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慈宜趴在床上,两腿紧紧绞在一起,缓了半天才将卡在喉咙的那口气缓缓吐出来,浑身上下汗如浆出。
荣锋立在她上方欣赏了会儿,才将她重新翻转过来,亲吻她起了淡淡粉色的身体。
他边吻边问:“宝贝,刚刚你是不是高`潮了?”
这种事情,像是一用力就戳破的气球,完全是能看不能说的。
郑慈宜红着脸,刺儿头似的问:“你要做就做,怎么跟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荣锋忽地昂起头,微眯起眼睛,充满危险地看着她,随即二话不说用嘴撕开套子。
郑慈宜呼吸都觉得困难,张着的嘴不断吞吐,口腔里干得起毛儿。她一边祈祷着这就是场梦,一边又清醒地在想早点结束算了。
就这么矛盾地等了许久,方才眼眶都忍得泛红的男人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郑慈宜咬了咬唇,大着胆子地又低头看了下。他不停调整套子,动作急躁又野蛮。
酒壮怂人胆,平时郑慈宜怎么也不敢说的话,今天就像有自我意识似的冒出来。
“你不会是个处男吧?”郑慈宜大着舌头:“是不会用套,还是找不到地方?”
荣锋眉头皱得更紧,两手掐上她的腰,以牙还牙道:“你不会还是处女吧,因为性冷淡?”
一句话完全戳中郑慈宜痛点,郑慈宜瞪着眼睛,支吾着:“我当然不——”
荣锋根本不等她回答,双手抓着她腿,高高举起来。
郑慈宜痛得一阵打战,大骂:“你就是个混蛋!你到底是谁啊!”
混蛋才不理会她,折着她腿压到两肩上,用力大开大合:“别喊了,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用到后面吧。”
一夜缱绻,两个人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
荣锋还没歇多一会儿,就被疯狂震动的手机吵醒。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也不允许他偷懒,他长叹一声爬起来将手机抓过来。
等把大家发的消息一一回了,他这才掐着太阳穴看了眼床上的人。
昨晚种种忽然旋风般涌出,他一边压着宿醉后的头疼,一边忍受着被自己底线鄙视的惭愧……亏他自诩自律,怎么就任凭事态发展到了这么无序的轨道上。
荣锋又接连叹了几声,抓了一边T恤随意套着准备洗澡。
双腿着地的时候,意外踉跄了下,他歇了歇才勉强走直线。
他活到三十岁了,过去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是第一次因为这女人感觉到“亏”的滋味。
荣锋深一脚浅一脚地跨进浴室,刚刚开了花洒又想起件事。
连忙关了龙头,到房间里拿回自己的钱包和手机。
钱包里面没多少钱,手机也是单位发的普通货,他当然不会认为郑慈宜会拿他的东西。她是个演员,好像还挺红。
但里面有他的证件跟一些机密资料,他身份比较特殊,按照规定是要随身携带的。
还有个原因,他其实并不想让郑慈宜知道他到底是谁,尽管这想法又一次刷新了他对自己底线的认知。
荣锋站到花洒下面,用力搓了搓头发。他只开了冷水,身上依旧冒着热气。
打肥皂的时候擦过小腹,他的手忽然停了停,没来由地想到昨天她摸上来时,惊讶到一脸懵的表情。
傻不傻啊,他摇头笑了笑。
回到房间,郑慈宜已经醒了。
她显然也被头疼困扰,起初歪在床头掐太阳穴,听到荣锋过来的声音才猛地坐直了,稍显惊恐地望着他。
是的,完完全全是惊恐,荣锋上身赤`裸着,只在下`身围了块浴巾。
宽肩窄腰,长胳膊长腿,完全显露出来,还有那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腹肌。
八块呢。
郑慈宜立刻就想到昨晚她伸出贪婪之手的罪恶模样,那活脱脱就是调`戏吧!
想什么呢,她搭过戏的男演员那么多,难道就没见过有这种肌肉的男人嘛!
郑慈宜再一想……好像还真没有。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她不仅看了猪跑,还很不要face的把猪给吃了。
不过郑慈宜决定继续不要face地选择性忘记昨晚自己的主动。
郑慈宜红着脸,警惕地问对面人:“你这是……”
荣锋的工作之一就是察言观色,郑慈宜根本不必说全了,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开了一边柜子拿出件浴袍披上,简单道:“我衣服送去洗了,还要一会再过来。”
他根本没衣服穿,现在这样是不太好,但总比光着走出来好吧。
郑慈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虽然这看起来挺矫情的,但昨晚有酒精作祟,现在却是神志清醒,她心里还是有道坎过不去。
何况她现在下面很痛,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一般,她对那事充满了恐惧。怪不得有人性冷淡,这事儿根本没书里写得那么美好。
她正发着呆开始头脑风暴,对面男人又开了口:“你一会儿穿什么?”
郑慈宜的衣服已经成片状了,内衣内裤也光荣牺牲,她平时全副武装还会被认出来,今天要是裹着床单过去,估计各大门户网会被这条消息搞瘫痪。
说到全副武装……郑慈宜赶紧去翻自己的手机,昨晚她太醉了,真的不确定会不会在来宾馆的路上被拍。
这些心思也逃不过荣锋眼睛,他拿拇指刮了刮鼻子:“酒店就在酒吧上面,昨晚我直接带你搭电梯上来的,中途没遇见人。”
郑慈宜支吾一声,快速看了他一眼,还是将手机打开了。网上果然静悄悄的,除了经纪人跟柏溪用私信短信微信各问了一遍她在哪,其他一切正常。
郑慈宜将手机关了放床上,两只手摆肚子上。
昨晚异常大胆的女人,今天又乖巧又温柔。荣锋拧着眉看到她眼巴巴望向自己,湿乎乎的眼睛里闪着瑟缩的光。
“先生,我没有衣服穿,也不会有人送给我。”
女人示弱总是对男人有奇效,不管荣锋心里到底乐不乐意,在拿到衣服后,他立刻出门帮她买衣服了。
幸好是夏天,要买的不多,他很快在楼下百货商场找到需要的一切。
路过化妆品柜台的时候,他停了一停,想了几秒又推门回去。
回到房间,郑慈宜刚刚洗完澡,裹着浴袍在套间里擦头发。她看起来还不错,脸色红润,表情自在,甚至还为自己点了一客早餐。
看到他,她局促几秒,紧跟着伸手接过那几袋东西。
荣锋很了解女人,给她买了一套La Perla内衣,一件Chanel礼裙。都是质地上乘款式大方的高级货,尺寸大小很配她。
他还给她买了几乎全套的La Prairie护肤跟彩妆,唯独口红选的是Dior的999。
郑慈宜一件件地看着,腹诽这男人大概是高手。他们通常涉猎无数,还喜欢将喜好的猎物圈养起来。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顺利结束这次关系,就听他说:“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先走了。”
嗓音摆脱了酒醉后的哑,听起来醇厚清澈,陈年的老酒一样越品越香。
郑慈宜可来不及欣赏太久,抬头喊住他,几分踟蹰道:“我知道你认出我是谁了,我希望你能忘了昨晚的事,更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她忽然梗了下,偏过头:“你老这么死死看着我干嘛?”
别人说话的时候拧眉注视,这是荣锋多年来保持的习惯。见她不适应,他一手插兜向着门,清咳了两声。
“你放心吧,昨晚的事是个意外,我们都把它忘了吧。”
说完,这人就匆匆走了。
郑慈宜原地怔了怔,终于不轻不重地吐出口气。
她又重回了一趟浴室,拿那男人给她买的卸妆液卸妆,雪白干净的底色终于露出来,她好好洗过脸,再厚厚涂了几层护肤。
穿过衣服重回桌边,早饭已经冷得差不多了,她一边吃,一边还有闲心给经纪人和柏溪各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柏溪之前都快吓死了,打电话来臭她:“说好就是去厕所,结果人跑得没影了。我在那儿等到半夜啊,结果你倒好自己先回去了!”
郑慈宜连忙安慰朋友,好话说尽终于搪塞过去。前一秒明明还在笑,挂了电话,脸上忽然就淌下两行热泪。
从早上醒过来到现在,郑慈宜觉得自己始终绷着一股劲。
所有的稀松平常都只是假象,那股劲越来越重,重到她没办法遮掩,自己便立刻像坏了的皮筋一样松弛下来。
郑慈宜边吃边哭,起初还默默无声,最后拽过纸巾捂住脸开始嚎啕。
等她终于意识到门似乎响了的时候,刚刚擤过一场轰轰烈烈的鼻涕,猛地一回头,那男人就在身后一米处看着她。
气氛一时间尴尬万分,郑慈宜起初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转而又觉得反正已经足够丢脸,索性自暴自弃地继续流泪。
荣锋没有上前安慰,更没有祭出“热水”这一大杀器,只是将个盒子放到她面前:“墨镜,刚刚忘了给你了。”
便又和之前一样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郑慈宜看向桌面这个眼镜盒,过了会才打开。GM的夏日最新款,她早几天看到画册的时候就想买了。
郑慈宜忽然挑了挑唇,无奈地笑了笑。尽管现在的想法很离谱,但她真的很感谢那个男人给她的最后一点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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