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脚踩在混着泥土味的马路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内心雀跃不已,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逛过街,又有多久没有碰上过这么热闹的景象。
加上又是跟现代完全不一样的古代街景。
渐渐的他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看什么都觉得应该停下来好好看看。
一路下来,商机倒是没见着,手上倒是买了不少东西。连带着几个侍卫手上也闲着,帮着拎了不少。
没逛多久,云河的体力就提前消耗光了,虽然最近他一直都有在系统内练武,但这副身体毕竟是大病初愈,还是有些虚。
于是云河便提议找个酒楼坐坐,因为只有德康对外面熟,便将几人领到了这一块最有名的酒楼里。
云河刚坐下,眼珠子就滴流滴流乱转,他现在急需找个由头将这几个侍卫支走一阵,自己好上街上办点正经的事情。
正好此时点好的菜上桌了,云河赶紧装作很饿的样子,狼吞虎咽了几口,而且还专门挑的油腻的,口味重的下口,连吃了十几筷子之后,云河忽然捂着肚子开始叫唤:“斯~不行了,肚子疼,好像吃坏肚子了...德康,快,扶我如厕...”
说着抓着德康,藏在下面的手不住的晃着德康的手,疯狂暗示。
好在德康是个机灵的,立刻领着他往后面的茅房跑。
云河一边装作脚步虚浮的被德康扶着走,一边虚弱的对几个侍卫说道:“你们且在此处吃着,我去去就回。”
好在几个侍卫居然也没有多想,没有要跟着。
走到偏僻处后,云河看他们没有跟上,就开始放掉德康的手,正常的走路。
德康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家主子居然这么会演戏,开始他还真以为主子是吃坏了肚子,这会看到他立马又活蹦乱跳的,真是叹为观止。
不禁兴奋的问道:“主子你这是准备要逃跑了吗?”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茅房附近,云河快速的观察了下四周,发现这边正好有一个出去的后门后,才对着德康说道:“德康你在此处假装守着我如厕,他们要是过来寻我你就想办法帮我拖延着。”
“主子又不带着我吗?”德康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委屈。
云河倒是也想带着德康,只不过这样两个人一起消失目标太大,也没有人给自己打掩护。
云河抓住小德康的手认真的说道:“你守在这里的任务也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只有你在此处帮我打好掩护,我才能安心办事。而且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德康的表情依然伤心,只是不再试着要求云河带上他了,而是郑重的说道:"主子尽管走吧,我一定守好这个地方,尽量帮您拖长时间。"
接着德康将出宫时准备好的大额银票,一股脑的全部放到云河手上,又继续说道:“出了这个门,向东边方向走上一炷香时间就能出城了,主子赶紧走,一定要保重身体。”说着说着德康就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云河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感情这小德康是以为自己要自己跑掉?那还答应要死守在这?是不是傻?
他有些无奈的轻轻拍了拍德康的脑袋:“我都说了我很快回来,怎么就不信我?赶紧将眼泪擦干净,这么大了还哭,也不嫌丢人。”
边说边用衣袖帮着德康擦拭眼角的泪水,擦干之后,就接过德康手上的银票,从中抽了几张藏在自己的胸口处,又将剩余的大部分交还到德康手上。
接着他双手扶住德康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说了去去就回,就一定会回来,你且在这帮我掩护着,万一他们强势的要搜查你就立刻让开,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知道吗?这一条是命令,一定要听。”
“我们时间不多,我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不要瞎想,等我回来。”云河又快速的说了几句,直到德康似懂非懂的点头,他才推开后门迅速离开。
出了酒楼后,云河三两步又走回了热闹的街道上。他凭着记忆走回了刚刚看到的一个舞刀弄枪卖艺地方。
好在卖艺还在继续,现在换成了老板亲身上阵表演胸口碎大石。
这个地方他刚刚停住看了许久,他看上的自然不是老板这些唬人的玩意儿,而是开头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舞的一套剑法。
那男孩挥剑的时候,身法轻盈飘逸,真真可以用“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来形容,连他一个一窍不通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一看就跟后现代的表演有本质不同。
而他又恰巧看见男孩下台后,被老板连抽了好几鞭子,而男孩的目光又很奇怪,状似屈辱的眼中,分明又能看出几分坚忍和不屈来,所以他才急急的就要跑出来,看看能不能将这个男孩收为己用。
他目光快速扫过现场,看见小男孩拿着一个盘子正绕着场地讨要打赏,而且很快就要到他这边了。
云河紧紧的盯着他,而小男孩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机敏又带些警惕的看过来。
云河给了他一个和善的微笑,就装作继续看台上的表演,其实眼睛还是偷偷的朝小男孩那边瞟。
很快小男孩就端着托盘,来到了云河所站的位置这一块。没多久,托盘就推到了云河的面前。
云河看着面前穿着脏破的衣服,脸上也是脏兮兮,还带些干裂伤口的小男孩,心里越发想要带他走了。
他将准备好的一块碎银子,轻轻放到托盘上。然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问道:“你可愿跟我走?”
小男孩先是狐疑的看着他,接着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快速的端着托盘就往旁边走,就好像云河是什么洪水猛兽,让他避之不及。
云河原本以为是这个杂戏班子,有派人监视小男孩,导致他不敢跟自己搭话,小男孩走远后,他还特意往四周看看了看。可是什么可疑的人都没看见。
他着急的都想要跑过去,伸手拉住这小孩好好说道说道了。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而是等着老板从台上下来后,直接走到老板的身边询问,怎样才能带走这个小孩。
云河观察到,小男孩看到他走到老板身边后,表情似乎变得更加惊恐了些。
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听到他的来意后,先是恶狠狠的瞪了小男孩一眼,然后才回道:“虎子是我弟弟的儿子,特意让我带在身边历练的,公子若是想找个贴己的小斯,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可靠的人。”
从小孩刚才的态度,云河就知道这个事情没这么好解决,听到老板这么说,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他以为老板可能会多要写银两,倒是没想到老板上来会先推脱。
他没有先回话,而是拿下了腰间上别着的,鼓鼓的钱袋子,向上抛了抛才回道:“若他真是你家的小辈,我倒是觉得你更该让他跟着我学习了,我家世代经商,家底还算殷实,此次要找的也不是什么小斯,而是想寻么一个激灵的帮手,帮着一起经商,我看着虎子就十分有眼缘,你若是放心的过,可以让他跟我走,作为让你们安心的筹码。我可以留下一些钱财在这。”
说完云河又拉开钱袋子,从里头掏出一个金锭子,放在手上不住的向上抛郑。
这老板看到云河手中的金锭子,又通过钱袋子的开口处,看到里头金黄的一片光泽,立马眼睛都直了。
都不肖云河再说,他直接将名唤‘虎子’的小孩叫来,利落的就让云河带着走了。甚至也没要求留个凭证什么的。
云河在心中舒了口气,他也就是赌一把这个小孩绝对不是这个老板的亲戚,才直接用了钱财来诱惑,要是真是有个丁点的血缘关系,且不说老板会不会放人,就说小小孩都不见得愿意跟自己走。
现在小孩跟着云河走出很远,才真的相信自己真的脱离了老板的控制,原本警惕的眼神慢慢也松懈了些。
云河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转身问小孩道:“你真名叫什么?多大了?”
小孩跟着陌生人走,倒也不怵,清晰的回道:“林犀,十七了。”
取自心有灵犀,这小孩的父母必定也是十分恩爱的,也不知遭了什么变故,才让孩子流落到街头。
云河也没有深入追问,而是说道:“从今日起,你就跟着我了,我的要求只有一条,以后都听我安排,能做到吗?”
林犀先是轻拧了一下眉,接着又狠狠的点了点头。
云河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将人领回了刚刚吃饭的后门。
德康还面色焦急的在原地等着,见他领回来一个脏脏的小孩,面带疑惑的问道:“这是?”
“这是林犀,以后就是我们的人了。等下我会借口我还有东西需要你买,然后让你暂时留下,你就置办个宅子安置他,再给他找一个教书先生。”云河缓缓道。
德康没有回话,只是依旧好奇的盯着小孩看。
倒是小孩着急的问道:“公子不带着我?我剑术尚可,可以护公子周全。”
云河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摸了下他的脑袋说道:“你还小,需要好好积蓄力量,安顿好后就好好念书,好好练剑,以后一定要给我派上大用场才行。”
林犀虽然犹疑的看着云河,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云河再次笑着,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回宫的马车上,云河全程惬意的摊躺着,今天也算有收获的一天了,纳入了一个不错的人才。他心里格外的美滋滋。
可惜他不知道,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最后都会一点不落的传回赵轲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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