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一当机立断,放下手中沉睡的林匪石去追睚眦。
睚眦似乎非常了解白赫一的脾性,几道菱形的黑色鳞片“唰啦啦”地射出,飞向无辜的林匪石。
白赫一转头去护人。
睚眦似乎跟这些察觉不出踪迹的邪祟有些关联,天空已经入夜,它立马趁此机会,借着身上漆黑的鳞片与夜空融为一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匪石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慢慢发热,也不知道是发烧了还是怎么了。他同样也感觉到有个凉飕飕的人正抱着他,这种凉意减缓了他身上的燥热,于是他就像一团软趴趴的泥,抱着对方的腰不肯松手。
意识渐渐苏醒,他隐隐约约听到嘲风在骂什么人,“明明是我们先找到的邪祟,他凭什么说抢就抢!跟他主君一样就是个无赖的小人!”
林某人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都要把白赫一的衣服都蹭皱了。而且,很糟的一件事,元神似乎被抢了。
睚眦顺利逃脱,白赫一的反应还算平静,“走吧。”【晋jj江独发,拒绝转载】
“就这样算了吗?”嘲风气不过,到手的元神被抢走,她思来想去,只好又把锅甩林匪石身上,“早就把佟美英身上的邪祟除了就完事了,为什么非要等到今天?前一颗元神被吞,这一颗被抢,万一这两颗元神里真包含我父君的元神,那父君的元神就聚不齐了。”她气得连嗓音都有些发粗,听着不像一个萝莉的。
所以说父君又是谁?这小丫头能不能说人话?刚听到以为所谓的父君是白赫一,但是仔细一忖,嘲风在没人或者情急之下都叫白赫一为主君。难不成嘲风是养女?其实嘲风和白赫一并不是很像。
林某人的关注点跟人有点不一样。
白赫一不急不躁,开口道:“是我们技不如人,应该自我反省。”
嘲风都急哭了,她委屈地咬了咬嘴唇,连眼角都是红的。“偷鸡摸狗,投机取巧的本事不如人家是吗?那我现在就去偷去抢,只要能拿到元神,管那么多做什么!”
小丫头哭得闹心,白赫一略感无奈,“他是冲着元神来的,只要目的相同,终有机会再遇到。”下次遇见好好表现,元神会回来的。这是白赫一的言下之意,他并不擅长安慰哭哭啼啼的人。
嘲风一赌气,提着黑色蕾丝裙跑掉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与我们八字相冲的家伙。”她指的人是林匪石。
林匪石很尴尬,嘲风的话虽然冲,但如果昨天收掉邪祟确实不会发生这事。
“没有你,我们也找不到邪祟。”就在林匪石难得自责的时候,白赫一说话了,“嘲风耍小孩子脾性,是我太惯着他。”
“她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林匪石问了一句。虽然眼前站着的人是个几千岁的“老妖怪”,但是看起来真的太年轻了,全然不像是一个做父亲的人。
白赫一沉默半晌,终于想出了一个回答:“故人之子。”
林匪石点点头,跟上白赫一的脚步,“哎,既然你也说了对亏我才能找到邪祟,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我?欠那么多钱,没你那个寿命,我真还不了。”
白赫一停下脚步,“跟着我会很危险。”他不否认林匪石的能力。
林匪石双手抱头,自顾自往前走了两步,“不是有你吗?嘲风都那么厉害了,你的能力肯定比她强啊。”
“玄馆冷清,你喜闹,我喜静,你在玄馆会显得格格不入。”
“我也没说要住玄馆啊,只是找邪祟的时候聚一聚,其他时间我肯定不会打扰。”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白赫一见他还不放弃,再一次为难道:“我和嘲风都阴晴不定,你会受很多委屈。”
“哪种钱好赚,这世上奇葩多得是,我也不是没受过气。相比于那些人,你的性子已经很温和了。”林匪石突然转身,右眼中反射着柔和的月光,也映着白赫一俊美的人影,“我真心觉得你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却因为一些事情将自己的温柔包裹起来,做出冷冰冰的模样。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受到牵连。”
白赫一的心思被一语中的。
“而且嘲风也说了,最近会匿迹的邪祟越来越多。”他突然靠近了一些,低低地问,“除了我,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我还我的钱,你除你的祟,等我把钱还完了,我们两清。我可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就巴巴地待在你身边。”他自己的颜值也很耐打啊,这可不是他自恋。
白赫一没再说话,也不知默许了,还是拒绝了。于是一向“脸大如盆”的林某人就寸步不离地跟上了。
靠得离白赫一近一些,林匪石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舒服。也许真不是发烧,最近几天不知怎么了,他的身体里总有一丝丝燥热感,然而体温,胃口,精力都没出现问题,就是热,想找个凉快的地方贴一贴。
“前几日的长命银锁估价为218万。因为那契皿是你找到的,所以我会从赔偿款里扣除那些费用。以及,你让家胤珊直接打给我的悬赏金,我也收到了。”因为林匪石谈到了还钱的问题,所以白赫一就事论事。
“明代的长命锁才值那么点?”居然还没家胤珊的悬赏金来得高。
“你扯断了链子,否则还能多几万。”白赫一道,“在我这里它们只是邪祟立契的契皿,但是对专家而言,他们会从做工,保存度,稀有度来鉴定文物的价值。那长命锁的做工一般,确实只值这个价。”
Fine,自己作死。“今天的契皿呢?”
“日后找到的契皿,你可以从中抽取20%的价值用来还清欠款。如果邪祟的契皿价值有十几个亿,只要找到一个,你就可以离开玄馆。”
林匪石终于有了奋斗的动力。不知是不是他飘了,他突然觉得将近三个亿的欠款也就那样。
佟美英与人面蛆的契皿终而被找到。是一块刻了多种形式文字的石鼓,上面的诗文堪称“一字值千金”。
也因为这件契皿,林匪石也明白为什么家建东宁可在儿子安排下的豪宅里被吓,也不愿离开这里,而佟美英也不劝。宿主可以和契皿短暂分开,但是这件契皿被埋在家府地下室的一个角落且被人封印。人面蛆无法移动自己的契皿,只能在原地等待被欲望蒙了心的人,而家建东的到来给了人面蛆机会。
林匪石也是第一次看到白赫一净化契皿,用的是那片黑色的鳞片。
因为这件石鼓是在家府地下挖到的,按照这几十年里国家的规定,它只能上交,但是林匪石的提成依旧照算不误。白赫一也不知找了多少这样的文物给文物局,文物局的领导看到白赫一,次次都笑得红光满面。
由此林匪石得知,白赫一不仅有花不完的钱,与上头的人也处得相当不错。
而留在玄馆的文物,都是邪祟自行带来的契皿,它们从来没有真正的主人。有些宿主根本不识它们的价值,有些宿主被除祟后觉得这样的东西留在身边很邪门,就交给白赫一处理,所以玄馆内的契皿越来越多。
处理完琐事,林匪石才得以和在葬礼上尴尬无比的室友聚首。邓羽桦就跟个老父亲一样狠批了他一顿,问他这两小时去了哪儿。
林匪石撇了撇嘴角,饶有兴趣地看向远处的白赫一,“与美人月下共游,就问你气不气。”
“卧槽你这没心没肺的,我们在这里参加陌生人的葬礼一脸尴尬,你却跑去跟人约会。你不是说不找对象的吗?”于雪冬不服,“是不是傍上这里的哪个富婆了?家小姐的交际圈我是服的。”
“等等,月亮都被遮了,我信你个鬼。”
林匪石和三个室友笑了两声,准备与家胤珊告别。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有点燥热,不知不觉间,跑去找家胤珊的人又凑到白赫一身边去了。
这人身边凉飕飕的,真的很舒服。声音也勾人,温润,低磁,就像山间流淌着的泉水。鬼使神差的,林匪石因为过于燥热,把手搭了上去。
白赫一感受到背脊有人触碰,转身一看。
林匪石此时没穿西装外套,扯掉了领带,连衬衫纽扣都松开了好几颗,两条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因为他眉宇间自带一抹风流劲,所以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夜间寻觅芬芳的浪荡公子,风流不羁。
“也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你身边很凉快,别想多。”林匪石扇了扇风,“胤珊姐,我还要去做兼职,得先走了。”
“我叫人送送你。”
“不用。”黑衬衫再次解开了一颗扣子,在解下去,深V都快深到肚脐眼,“来得及。”
“匪石,很热吗?”现在的气温明明很凉,“你把衣服穿上,不然要……呀,怎么流鼻血了?”
林匪石觉得自己的鼻子突然凉飕飕的一下,有液体流下来了。他抬手一沾,真的是鼻血。很快,他觉得天旋地转的一下子,闭眼昏了过去,落入那个结实而微凉的怀抱中。
“匪石?!你怎么了?”昏迷之前他只听到了家胤珊紧张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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