奶奶”,只是怕踩高贬低的碎嘴下人回去就拿那大奶奶的话到老太太的面前告黑状。让老太太误会了,她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金嬷嬷一走,谁还敢拦着顾凌霄不让她接触孩子们。

    钰姐儿几乎是马上从冰冷到像是可以从人的膝盖腿脚上黏下一层肉来的地上爬起,安哥儿更是大呼一声:“娘亲!”就乳燕投林地撞进了顾凌霄的怀中。

    钰姐儿被安哥儿抢了先,简直又想和弟弟再打上一架。顾凌霄摇晃了一下,缓缓蹲下身来,直把两个孩子都搂进了怀里。

    钰姐儿的皮肤晒得有些黑,但她的杏眼大大的,一头黑发犹如鸦羽,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她那双大眼睛里的光芒太强烈也太锐利,不像个寻常姑娘家的眼神,倒仿佛哪家小霸王穿了一身女装。

    五岁大的安哥儿依旧比他姐姐要小上一圈儿,眉目间柔和宁静。他不爱晒太阳,所以皮肤像牛奶那么白,脸颊又透着柔柔嫩嫩的粉,活像个水做的娃娃。对着顾凌霄安哥儿也是奶声奶气,撒起娇来能让人的心都化了。

    若是给这一对双胞胎换上一模一样的衣服,九成九的人都得把这对双胞胎的性别给认错了。

    顾凌霄摸摸钰姐儿手背人的抓伤,再摸摸安哥儿脖子上的挠痕,见两个孩子都龇牙咧嘴的,这才问:“你们今天又是为了什么打架?”

    顾凌霄不问还好,一问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竟是又来了脾气。

    “……你站过去点!不要挨着娘亲!”

    “凭什么!娘亲也是我娘亲!你才该过去!”

    钰姐儿先推了安哥儿一把,安哥儿旋即还手。两个孩子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眼看着又要打起来。

    “都怪你不男不女!”

    “谁不男不女!你才不男不女!”

    “你没男孩儿的霸气!”

    “你没女孩儿的娇气!”

    两个孩子相互戳到了痛处,活像两只被对方踩了尾巴的小狗。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骂作灾星!!””

    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钰姐儿和安哥儿就跟对着镜子骂自己似的。

    ““你——!!””

    ““不要(别)学我说话!!””

    ““谁学你说话了!””

    “咳……”

    顾凌霄一声咳嗽,还在龇牙瞪眼的俩孩子就看见自己的娘亲吐出了一口血来。

    那血燃在雪白的兔毛手笼上,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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