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喜欢伯德。”
“……”
“你弟弟居然喜欢伯德!”
“……”
“你弟弟竟然喜欢伯德?!”
“……”
“你弟弟果然喜欢伯德!”
三个词的转变代表了詹姆·波特的心路历程。
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面的果然如此,将往日的点点滴滴拉出来思索一下,发现一切都是有征兆的,然而詹姆·波特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一点。
“詹姆,这句话你已经在我耳边说了几百次了,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劫道者四人组正朝魁地奇赛场走去,今天将举行二月份的魁地奇比赛,对战的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西里斯·布莱克说完上面那句话就作势掏了掏耳朵,惹来波特的不满:“嘿兄弟,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而已,你得迁就我一点。”
西里斯双手抄兜走在城堡外的草地上:“你惊讶什么?”
波特困惑地问:“为什么是你弟弟不是你?”
西里斯下一步差点踩空,斜了他一眼道:“你发什么疯?吃错魔药了吧?”
波特搭着他的肩膀道:“我可没发疯,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和伯德在一起那就好了,那样我们就可以做朋友了。”
也不知道他这话说得有多奇怪,彼得·佩迪鲁和一直白着脸的卢平都看向了他,目光奇异。
西里斯·布莱克用十分怀疑的语气说:“做朋友?我们和伯德?你确定?”
波特立刻道:“是啊,怎么了?”
西里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詹姆,告诉我,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啊!
就是字面意思啊!
他说的话很奇怪吗?为什么一个两个三个都这样看着他?
波特愣了愣,半晌才道:“……没什么,就是最近因为我们的计划关注她比较多,觉得她比我认识的斯莱特林都要好一些,没那么讨厌罢了。”
“没那么讨厌就要跟她做朋友?”西里斯不耐烦地反问。
波特看着他说:“可你弟弟喜欢她!”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会因为他喜欢谁而迁就谁。不过看起来,你很想和伯德做朋友?”
“……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这么千方百计地找理由要和她名正言顺成为朋友干什么?”
如果海伦娜是西里斯的女朋友,那他们的确就可以名正言顺交朋友了,就连学院的芥蒂也可以放下,毕竟他和西里斯是生死之交,为了西里斯他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但是……
詹姆半晌才道:“我有吗?”他眼镜后面焦糖色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茫然道,“我看起来是这么想的吗?”
“否则呢?”西里斯站定脚步眯眼看他,“你对你刚才的行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没有。
当然没有了。
他这串表现好像还真是那个意思,但其实他真的没想那么多。
詹姆紧紧抓着西里斯的手臂,良久才吐了口气说:“我的思想很危险。”他盯着自己的兄弟,“我想一定是她的红发碧眼让我有了恻隐之心。”
西里斯轻嗤一声,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恻隐之心?你觉得她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你不觉得吗?”詹姆找卢平寻求认可,“她看起来没那么坏,也没那么多心眼,这样的人待在斯莱特林难道不是水深火热吗?还有鼻涕精每天在她身边晃,如果她可以和我们做朋友,就会安全一些,至少鼻涕精可从来不靠近我们的朋友!”
“詹姆,你不想让斯内普靠近伯德小姐,就像你不想让斯内普缠着伊万斯?”
卢平一直没说话,突然说了一句把波特吓坏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波特嫌恶道,“她怎么能和莉莉相提并论?我和莉莉的关系才有一点改善,你可千万别乱说,她听到又要胡思乱想了。”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卢平,是西里斯:“如果你真怕伊万斯乱想,就该管住你的嘴巴。”
詹姆垂着眼睛道:“……我真没想那么多,是你们想太多了。”
说着话四人已经到了赛场,四个学院的看台都已经坐满了人,但他们四个是格兰芬多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一到现场,立刻有人让出位置给他们进去。詹姆跟在西里斯的背后走上看台,找了位置坐下,转眼的瞬间正好看见斯莱特林看台上的海伦娜。
她坐在靠边的位置,距离格兰芬多看台较近,身上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围着银绿相间的围巾,二月了天气还不是很温暖,她和朋友说话时会呼出白色的哈气,像为她整个人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波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浑身哆嗦了一下,立刻收回视线去看比赛。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裁判是弗立维教授,他盯着教授看了几秒,又回头往后看,莉莉·伊万斯和玛丽·麦克唐纳坐在一起,两人正有说有笑,莉莉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波特看见她这样笑,微微怔了一下,难言的温柔从他眼底荡开,他缓缓拉住西里斯的校袍,凑近他耳边说了句:“莉莉笑得可真好看,为了她能这样开心的笑,真是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西里斯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詹姆永远不会知道他看见他这副表情后深深松了口气。
倒是卢平将西里斯难得的异常尽收眼底,他端正地坐在那,低了一阵头,在别人开始欢呼队员入场的时候,他偏过头望向斯莱特林看台。
相较于格兰芬多这边的欢闹激动,斯莱特林那边淡定多了,海伦娜坐姿端正地目视前方,脸上表情平静淡泊,浓密的红色长卷发披在她胸前和背后,她呼吸间会有发丝随风抚过她的面颊,她有些烦躁地抬手扫开,把头发都拢到了后面,卢平顺着她的头发看向她身后,雷古勒斯·布莱克就坐在她背后。
心头一跳,卢平立刻收回视线,在他收回视线的下一秒,雷古勒斯将目光转向了他的方向。
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雷古勒斯看了莱姆斯·卢平几秒钟,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坐在他前面的海伦娜。
他身边走这会儿没有女孩。没有莱斯特兰奇,没有帕金森,只有埃弗里和穆尔塞伯。
他后面也没女孩,都是男生,男生十分推崇魁地奇,除了他之外大家都在看比赛,这样的情况下他做点什么小动作也不会有人发现。
海伦娜当然知道雷古勒斯坐在自己背后,但她的注意力很快也被比赛吸引了,她不擅长飞行,不过因为雷古勒斯的关系也总会看魁地奇比赛——当然,除了上一场。
今天这场比赛不涉及本学院和宿敌格兰芬多,但关系到排行榜的分数,海伦娜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有的,所以看比赛比较专心。
雷古勒斯身上穿着和别人款式差别不大的校袍,但校袍的质地极好,扫过人肌肤时丝滑流畅,像巧克力,又像是果冻。
海伦娜看着看着比赛就感觉耳后微凉,像是有衣料划过。她莫名想起雷古勒斯从她耳朵上摘耳钉时的触感,想回个头,又没有那么做。
然而她没有心思看比赛了。
她所有的感知都放在了身上和身后。
她感觉到有人撩起了她的头发,她克制着胡乱跳动的心脏,将目光定在拉文克劳的队员身上,好像多认真似的。
雷古勒斯当然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他嘴角勾起极为细小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红色的头发上抚过,一点点为她整理着扰人的发丝。
没有发丝再飞到她脸上了,她再也不用像刚才那样烦躁地拂开它们了,但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安定一点。
雷古勒斯在干吗?
他可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这个时候不关注比赛,看看对手的招术,在后面玩她的头发干什么?
海伦娜动了动身子,试图脱离他的掌控,但轻松了不过几秒钟,就发现他又抓住了她的头发。
这次感觉比较明显,春天微凉的风吹过她的后背,没了头发遮盖的背部有些发凉。她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拢到一起,有什么东西系在了头发上,片刻之后她的头发就被放下了——也被扎了起来。
一声巨响让海伦娜惊悚回神,她诧异地望向赛场,拉文克劳们的表情和她差不多。
赫奇帕奇找球手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金色飞贼,挠了挠头说:“我抓到了?”
下一秒,赫奇帕奇看台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他们兴奋地站了起来,集体蹦跳的动作让人感觉好像地震了一样。
格兰芬多们被这份热情所感染,也跟着他们欢呼,斯莱特林这边被喧闹搞得厌恶极了,但也压抑不住好奇地盯着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他们可是连续好几年垫底的院队,赢得比赛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到底是怎么抓到金色飞贼的,连他们自己的队员都搞不清楚。
海伦娜趁此机会转过了头,她想瞪雷古勒斯,但转过去对上他逆着光的英俊脸庞,全部的不满都荡然无存了。
她红着脸看他,他微微倾身下来,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凑到她耳边飞快地说了句:“很好看。”
很好看?
什么很好看?
海伦娜一头雾水。
等大家都陆续离开了,玛琪也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就惊讶地指着海伦娜的头发道:“你什么时候把头发扎起来了海伦娜?你的发带可真好看,你从哪儿买的?上面的宝石漂亮极了,特别衬你的发色!”
海伦娜很想问问是什么样的宝石。
但问了就代表连她自己也没见过那颗宝石,代表发带的来历有待商椎。
海伦娜正纠结着要不要和好友坦白发带的来历,余光中就瞥见了离开看台的雷古勒斯。
他侧着身,身材修长挺拔,宽大的校袍被他穿出了极为潇洒恣意的风采。
他和罗齐尔交谈的间隙侧目朝她投来隐晦的视线,本来严谨冷静的俊美脸庞上划出一抹稍纵即逝的浅笑,那笑和情人节那天她夸奖过的笑容一模一样。
海伦娜捕捉到那抹笑容,立刻抬手捂住了扑通扑通的心口。
“好看吗?”海伦娜回应闺蜜的夸奖,“我也觉得很好看。”她抬手摸了一下头发和发带,笑了笑说,“我很喜欢。”
这话也不知是在告诉玛琪,还是告诉越过她们离开的雷古勒斯一行人。
雷古勒斯走出几步远,罗齐尔好奇地问他:“你在笑什么?”
雷古勒斯敛起了表情:“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比赛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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