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虽然答应了白起琛带他去村子里面熟悉熟悉, 但是目前的公社批..斗的案子还没结束, 等到张县长带着公安过来的时候, 现场的人再次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刘主任几个人, 先前儿有多骄傲他们睡了年轻的城里知青,现在脸上就有多灰败,他们为什么管不住下半身,刘主任是和张县长早一早都认识的, 不仅如此,他们以前的交情还不错,刘主任打算用老交情来套套近乎。
谁知道,张县长义正言辞,“错了, 就改受罚!”别看他面上大义凛然,实际内心在却滴汗,这刘癞子别把他给害了。
眼见着刘主任都被拷了起来,还别说林光华他们几个了,林光华目光呆滞的把手伸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双手被拷了起来, 内心一片平静。
阮绵绵听完了结果,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公社的晒谷场。
林光华被撤掉了大队长的职位, 并且被公安带走,拘留三年, 刘主任和李国栋他们也一个都没跑, 统统的被撤掉了职位不说, 也分别被公安带走进行拘留,估计结果也不会比林光华好到哪里去。
至于高悦,她作为受害者,却也是主动为了利益的而出卖自己的人,虽然没有被带到派出所,但是却被取消掉了知青名额,不在享受公社的福利,而且还要负责公社茅厕的打扫工作。
乡下的茅厕都是旱厕,又脏又臭的,一直以城里人自居的高悦在听到这个惩罚的时候,脸都黑透了,不过比起林光华和刘主任他们,高悦知道自己已经是算的上好结果了。
她一脸复杂的看着阮绵绵和白起琛离开的背影,她能有这个结果,完全是她看不上的那个傻子帮忙在大人物面前说了一句话,她这才有机会翻身。
虽然是打扫旱厕,但是比起坐牢起来,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突然扬声,"阮绵绵,谢谢你!"
阮绵绵身子一僵,暗骂,蠢货,她这样给自己道谢,岂不是放在了所有被抓人家属的对立面,她回头, "和我没关系!"顿了顿,她指向白起琛,"是这个人给了你机会!"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社的晒谷场。
她和白起琛一块走在林间小道上,正直初夏的季节,两边的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连带着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子的清香味。
白起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眉头微皱的模样,他声音干净温润,"好人不好做吧?"
阮绵绵猛的抬头,四目相对。
阮绵绵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她的身份转变的特别快,从一开始的你到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阮绵绵别的不好,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在孤儿院的经历,让她变得特别会看人眼色也特别识时务。
该做的,不该做的,该强势的,还示弱的,她心里面一直都有一杆秤。
顺手帮高悦一把,把那几个恶性的男人给处理掉了,阮绵绵并不后悔 。
阮绵绵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白起琛的回答,她也不以为意,蹲下身子顺手从旁边扯了一片薄荷叶起来,吹了吹,悠悠的含到了嘴里面,原本有些发苦的舌尖,立马麻麻凉凉的,舒服的不像话。
不知道两人对峙了多久,从阮绵绵的头顶传来了一阵轻笑声,许是嗓子有些哑,连带着笑声都带着几分低沉,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惑感。
阮绵绵不解,"笑什么?"
白起琛含笑不语,岔开了话题,"这村子里面有住比较特别的人吗?"
阮绵绵歪着头,盯着白起琛片刻,认真的说,"您算吗?"
在她眼里,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算是七垭村最为特别的人了。
她这话一说。
"倒是没想到,是个机灵鬼!"白起琛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除了我呢?"
阮绵绵认真的掰着指头算了算,"没有!"
她从小长大的村子,还真没啥特别的人。
要说坏人吧,倒也还有,不过坏人之前都被公安抓走了一批。
白起琛也不恼,他继续提醒,"有不是村子里面土生土长的人吗?"
"有!"这下阮绵绵没有任何犹豫,她颠颠的爬到了一个大石头上,指着石头的西边,"那边有住几个知青和……"阮绵绵舌尖打了一个转把牛鬼蛇神给咽了回去,"和你口中的特别人物!"
若是到了这个点,阮绵绵还不明白,白起琛为何这样问,她就是个傻子了。
这人想要打听的是牛棚住着的那些人,而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不过是被他拐了个弯问出来了而已。
白起琛轻笑一声,"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
阮绵绵翻了个白眼,白起琛的这个态度总让她有种爸爸的既视感。
白起琛不以为意,他问道,"可以跟我讲讲那些人吗?"
阮绵绵天真的眨了眨眼,故作不知,"哪些人?"其实她并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住在牛棚的那些人。
不管那些人现在怎么被人瞧不起,欺负,这是时代的问题,和那些人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阮绵绵不想因为自己口中的言语而给他们带来麻烦。
白起琛眉毛微拧,温润如玉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孱弱,解释,"我并没有恶意!"
阮绵绵狐疑的瞅着面前这男人。
她不确定,"真的??"
白起琛嗯了一声。
阮绵绵把目光放在白起琛的手腕上三秒钟,她轻声威胁,"您手上带的这个佛珠是属于封建残余的东西!"
"牛棚的贺爷爷因为被称为半仙,也被打做封建残余!"她顿了顿,一脸认真,"如果您要对贺爷爷下手,我先去举报您私藏封建残余的东西!"
白起琛神情愕然,他慢慢的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笑意也加深了几分,"为什么?论起亲疏关系来,我们不是应该更熟悉吗?"
毕竟,是救命之恩。
还是两次!
虽然是小丫头救的他,但是和他救小丫头没啥区别!
阮绵绵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贺爷爷救过我!"
当初她和林书杨会假订婚,就是牛棚的贺爷爷指的路子,而且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在她变傻之前,还私下有跟牛棚那边的人有过来往。
其中那个贺爷爷吃了她不少果园的水果。
白起琛对上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明明是个很小的姑娘,嘴里面的话却带着威胁意味十足,而且拿实际做例子,倒是举一反三,他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啊?"阮绵绵嘴巴微张,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什么画风会变得这么快,她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十六了!"
"还真是一个小姑娘!"
白起琛也不逗她了,一脸严肃,"可以帮我个忙吗?"
"给钱吗?"阮绵绵不答反问。
白起琛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田六子,心想,六子身上应该还有钱吧?
他点了点头,"帮一次结一次账!"
阮绵绵眼睛一亮,认真的掰扯,"我不做害人缺德的事情,不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不做……"她稍稍卡壳,"第三条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总之,我有拒绝的权利。"
白起琛扫了一眼面前的小丫头,干净温润的声音响起,"你……还这么小,杀的了人吗?"
更何况,他有这般丧心病狂,找到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让她去杀人越货??
明明他自己身边有更顺手的人可以用。
例如田六子。
阮绵绵心里打了个突,警惕的盯着白起琛看,"你不会真让我去杀人吧??"
白起琛要被这个小丫头给逗笑了,他摇了摇头,"杀人的话,我有更好的选择!"
在外人眼里,白起琛温润如玉,阮绵绵娇俏可人,两人站在一块,沐浴在阳光下,美好的仿佛画卷一样。
但是走近了却发现根本不是,一大一小,谈论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阮绵绵听完白起琛的话,她点了点头,"一次一张大团结!"
"成交!"
见白起琛答应的这么干脆,阮绵绵语塞了一瞬间,不由得后悔,是不是说的太少了??
白起琛一眼就知道阮绵绵在想些什么 。
他低声,"一个月有三十天,一次一张大团结,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阮绵绵脱口而出,"三百!"
她爸一个月才四十几块的工资呢!
而她一个月赚的可比她爸爸要高几倍呢!
想到这里,阮绵绵心里瞬间平衡了,美滋滋的!
白起琛似笑非笑,"还觉得自己亏吗?"
阮绵绵眼睛睁的大大的,义正言辞,"亏!我帮你是要付出风险代价的!"
见白起琛一脸不信。
阮绵绵飞快的说,"我遇到您两次,两次都有生命危险,若是一个月和您联系三十次,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一个月有三十次的生命危险?"
白起琛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反驳,"那若是你吃饭被噎了一次,这一辈子吃饭的时候都会面临生命危险吗?"
阮绵绵有些懊恼,面前这人太不好糊弄了,还是阿迟好!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阮绵绵有些失落,"但是一次一张大团结,不能在便宜了!"
白起琛颔首,"若是做的好,到月底还会有奖励!"
阮绵绵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那要看你成果了!"
阮绵绵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包在我身上了。"
“我拭目以待!”白起琛点了点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西边的牛棚,领着田六子离开了林间小道,离开之前,他还特意蹲下身子扯了一片阮绵绵之前嘴里含着的薄荷。
这个季节的薄荷叶很嫩,薄薄的一张薄荷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光,白起琛把这片薄荷含到了嘴里面,一片麻麻凉凉的滋味袭上舌尖,他舌尖抵着薄荷轻轻的吮吸了一下,低声喃喃,"小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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