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言小口吃着面包,偷偷的去看自己的哥哥周嘉礼。她总觉得,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是哥哥却似乎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人的气质都凌厉了许多。
难道爸爸再婚让他不开心了吗?周嘉言偷侧头,却迎上了周嘉礼的目光,对方微微一笑,顺手将果酱递到她手边,“言言,尝尝这个,你一定会喜欢的。”
明明是和往常一样温和的目光和温柔叮咛,周嘉言却莫名觉得有些可怕,她低下头哦了一声,顺从的将果酱抹到了面包上然后尝了一口,眼前一亮,果然很好吃。
这是李萍自己做的果酱,和市面上卖的都不一样。吃起来甘甜丰美,带着水果的清香和糖的甜腻,却又恰到好处的回味悠长,所有味道都中和的刚刚好。
见妹妹开心,周嘉礼笑了笑,温和道,“萍姨,您做的果酱不错,能再多做一些吗?我想经常吃到。”
话音刚落,周容海便呵斥道:“你萍姨身体不好,不要让她操劳了。”
李萍已经擦去了泪珠,重又恢复了情绪,见周容海为了自己呵斥儿子,赶紧劝说道,“容海,我没关系的。”
温言转向周嘉礼,“嘉礼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这个继子,虽然温和有礼,不过还是头一次对李萍提出要求,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家,李萍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周嘉礼眉头微皱,做出为难的样子,“我什么都爱吃,草莓、蓝莓、山楂、桃子……”周嘉礼一口气说了十几种水果,“我想都尝尝,行吗?”
李萍楞了一下,没想到他还真不客气,不过她对周嘉礼的印象很好,之前的几次接触中,觉得他是个彬彬有礼且知进退的人。如今这么说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吧,因此笑道,“你喜欢我就每样多做一些。”
“那就谢谢萍姨了。”周嘉礼点头,继续慢条斯理的吃起东西来。
他明明记得,已经将林雪青的商业帝国打击到灰飞烟灭,而自己的便宜妹妹也已经永远的葬身鱼腹,自己正在和贺初蒙开香槟庆祝,同时也庆幸自己终于“恢复单身”,不用再和贺初蒙以情侣的身份合作了。
那个女人表面上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实际上杀伐决断丝毫不亚于他,甚至手段有过之无不及,多少对她产生误会的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地步的。
这样的人既不能为敌,也不好为友,当初结合也是双方实力都尚且弱小,而对手又太过强大的缘故。
既然对手已经失败,林雪青更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在公司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了贺初蒙,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周家也已经恢复了宁静的时候,两人自然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因为太过高兴所以酒喝得略多了些,睡过去的时候昏昏沉沉,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睡的房间正是三年前的房间。
周嘉礼以为记忆出现了差错,向来冷静自持的他出门一看,却发现三层的别墅,所有扶手上全都缠绕着红色的彩带,走廊的墙上也都贴着五颜六色的气球,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周嘉礼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他的记忆没出差错的话,这正是三年前父亲二婚时家里的装扮。
他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真疼。
电话响起,是父亲略带焦急的声音,“嘉礼,我和你萍姨正在酒店送客,联系不到你甜甜妹妹了,你去她房间看看怎么回事。”那头是嘈杂的背影和李萍焦急的声音。
甜甜妹妹?周嘉礼弯起了嘴角,语气却是波澜不惊,“好啊。”挂掉电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环顾一番果然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发茬儿是新鲜的,为着父亲再婚的典礼,周家兄妹都新做了造型。典礼的时间太长,妹妹嘉言身体不大好,而何田田也说身体不舒服,所以父亲命令他护送两人回来。
想必刚刚就是因为太过劳累在床上歪了一会儿,没想到睁开眼睛的已经是三年后的自己。
甜甜妹妹,萍姨?周嘉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既然已经有了这三年的记忆,他就不会让二人再在家里兴风作浪,并且要让父亲早日看清她们的嘴脸,更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被动。
特别是,不会再让嘉言受伤。
想到这,周嘉礼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在何田田葬身大海之后,他遭到了何田田的爱慕者关行云的报复,虽然自己没事,不过周嘉言却为了保护他而被撞断了双腿,经过艰难的复健才能重新行走。
而那个时候,他为了公司也不得不宣布和已经接手了林雪青产业的贺初蒙的婚讯以增强自身实力,稳定董事会和股民。虽然最后成功的度过了危机,关行云也被打击到一世潦倒,不过他在合作中可是被贺初蒙占了不少的便宜,拱手相让了许多值钱的买卖。
如今,他任何错误都不会再犯,特别是关于李萍和何田田母女,他要将两人的一切危害行为都扼杀在摇篮中,展开最疯狂的报复。至于自己的好爸爸,之前为了争取他的帮助还没来得及报复,不过这回也会一步一步的架空他的权力,让他在孤独中死去。
恐怕今生他至死都不会明白,自己向来乖巧的儿子为何会性情大变吧。
对了,应该去看看嘉言。这么想着,周嘉礼起身到了妹妹的房间,他记得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回来休息的。
如今周容海和李萍住在二楼东侧,他们三个小辈住在西侧,他现在的房间是由主卧的衣帽间改的,房间最小,隔音功能也一般。路过何田田房间的时候,周嘉礼顿了一下,想到父亲的电话,最终还是毫不停留的经过。
他敲了敲周嘉言的门,可是并没有回应,又等了几分钟,电话也打不通。周嘉礼心中一急,想要推门而入,门被锁住了。
盯着门锁,周嘉礼皱眉,最终退后两步,铆足力气使劲踹了两下,本来就有些年头的门锁终于被踹开,他推门而入。
床上的人竟然是何田田,而且破门而入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察觉,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
周嘉礼想起来了,这是最初的房间分配,后来周嘉言和何田田换过一次房间,当时他和周嘉言还单纯的以为是房间朝向不习惯睡不好的原因,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何田田步步为营开始试探的手段。
他们退了第一次,就有以后的无数次。
想到这,周嘉言的目光冷了下来,他盯着床上的人,脸上讽刺的笑意一闪而过。
何田田在床上躺着,胸口微微起伏,白皙的脸蛋上一抹红晕,额头有些汗湿,密密的睫毛刷子一般覆在眼睑上,很容易让人想起那同样漆黑的,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
她垂着头,假装无辜的那么一哀求,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替她送死了。
想到此,周嘉礼目光更加寒冷,盯着床上的人,然后觉得不大对劲儿:何田田睡觉没那么死,他破门而入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还不醒。
周嘉礼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原来是发烧了。
本不欲理会,可是转念一想父亲他们还有一会儿才回来,若是放任她一个人烧傻了,他找谁复仇去。毕竟在之前的记忆里,何田田可没发烧。
因此周嘉礼大发慈悲的找来酒精在她脸上和额头上以及手心都蹭了蹭,希图让热度降下去,顺手打开了窗子,让空气流通。
估计是走的时候关上了窗子,回来后又直接躺在床上昏了过去,因此空气闷闷的,如今新鲜的空气进来,之前屋子里沉闷的感觉就消散了很多。
周嘉礼轻轻的用酒精摩擦着何田田的额头,入手的皮肤白皙滑腻,光滑的皮肤上一点瑕疵也没有,他暗叹可惜,这样的相貌若生在好人身上也不算浪费。
偏偏长在了这个小毒妇脸上。
周嘉礼看着熟悉的面庞,轻启双唇,“甜甜妹妹,好久不见。”
何田田觉得身上很热,脸上很痒,又有些冰凉,同时闻到了刺鼻的酒精气味。难道是发烧了吗?不对,她是独居,那就是邻居家的猫又顺着阳台偷跑进来了。
即使烧得昏昏沉沉的,何田田还是奋力的想要抓住这个在她脸上作乱的小贼猫,因此用力拨弄了一下,其实她病的昏沉,哪里有什么力气。
周嘉礼感觉自己的手被碰触了一下,何田田的指尖也是滚烫,他厌恶的皱眉,发烧了也这么不安分,收好酒精依旧将门反锁着出去了。
回到楼下刚刚放好酒精,周嘉言推门而入。看到周嘉礼居然在厨房下面顿时吃惊不已,“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周家富贵,一向是有阿姨的,而且周容海是个极其大男子主义的人,自己不下厨房不说,对儿子也不允许他插手这些所谓的“女人家的事情。”因此周嘉礼是不会做饭的。
听了这话,周嘉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时候学会的,当然是被赶出家门后学会的。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重活一次,按就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因此他没开口。
“对了哥,你见到甜甜妹妹了吗?刚刚爸爸打电话给我,说联系不到她,我想告诉你,可是手机又没电了,萍姨有些着急呢。”
周嘉言眉眼不动,将面条从锅里捞出来,“刚才酒宴上你也没吃多少,先吃些面条垫垫肚子吧。”
待坐下后才慢慢道,“大概和你一样出去了吧,我敲门没有回应。”
“哦。”周嘉言乖乖的吃饭,没有多说什么,待吃完才想起来,家里的司机和她去商场了,这周围都是别墅区,公交出租都没有,何田田是怎么出去的
不过她疑惑之后也就没有多想,也许是和朋友出去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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