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在床|上醒来,腰部又酸又麻,好似身体被掏空,稍稍动下身子,下|身便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嘶——”,逸尘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窗外的天空漆黑如墨,唯有一轮圆月光华皎洁。
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逸尘忍着疼痛,双臂用力,才将那东西推开。
凭手感,好像是......男人的大腿!
逸尘心里一惊,侧头看去,月光照耀下,他身旁,赫然躺着一个少年!
逸尘眨了眨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人!
只一眼,就让他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那人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不过18岁的样子,但比他成熟不少,飒爽英姿已初显,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鼻梁高挺,剑眉星目,唇薄而紧削,五官英俊到极致。
少年的身材也是极好,肌肉线条流畅却不显粗犷,一层薄薄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八块小麦色的腹肌整齐诱人......
少年宽肩窄腰,再配上一双逆天的大长腿......
逸尘小脸一红,吓得连忙扭过头去。
“唔——”许是腿被推开的原因,少年轻哼了声,剑眉微皱,像是醒了。
逸尘闭上眼睛,乖乖躺好,心里仿佛揣了只小鹿,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逸尘睡着的样子很好看,五官清灵隽秀,肤质白皙细嫩。
现下,由于剧烈疼痛,他的嘴角微微发白,好看的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脖颈处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一路蜿蜒,隐匿在分明的锁骨之下。苍白瘦削的腰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吻痕,悉数没入丝被之中。
雪白的丝被,已被鲜血染红大半,格外触目惊心。
逸尘紧裹着丝被,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体不住地痉挛着,只在丝被末端,露出了脚筋分明,踝骨凸出的苍白脚丫。
他屏气凝神,侧耳聆听,身子绷得紧紧的,生怕被那少年看出自己在装睡。
下一刻,一双结实的手臂伸来,轻轻环住了逸尘冰凉的腰|肢,少年的手臂炙热有力,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逸尘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失重的感觉传来,紧接着,一双五指修长的手,轻扶着逸尘的头,让他靠在了一个暖融融的胸膛上。
天呐,这是公主抱?
少年的胸肌极富弹性,逸尘枕着,只觉得舒服极了,耳朵贴着,能听到少年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越跳越快。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味萦绕在逸尘鼻尖,几乎使他忘记疼痛,只想沉迷其中。
紧紧的拥抱,让逸尘获得了久违的安全感,他下意识地缩了缩,细碎的短发轻轻刮蹭着少年的肌肉。
梦宇一愣,把逸尘抱得更紧了。
不知为何,逸尘心里竟有一丝欣喜。
耳畔传来的了潺潺的水声,一股热气蒸腾。
这是在浴室?逸尘心中起疑。
梦宇在浴缸中放了适量的水,用手试了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他生怕惊醒了逸尘,抱逸尘进浴缸时,动作极尽轻柔。
皮肤接触温水的一刹那,逸尘还是没忍住,轻皱了一下眉头。
梦宇敏锐地捕捉到了逸尘的小动作,这是做噩梦了?
他轻拍着逸尘的背,敛眉,柔声道:“乖,不怕不怕......”
富有磁性的声音,挠在逸尘心上,听得他心尖儿都颤了起来。
接着,逸尘感觉到,一只炙热光滑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脊背,帮他清理着创口。
逸尘呼吸一滞,他居然,不嫌弃?
那手的力度极其轻柔,就仿佛捧着一个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伤了他。
逸尘拼命忍着,在心中疯狂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背倒背了十几个回合,这才稳住了呼吸。
直到一个大而柔软的浴巾将他包裹住,逸尘才长出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
这特么谁扛得住呀!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
梦宇把逸尘抱在床上,让他趴着,又拿出了一管药膏……
逸尘忍啊忍啊,足足忍了大半个小时,梦宇才收起药膏,喃喃自语道,“好了。”
逸尘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逸尘的睡颜沉静如水,梦宇看着,只觉得十分可爱,满心欢喜,不由得俯下身来,在逸尘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逸尘的手攥紧了床单。
“谢谢你救了我。”黑暗中,梦宇俊俏的脸庞明暗不定,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目光温柔如水,轻声呢喃,“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
昨晚发生的事情,梦宇心里一直有愧疚,他想留下来,等少年醒了,到时候,少年怎么哭怎么闹都行。
可是,梦宇没有这个勇气,他担心,自己留下来会让少年更加难堪。
就这么走了,好像也不对。
他想为昨晚的事情,打给少年一大笔钱,可是,他又害怕,会让对方误以为这是一种侮辱。
反复斟酌之下,梦宇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一咬牙,走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唯留月色清凉如水。
逸尘又累又疼又困,半梦半醒之间,昨晚发生的事情,反倒清晰了起来......
昨晚,逸尘照常在雪花酒吧打工。
逸尘今年十八岁了,刚刚高考完,趁着暑假时间,来酒吧打工,就为了多挣一点儿钱。
别的孩子高考完,一般都会和父母一起去旅行,他不一样,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
七岁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的父母,留给他的,是一套房子,和不算丰厚的遗产。
这么多年,是叔叔阿姨抚养他长大,叔叔阿姨算他的半个父母,因此,逸尘暑假不休息,而是出来打工,他想挣钱,好好地回报叔叔阿姨。
当然,他也想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以后就能多多照顾弟弟了。
逸尘就着凉水啃面包,一想到弟弟柳新,就不禁嘴角上扬。
“居然在这儿偷吃!还不快出去给客人倒酒。”一个中年妇女,叉着水桶腰,揪着逸尘的耳朵骂道。
她是雪花酒吧的老板,雪兰。
“好好好,我这就去。”逸尘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不是逸尘有意偷懒,是他实在是累坏了。
别的酒吧,最早也就是下午5、6点开门营业,雪兰厉害,她为了多挣钱,下午两点就开始营业,一直让员工们干到晚上两点才肯打烊。
这也就算了,可这雪兰,许是知道逸尘是个没爹没娘,没人管的,每次都让逸尘提前两个小时上班,帮她搬运酒水,处理杂物。
等到下午2点,其他员工满脸倦色,来上班的时候,逸尘常常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提前两个小时来上班,逸尘也不抱怨什么,只是他上午还有一份工作,上午那份刚干完,就得立刻跑来雪花酒吧,连轴转,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
逸尘跟雪兰反映过,问她能不能宽限自己一小时,让自己稍微缓一下,雪兰的脸色立马就耷拉下来了,表示爱干干,不爱干滚。
逸尘没有办法,只好早上多吃,中午就勒紧裤腰带挺过去。
反正......少吃一顿饭,还可以省点儿钱么不是。
日常如此,今天格外累。
今天有两个员工请了假,酒吧人手不够,雪兰指使着逸尘,顶上了另外两人的工作,连他平时吃晚饭的时间,都给克扣了个干净。
逸尘就早上吃了点儿饭,干了这一大天的活,眼前直冒金星,实在是扛不住了,这才趁着人少,溜到后房,去啃了几口面包。
紧啃慢啃,却还是被雪兰逮了个正着,一通数落。
逸尘放下面包,强撑着站起来,去干活去了。
雪兰在他背后骂骂咧咧道:“下次再让我逮到你偷懒,当心我把你工资扣光!”
扣扣扣!就知道扣工资,一天就那么70块钱,抠门死你!逸尘默默腹诽着。
酒吧,音乐喧闹,灯光炫目。
“唉,明明客人都不需要服务,还非得让我来干活。”逸尘揉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叹了口气。
他目光巡视着,看看客人们有没有什么需要。
就在这时,逸尘无意看到,座位上坐着一位大叔,抓着一个少年的脖子,背对着自己。
这个组合......有点儿奇怪,逸尘不由得多撇了两眼。
大叔起身,搂着少年的肩膀,朝着酒吧后的包厢去了。
大叔揽肩膀的动作很是自然,若是别人,估计会以为这两个人是父子,也不会感到奇怪。
可逸尘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大叔穿得邋里邋遢,少年的衣着,却是一丝不苟,甚至贵不可言。
就是不看衣着,单看气质,这两个人,也实在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他俩走过逸尘身侧的时候,逸尘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少年紧皱的眉头,和他额头上的虚汗。
看样子,好像很不舒服。
背后看去,少年不像是自己走路,更像是被抽了筋骨,完全由人操纵着。
有猫腻!
逸尘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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