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张若靖一身高定西装,整个人彬彬有礼的朝王柏松、唐冬雪打招呼,又将来意说了一遍。
唐冬雪对张若靖的喜爱显示在了脸上,体现在了行动上,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吩咐厨房,什么金酥脆皮虾、桂花糕、凉粉、各式各样的小点心,铺满了整张桌子。
他喝着唐冬雪特意端来的甜汤,嘴里说着巧话,把唐冬雪逗的一笑一笑,可那双藏满锋芒的眸子,却有意无意锁定在了唐皎身上。
只见唐皎一副乖乖女的模样,从他进门开始,就装羞涩地低着头,一副从来没见过他的模样,藏在她姆妈身后,此后正偷偷伸出一只爪子,朝那盘金酥脆皮虾伸去。
他看着好笑,也起了逗弄心思,“小表妹身子还未好利索,这么油腻的东西,陈医生你说是不是应该不吃为好?”
正专心吃着茶点的陈医生突然被点名,反应过来赞同道:“都督说的是,这些油腻的东西少沾为好。”
手里的金酥脆皮虾还没吃到嘴里,就被唐冬雪一巴掌打落回了盘子,“没听见医生的话,不许你吃这个。”
看着离她远去的虾,唐皎暗暗冲张若靖翻了个小白眼,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得了一次吃虾的机会,还被他搅和了,她心里小火烧啊烧啊,就成了燎原,“听说前阵子的学生运动连累都督了,竟有大胆的杀手混在学生中刺杀您,您身体没事吧?”
她这是明知故问,同时心里也警惕着,这风口浪尖上,张若靖亲自上门来,不会真是为她看病的吧?
这是想拉唐家站队,没准明天报纸上就会刊登他到唐公馆的消息。
他放下甜汤,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唐皎,客客气气应付唐冬雪和王柏松的关心,“没事,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杀手,倒是表妹的气色不太好,还是让陈医生给你好好看看。”
唐皎耸肩,当着姆妈和父亲的面,她自然不能说不,由着陈医生为她看诊。
倒是王柏松坐不住了,瞧着被唐皎随手扔在一边的请柬,“若靖,你看下月三号陈医生为唐皎复查的日子能不能往后推一下?那天她有一个同学正好成年,请她去家里玩。”
她心里一紧,刚才一直在插科打诨就是想把这事差过去,她父亲倒是迫不及待,可见这些日子卢芊芊没少找他。
摊着一张无辜的小脸,她望着张若靖眨了两下眼睛。
“改时间啊?”张若靖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任谁也瞧不出来他不知道这事,他伸手摸了摸下巴,在唐皎祈求的目光下,咧嘴一笑,“这怕是不行。”
赶在王柏松询问之前,他先把理由找好了,“姨夫恐怕不知情,最近我打算整治一下徽城的风气,这杀手从哪冒出来的我得好好查查,陈医生得时刻跟在我身边,时间不好乱改的。”
听见这话唐皎满意了,而屋子的众人也体会到了她之前话中含义,这个陪着他们吃吃喝喝和纨绔子弟一般的少帅,当真是徽城手握军权的大都督。
一时间,王柏松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倒是陈医生收好了器械,“唐小姐的身体,最近确实不宜出去参加聚会,得好好养着。”
唐皎连同唐冬雪均是一愣,就连张若靖的神色都是一变,唐冬雪几乎是抖着颤音问道:“陈医生,我女儿身体还有什么问题?难道是那场高烧烧坏了她的身子?”
陈医生摇摇头,“唐小姐最近是不是有失眠之症?夜晚不易入睡,即使入睡也惊梦连连,身体出汗十分严重,时不时还伴随着心悸的情况发生?”
陈医生说的这些症状她确实全都有,每每午夜想到前世之事,她就如鲠在喉,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挫骨扬灰。
她尴尬笑笑,回避了张若靖打量的目光,“陈医生说的对。”
“你忧虑慎重,这太伤身体,我给你开几副安神的中药,你要学会自己调理。”陈医生的话就像是在开解女儿,叹了口气将重新改好的药方递给了唐冬雪。
客厅中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唐皎拿着请柬还给王柏松,“父亲,你可听见了,这回我可真去不了,你还是把这请柬还回去吧。”
说完,她扬声喊小丫头将她床头的铁皮小盒拿下来。
“因着我的病倒是连累少帅跑了两次,我也没什么能送少帅的,一盒子糖而已,想必也没有人能说贿赂少帅不是。”
她说着俏皮话,打开了铁皮小盒,里面包着糖纸的奶糖满满的都要溢了出来,明晃晃让客厅里每个人都瞧见奶糖,她才将盒子递了过去。
那比糖块重出许多的盒子让张若靖眉头一挑,深深看了眼唐皎,他才轻笑出声,“谢谢小表妹的款待。”
等张若靖和陈医生离开唐公馆已经是华灯初上,陈医生看着张若靖宝贝般的一直抱着那个糖盒子,出声询问:“那位唐小姐也是好生奇怪,年纪不大行事颇为稚气,竟给了你一盒糖做答谢,偏偏我还诊出她病的不轻。”
“稚气?”张若靖将这两个字在嘴里绕了一圈,笑着将糖盒子打开,倒出满盒糖。
“哎,你不吃给我,下次那些兔崽子再因为打针叫唤,我就拿糖哄他们,看他们臊不臊得慌。”陈医生的话戛然而止,“嗯?那是枪?”
小洋车的后座上,白色糖块中一把黑色手*枪尤为显眼,可不就是学生运动那天张若靖给唐皎防身的那把。
张若靖拿出那把枪,枪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笔迹秀丽端庄,却又在勾画中得以窥见刚劲凌厉,“谢少帅救命之恩,手*枪归还,另外,我叫唐皎。”
“呵呵,唐皎,好一个唐皎。”
小洋车内充斥着男人低沉雄厚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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