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逆转的宿命

    仙宫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史蒂夫眼疾手快,拎住身体已经45度歪斜的托尼的衣领,免除了他站立不稳直接摔倒的惨剧。

    “谢了。”震动过后,托尼拍拍史蒂夫的手臂,示意他松开手,又理了理被拎得皱巴巴的衣领,“不过下次记得抓肩膀,放过我的脖子。”

    托尼指指他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

    史蒂夫摸摸鼻尖,“抱歉。”条件反射,衣领拎起来最顺手。

    另外一边,在意外发生的瞬间,索尔就反应迅速地护住了弗丽嘉。震动停止后,他又迅速跳起,警惕地将弗丽嘉护在身后。

    “索尔——索尔?”

    弗丽嘉喊了两声,发现声音似乎完全没能进入索尔的耳朵,只好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索尔一个激灵,猛然回身,发觉拍他的人是弗丽嘉,肌肉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下来,“母亲?”

    “外面应该出事了。”弗丽嘉指指宫殿正门的方向,噪杂的声音从门缝漏进宫殿里来,隐约可以听到“黑暗精灵”“逃”等只言片语。

    索尔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

    宫殿外,阿斯加德的子民深陷危险。宫殿内,他的母亲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索尔。”弗丽嘉拍拍索尔的手臂。

    索尔矮身蹲到弗丽嘉身前。

    “鬼鬼祟祟的事情不适合你,”弗丽嘉把手放到索尔的头发上,微笑道:“你弟弟要比你合适的多。”

    索尔:“……母亲……”

    “嘘——”弗丽嘉竖起食指,拦住索尔的话,“不用说出来,亲爱的。不要忘了我是女巫抚养长大的,可以看到许多你们无法看到的事。”

    索尔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去吧,保护你的子民。”弗丽嘉起身,托着索尔的手臂把他也拉起,“记住,不要违逆命运。”

    托尼脸色微变。

    不要……违逆……命运?

    如果,命运不可违逆的话……

    索尔扎根在原地不动,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母亲……”

    咣!

    宫殿门被撞开,一群脸上覆盖着银甲的奇怪人形生物忽然闯入!

    索尔的声音戛然而止,霍抬手握住弗丽嘉的肩膀,将人推到他身后。“是黑暗精灵!”与索尔的声音一同飞出的还有他的雷神之锤,击中破门而入的黑暗精灵的脑门。

    遭到雷神之锤的迎面痛击,打头的黑暗精灵像土豆一样在地面上咕噜噜滚了两圈,脑袋一歪,昏迷不醒。

    “就是传说中想要用以太毁灭九界的黑暗精灵?”托尼绕到长椅背后,打开立在墙角的便携箱式战甲,“看来,是你的小女朋友体内的以太,引来了他们。”

    战甲面罩咔哒合拢,托尼的声音里混杂上了些金属感。

    “那不是传说,是真实存在的历史。”

    索尔伸手接住飞回的雷神之锤,抡起锤子上前迎战。破门而入的黑暗精灵只是战斗的序曲,黑暗精灵先锋被雷神之锤敲土豆似的挨个敲倒后,被破开的大门处再次涌入一群黑暗精灵,其中还混杂着一个明显被其他黑暗精灵更加高壮的黑暗精灵战士。

    锵!

    雷神之锤与黑暗精灵士兵的长矛撞击在一起,刺耳的金属声在空气中扩散开,刺入每个人的耳道。

    托尼飞身插入战局,一炮轰开与索尔角力的黑暗精灵士兵。

    “力气不错?”托尼打开战甲左侧肩部装备的微型追踪导弹,十多颗微型导弹立刻锁定目标,拖着火花色的尾巴在空气中划过,击中黑暗精灵的胸口,炸开!

    托尼满意地吹了声口哨,“清场!”

    “但是外面还有!”索尔已经与疑似小头目的黑暗精灵战成一团。

    “Hi——”见又一批黑暗精灵涌入,黑暗精灵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自发自觉地缩到墙角的班纳扬声问道:“你们需要浩克吗?”

    托尼:“当然!”

    索尔:“不不不——不用!班纳你安心待着就好!我们可以解决!”

    “好吧。看来索尔暂时不想重新装修他的宫殿。”托尼头都不回地冲班纳说。

    “好吧——”班纳又谨慎地往墙角里再缩了缩,顺手拉过一把椅子挡在身前,“——那你们别把黑暗精灵放过来,受到刺激的话,浩克就不受我控制了!”

    索尔点点头,“我只是……”他嘟囔着,再次凶蛮地撞向黑暗精灵战士,“……洛基很喜欢这座宫殿。”

    前来刺杀弗丽嘉的黑暗精灵虽然多,但也抵不过超英们的联手作战。

    也许是发现这座宫殿里的人太过强悍,继续攻击得不偿失,黑暗精灵就像他们忽然出现时一样,又迅速退走,只留下满地尸体,和被索尔抓住的小头目。

    超英们顾忌着塞缪尔所预言的弗丽嘉之死,没有追击。但索尔转回身向宫殿内张望一圈,勃然变色!

    “母亲呢?!”

    宫殿里,除了索尔、托尼、史蒂夫和班纳之外,再无第五个人的身影。

    弗丽嘉,消失了。

    “索尔。”

    班纳忽然指指索尔身后,索尔和托尼猛然回头,就看到塞缪尔所在的客房木门半开着,门扇正在微微晃动,似乎不久前刚刚有人打开了它。

    索尔、托尼、史蒂夫飞速冲进客房,却又在门边硬生生地停下脚步!

    弗丽嘉仰面躺在客房地板上,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她脑袋周围,胸口的衣服上氤氲出一团血红色的痕迹,气息全无。

    预言画,成了真!

    索尔的眼睛,瞬间血红!

    “人类确实是个聪明的种族,发明了许多好用的东西,比如热武器。”

    托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外貌与之前所见的黑暗精灵有所不同的黑暗精灵,站在客房外侧的飘窗上,正向他们露出嘲讽的笑容。

    “可惜——再聪明也无法阻止九界重归黑暗!”

    说着,黑暗精灵举起他手中的圆柱形透明容器,半雾态半液态的红色物质静静悬浮在其中。

    “你杀了我母亲?”索尔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冰层下翻滚咆哮的岩浆。

    黑暗精灵示威地举起他手中的武器,一柄明显来自地球的木仓,面含嘲讽地说,“显然,阿斯加德神后太过相信她的法术了。”

    “是吗?”托尼向黑暗精灵露出同款嘲讽笑,“你确定?”

    黑暗精灵没说话,指指地板上弗丽嘉的尸体,流露出高高在上的鄙夷、嘲讽和怜悯。

    托尼:“你知道,反派失败的常规原因吗?”

    被托尼忽然三百六十度回旋转弯的话题问得微微愣住,黑暗精灵停下他准备跳出窗外的动作,再度转身面向室内,嘲讽地笑笑,“在我眼中,你们确实是失败的反派。”

    “看来不知道,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答案。”托尼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第一,反派死于话多。第二——”托尼神秘兮兮地拉长声音。

    咚——

    黑暗精灵忽然被一股强悍的力量从背后击中,高高飞起,然后精准地摔到索尔脚边,以狗啃屎的姿势。

    “——反派死于无知。”托尼缓缓地补完后半句。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地板上弗丽嘉的尸体逐渐模糊,消散在空气中。

    索尔呆住,“这是……洛基的幻术?”他一眼认出了洛基的法术风格。

    “放心,幻术制造的假尸体而已。”史蒂夫从飘窗外跳进来,踩住黑暗精灵,弯腰掰开黑暗精灵的手指夺走盛有以太的容器,递给托尼。

    他刚刚无声无息地潜伏到飘窗外,抓住黑暗精灵被托尼分散了注意力的时机,成功背后偷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幻术制造的尸体,托尼和史蒂夫的配合,索尔再迟钝,也看出队友们似乎刚刚用他所不知道的计划,成功捕获了一只黑暗精灵。

    墙角的空气一阵扭曲,露出了站在那里的洛基和弗丽嘉,以及被弗丽嘉揽在怀中没什么精神的塞缪尔。

    “很简单的计划。”洛基翘起嘴角,嘴巴咧开一条细缝,一如既往地嘲讽索尔,“但我没想到,堂堂阿斯加德大王子竟然看不懂。”

    “洛基?!你怎么在……”索尔惊呼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他刚刚才认出了洛基的幻术,现在又惊呼“洛基怎么在这”,是不是有点傻?

    洛基才不会给索尔留出反思时间,冷笑一声,张口就要继续嘲讽,“我不再,母亲是不是就要被你这个傻子……嗷!”

    洛基委屈巴拉地看向弗丽嘉。

    弗丽嘉笑眯眯地从小儿子腰上收回手,一边把塞缪尔送回床上,一边头都不抬的对两个儿子说:“刚刚就说了,鬼鬼祟祟的事情更适合洛基,索尔你就不要折腾了。”

    索尔:”……“

    洛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总觉得母亲好像不是在夸他们???

    索尔心酸地抹把脸,转头向托尼寻求答案。

    已经走到床边查看塞缪尔情况的托尼打开战甲面罩,“事情其实不复杂……”

    三个小时前,索尔一阵风似的冲出书库去寻找弗丽嘉,托尼却忽然想起了件十分不正常、却又被他们无意中忽略了的事情——

    塞缪尔在画预言画时,从来都不知道他所画的内容到底有什么意义,最多也就能标出画出主要人物的名称。

    但刚刚那副画……却是塞缪尔写出的“九星连珠”!

    托尼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阴谋,脸上却是一派平静地询问塞缪尔,是谁告诉了他“九星连珠”。

    虽然,托尼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什么办法瞒过了他们所有人,把九星连珠告诉塞缪尔,但他可以确认的是,塞缪尔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写出九星连珠的。

    塞缪尔爽快承认,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画上所画的就是“九星连珠”,并且告诉他应该去写出来。

    但在托尼进一步询问声音的特征时,他却迷迷糊糊地表示,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具体是谁却想不起。

    耳熟,代表塞缪尔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

    想不起,表示不是塞缪尔常听到的声音。

    加上塞缪尔来阿斯加德前从未离开过斯塔克大厦,托尼很快便猜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洛基!

    “洛基。”托尼警惕地环视书库,“不要鬼鬼祟祟的,出来。”

    洛基真的从空气中现身了,他不只现身,还罕见地没有对托尼进行任何嘲讽,譬如他最喜欢的、以“中庭蝼蚁”为开头的句式。

    “弗丽嘉不只是索尔的母亲。”洛基如是回答了托尼“你鬼鬼祟祟跟到阿斯加德有什么目的”的问题。

    虽然,他最初缀在彩虹桥的最后偷渡来阿斯加德的目的是给索尔捣乱,以及寻找机会再度逃跑,但在看到塞缪尔的预言画后,他便只剩下了保护母亲一个念头。

    不是只有索尔,目睹过并且相信塞缪尔的预言。

    合作计划就此达成——托尼几人将继续与索尔一起,守卫在弗丽嘉身边,等待预言中的时刻降临。洛基将隐身跟在弗丽嘉身边,以防可能出现的意外。

    事实证明,他们的计划是正确的。

    在托尼、索尔、史蒂夫与黑暗精灵士兵激战时,弗丽嘉看到了客房门缝里一闪而过的黑暗精灵的身影,当机立断从作为摆件的士兵盔甲上拔出剑追进了客房。

    然而,那却是黑暗精灵首领玛勒基斯的阴谋,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弗丽嘉从简身上抽取出的以太!

    追进客房的瞬间,弗丽嘉就遭到了玛勒基斯的攻击,出色的剑术使她与玛勒基斯周旋起来,但她却没有想到玛勒基斯还暗藏了一把来自地球的武器!

    好在,洛基在玛勒基斯开木仓的瞬间用幻术制造出弗丽嘉被击中的假象,并将弗丽嘉与塞缪尔一同藏起。

    再接下来,就是托尼和索尔冲进客房后所看到的景象了。

    听完托尼的讲述,索尔露出疑似茫然、又疑似惊诧、在细看还有点像是被雷劈的表情。

    “你一直在神后身边。”托尼干咳一声,摊摊手,“没有机会告诉你。”

    索尔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原来如此。”弗丽嘉摸摸坐在床边的塞缪尔的头发,眼中闪动着奇怪的情绪,“命运,被逆转了……”

    塞缪尔忽然眼睛一闭,从床上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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