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布里亚郡,科比朗斯代尔
华生医生正行走在桥上,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他没有打伞,只是将衣领竖起,和他一样的还有几名学生,他们背着画夹子,打着伞准备在这里写生。
他站在他们身边看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走去。
桥下的河水湍急,碎石嶙峋中隐约有破碎的衣物残留,从上游而下的水中时常能带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现在,华生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他想办法走到了河边,带上从哈德森太太那里借来的洗碗专用手套,小心的将那几缕辨不清属于衣服那个部分的纤维放进了证物袋里,他又在周边寻找了一圈,艰难地从湍急的河水中摸出了一口半开的皮箱。
五分钟后,警车的嗡鸣声远远传来,华生略带了几分惊吓地站在皮箱旁,皮箱较之前被合上了不少,但依然可以从缝隙中看出其中的一只断手。
夏洛克和警察一起到来,这位著名的侦探走下车的一瞬间,华生发誓自己看到了开车的警察面上一瞬间闪过的解脱之意。
河岸边拉上了警戒线,那几个写生的学生被叫过来问话,夏洛克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抱着双臂在一旁静静地看,他的目光幽深,瞳孔在朦胧的天色下呈现出一种奇妙的蓝色,让他周身萦绕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和周围的人像是处在了两个时空中。
学生们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小镇的居民,放假的时候会选择来这里写生,这一次也不例外。
艾伦.怀斯是这群人的头,他今年二十四岁,是美术学校的学生,个子不算高,有着大众长相,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很是温和。
“今天是我们这一次写生的第一天,我们也是刚来不久,那边的那位先生还在我们这边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现在并不是假期,很少会有游客,来这里的大多都是本地人,如果有外来者,本地居民一眼就能认出来。”
罗斯警员拿着笔在小本子上记录,“那么最近没有外来人员是吗?”
艾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都在外面上学,放假了就约好一起回家,学校是昨天放的假,我们昨天晚上才到家,这段时间是否有外来人员不太清楚。”
“好的,在笔录下面签个字。”
罗斯将身边警员手中记录的证词拿过来,让艾伦留个名字,然后,他看向了下一名学生。
陆陆续续地问完话,具体有用的信息并没有多少,华生站在夏洛克身边,将之前收集的纤维的证物袋交给他。
“只有这些,河水湍急,其他的应该被冲刷到更下游的地方去了,我没想到能在这里找到这口箱子。”他皱起眉,在夏洛克身边久了,他也开始不自觉地进入了分析状态,“我怀疑箱子是有人之前直接放在这里的,箱子里只有一只断手和一只短腿,就算加上被水泡涨的重量,一个正常男人也能负担的起。”
“捞它上来的时候它沉积在泥沙中,如果不是有人有意放在这里的,应该早就被冲走了,更别提最近一段时间,这里都是雨水高发期。”
夏洛克点点头,“所以,这个人是谁?”
华生有些茫然,这难道不是夏洛克的工作吗?
他的表情让大侦探的心情似乎更糟糕了一些,夏洛克放下手臂,走过去同罗斯警员说了几句,就有证物科的警员将那口皮箱拍照检查处理完毕后,封好口袋,连带着一份检查记录一起交给了他。
“我们先回伦敦去,我需要更多的资料。”
自从夏洛克成为了著名的大侦探后,华生的博客就被许多人占领了,他们迫切的希望医生能够快速更新博客内容,让这些粉丝和推理爱好者尽快汲取到最新的资源。
主业并不是这个的华生感受到了被催更的痛苦,然而现在,他更痛苦的是看着大侦探在屋子里一圈又一圈的转。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周以前,来伦敦游玩的旅客在晨起散步时,在公园比较显眼的位置发现了一只断手,前一天恰好是万圣节,一群青年在公园中cosplay了各种妖魔鬼怪,这位旅客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不小心遗留下来的道具。
就在他准备将注意力移开的时候,对面刚好走过来了一个遛狗的女孩,那只狗几乎是飞速叼起了那只断手,牙齿深深地陷下去,旅客和女孩都看到被咬出小洞的皮肤下非常缓慢地冒出了一点血花。
可怜的女孩在意识到断手是真的之后就陷入了一种崩溃的状态中,警察赶到后,将女孩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需要住几天院静养一下,那只狗被隔离了,因为女孩看见自己的狗靠近的时候会瑟瑟发抖。
日常见惯大场面的警察们对女孩的承受能力有些不解,他们在调查没有什么切实的进展后,由苏格兰场出面,将案子移交给了著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算上今天在河中找到的断手和短腿,这个倒霉的被分尸的家伙就剩下头没找到了,找回的尸体上没有找到衣物,受害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显眼的印记,最近一段时间失踪的人口中也找不到这个人,也没有人来报案。是以,已经过去了一周,还是没能知道受害者的身份背景。
夏洛克脚步一停,站在了客厅中央,他穿着墨蓝色的睡袍,睡袍领口很低,露出浅浅的一线胸膛,窗帘拉着,本就阴暗的室内更加黑暗,他只在餐桌上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华生表示自己如果不是看到一旁的开关按钮,还以为自己是回到了上个世纪。
客厅放置沙发后面的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纸张,分尸的几个地点都被标在上面,只缺了一个头颅。
如果将这些地点按照时间先后连线,就会得到一个缺了头的八爪鱼图像,警察已经按照给出的方位去找了,不过这个天气下,雨势随时可能变大,搜查的难度提升了不少。
哈德森太太上来过一次,她端来了咖啡和松饼,并且对屋子内的昏暗程度表示了不赞同,但是已经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夏洛克并没有给与半分回应。
华生给自己裹好了小毯子,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写着博客,不时看一眼博客下的阅读人数,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成就感。
“......不对,这个人应该没有那么不重要,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夏洛克在喃喃自语,这个残缺的图像很明显就是九头蛇的标致,麦考夫一向厌恶这些跨国作案的组织,并且已经向复仇者联盟提出了警告,但是这一次,就连九头蛇的老对手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华生打完最后一行字,敲下了一个句号,“说不定他们是有什么大阴谋,可是,他们又不是黑魔王,弄出这样一个标记来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在召集九头蛇在英国的人员。”
对于夏洛克来说,在没有多少案子的最近一段时间,这个案子的出现可以说是挑起了他的好奇心,而现在,这个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水落石出的案子横亘在他面前,在他的底线前小心试探,他非常想知道九头蛇想要做什么,虽然知道之后可能就失去了好奇心。
纽约,曼哈顿
娜塔莎走出电梯门,好搭档克林特对她点头示意,他们都穿着作战服,距离她和队长将神盾局中的九头蛇□□已经过了一个月,那些分布在全球各地的九头蛇余党全部转移到了地下,而被公布出来的资料给她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幸好有托尼和老贾的帮助,让她得以从军方和民众的质疑声中逃脱,不过,关于队长的挚友一事目前也成为大家横亘在心头的一根刺。
这一个月,九头蛇的据点被他们端了不少,剩下的隐藏得越发严密,没想到在英国,九头蛇居然搞了一波大事。
托尼正在虚拟光屏上往外拖拽有用的资料,不时往嘴里扔几个蓝莓,密密麻麻的资料将客厅中央占满,看得人无端心里发寒。
“他们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不出意料,又是针对我们的东西。”他坐在转椅上,面上满是无奈。
桌子对面坐着史蒂夫,他正托着下巴在发呆,娜塔莎一看就知道他的思绪已经飘回了七十年前。
“我们目前得知的资料中,显示这个东西被命名为‘祂’,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看九头蛇的动作,应该威力很大。”
克林特擦拭着他的弓箭,他坐在沙发上,全身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希望能够赶在九头蛇之前找到这个祂,不然,我觉得后果不会美好。”
他们看着那些目前能够得知的语焉不详的信息,觉得前路并不明朗,九头蛇扎根在神盾局这么多年,从神盾局拿走的资料的科研技术不知凡几,再加上这些反派时不时搞出来的威力强大的东西,守序善良的超级英雄们一时间有些举步维艰起来。
不知名的某地
空旷的房间,不停的滴水声,寒冷的空气,纯白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口水晶棺材。
带着回音的电子音响起:“wake up(醒来),massacre(杀戮),blood(血),self-consciousness(自我意识),will-less(无意志)”
红光突如其来地闪烁,巨大的嗡鸣声在房间中回响。良久,红光才转变为绿光,电子音有气无力地发出声音。
“指令输入错误,对象已激活,不可逆转,请求执行销毁。”
水晶棺材缓缓打开,随着大量烟雾的扑出,棺材内的人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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