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锅、三鲜锅和鸳鸯锅锅底定价一百八十八文钱,番茄锅和清汤锅则是一百六十八,素菜豆腐这类只要十几二十文一盘,羊肉片和一些荤菜就比较贵些,但那味道是没话说。
因着今日开业,所以每桌只要消费满一两银子锅底就能免去一百文钱,味道鲜香再加上有优惠,所以都已经过了未时,客人还是一批接一批的来,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
顾景帮着她对菜单,粟梅站在柜台后面算账、收钱找钱,忙的头晕脑胀,她算盘打得并不顺畅,因此无比怀念起前世的计算器来。
这时宋嫂匆匆从后厨过来,“夫人,早上备好的菜品已经用去大半了,怕是不够晚上用的。”
白子瑞听见了忙道,“你们先忙着,我赶紧再回家去拿一些。”
眼看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店里几个人也都忙的不行,粟梅本想下午留出一个时辰休息时间的,但第一天开业也没有把人往外撵的道理。
她抽了个空隙坐在椅子上歇会,捶了捶腰小声嘟囔着,“这里的人吃饭都不分时辰的啊,累死了,正巧又赶上大姨妈快来了.....”
顾景瞧着她瘦弱的小身板暗自皱了皱眉,走过来有些自责说,“是我疏忽,竟没想到请个账房先生回来,倒劳娘子受苦了。”
“没事。”粟梅眨眨眼睛,一本正经道,“这叫收钱收到手软,再累也开心。你过来瞧瞧,今日已经卖了六十多两银子,楼上还有两桌没结账的,到晚上打烊一百两银子该是有的。”
顾景点点头,她又继续说道,“不过今天开业人多了点也正常,后面大概就没这么忙了,毕竟这锅子也不能天天吃。”
梁玉挺着肚子才刚下来,趴在柜台前面走不动道,“咋不能天天吃啊,我明天还来!”
粟梅点点她的额头,“馋猫就是馋猫,还真的是吃到扶着墙出来,嘴都辣红了,回去记得喝点去火的茶。”
“嗷。”说到辣字她又觉得口水四溢,忍不住央求道,“姐姐,你能不能把口水鱼和辣子鸡也放到店里卖啊,那几道菜我想了很久了。”
严墨也正经的提了意见,“还有上次的桂花汤圆和糯米藕,娇娇也时常念叨着,如果店里有的话便每日差人来买些回去。”
“还有还有!今日的糖水橘子也很好吃。”程遇偶也举着手,挤上来说,“酸酸甜甜又解辣又解腻,少将军老大的人了还跟我抢。”
后头有那耳朵尖的立马就凑上来问道,“什么糖水橘子?菜单上咋没瞧见?”
粟梅只好应道,“今日忙乱,以后会慢慢加上去的。”她原先没想太多,不过如今看来店里除了火锅,再加些特色菜或者小甜品也是不错的。
一直忙到亥时初才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厨房那边把锅碗瓢盆清理干净,又把明日要用的汤炖上,最后把地面拖了一遍才出来。饶是陈秋他们平日里做惯了活计,也还是累的不轻,单是搬动那些老重的铜锅就很累人了。
粟梅也是头晕乎乎的,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干这么长时间的活,账目对不对她也不想再算一遍,直接拿了些铜板出来,给他们几个各加了二十文辛苦费。
打了个呵欠眼前顿时模糊了,她摆摆手,“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明日午时之前来就行。”
她去泡澡的时候顾景好像出去了一趟,要不是宋嫂敲门问她要不要加水,她还真能在水里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就感觉昏昏沉沉的,一个劲的往顾景怀里钻。
“娘子?”他揽过她软绵绵的身子,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探了探,“你是不是有些发热?”
粟梅睁不开眼睛,只觉喉咙肿胀,低低哼唧了两声,“冷,嗓子还痛。”
许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些,她抱着他的腰不愿意松开,难得的开口撒娇,“相公身上暖和,给我抱一抱嘛。”
顾景听她声音已经有些哑了,额头也烫的慌,虽然对她难得的亲近很是依恋,但还是她的身体更重要,便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先起身。
宋嫂正好在院子里打水,见了他连忙问好,“老爷早,灶里温着热水呢。”
顾景点点头,“你去药堂请个大夫来,夫人有些发热。”
“哎我这就去。”
大夫来看了说她只是着了风寒,吃服药静养着就行,粟梅捏了捏不通气的鼻子,一口气把药喝掉,被苦的直吐舌头。
面色潮红,显然还没完全退烧,就这样还穿了鞋要去前头忙活,顾景忙按住她,劝道,“今日什么事都不许做,安心躺着便好。”
粟梅摇摇头,“小病不碍事,现在快到午时了吧?没人收银不行啊。”
顾景轻叹一声,“昨晚我一会儿没在,你就能把自己冻着,要是我出去个十天半月的你怎么办?”
“干嘛这么说?”粟梅撇撇嘴,仿佛忘了方才还朝人家怀里拱的事儿,“我又不是小孩子,咋着生个病还要怨你没照看好?”
“自然。”他不容拒绝的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一本正经道,“若是我在,水凉了会将你抱出来,这样娘子就不会着凉了。”
没穿衣裳被他抱?粟梅咬唇不语,那她还是选择生病吧。
“行了你好好养病,我去看看,这会账房先生应该到了。”顾景又抱了床被子过来给她盖上,细细叮嘱着,“热的话也不准掀开,发发汗就能好些。”
“这样也太厚了点吧?”都是买的新被子,盖一条都暖和的很,粟梅表示拒绝,胳膊推了推又拗不过他,才反应过来,“什么账房先生?啊,你昨晚是不是去办的这事?”
顾景点头,神色认真的看着她说,“正是,所以你不必担心了,万事有我,嗯?”
“好、好的。”她的确觉得不太舒服,但也没那么矫情,但是既然他表示他是可以依靠的,那么自己就躲一次懒吧......
那药里有些安神的成分,她闭上眼睛睡得很是安稳,一觉醒来落日已经西斜,身上的确发了汗,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唤。
在床上发了会愣,正巧顾景推门进来,端了碗肉粥喊她,“感觉好些吗?晌午见你睡得香我便没打扰,肯定饿坏了吧?”
除了身上有些粘腻,已经没有头昏的感觉了,她坐起来揉了揉肚子,看向他,“好饿,能吃下一头牛,相公去给我买不?”
顾景不由失笑,“还以为你病了会变得娇气些,没想到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吃一头牛,还是先把这碗粥喝了吧,病了该吃的清淡些,不过里头也放了肉丝味道不会寡淡。”
嗯?难不成他喜欢娇气的?也对了,孟挽离可不就是出了名的小娇娇嘛,书里头这个男人可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的。
记得有次孟挽离苦夏吃不下饭,听闻南郡的凤梨酸酸甜甜最是开胃,他几天几夜没合眼赶了上千里的路去给她买回来。
还有次她好像是闻了什么花的花粉导致身上过敏发红,他不仅砍了孟府的花儿,还跑去深山幽谷里去给她请神医、采仙药,不想人家见了严墨一面就好了,这家伙不仅要受罚,还得看着人家恩恩爱爱的自己黯然神伤。
想到这粟梅撇撇嘴,暗自嘟囔了句,“煞笔。”
她真是看着那碗肉粥嫌弃的不行,尝了一口就说,“难吃,一点味都没有,不吃了!”
顾景笑着递上腌萝卜和酸豆角,“娘子生病定然食欲不佳,吃点小菜下饭。”
一看到这些小菜的确让人胃口大开,但她夹了一根吃过又埋怨道,“难吃,酸的倒牙,不吃了!”
凭什么人家又是凤梨又是仙药的,而她就只能吃这破粥破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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