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vnora看了看自己拍在岩壁上的右手,发现右手无巧不巧地正好拍在一块凹陷的石缝里,或许这便是暗门的机关,或许不是,反正暗门是开了。而纲吉那小子一脸意外,也只能以傻笑蒙混。
“那什么……”纲吉指了指着黑洞洞的暗门询问Sivnora的意见:“进去?”
Sivnora一挑眉,道:“难不成当做没看见?”
纲吉被呛了一句,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跟在Sivnora的身后,貌似Sivnora今天的火气一直很大,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为好。
Sivnora当然火气大,想他Sivnora虽然没有Giotto那般的天纵之姿,但也是出生不凡,虽然后来跟着Giotto去了西西里那样的地方,然而他从来都是心高气傲除了Giotto谁也不服气的。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自从回到那不勒斯之后先是不敌被擒,然后被囚,紧接着又被盯上作为预备实验的材料。
他Sivnora何时受过这等的侮辱!
更可气的是纲吉那家伙一直将他当做弱者保护!那个笨蛋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却还死撑着挡在他的前边,哼!别以为这么做他会领情,他Sivnora何时需要别人来担心的?何时需要别人保护了?那个笨蛋又怎么会明白,眼睁睁地看着他吞下药丸,眼睁睁看着他在火焰中煎熬的这两天两夜,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他以前见过纲吉的火焰,那是刺穿黑暗无比温柔的火焰,温柔又强大,带着凛冽之势,即使是在深夜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也无法掩盖那美丽的光辉。或者正是因为是在深夜,那份从容的美丽才会在夜晚黑暗的衬托之下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因为他们同样都是萨巴提诺家族出生的人,身体里都流着相同的血液,所以他比谁都要明白纲吉身上那火焰的强大美丽,也同样明白现在他身上的火焰的危险性。
一点都不从容,一点都不美丽。
原来的火焰有多温柔,现在的火焰就显得有多狂暴。那是威力巨大的□□,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炸掉的不是别人,正是纲吉自己。
Sivnora烦躁地一拳打在岩壁上,纲吉是代替自己吃下那颗药丸的,他心里清楚。看到这两天纲吉的表现,他也同样清楚连火焰都无法发出来的自己恐怕是无法抗拒那种药物的侵蚀,这让他心里更加烦躁。
更多的却是自己无能为力的苍白。
本来就拥有完美的火焰的纲吉吃下药物都变成这副样子,换了自己……
Sivnora都不敢往下想。
暗门里黑暗阴森,也不知道通往哪里,或是藏着些什么东西。Sivnora举着火把在前开路,纲吉紧随他身后也进入了暗门,另外还有几个被解救之后就死活跟着他们的人也一起进去,不过Sivnora还是留了几个人在外面守着门口,至少不能让人断了他们的后路。
手里的火把噼啪燃烧着正旺,然而同样是火焰,跟死气之炎比起来这火焰真是太弱了。简直就是日月之辉和萤火之光的区别。
Sivnora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力量!渴望那明亮的火焰!
火焰!如果他能像Giotto或者纲吉那样能燃起火焰的话……
突然 “扑通”一声从身后传来,Sivnora刚一回头,就看到微弱的火光之下纲吉毫无预警倒下的身影。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没有吃完的巨大面包,眉头微皱,即使昏过去了,也并未安心。
Sivnora大惊,抢上前去扶起已经昏过去的纲吉,发现仅仅只是昏过去了,才稍微放下心。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毕竟谁也不知道那药吃了之后还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对于纲吉昏倒一事,Sivnora并不意外。折腾了两天两夜,又在这个找不到出口的地下空间大闹了一场,这家伙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不管再怎么厉害有多么强大的火焰,他到底只是血肉之躯,还是个仅仅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但是他一直到昏倒却始终不愿意休息,甚至不愿意让人看出他的不对劲儿,果然是对现在的处境很不放心。
“怎、怎么办?”大概是纲吉之前的神勇表现给了这些被关押了太久的人以某种信心,现在纲吉一倒下,他们全都慌了神。两股战战,甚至有的已经丢下手中的火把往出口跑去。
“站住!”
Sivnora一声大喝将这些人定在原地,他抱起纲吉,意外地发现明明是这么大一个人手里却没什么分量。想想也是,之前一场大病还没好就被弄进了这么个地方,又被火焰折磨了这么久,就算是好好的人这一路下来也得脱下一层皮,Sivnora心里很不是滋味。
“算了,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跟我抢大哥的事情了。”Sivnora低声喃喃道:“就算大哥真的看上你了,唉……”余下的话淹没在低低的叹息里,Sivnora振作精神竖起眉眼,大声道:“都跟着我!”
Sivnora本来就长得凶,这样一来倒是真的有一股无上的威严自他身上迸发出来。余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渐渐都跟上了他的步伐。
而另一边Giotto还不知道他挂心的纲吉现在已经昏死了过去,在知道“圣药”这种东西的存在之后,他便想起来弗兰克给他的那颗很像糖果的药丸,拿出来给莫妮卡看时也被证实的确是同一种东西。
“看来还是得找弗兰克。”Giotto对G道。
对于他的决定G并不感到意外,却欲言又止,然而到最后只是问:“你相信他?”
Giotto瞟了G一眼,知道G所指为何。他并不完全相信弗兰克,但既然弗兰克千里迢迢跑到巴勒莫去找他,甚至还弄了那么一栋房子来提醒他,自然是有所求。
既然是有所求,必然有降服他的办法。
就在这时外边大门被敲响,说曹操曹操到。弗兰克带着大量的水果以及食物到来,同时还将马里奥和舒安娜也给带来了。
“呀,Giotto!你还好吗?”
Giotto怎么可能会好,他现在因为纲吉和Sivnora的失踪而焦头烂额,而G更是完全没给他好脸色看。只是他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巧,就在Giotto刚刚决定去找弗兰克帮忙的时候,他便出现了,这也太巧合了点。
弗兰克完全是回到自己家的架势,熟门熟路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不过这地方原本就是他的房子。而马里奥和舒安娜则开始整理带来的水果和食物,不一会儿马里奥便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一壶茶放到Giotto的面前,甚至还捎带上喝茶的点心。
久违的茶香让Giotto想起了还未离家的那些日子,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笑容,但是很快这个笑容便消失了。
“前几天我回了一趟家里。”Giotto道:“当然是潜进去的。”
听到这话,管家身体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哦?”弗兰克慢腾腾喝了一口茶,这才道:“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的确是很有趣。”Giotto道:“我竟然在父亲的酒窖里见到多年不见的表哥和其他的一些亲人。”
“哦,那还真是恭喜。”弗兰克的语气不轻不重,但他既然身边带着萨巴提诺家的管家和女仆,又巴巴地带着圣药去巴勒莫找他,Giotto完全不认为弗兰克对此一无所知。不其然地Giotto想起了上次离去之前,弗兰克所说的话。
[下次见面,希望那时候你的小家伙还完好无损!]
真到再次见面的时候,纲吉果真就出事了,而Giotto更是注意到上次他忽略的问题。萨巴提诺家的管家和女仆,为什么没有回到萨巴提诺家去,而是跟着弗兰克?
Giotto既然已经去过萨巴提诺家的大宅子,当然知道了马里奥和舒安娜并没有回到萨巴提诺家族里去,可是却又不像是加入克朗西斯家族的样子。
Giotto眼神一闪心中便有了主意,他直截了当问道:“弗兰克,你知道纲吉和Sivnora在哪儿?”
弗兰克是真的一愣,他没想到Giotto这么直接就问了出来。想了想却道:“我怎么会知道,人又不是我带走的。”
人虽不是他带走的,但他很有可能知道纲吉和Sivnora的下落。Giotto眯起双眼,他本来并不肯定,只是试探地这么一问,现在却肯定了。三年过后再次见到弗兰克,他始终看不透这个昔日的友人。他在巴勒莫建和萨巴提诺家一模一样的宅子,却始终避人耳目;他带着圣药找到巴勒莫,却将他困在困境之中;就连这次送房子给他作为临时的落脚之处,也处处透着诡异。
表面上似乎是为他着想,但处处充满了违和感。
Giotto拿出弗兰克给他的那个装着圣药的瓶子,脸上似笑非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神奇。”
果然弗兰克脸上勃然变色。
“你说,如果我吃了它,会不会真的会被控制住?”
还没等弗兰克有所表示,马里奥和舒安娜却早已惊慌了起来。马里奥扑过来想要夺下药瓶,而舒安娜却抱住了Giotto:“少爷!少爷你千万不能碰这东西!”
“万万不能!少爷!万万不能啊!” 马里奥哪里能从Giotto手里抢到东西,急得他一个劲儿地大喊:“丢掉!快丢掉!祖宗哎!你从哪儿弄到这作孽的东西啊!”
Giotto挑眉,他们还不知道这是弗兰克给他的?再看弗兰克,他阴沉着一张脸,早已经没有了刚进门时的笑意。
Giotto笑了,他隐约地明白他掌握住了什么东西。
“看来,你们还有很多东西没跟我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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