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赵老爷子背着个手，一脸淡定的回了正房。赵老太太正由丫头侍候着服下一碗疏肝顺气的汤药。

    真的, 自从二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 赵老太太的房里就时常备着这种药了。

    夏佳郡主是宗室贵女，自小便高人一等。出嫁后, 身份虽然变了, 但心想也没转换过来。

    居家过日子的，哪天牙不碰牙, 唇不碰唇。本来就需要用心去磨合, 这不, 心用大发了，婆媳关系直接成了王不见王的那种。

    今儿又被夏佳郡主气了一回，赵老太太又憋了一肚子气可怜巴巴的喝疏肝顺气的汤。

    赵老爷子一进屋子, 就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心里对自家老婆也多了几分愧疚和心疼。

    先皇坑我呀。

    夏佳郡主是先皇的孙女, 当今的侄女, 荣亲王的堂姑。

    当年先皇指婚这门亲事的时候，赵老爷子就觉得不好。

    他当时不是认为夏佳郡主不好, 而是夏佳郡主的老子某位王爷不太妥当。

    当时朝中的情况与现在也不差什么了，皇子们盯着皇位, 个个虎视眈眈的, 让人心惊之余又不由趋吉避害。

    当时婚事一定下来, 赵老爷子转年就以重病为由致仕了。虽然退出了朝堂，但却没叫赵家卷进皇位更迭中。

    这一切都在赵老爷子的算计中，唯一漏掉的地方就是夏佳郡主的性情。

    为名声计, 赵家也不能在当今上位后刻薄夏佳郡主，再一个夏佳郡主的老子虽然在皇位争夺战中炸翅过，但却不似其他人那样叫当今忌惮和憎恨，所以赵家有这么个儿媳妇也没影响赵家子弟的前程。

    当然，主要是夏佳郡主的老子能力堪忧，让当今没放在哪里。

    但赵老爷子要说，那位老王爷干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将他们家教坏的闺女嫁到了他赵家。这个儿媳妇的性情着实让赵家人头疼。

    虽是赵家妇，却还是皇家贵女，处理起来真真是轻也不是，重也不是。轻了光结仇却没任何效果。重了，再因此影响宗室女的名声，赵家也担不起。

    唉

    赵老爷子回想当初，他心忖当初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宁愿对先皇说自家儿子不近女色只好男风推了这门亲事也不叫夏佳郡主嫁进来。

    世人皆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话赵老爷子每每听了都要在心里狠狠的唾骂一番。

    呸，若早知今日，又哪来的当初。

    ╮╰╭

    等老妻漱了口，丫头们也上了茶，赵老爷子就将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了老妻说悄悄话。

    赵老太太也在愁她那乖孙将来如何呢，赵老爷子这样那样一番话说完，直接将赵老太太头疼的问题解决了。

    赵老太太愣愣的看着她家老头子，心说读书人的脑子到底是咋长的，咋总往外冒坏水涅

    这么馊的主意，他到底是咋想出来的

    不过静下心来一琢磨，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莫须有的老三一出现，确实解决了他们最为难的事。

    不是不能将萧儿过继到大房，只他们担心真的过继到大房了，会让本来亲密和谐的兄弟感情再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走向。

    比如赵东清和赵东明两兄弟，再比如赵英和赵萧两兄弟。

    再一个，真的过继到大房，让乖孙夹在伯父和亲父之间也是为难。如今天过继给了三房，乖孙不为难了，儿子也不会因为天天听乖孙叫旁人父亲伤心了，更不会因为各种利益伤了情份。最后又不会再受制于夏佳郡主，这绝对是一举多得的事。

    “若不是今朝之事实在无法容忍，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英儿宽厚，有长兄风范。如今看着，长房再不济也能守成。二房那里两子一女，萧儿读书有天赋，人情世故上略欠了几分，送到国子监历练一番，再”可惜郡主不是个能容人的，不然有这样的长子支撑门楣，二房和赵家也不用愁什么了。

    “苍儿不是读书的料子，一身纨绔习气也不知随了谁。芙儿那里，要我说，将来找个老实本份的人家于她于咱们赵家都有利。若非要进宫博什么前程”赵老太太看得明白，话也说得直白，“那丫头非得闯出大祸不可。”

    狠毒的劲随了亲妈，还有那一身小聪明和自以为是。总将别人当傻子的人最傻，她竟然还不自知。

    “无妨，这两年再说也不迟。”

    进宫什么的，在赵老爷子看来，那就是作死呢。

    赵老爷子想着小孙女今年才十岁，过两年再大一些，若是品性尚可，能当个贤妻良母，那就仔细找一户人家嫁过去。若是真处处随了夏佳郡主，咱们也不能欺负老实人。

    毕竟老实人也不是用来坑的。

    老俩口商量完，心下大定后，便准备等乖孙的身子好一些了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乖孙天性纯孝，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闲着没事的柳尨就坐在床头，拿着本书一边可有可无的翻看，一边用神识在整个赵府闲逛。

    夏佳郡主又摔又打，跟个泼妇骂街似的行为，柳尨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致。等看到赵苍以十岁高龄调戏侍候他的丫头时，柳尨眼前一亮，笑得相当猥琐。

    这小子有前途呀。

    神识猥琐的在赵苍那小身板上转了两圈，柳尨心里有了主意便将注意力转移了。

    赵芙那丫头正跟教养嬷嬷学规矩，柳尨扫了一眼，直接丑拒了。

    跟草不是一个档次的，草不学无术的时候都比这丫头招人稀罕。

    就那张长的相当随心所欲的脸，连他们山上最丑的妖精都比不过，还想进宫称王称霸呵呵，同情皇帝。

    大房的小柳氏正在跟赵茹的嬷嬷说话，主要是什么孕期注意事项以及询问赵茹在婆家的日子如何了，这个柳尨听了一耳朵也不听了。

    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柳尨不太感兴趣。

    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凭空硬给他造了个爹这事，倒是有几分看头。有点像朱珠给那个贾家的四丫头造假身份似的。

    不过这人类挺有心思和魄力，没有妖法都能干得这么无缝。

    转回心绪，柳尨的心思便都被林家和黛玉占据了。

    他得想办法给草送个消息。

    他元神留在赵萧的身体里，雷神发现不了。一但离开这副身体，雷神非得将他雷劈叉了不可。

    他的伤势还没有康复，暂时还不想跟个脚踩两条船的混帐硬碰硬。

    等着吧，等本座养好伤，看本座如何折腾你。

    夏佳郡主既不舍财，又不舍二房的荫监名额。柳尨想到这么一过继，二房的那个荫监名额再落自己身上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而且若是还要那个名额，好像就欠了二房一个人情。这么一想，不要也罢。

    林如海是探花，草经常会一脸骄傲还用一种他听了就牙酸的话提起这事。柳尨想，如今他都成人类了，不考他个状元回来，好像挺没面子的。

    所以国子监什么的还是自己考进去才有面子。

    柳尨打定主意后，便叫房里侍候的丫头再去将四书五经抱过来。

    虽然这些书他早就会背了，不过他手里的书可是赵老爷子亲自写了注的那种，看一遍绝对受益非浅。

    而且人类都不实在，他也得学学人类的迂回。

    丫头们去书房给柳尨取书，从东暖阁进进出出的就被赵老爷子知道了。听说乖孙病了那么多天，一醒来就用功读书，那颗心呦，啥滋味都有了。

    长房的赵英是十三岁的时候就进了国子监读书，如今国子监还在放假，倒是正在家里温书。

    兄弟俩共用一个书房，书房就设在赵老爷子院里的东厢房。

    见侍候柳尨的丫头到书房取书，直接将柳尨要的书找出来，跟着那丫头一道去看望堂弟了。

    赵英与赵萧自小长大，兄弟间极是亲密，来了也没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柳尨的床边。

    柳尨垂眼看了一眼床边，手指动动，没一袖子扇飞他。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些人类为啥总喜欢坐在他床边。离的那么近作甚

    不，不是作肾，是作死。

    以蛇身修炼成蛟，蛇的凉薄心性到底还留在柳尨的身体里。不过跟着黛玉在人间几年，也有了些忍耐的定力。

    “躺了那么多天，一醒来就看书，也不怕头疼身上可大好了刚刚闹成那样，太医说话又遮遮蝎蝎的，祖母哭成个泪人，我就更不敢问了。”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水，赵英眉头微蹙，“再想不到她能干出这种事。”

    以前也不过是言语上的辱骂或是请安时刁难一二。都是小打小闹在一定程度里让大家愤怒却又发不了火来。若不是除夕那晚撞上了，谁能想到呢。

    不过一个国子监的荫监名额，至于吗

    其实，若是按着夏佳郡主最开始的计划，用水浇灭了炉火，产生毒气后再将门窗关闭，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赵萧早就粉面桃花的魂归地府了。

    这样的事冬日里时常出现，哪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件。多个赵萧，少个赵萧真心不会引人注意。

    夏佳郡主最倒霉的地方就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庶子提前咽气了，然后被一只受伤的黑心蛟李代桃僵了。

    那黑心蛟，心黑起来，连天上诸神都能绑到一起一块坑了，坑个心术不正的嫡母玩似的。

    然后事闹大发了，整个赵府都知道夏佳郡主下了狠手了。然后前尘旧事加到一起，终于有了连锁反应。

    “英哥，母亲这般对我，我不怨恨她，就是心里难受，堵的慌。”柳尨垂眉，单手按在胸口，声音多是失落，

    “自打幼时知道了身份，午夜梦回时也曾想过，若是当初不曾生下我，母亲是不是就不会丢了良善之心若是不曾生下我，萧的姨娘是不是还尚在人世。自从知道萧并非是母亲所出，萧便有了自知之明，只要母亲说，二房的一切，我都不要。哪怕全给了苍哥儿，我也会对母亲孝顺如故。只是母亲却容不下我，英哥，我心里堵得难受。”

    赵英被堂弟这番话说的几欲落泪，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保证道，“不管旁人如何对你，我赵英只认你这个兄弟。”

    柳尨抬头看他，脸上都是赵萧惯有的温和宽厚，然后一双眼睛全是感动的看向赵英，心里却只是平淡的呵呵了两声。

    这人类少年真不经忽悠。

    不过装个好人也挺好玩哒。

    柳尨拿起书，指了一篇文章，叫赵英给他讲讲，直接结束了这场戏。

    赵英眨巴几下眼睛，将眼眶里的眼泪眨回去，坐在床边用心的给小堂哥讲起了文章。

    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话黑心蛟没听说过，不过换成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意思就明白了。

    一篇文章想要读懂读透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柳尨叫赵英给他讲这篇文章，除了想要看他对这篇文章的理解外，就是想要知道国子监那些先生的思路。

    赵萧的理解思路暂且不提，柳尨自打那年因为识字的问题对人类书籍开始研究后，也有一番自己的理解。

    不过很显然，妖精的思路，哪怕是化龙在即的蛟，也没办法理解人类的想法。

    多听听，多了解没坏处。

    他可是要考状元的蛟。

    一时小哥俩就在东暖阁里就着一篇文章用上功了，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一个叫人搬了把椅子继续坐在那里听，一个去叫大太太小柳氏说话了。

    二房长子过继给三房的事，老太太准备先跟娘家侄女兼大儿媳妇的小柳氏透个气，之后再准备告诉夏佳郡主一声。

    至于什么时候告诉，自然是那孩子病好后啦。

    病好后就要给上辈们请早晚安了，既然已经过继了，那这个安就可以免了。

    再一个，赵老太太的意思为免横生枝节，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夏佳郡主即刻起程去任上，赵萧的事情让赵东明自己跟夏佳郡主说。

    柳尨一直在床上养伤，一直到了二月中旬，才能勉强下地。

    而这个时候，夏佳郡主哪怕再不愿意，也在接到越东明的来信后，收拾行李准备出京了。

    她这次出京准备带上庶子，一来有个水土不服或是遭遇了个意外也方便，二来也省得她前脚离开，后脚家里那对老不死的就让那小贱种占了她儿子的荫监名额。

    哪想到她这个话题刚一扯出来，就直接被过继的事打懵逼了。

    还，还可以这样哒

    夏佳郡主猛的转头看向乖巧站在赵老太太身边的柳尨，眼色闪过一抹错愕和不甘心，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她不同意，还是说她同意呢

    总之就是张了半天嘴，夏佳郡主发现她此时还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儿子的荫监名额保住了，二房的业产也都没留给外人，好像，好像除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私房要平分三份外，他们二房没有丁点损失。

    只是为啥她这心里就是有些不得劲呢

    赵萧就是夏佳郡主的心结，哪怕没有产业和荫监名额，她也不想赵萧过得好。如今赵萧突然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这心里那份执拗自然扰得她不能甘心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夏佳郡主对赵萧有心结，大太太小柳氏不但没有，还心生遗憾。

    她就生了一儿一女，赵萧又是个会读书，若是放在他们大房，小柳氏觉得这个孩子一定能帮衬她的一双儿女。

    将来再给这孩子结一门好亲事，比如说将娘家侄女嫁给这个孩子，从此笼络住这孩子的心，他们大房就真的不愁了。

    至于二老的私房，大太太不是不心动，可当她知道二老有多少私房后，便真心没啥可心动的了。

    老爷子重视清明，为官谨慎，他的私产也不过是几幅名家字画，一些文房四宝。

    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菲，却还没太让她心动。

    老太太的私房到是好看些，不过老太太私房也就是当年的嫁妆和这些年家族晚辈的孝敬和过寿时得的一些寿礼。

    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是张扬的人，做寿也只是请了亲近亲朋，这样一来，便也没多少东西。

    赵家有规矩，有子不纳妾的规矩就摆在那里，也叫管家的太太不会竟想着往自己腰包里搂银子，也因此老太太和大太太管家的时候，还真心没借着管家之便肥了自己的私房。

    这又是跟荣国府不一样的地方。

    荣国府里，仿佛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外人。只有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那才是自己的。

    家里都是提防和算计，也怪不得好好的一个家让人看不到希望了。

    话说回来，结合嫁妆和寿礼单子，大太太小柳氏除了不知道老太太这些年攒了多少私房银子，但她手里的其他东西，她闭着眼睛都能列个单子出来。

    原本有四间铺子，四个不大的庄子。旧年茹儿出嫁时，老太太给了两套大首饰，又拿了一间铺子和一个德州那边的庄子添妆。

    若她所料不差，剩下的铺子和庄子，有一份是给赵芙的，其他两份百年后会平分给两房。

    至于金银细软，等家里的三个孙孙成亲了，估计每个孙媳妇都能得到一份。

    至于私房银子，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大太太却肯定那笔银子是她儿子和赵萧的。

    区别只在于赵萧拿大头罢了。

    如今平白多出了个三房。大太太心想二老的私房，怕是大半都要留给赵萧了。剩下的她儿子也能占几分，至于夏佳郡主所出的那两个，怕是只能跟着闻闻味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当投资了。

    长媳要是没选好，祸害一家三代人。

    大太太能成为赵家的长媳，不单单因为她是赵老太太的亲侄女，还因为她是个心里明白事的。

    大太太虽然喜欢事事都闹个清楚明白，但她精明世故却又分得清轻重缓急，利益得失间，能瞬间将眼光放长远了。

    这一点，凤姐儿拍马也不及。

    就好比此时，大太太说话了。

    “三弟膝下荒凉，如今有萧儿做嗣子，也有了香火传继。原不知老太爷和老太太心里还有这样的想法，如今萧儿单出一房，总不能光着身子过继。我想着不如将大房之前得的产业分出两成出来给萧儿，二老看这样安排可好”

    大太太会如此大方，是因为早前就得了老太太透的话，再一个大太太心里也明白老太太不会动他们大房的产业。此时漂亮话一出口，可不就得了老太爷和老太太赞许的眼神。

    就连自家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份敬重。

    大太太说完，夏佳郡主的脸色就变了，看向大太太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这女人啥意思

    夏佳郡主觉得大太太这算是抛砖引玉，想要让她也出一份产业呢。

    呸，放你娘的屁，做梦去吧。

    老太爷和老太太就坐在上首，两房诸人的心思看得清楚不明白。心里多满意大太太，就有多看不上鼠目寸光的夏佳郡主。

    都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有这么个搅家不贤的老婆，二老都担心两个儿子的感情。

    至于乖孙赵萧和幼孙赵苍的兄弟情破坏的前提，是得先存在。

    赵萧，哦不，是柳尨，柳尨站在赵老太太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等老太太转头看他时，柳尨郑重的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

    赵老爷子也看到乖孙的表态了，抚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是爷们就不应该老是盯着那点分家饭。男人要是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得失，那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

    赵老爷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教导儿孙的。好在除了赵苍那个叫他娘教歪的孙子，赵家的其他男人都不会在产业上纠缠。

    上进，比守着产业更有用。

    不上进，不考功名，产业如何能保

    赵老头有种矜持的坚持，能不跟儿媳妇说话，他就从来不跟儿媳妇说话。

    此时赵老爷子对乖孙和儿子的表现满意了，心情有些转好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明白点了下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分给你们的就是你们自己的，好好经营着吧。三房等我们百年后私房都留给萧儿。”老太太的私房给三房，前提是百年后才给。这期间孙子孙女有了喜事，自是还要从这里花销。

    老太太这话，聪明人都听明白了，蠢人是绝对没听明白的。就好比夏佳郡主。

    “什么老太太您这也太偏心了吧。都给他，他也配”夏佳郡主连二老有多少私房都不知道，却本能的不想让庶子得到好处，直接炸庙的嚷了起来。

    老太太眉毛一立，气得当场就要将这不孝儿媳妇怼回去。她要是真偏心，就直接叫他们二房出一部分产业了。如此安排已经够委屈她的乖孙了，竟然还说她偏心。

    还有配不配的，她的乖孙，赵家的子嗣怎么就不配了

    大太太见状，怕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连忙站出来，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确实偏心了，您疼萧儿是疼，我们做大伯父，大伯母的难道就不疼萧儿了狮子胡同大街有个四进的院子，还有城郊那个庄子是我们大房给萧儿的。不管老太太说什么，这都是我们的心意。”

    总共不过一两千两的东西罢了，现在大方些，将来老爷子和老太太不会亏待了他们英哥不说，此时也能顺势拉拢赵萧这个侄子。

    这点玩意就能换个前程似锦的侄子的心，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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