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你忽然停车造成追尾，不准备跟程先生道个歉？”
徐昂被闫书铭的话提醒，也发现自己闯了大祸。
他知错就改，连忙道，“程先生，对不起，这事我全责，赔偿多少，我来付。”
“是钱的问题吗，是你这个傻.逼不守交通规则，还不知悔改的态度问题。”程宇飞冷笑，恨不得指着徐昂鼻子破口大骂，这次是他反应快，没出什么事，要是他反应慢点，出了大事徐昂能负责吗？
呸！
“程先生。”闫书铭没看程宇飞，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可是程宇飞从中听出警告。
程宇飞心一凛，多瞧了徐昂一眼，心底不忿。
这傻.逼哪里值得闫先生另眼相看了。
“对对对，这事是我的错。”徐昂自知理亏，对程宇飞一口一个傻.逼听而不闻。
程宇飞不再说话。
徐昂尴尬地站在原地，嘴动了嘴，再次道歉并愿意负全责。
远处的男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徐昂，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欣喜，只是顾忌着闫书铭，不敢靠近。
徐昂瞧见男鬼脸上阴恻恻的笑，以及不加掩饰的视线，靠闫书铭靠得更近一些。
男鬼这是因为终于找到了替身而高兴？徐昂心一凛，再次凑近闫书铭。
闫书铭低头望着徐昂，往旁边避开一步，温温柔柔地开口，“徐先生，1.2m是人与人间的安全距离，你逾界了。”
“熟人间的安全距离是0.46m，您别太那么较真嘛。”徐昂没再往前凑，站在原地朝闫书铭讨好一笑，低声道：“闫先生，您有没有驱鬼道具，您的子民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需要您伸手救命。”
“神明不会垂帘他每一个信徒。”闫书铭知道徐昂要什么，可是他没有做慈善的习惯。
“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最最最最虔诚的那个，应该有点特权吧。”
闫书铭好笑，还最最最最虔诚，有程宇飞十分之一虔诚就不错了。
“允许你给我做马杀鸡。”闫书铭低声回道，“这个特权，怎么样？”
徐昂皱皱鼻子，这算什么特权。
“不满意？”闫书铭拖长声音，慢声细语地问。
“没有不满意。”徐昂吸口气，振奋下精神，眉眼弯弯，“能亲近神明，真是再满意不过的特权了。”
闫书铭笑而不语，觑着徐昂脸色一再变幻，颇觉有趣。
“闫大师，您手中有没有玉符，您的子民需要神明赏赐，给张纸符也好呀。”徐昂收拾心情再战，仰头望着闫书铭，饱含期待，“放心啦，钱不是问题。”
闫书铭心一动，瞧了徐昂一眼。
徐昂心一喜，有门，“只要我做得到，条件，您尽管提。”
闫书铭视线扫过前头男鬼，又思及昨天被下药强掳，还被霍洵嘲笑一事，刚起的心思再次压下。
他温柔地笑笑，这次声音大了些，“没有玉符，也没有纸符，我不会这个。”
程宇飞听出闫书铭话里的意思，顿时又抖了起来，笑道：“徐先生，要相信科学，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好歹也是受社会主义教育，怎么还带头弄这个？走走走，老子原谅你了，快走。”
程飞宇瞅了闫书铭一眼，把滚换成了走。
“闫先生，大师，神明，”徐昂哀哀地唤道。
闫书铭继续温温柔柔地开口，“叫我爸爸也没用，爸爸不会。”
小张隔得远，没听到他们这边再说什么，不过瞧出闫书铭的拒绝，以及徐昂的纠缠，面色一变，生怕徐昂惹怒闫书铭，忙上前道：“闫先生，我家少爷孩子心性，有什么冒犯的还请见谅。这是我家大少的名片，闫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家大少。”
小张递给闫书铭一张名片。
闫书铭没理会小张，只看了程宇飞一眼。
程宇飞按住小张递名片的手，“大师这有我服务呢，你这是要跟我程家作对了？”
小张面色一僵，闫书铭这又是另一种程度的傲慢，把徐家和程家拉到同一档次，而程家，是替他办事的家族。
小张收回名片，僵笑道：“程少爷说笑了。”
小张一开始没认出程宇飞是谁，不过听他说程家，对程宇飞的身份有了个猜测。
程家是江陵市的药材大商，最近准备入住安陵市。听闻程家已经投靠了霍洵，最近正准备办个酒会，正式在安陵市露面。
他家少爷代表宾归酒店集团收到了请帖，不过这样的酒会人龙混杂，大少一向不允许二少参加，所以他收到请帖后放到一边，只是有个印象。
看来闫先生真的和霍洵交好，投靠霍洵的家族在闫书铭面前鞍前马后。
那边徐昂没有放弃，天天遇鬼，这日子还过不过？
反正徐昂觉得自己过不了。
他酝酿了下情绪，低声喊道，“爷爷。”
不是说喊爸爸没用吗，我喊爷爷。
闫书铭瞅了徐昂一眼，忽然扭过头，无声爆笑，徐昂这二皮脸，还真是。
笑够了，他转过身，又恢复温温和和地模样，他想说什么，又扭过脸笑。
徐昂耐心地等闫书铭笑完，待闫书铭再次回转身时，催促道：“爷爷，有什么东西，能遮住您孙子这张鬼眼吗？您孙子天天见鬼，心脏不够强大。”
闫书铭眼角笑意残留，他专注而认真地审视徐昂，面上露出抹恍然大悟，徐昂身上有高人遮掩痕迹，他没认真看过，那高人遮掩的痕迹连他也瞒了过去。
玄门中有潜规则，一般来说一家只请一方，不然就视为挑衅。徐昂身上已有一位大师的庇佑痕迹，若他插手，就会得罪另一位玄学大师，他虽然不怕，但嫌麻烦。
“你把这事跟徐保说上一声，徐保给你解决的。”闫书铭没有答应徐昂，不过给他指了条明路。
这还是看徐昂娱乐了他，他难得发次善心。
他就是不敢去见徐保啊，他不是原身，怕被原身亲人看出来，要是没见到靠谱的大师，先被徐家请人把灵魂给灭了怎么办？
徐昂继续喊“爷爷”，继续哀求要玉符。
闫书铭被磨得受不了，丢了块玉扔到徐昂怀里，“保你百鬼不侵身。”
“谢谢爷爷。”徐昂大喜过望，忙将玉符放到胸.前兜兜里，又担心自己兜兜破个洞掉了，连忙取出握在手中。
闫书铭再次被徐昂这紧张看重的小动作逗乐，却恶劣地没有把红绳一并递上。
直至程家新车过来，他才大发慈悲地开口，“把玉符拿过来，我替你栓上。”
徐昂正动了动手掌，确定玉符还在，闻言抬眸望向闫书铭，双目闪闪发光。他连忙双掌捧起玉符递给闫书铭，期待地望着他。
红绳穿过玉符，翻绳成结，整个过程闫书铭手指翻飞，优雅飘逸，娴熟而有韵律。
徐昂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闫书铭动作吸引，一眨不眨地专注凝神。
打好绳结，闫书铭朝徐昂招招手。
徐昂走过去，道了声“谢谢”。
闫书铭淡淡地“嗯”了一声，将红绳往他脖间一套，之后松开手，红绳就稳稳地辍在脖间。
徐昂还没仔细感受闫书铭在眼前的压迫，以及熟悉他身上的气味，闫书铭就如那一掠而过的光影般，远离了。
徐昂似是怅然若失，又觉得这种距离刚刚好。他回过神，握着玉符往下拉，红绳稳稳当当。他往后颈摸去，整条红绳浑然一体，好似戴上前的开叉不存在一般。
黑科技，不，黑玄学。
“好神奇。”徐昂来回摸着红绳，赞叹之意好不遮掩。
闫书铭多瞧了徐昂两眼，才转身往程家新车走去。
程飞宇拉开后门，闫书铭正准备上车前，扭头望向徐昂。
徐昂下意识地露出个笑，眉眼全都往下弯，笑出个弯月牙，很是甜美讨喜，看着让人也禁不住会心一笑。
闫书铭顿了一下，扭头跨入车内。
徐昂目送闫书铭离开，心生感慨，果然人美心善主角受，喊几句爷爷就送玉符，连钱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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