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是一个很擅长生活的人,不管是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他总会有办法将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不仅如此,他还总是能照顾好身边其他的人,纲吉只要是在他的身边,就从来什么都不用担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渐渐地在纲吉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他已经越来越依赖Giotto。习惯于被Giotto照顾,习惯了他的体温,习惯于每天的早安吻和晚安吻,即便是察觉到了和对待其他人时的不同的态度,纲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毕竟他和Giotto是那样的关系,而且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种习惯又发生了改变?纲吉捂着通红的脸想到,明明是跟以前一样的晚安吻,明明是跟以前一样的温声细语,可是却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的是什么?发生改变的是什么?纲吉不敢去细想。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先前忙于净化那些被不完全的死气丸污染的人,完了后直接跟扎卡里亚对上了,后来又在地下基地里大闹了一场,竟是许久都没能和Giotto好好说上话了。终于闲下来时他才发现,Giotto似乎跟以前他们在巴勒莫时有些不一样了,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感觉却发生了些改变。
特别是面对马里诺的时候,Giotto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样的Giotto让他有些害怕,但内心深处却透出隐隐的兴奋。这种感觉太陌生,让纲吉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重新躺回床上,纲吉在心底呼唤着Reborn,如果是Reborn的话或许能告诉他答案。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纲吉呼唤了许久也不见有回应,想来这种跨越百年的时空联系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连接上的。
第二天一早,纲吉和Giotto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不一样了。这种针刺一般尖锐的感觉提醒了他们,附近有人在监控着他们。
“你有什么感觉?”推开窗户,看这窗外的景色,Giotto回头问纲吉。
“很明显我们被监控着。”纲吉耸耸肩:“你选中的人没问题吗?依我看他的情况应该不是太好。”
听到纲吉这么说,Giotto也有些犹豫,但很快他就坚定地道:“没问题,只是时间或早或晚而已。”
王室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他们会想方设法寻找到佩德罗,甚至极有可能会对挟持佩德罗的Giotto等人出手。而作为中间牵线的马里诺,可想而知他在最初会有什么样的待遇。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私下里找到佩德罗的手下,或者克丽丝汀。”纲吉道:“那家伙,脑子不太好使啊!”
“呵。”Giotto却笑了起来,他摇摇头走到纲吉身边挨着他坐下,道:“那家伙可不是脑子不好使,他聪明着呢。”
感觉到旁边Giotto浓郁的气息,纲吉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一直注意着他的Giotto当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纲吉的反应,他一挑眉,反而靠得更近了。
“如果人人都像阿纲这样,那这个世界就真的太平了。那家伙才不在乎佩德罗的死活,若想在这件事当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当然是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Giotto直接将一只胳膊放在纲吉的肩上,细细观察纲吉的反应,一边道:“如果只是找到塞宾斯或者克丽丝汀,或许能将事情的影响压缩到最小,但显然对于马里诺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另外他和塞宾斯是同属于佩德罗的手下,而且还比塞宾斯低了一级。佩德罗被挟持当天是塞宾斯随待在他身边,这对塞宾斯来说是保护不力,是会被问罪的。”
纲吉恍然大悟:“他还想要干掉塞宾斯?”
Giotto点头,见纲吉一副想要甩掉他的胳膊又强制忍耐
的样子,不由脸色一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家伙竟然在抗拒他的靠近!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这样想着他就直接问了出来:“阿纲,发生什么事了吗?”
纲吉脑子里还沉浸在马里诺的问题里还没转出来,一边又无比在意旁边这人的靠近,不知为何自从昨晚开始他就对于Giotto的举动在意了起来。这时听到Giotto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阿纲讨厌我了吗?”
“哈?”
纲吉莫名其妙地看向Giotto,不能白话题为什么一下子跳跃到了这里。但是看到Giotto一脸认真的样子,眼中还有隐隐地哀伤,他一下子呆住了。
“我怎么可能讨厌Giotto!”
Giotto猛地松了口气,但是还没能完全松懈下来:“那阿纲为什么排斥我呢?”
彭格列血脉的人都是敏感而纤细的,就算是纲吉这么粗线条的人,但实际上内在也是非常敏感的,更何况Giotto。
纲吉认真想了想,但连他自己都没能理清现在的心情,对于这个懵懂的孩子来说有些感情还是太复杂难解。于是,纲吉也认真地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绝不是讨厌Giotto。因为我还搞不懂这种感情是怎么回事,Giotto对我来说是这个时代最亲密的人,但是现在我……”
看了看Giotto近在眼前的脸,纲吉脸上又有些发热了:“现在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纲吉的坦白让Giotto好受了很多,不用问哪里不对劲儿。理智回笼的Giotto稍稍观察纲吉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Giotto不由得有些窃喜,不过这小家伙是不是太迟钝了?
“阿纲有喜欢的人吗?”
“哈?”话题跳跃太快纲吉感觉他完全跟不上Giotto的思路:“你干嘛问……问这个?”
“我想知道。”
纲吉挠挠头,又挠挠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黯然:“以前有过。”
“现在呢?”
“现在……是不错的好朋友吧。”纲吉说得有些不太确定,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嘛,你也知道普通的女孩子在我身边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放她离开,这样她还能得到幸福安稳的生活。”
纲吉脸色黯然,Giotto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次他没有避开。Giotto道:“是嘛,我都有点嫉妒那个孩子了呢。”
在纲吉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之前,Giotto又问:“是怎样的女孩子呢?”
纲吉想了想,脑海中就回忆起京子温柔的笑脸:“非常可爱的,温柔的,坚强的女孩子。”
“是嘛。”Giotto淡淡道,他仰望着天花板,一下一下的摸着纲吉的脑袋,纲吉在这温柔的抚摸中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纲吉不禁有些好笑,真是的,他到底是在紧张什么?Giotto明明就跟以前一样。
是的!只要跟以前一样就好。
第二天马里诺还是没有回来,纲吉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子上数墙角下的蚂蚁,这时候就见克丽丝汀带人过来了。
克丽丝汀没有带大队人马,她只带了杰米和杰罗过来的,刚进门就和正趴在窗户上的纲吉对了个正着。
“你好。”纲吉挥了挥爪。
克丽丝汀颔首,提起裙摆道:“日安。”
纲吉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昨天各路士兵在整个那不勒斯翻找了一整天,就连萨巴提诺家族的老宅都没有放过。可惜萨巴提诺家族的人根本不知道Giotto回去过,酒窖里的人也早已经被转移了出去,连莫妮卡一起。他们和G以及Sivnora被扎卡里亚藏得严严实实,短时间不可能被找到。现在这个女人只身来到这里,可想而知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纲吉就这么挂在窗户上,半截身子都探了出来,以克丽丝汀的皇家礼仪来说自然是不合礼数的。可是纲吉自己把自己挂在那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她能说什么。
半响还是克丽丝汀先开口:“我要见Giotto。”
“Giotto不在。”
克丽丝汀被哽了一下,柳眉一皱,负责监视的人说昨天到今天一直没见到两人有离开过的迹象,莫不是这人在骗她?
“请让Giotto出来一见。”
纲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他是真的不在。”
昨天Giotto就不知道是怎么了,每当他回头就见Giotto在盯着他,那目光恨恨地像是想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让他渗得慌。今天一大早他就不见了,若不是桌子上留下了字条,纲吉还以为Giotto把他给抛下了。
克丽丝汀跟纲吉打过多次交到,听纲吉这么说便知道纲吉没有说谎。何况以Giotto的能力想要不惊动监视的人离开也不是做不到,可是她不死心,在屋子里等了一下午还是没有等到。
临走的时候克丽丝汀瞪着纲吉毫无形象地挂在窗户上的样子皱眉,细细想了一下她突然道:“被丢下了?”
纲吉霍地抬头,这副样子可不就像是被丢下的小狗一样。
克丽丝汀却突然就感觉愉悦起来,她盯着纲吉,缓缓地道:“那个人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的。”
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光,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为任何人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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