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颜齐。个性张扬,说话直白到能把人噎个半死,问话稳准狠一针见血到无力吐槽。
比如。
陈妍林和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伸手摸摸他的耳朵。张颜齐身子一紧,像是一只警觉的小老虎:“你干啥子?”
陈妍林心中刚刚升起的默默温情像是泡泡般被啪的一下戳破了。她沉着脸放下手像是张颜齐欠她钱似的:“不干嘛!”
张颜齐:???虽然不懂为啥子生气但还是要老实认错哈。
“莫生气哈?”张颜齐凑过来,“不就是不让你摸我耳朵么生气不值当咯。”
陈妍林:……
她扑倒一脸直男相的张颜齐骑他身上,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豹子,在他唇上恶狠狠啃一口:“你说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是怎么找到我这么好的婆娘的?!”
“嗷嗷嗷嗷嗷嗷疯婆娘别咬我啦!”
对这家伙,温柔如水只能变成泼出去的水。
2.
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的遇见。
她那时候刚刚从杀青宴上下来,觥筹交错间心里也挺惆怅,拍电影嘛,情谊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彼此欣赏和喜爱,最后在导演的指令中欢呼着戛然而止。
她每拍一部电影都会有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和离别不舍的惆怅感,因为场上不少人喝完这杯酒,就要各奔东西再度为生活理想各自奔波,甚至终其一生都不会再遇见。
导演是个拍纪录片出身的姐姐,在电视台起起伏伏那么多年,可眼神还有着孩子气的纯真,她抓着陈妍林的手哭个不停,反复重复着“妍林这部戏会红,你一定会拿奖。”
陈妍林心里酸酸涩涩像是被泡在柠檬里,她只能一遍遍安慰导演说这次肯定能拿奖。
可她心里清楚,同性边缘题材无法在国内院线上映,只能在小型展厅点映,再有是去各大电影节看能不能拿奖被海外收购。
国际上好戏很多,国内文艺片不受欢迎,这么好的一部戏能不能拿奖甚至能不能回本,她和导演都说的不算。
“乖啊。”她最后像着她曾经演过的角色那样,摸了摸导演的头,眼神飘飘渺渺像是密林深处的雾:“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醒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导演怔怔看着她,从呜呜哭变成嚎啕大哭,嘴里嚷着剧中女主的名字,舍不得撒手。
导演导演,她导演的是她心中的某个影子。
等到一切闹闹哄哄的结束,陈妍林一摸脸,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脸是泪。
入情入戏的不只是导演,还有她自己,她想脱离戏中的无力感,连夜去了就近最大的都市,重庆。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她扯着嗓子拉着身旁的男人大喊:“帅哥!一起嗨吗?”
“嗨什么?”张颜齐一脸懵逼大声问,他突然被一个女人贴身上差点丢了自己手上的麦。
四周都是口哨声,他扫视一圈有些手足无措。
这女孩看穿着不像是rapper圈的,他瞧着这人也眼生,挺大个美女扑上来他紧张,这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身酒气醉眼迷蒙的陈妍林把手搭在张颜齐的肩膀上,之前在剧组时买的红格子浅白色衬衣扯开几粒扣子露出骨感的锁骨,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
少年空白的脑海里闪过尤物二字,等回过神来他被抓着领子拉近了距离。
“妖娆!上!还是不是男人?”
“妖娆?”女孩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可那双眼睛,晶亮如暗夜的猫咪,勾人夺魄,“你有我妖娆吗?”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你说嗨什么?”她的声音清透高昂,震的人耳膜发痛。
是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嗨什么?
不是没见过女rapper或者女dancer,但没一个像是她这样,把张扬个性与自律自矜结合的恰到好处。
那是一个举止有度又疯狂的一晚,两个属性相似的人在一起彼此撕咬纠缠,就像是两只气势汹汹的兽,直至天光大亮方渐渐歇息才偃旗息鼓。
3.
宿醉加上折腾一晚的陈妍林醒来时觉得身体简直不是自己的,她扶着腰起来喝了杯水,看到坐在套房客厅里的人吓一跳:“吼!”
“吼什么吼啦!”张颜齐手里夹着烧了半截的香烟,眼睛没敢看她。
陈妍林敲着酸胀的脑壳想起他们昨晚疯狂中零星的几个片段,细细的柳叶眉微皱:“妖娆?”
“……”张颜齐一哽,俊秀白皙的脸皮染上黄昏的红,“妖娆是圈名啦,我叫张颜齐!”
“等我回去就改名!”他烦躁的抓抓头发嘟囔着,抿着浅紫色唇瓣,明亮清澈的眼像是娟娟冰川固执的藏着自己的紧张不安。
陈妍林站在房间门口,从上到下细细的看陪伴她一晚的先生。
张颜齐穿着宽大的半袖,不羁的露出部分锁骨,露出的手臂下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单单瞧脸这不算不上帅气,可那种颓然又漫不经心的气质,让陈妍林怦然心动。
“陈妍林。”她捋了一把头发,扯了扯唇角露出友善的笑,如是说道。
4.
“我想请你吃饭,一起吃吗?”张颜齐说道。
“好啊。”陈妍林点点头,“我是外地客,还请张先生做东咯。”
她操着一口不标准的重庆普通话,笑容里开出一朵花,开在男人的心上。
什么是爱情?
爱情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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