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相拥亲吻的男女坠入泳池中。
碧蓝色的池水淹没头顶,浓浓的窒息感袭来。
女人伸出手,奋力推开炽热的胸膛,双腿乱蹬,但还是被男人拥缠着坠到池底……
放开我!
救命啊!
程鸢感觉到酸痛、窒息,身上像是压了座大山,怎么推也推不开。她急的一脑门的汗,喘息着睁大眼,俊美魁伟的男人正在她身上奋力耕耘。
记忆回转。
她结婚了。
现在是新婚第二天。
她冷静下来,放软了身段,轻哄着:“霍昭誉,一大早的,你做什么?让我歇一歇。”
霍昭誉不回答,吻了吻她的长睫,稍做了安抚,继续动作,时不时发出一声舒爽的闷哼。
一滴滚烫的汗水顺着他性感的下颌线滴落下来,正落到程鸢的眼睫上。她被汗水蛰的眯起了眼睛,视线里男人依旧肤色极白,但那健硕的胸肌、劲瘦有力的腰以及持久的体力……一切的一切都验证了她的怀疑。
她可能嫁了个“假”老公。
那个俊美文雅,有点弱鸡,扛桶水上个三楼都要喘几口气的老公是、假、的!
褪去斯文的外衣,他是一匹凶煞的狼,骨子里迸发着兽性,只知道攻占掠夺。
“停下!停下!”
“够了!够了!”
她掰扯他的手臂,但没用,他偏执又热情,禁锢着她的身体,却又带着她飘入云端或坠入谷底。
痛并快乐着,可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结束时,程鸢感觉到漫无边际的累。她闭上眼,想要休息,可男人强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圈入怀里,似乎不肯留丁点空隙。他身体滚烫,烧的她晕眩,呼吸也艰难。她非常不舒服,想要推开他,但手才摸到他的肩膀,就听一阵倒吸气:“乖,别撩我。”
谁撩他了?
等等,这话有点熟悉。
她想起昨晚新婚夜,被热情亢奋的男人做到昏迷,然后昏沉沉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新婚的第二天,一大早男人就拖着她来了一场酣战。
他全程没有说话,只事后,说一句,“乖,别撩我。”
随后,没一会,男人又在蠢蠢欲动。
她累极,不肯配合,但男人不容她拒绝,还郑重其事地说:“程鸢,你是我的原欲。”
去他妈的原欲!
程鸢这么想着,就感觉男人又在蠢蠢欲动了。她忙拦住他作乱的手,低喘着:“你、你安分点,我吃不消了。”
霍昭誉轻笑,反抓住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指,在她的呆愣中,郑重其事地说:“程鸢,你是我的原欲。”
一切都在按着梦中记忆走。
程鸢突然白了脸,手脚一阵冰凉。
如果现实跟梦境吻合,那么,梦境里女人的命运岂不是她的结局?
她回忆着梦境的内容:
首先,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说,一本蓄谋已久、强取豪夺式豪门虐婚小说。
其次,她的小鲜肉老公是个大反派,她的初恋白月光是男主兼大反派的私生子哥哥。
最后,大反派在知道她跟私生子哥哥有过感情后,撕开了伪善面孔,变得敏感、偏执、狡诈、暴虐,是个控制狂,还对她有一种病态占有欲。在未来的五年婚姻中,他一点点蚕食她的事业、野心、尊严,将她圈养成可怜娇弱的金丝雀。随着跟私生子哥哥争夺继承权的失败,绝望的他抱着她溺死在家中的游泳池里……
对,醒来之前,她确实看到一个女人被男人束缚着手脚拥缠着坠到水底。
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啊……
所以,那就是她最终的命运吗?
程鸢心情忐忑,手脚冰凉,扭头看到身边餍足酣睡的男人,腿一抖,将他踹下了床。
“砰!”
霍昭誉正美美酣睡着,猛然摔在了地上,痛醒了,沐浴在晨光中的俊美容颜乍然绷紧,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戾,只在迎上程鸢惊颤不安的眸子时,温柔下来,带着点纯然无辜:“老婆,你为什么踹我?”
程鸢坐在床上,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看的分明。她知道自己是被骗婚了,男人的温柔文雅都是假装出来的。当然,她不会作死地拆穿他的真实面目,为了保住小命,还得配合演戏。想着,她皱起眉头,抱着小腿,假装痛苦地说:“老、老公,我、我腿抽筋了。刚刚对不起哦。”
果然,男人心疼了,火速爬到床上,给她捏腿。他力道适中,手法得当,在伺候人方面从没让她失望。
是了,只要霍昭誉想,他会是个温柔体贴的好老公。
前提是她初恋白月光的事藏好了。
程鸢回忆着书中白月光男主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她新婚的第二天,霍老认了私生子徐朝阳进门,还改名霍朝阳。
说来,这个霍朝阳能认祖归宗也亏了她。
程鸢出身低微,长相普通,除了本人有点小励志,自大学期间创业,靠着卖水果拼盘起家,后来开奶茶店,接着转型开餐馆,六年奋斗成了拥有13家餐馆的小富婆之外,没什么可取的。
而霍家,申城第一豪门。
祖上据闻是皇商,专供茶叶、丝绸,绵延到了现代,转型做了房地产,一家独大,后来联姻冯氏,进军餐饮业、娱乐业,迅速建立了一个多产业融合的庞大商业帝国。霍昭誉作为这个帝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婚事可想而知,慎之又慎。
但霍昭誉爱上了程鸢,一个平民之女,还娶了她。
切切实实的低娶中的低娶,门不当户不对的。
霍老跟霍夫人反对过,但都没强硬过儿子。
最后,闹得父子、母子失了心。
程鸢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竟然还是个红颜祸水的角色。
正自嘲着,嘴上一热,霍昭誉热情似火地吻了上来。
一番热吻过后,程鸢才推开他,大口喘气:“你、你消停点啊!”
这精虫上脑的家伙,也不怕死在床上。
“谁让你勾我?”
霍昭誉摸着她饱满殷红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刚刚笑什么?老公伺候的你舒服不?现在才回过味来?”
这话可真没脸没皮了。
程鸢听得面如火烧,忙转开了话题:“别闹了,几点了?你快起来!”
她被一连串发生的事刺激过头了,差点忘记今天是新婚第二天,还要拜见公婆。
霍家豪门大族,规矩重,这么晚起床,指不定被认为拿乔呢。
等等,按着书中的记忆,“她”也确实拿乔了,知道霍家父母不喜欢她,也不上赶着讨巧卖乖,更是在不久后撺掇着霍昭誉搬出了霍宅,从此跟霍家父母更加离心。
而她这个罪魁祸首,哪里能得好?
当霍母知道她跟私生子霍朝阳有过感情后,就制造机会让两人见面,还次次被霍昭誉抓个正着。
霍昭誉本就对她有着不正常的占有欲,知道这件事后,就更加变态了,以致她后来过着近乎被□□的生活。
万事万物相联系,这么抽丝剥茧下来,这个婆婆得罪不起。
程鸢借着书中记忆分析完毕,果断下了床,但她才经过新婚夜,早上又被狠吃了一番,这会儿身体还软着,脚一下地,就没了力气。她又羞又囧,瞪着床上朝她坏笑的男人,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你、你,抱我去洗澡。”
她裹着床单,半跪在床边,开始使唤人。
霍昭誉见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笑着说:“叫老公。”
程鸢咬牙切齿:“老公。”
霍昭誉满意了,光着身体抱她进了浴室。
两人在浴室洗了个澡,再出来时,程鸢腿脚更软了。
霍昭誉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找衣服,穿衣服。
程鸢本来还不好意思,可想一想,他们是夫妻,坦诚相待过,负距离接触过,那么再亲密的事也不为过。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坐在床上,让他伺候着穿了衣服。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慢吞吞下了楼。
客厅墙壁上老式的西洋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穿过客厅,到了餐厅,霍家父母还在等他们用早餐。
他们端坐着,年过半百,但都保养得宜,看着像是四十出头,尤其霍母,穿着一件改良版的藏青色旗袍裙,勾勒着丰、乳肥臀,端得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只是,夫妻俩都僵冷着一张脸,隔着长桌,相对而坐,一言不发,气氛很僵硬。
“爸,妈——”
程鸢走进来,送上笑脸:“对不起,一时起晚,让你们久等了。”
霍父霍振年点点头,没说什么。
霍母冯雅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端着一张严肃冰冷的脸,犀利的目光像是X光线在她脸上来回扫描着,直看得她心虚不已。
为什么心虚呢?
因为程鸢这张脸真算不得漂亮,偏英气的长相,脸型方,下颌比较宽,皮肤有点黑,勉强算是健康性感的小麦色。眼睛不大,眼线勾勒出来的狭长感,点了颗泪痣,用闺蜜冯暖暖兼霍昭誉表姐的话来说,有种矫揉造作的风情。鼻子有点小,嘴唇倒是饱满润泽,笑起来唇角微微上扬,有点高傲的小魅惑。
这实在是一张“不甚出彩”的脸,超出大众意义的审美,完全达不到美色惑人的程度。
但她愣是能把霍昭誉迷惑住了,还高嫁进了霍家。
冯雅越看越不能理解,这要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儿媳说出去还好听,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一个蒲柳之姿,闹着娶进门,连她都怀疑儿子审美畸形。
冯雅心情复杂,但仍不忘摆出当家夫人的权威,板着脸训道:“你既然进了霍家的门,那就要守霍家的规矩。霍家七点早餐,你以后记住了。”
这确实是记忆里霍母面对“她”该说的话。
程鸢再次确认自己是穿书了,不敢怠慢,乖乖道:“是。妈。我记得了。”
“我说了,不用等我们。”
霍昭誉是个宠妻狂魔人设,见不得程鸢伏低做小,维护道:“吃你的,早饿了吧?”
他拉她坐在身边,给她夹了个包子。
霍宅喜好中餐,早餐桌上是水晶包、酱香饼、瘦肉粥以及一些家常小菜。
算不得豪华大餐,但胜在手艺好、口味棒。
只是顶着霍家父母来回打量的视线,很有压力,也就食不知味了。偏霍昭誉这个没情商的,还在殷勤给她夹着菜,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给她拉仇恨值。
霍父霍振年时不时看他一眼,似有不悦,但到底没说什么训斥的话,只道:“所谓成家立业,你既然娶了妻,是不是该收收心,早点进公司帮帮忙?”
霍昭誉今年二十三,比程鸢小三岁,是个叛逆儿,大学违逆父命,弃商科而学了建筑学。大四时,他开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两年时间,小有名气,但跟霍氏帝国相比,实在没眼看。不过,倒也变相证明了他的能力。因此,霍振年还是很欣赏这个儿子的,几次三番劝他收心、回归家族企业。
可惜霍昭誉不为所动,这给了男主霍朝阳接近权力核心的机会,也为后面继承权争夺战的失败埋下了祸根。
程鸢现在借着书中记忆,知道事情原委,看霍昭誉又要说出不讨喜的话,忙扯了扯他的手臂,劝道:“爸说的对,他看着很年轻,但到底年纪摆在那里。霍昭誉,你也该进公司给爸帮帮忙,让爸轻松些了。”
“进公司?当初谁说那都是些二世祖做派?”
“呵呵。”
程鸢笑着装傻:“你说谁?什么二世祖?”
她起初面对霍昭誉的追求时,确实笑他是个二世祖。
这是他后来自己创业的直接原因。
但现在,打死不能承认啊!
程鸢见他想反驳,忙夹了菜放他碗里:“快吃饭吧。看菜都凉了。”
霍昭誉:“……”
他看着碗里的菜,目光一转,落到程鸢的脸上。
有点不对劲。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程鸢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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