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Giotto这般脾气的人,回来之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也忍不住想要骂人了。明明他一再强调要他们乖乖待着,结果还是跑了出去。
他哪里不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心思,事关萨巴提诺家族,Sivnora不会放任不管,别看那孩子嘴里说得无情,实际上他的担心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少。而纲吉,虽然现在已经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弟弟,但说实话,Giotto一点儿都不希望他和萨巴提诺家族扯上关系。
Giotto挫败地叹了口气,找来阿毛里问明纲吉和Sivnora的情况。
“哦,那两个小子啊。”阿毛里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道:“他们去找琳达去了。”
末了这个老爷子还感叹道:“年轻真是好啊!”
琳达是彭格列酒馆里唯一的女性店员,当初他们初来巴勒莫的时候多亏了她的帮助,他们才能开始在这个城市安定下来。这一次事发突然纲吉和Sivona转移得非常匆忙,根本来不及知会她一声。
Giotto想了想,没有去找琳达,而是直接到了码头。
此时正值十月,正是秋收的好时机。整个港口忙碌得热火朝天,有往来行船的商人和旅人,但更多的是打鱼的渔船,肥美的金枪鱼和海蟹一筐筐运到岸上,白花花的一片。有人认出了Giotto,笑嘻嘻地跟他打着招呼,Giotto就问:“有没有看到我们家那俩不听话的小孩?”
“不听话的小孩?”被问的渔民又问:“你是指Sivnora和蓝宝?”
彭格列自卫团在附近的名声是极好的,居民自然乐于跟这样的团体亲近,当然对于彭格列酒馆里的人也是非常熟悉的。
Giotto摇头,道:“是Sivnora和阿纲。”
渔民楞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Giotto的肩膀道:“是吗是吗,原来阿纲那小不点也开始不听话了啊!到底是男孩子,这种情况总是有的。”
Giotto叹气,直接问道:“他们今天有到码头来过吗?”
以Sivnora的性格,既然是去了琳达那里,极有可能是跟她见最后一面然后就直接上路去那不勒斯。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这么远的路程走陆路一来不安全,二来也着实遥远了。所以,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搭乘去往那不勒斯的货船。
那渔民看Giotto不像是开玩笑,联想到最近巴勒莫的一些动向,立即叫来了附近其他的渔民,一问之下谁都没有在今天见到过Sivnora和纲吉。
难道是他猜错了?Giotto想,那两个孩子该不会是走陆路了吧!
事实上Giotto没有猜错,只是他来早了。就在他准备去找琳达问问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追赶以及呼喊的声音。
“就是他!快抓住!”
“别跑!”
“快拦住他们!”
Giotto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们家那两个不听话的小孩?Sivnora和纲吉一人背着一个包袱,纲吉胸前还抱着一个,正跌跌撞撞地往码头这边跑了过来。
这俩孩子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把人都引过来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看这情形,恐怕是整个巴勒莫在寻找他们的人都给引出来了,这么多人都往码头上蜂拥而至,一时间整个码头人满为患。
索性码头上本来就有很多本地的居民,这些人大都知道彭格列自卫团的事,也有很多甚至本身就是自卫团的人。他们一看被追赶的是彭格列酒馆的人,立即心照不宣开始各种帮助纲吉他们逃跑。虽然明着不敢和这些腰间鼓鼓地似乎藏着武器而且看着就很凶恶的人做对,但在拥挤的人群中使绊子还是很容易的。
纲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上次像这样逃亡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时好像还是未来战战败之后从基地里逃出来躲避白兰的守护者那时候的事了,这样想来自从遇到Reborn之后他的人生已经尽是只剩下战斗,虽然也有快乐的时候,但他果然还是讨厌那样的生活。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可能是太过安逸的生活让他忘记了充满了硝烟和血腥味的战场的味道了,以至于连感觉都变得迟钝。
“果然不行啊!这样下去哪天回去之后绝对会被Reborn修理的!”纲吉喃喃道。
“哈?”Sivnora在他旁边一边跑一边给他一巴掌:“你偷偷摸摸在啰嗦些什么?赶紧跑吧!只要上了船就是我们赢了!”
挨了这一巴掌,纲吉也不吭声,谁让这些人是被他引过来的呢。就在这时他明显感觉到身后追赶的人群有些松动,他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很多追赶他们的人都被绊住了,而绊住他们的人中很多面孔都看着有些眼熟。
“Sivnora,看后面。”纲吉捅捅Sivnora。
Sivnora不耐烦,但还是往后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就发现是怎么回事了:“笨蛋还不快跑,趁着他们被绊住了我们快上船!”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刚一回头他就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笑眯眯地盯着他,那熟悉的温柔的笑容不知为何却让他生生打了个寒战。
“G……Giotto!”
纲吉也发现了Giotto,骤然停下往前冲的脚步,两个人面面相觑。
“让我看看,这不是我家的阿纲和Sivnora吗?”Giotto笑眯眯地说:“怎么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Giotto被气疯了!
纲吉和Sivnora齐齐吞了口口水,后退一步,考虑着要不要逃跑。比起被气疯的Giotto,他们怎么感觉身后追赶他们的那些人要可爱得多。
“嗯?”察觉到两人后退的微小动作,Giotto眉梢狠狠一抽,发出一个简单的单音。
纲吉和Sivnora齐刷刷收回后退的脚步,一动都不敢动了。
“找到Giotto了!”
终于Giotto也被人认了出来,Giotto警告地瞪了两人一眼,带着两小孩逃跑。
只不过逃跑的方向并不是Sivnora一开始的目标码头,只不过现在谁也没心思去注意这个了。
终于甩掉了追来的人,三人又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住的地方,一进门,纲吉和Sivnora就摊在了床上。
今天一整天两人都被追得到处跑,从彭格列酒馆到市政厅,从市政厅到圣十字宫,从圣十字宫又到卡尔米内广场。接着又慌不择路跑进了大教堂,被赶出来之后两人躲进了剧院里,后来Sivnora说直接从码头登上船,在海上总不会那么容易被追上,于是两人混进了鱼市,准备抄近路去码头,可还是被发现了。
这样一折算下来,比Giotto每天晨跑的路线都长了两三倍还多。纲吉都要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有危急关头人才能爆发出这种奇迹。
“我不行了!要死了!”纲吉颤巍巍地伸出手:“水……给我水……”
Giotto高深莫测地盯着这两个一个比一个没用的小鬼,就这样这俩孩子还想去那不勒斯?
他有心想要惩治一下两个不听话的小孩,但是看到纲吉这狼狈的样子,他首先自已就开始心疼了。取过来一杯水小心给纲吉灌下去,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严肃的气氛却早就没了。
“哼!真没用!”Sivnora自已爬起来去找水喝,眼角余光看到Giotto正给纲吉脱掉外衣,心里酸酸地想,这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他以前都没享受过他大哥的这种待遇!
直到休息够了,Giotto才板起脸问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Sivnora冷哼一声道:“我一定要去那不勒斯,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过去的!”
Giotto头痛地抚额,他相信Sivnora这句话。尼玛不相信不行啊,这家伙今天已经偷跑过一次了!
“就你们今天这样被追着到处跑的样子?”Giotto抽着嘴角反问。
“这都要怪阿纲!要不是阿纲非要回去拿什么螃蟹的,我们现在早就已经在路上了!”Sivnora一想起这个就气得想把纲吉捉过来吊着打,都什么时侯了还非要管什么螃蟹,害得他被人追了一天不说,还要被Giotto质疑他的能力。
“螃蟹?”Giotto疑惑地看向纲吉,什么螃蟹这么重要?
纲吉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打开他一路上抱在胸前的包袱,里边是一个很小的小木盆,盆里拴着一只红色的小螃蟹。
Giotto看着眼熟,猛然间想起来这不是他在海边捉到的送给阿纲玩的螃蟹吗?
原来阿纲一直这么宝贝地养着啊!
Giotto不知为何突然高兴起来,就连今天这俩家伙闯的这么大的祸也感觉无关紧要了。
“路上不适合带着螃蟹。”Giotto端起装着螃蟹的小木盆对纲吉说:“我会让阿毛里帮着养着,等我们回来之后你再拿回去接着养。”
纲吉和Sivnora都是一愣,Giotto这么说难道是……
“真拿你们没办法!我总不能一直看着你们吧,谁知道我走了之后你们又惹出什么乱子!”
Giotto一副非常伤脑筋的样子说道,纲吉和Sivnora反应了过来,不禁跳了起来双掌对击:“太好了!”
Sivnora是高兴地过了头,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咳了一声,严肃地瞪了纲吉一眼,把头撇过去。
纲吉被瞪得莫名其妙,只有熟知自家弟弟的性格的Giotto抽搐嘴角。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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