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惊吓

    “二殿下,您没事吧?”康奉有些被这样的赫连淳锋吓到,久久不敢放开手。

    赫连淳锋深吸一口气,“无碍,让人备马。”

    “是!”康奉小跑着走到院门旁,不放心,又回头道,“刚刚是属下失言,这奎南城地处边境,常有冉郢人趁机混入行不轨之事,奎南府外那人,定不会是华公子。”

    赫连淳锋比任何人都清楚华白苏的能力,当初他以一敌百,尚能护自己平安离开,又怎么可能在此轻易出事,但无论心中再如何清楚,在确认过华白苏平安前,他依旧无法完全放心。

    等不及康奉返回,平复了一会儿后,赫连淳锋抬步直接往马厩去。

    去往奎南府的路上,赫连淳锋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的奎南府。

    知道二皇子要亲临奎南府,奎南知府早已经率着全府众人候在门外,远远见着人影便跪地行礼。

    “那名冉郢人现在在何处?”赫连淳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听似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知道二殿下要来,下官便先让人将他抬入府衙大堂了。”那知府见赫连淳锋面色略显苍白,立刻紧张得手心冒汗,“那冉郢人身份不明,又恰好在这样的时候被人毒杀后送来,下官实在是怕耽误大事,这才不得不深夜打扰二殿下休息,望二殿下恕罪。”

    知府说着又要跪下,赫连淳锋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迈入府衙:“你说那人是被毒杀的?立带我去看看。”

    听到“中毒”二字,赫连淳锋止不住的手脚发软,比起旁人下毒,他更怕华白苏在自己试毒时出现什么意外。

    见赫连淳锋入内,知府也不敢再耽搁,小跑着跟了上去:“是是,已经让仵作验过,是中毒身亡,只是具体所中何毒,以及是何人所为,暂时还无法确定。”

    进入府衙大堂时,知府特意转身知会其余衙役留在外头,随赫连淳锋而来的兵马便也留在了外头,仅有葛魏与康奉未停下步子,一道入了大堂。

    赫连淳锋知道知府这是有事要禀,但他此时哪还有心思关系其他,几步上前走到那盖着尸首旁,伸手就要去掀那白布。

    后入内的葛魏见状立刻道:“殿下,还是属下来吧。”

    赫连淳锋顿住手,克制住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他站在那尸体不远处,看着那白布下的轮廓,忽然又胆怯地不敢知道答案,过了半晌才微颤着声道,“康奉,你去看一眼。”

    康奉见赫连淳锋如此,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有些不敢想象若里头躺着的真是华白苏,赫连淳锋会如何。

    几乎是屏息走到了尸首旁,康奉伸手缓缓掀开那白布,只一眼,整个人便放松下来。

    白布下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

    康奉转身对赫连淳锋轻摇了摇头,赫连淳锋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慢慢落了地,也是这时他才惊觉,自己后背的冷汗几乎要湿透亵衣。

    又平复了一会儿,赫连淳锋才转而向知府问道:“你将衙役全留在外头,可是有什么要事想要禀报?”

    “是!”知府察觉到赫连淳锋与刚进门时有些许不同,但也不敢多问,只从怀中掏出一块被帕子包裹之物,“这是仵作在验尸时发现的,被藏在此人的亵衣之中,所以此事属下不敢轻忽,立刻派人通知殿下。”

    赫连淳锋接过那帕子,打开后立刻认出,那是一块属于苍川皇城禁卫军的腰牌。

    一旁康奉与葛魏二人见到那熟悉之物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一名冉郢人,为何会携带着苍川禁卫军腰牌出现在奎南城,他是被何人毒杀,又为何会出现在府衙门口,全都不得而知。

    “葛魏,康奉,把你们的腰牌拿出来让我看看。”赫连淳锋在对那腰牌端详了一会儿后忽然道。

    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依言拿出了自己的腰牌。

    赫连淳锋接过后仔细比对,将三块腰牌平放在桌上,对葛魏问道:“看出什么了?”

    葛魏端详了许久,缓缓瞪大眼,指着刚刚康奉掏出的那块腰牌,问道:“为何只有康奉的腰牌不同。”

    桌上三块禁卫腰牌,虽第一眼看去极其相似,细看却会发现,属于康奉的那块色泽上微微有些不同。

    可康奉与葛魏同期进入禁卫军,腰牌也是统一派发,甚至所用材料都是同一个锅炉炼制,又怎会不同,反倒是这冉郢人身上的腰牌,与葛魏所携的那块别无二致。

    “腰牌本无区别,只是用得久了便会因主人的身份而受到影响。”赫连淳锋将两块腰牌分别还给二人,并不再多解释,转而对知府冷声道,“此事到此为止,你不必再调查下去,今日所看所听只是,也不得对外泄露半句,明白吗?”

    “是是,下官明白。”知府抬手抹了抹额上汗水,又小心翼翼问道,“二殿下,那这人的尸首......”

    “找个地方埋了便是。时候不早了,蓬大人处理完公务也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知府立刻会意:“恭送二殿下。”

    回军衙的路上,康奉还是没忍住,问道:“二殿下,我那腰牌到底为何与他们的不同?”

    “御内侍卫与普通禁卫所着服饰不同,佩戴的腰牌长久与服饰摩擦,所沾染料自然不同。”

    御内侍卫虽也隶属于禁卫军,但因职别更高,所着服饰为暗红色,腰牌受此影响,颜色自然比穿着藕色武服的普通禁卫深些。

    “二殿下是说......”

    “那腰牌同样来自一位御内侍卫。”早年间,御内侍卫负责贴身保护皇上安危,仅皇上有权驱用,可实际上,除了皇上,皇子的安危也极其重要。

    因此在当今皇上继位后,往每位皇子宫中都调派几名御内侍卫。

    换言之,这名死去的冉郢人,极有可能与某位皇子有着密切联系,赫连淳译已死,如今赫连淳锋能想到的,便只有他那三弟——赫连淳志。

    赫连淳志在冉郢藏有眼线,赫连淳锋并不意外,让他想不通的是,到底谁会出手,将这人毒死并抛尸知府衙门。

    想了一路也未想出结果,一行人回到军衙时已然过了子时。

    明日一早仍要赶路,今夜赫连淳锋并未留太多人守卫,独自穿过长廊回屋,他几乎是在推开屋门的刹那便察觉到了异样,握紧腰间的鹿角钩呵道:“谁!”

    “二殿下果然厉害,我还以为至少要等你进入屋内,才会发现我呢。”华白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赫连淳锋提起手中的油灯,很快见到那令他担心了一晚之人,此刻正毫发无损地端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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