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耳边传来一阵嘿笑声,徐昂吓了一跳。
我去,哪来的笑声,太猥琐了,肯定在看和谐号,徐昂在心内摇头晃脑,感慨世风日下,脸上却充满好奇,想找到那哥们,让他分享分享。
“徐昂。”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带着凌厉的杀机,以及隐忍压抑地愤怒。
徐昂下意识想应一声,却又觉得不对,他个五好青年,除了喜欢男人出格了点,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做,什么仇敌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用这种语气喊自己?
莫不是鬼喊人?
听说,鬼喊人名,若是你回头应了,就会被鬼缠上,成为替死鬼。
徐昂张开的嘴又闭上,坚决不应。
晕眩感过去,徐昂恢复视觉,对上一双赤红而冷静狠厉地眼睛,同时自己掌下触感不对,像是在抚摸软玉,滑腻而温润。
电光山石间,徐昂似被熔炉烫到般猛地收回手,咯噔咯噔后退几步。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躺着一名美男子,五官精致却又不显娘气,是一种俊朗的美。他穿着湘色唐装,是那种玩太极剑的老爷爷穿着练功服,可是穿在他身上,完全不显得违和,好似他无论穿什么,都合该这般穿戴。
不过现在他唐装扣子大开,敞怀着胸膛。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胸膛上,愈发白得发光,跟玉雕一样,皮肤白皙细腻得不似真人。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衣裳凌乱,如一朵绽开的鲜花,任人肆意采撷。
徐昂傻在当场。
怎么回事,自己白日做梦成功,所以天赐美男,任他采撷?
可是不对啊,若是天赐的,这美人该羞答答地垂首,对他说,主人请享用,而是这般,用一种刀割般的视线,一寸寸凌迟自己。
这位美人的视线有点吓人。
徐昂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别这么看我。”
徐昂现在也明白了,那个猥琐的嘿笑声是自己发出的,他以为的鬼喊人,其实是美人喊的。
徐昂咂摸了下抚摸美人的触感,觉得自己嘿笑声发得不冤,若这是梦,真是个美梦。他从没遇见过这般高质量的美人。
玫瑰刺手,可是美啊。
听了徐昂这话,床.上美人玩味一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是想说,是你的保镖自告奋勇,给我下药,绑来这里讨好你?”
保镖?
不会是自家老头子捣的鬼吧?
他家老爷子接受不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按着他的头想让他结婚联姻,徐昂自然不干,连夜跑了。
他家老爷子就把他的银行卡冻结,想这样逼他回去。
徐昂不肯屈服,一不干二不休,在附近找了家寺庙,准备出家。
不会是他家老爷子怕他真的出家,干脆绑了个美人给他吧?
只要他生米煮成熟饭,之前出家的宣言就是一个笑话,然后没寺庙收留他,为了生活,他就真的只能回家了。
太阴险,也太可恶了,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徐昂自以为明白真相,怜惜地望着美人,“你放心,我不会让老头子的阴谋得逞的。你被下了什么药?我送你去医院。”
床.上男人定定地望着徐昂,徐昂水润润地双眼回视,试图把自己的真诚传递给他。
自己真是柳下惠转世,面对这样送上门的绝色美人,都能忍住不吃,徐昂在心底为自己点赞。
床.上男人忽然笑了起来,先是冷笑两声,随后便是哈哈哈大笑,好似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演得真好,我差点就信这事和你无关了。”男人动了动手臂,侧躺着凝视徐昂,右手顺着身侧曲线,从肩头滑到腰际,望着徐昂的视线黏腻又带有戏谑,“若不是送我过来的,就是你身边的两位保镖,若不是你进来之后,对床.上的我露出垂.涎的神色,我真信了这事与你无关。”
他点点自己的胸膛,“满意你摸到的吗?”
徐昂视线无意识地顺着男人的手指而动,着魔一般移开不了视线,他的眼珠子随着男人指尖点击的地方而动,像是长在了那上面。
“满,”徐昂话刚出口,声音带着干渴之后的沙哑。
这陌生的声调让徐昂从那近乎魔幻的情绪中惊回神,他惊慌地移开视线,整张脸涨得通红,“不不不不。”
徐昂猛摆手,他不能被美人诱.惑,被老头子捉去联姻,徐昂又慌张地后退几步,“你认识我?”
他这次离家出走,保镖是留在家里的,没想到老头子这么无耻,竟然用他身边的保镖干坏事。他平日里没有收敛,认识他的人自然也认识他的保镖。
“徐家二少爷,宾归全国连锁酒店的老总,谁不认识?”床.上男人轻描淡写地开口。
他此刻所有情绪都收敛于心,面上挂着笑,瞧着温温润润的,看着脾性很好,只他一双眼太过冷静而淡漠,泄露了几分真实性情。
他此时盯着徐昂,着重看他奸门,若有所思。
一个见到他,眼睛都不会转了的人在他的诱.惑下,还能保持理智。
莫非之前都是伪装?
不像,之前这人命运能一眼看到底,现在他天庭好似有一团迷雾蒙住,未来命运扑朔迷离。
有趣,好像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什,什么?”徐昂声音不受控制地加大,触及到男人凉凉的视线,有一盆冷水当头照下,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有些虚弱地开口,“你是不是弄错人了,我家只有我一个,而且我家也不涉及酒店。”
若不是徐家就他一根独苗苗,他家老爷子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男人给了他个你在逗我笑的眼神,他拢了拢唐装,一一扣好盘扣,“你这么咒徐保死,你哥哥知道吗?”
“徐保?徐宝宝?”徐昂目光追随男人的动作,目光再次凝住。
当然,徐昂不是手控,他像个流.氓似的视线在男人手上流连,是因为他瞧见男人手腕上的蛇形纹身。
徐昂、徐宝宝、下药、手腕蛇形纹身、闫书铭、小说《合体》,福灵心至,那瞬间徐昂脑中迸出这条关系链。
徐昂咽咽口水,用力一掐食指指腹,疼痛让他保持片刻清晰,他听到自己飘忽着声音问,“你是闫书铭?”
“演戏演全套,这表现我给你打满分。”闫书铭再次嗤笑,他眯眯眼,把眼底的凶厉遮住,再睁开,双目温润,面部轮廓变得柔和而斯文,“看在你娱乐了我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莽撞。”
“谢谢啊。”徐昂再次咽咽口水,还真是闫书铭啊。
徐昂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可是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在《合体》中,徐昂是痴迷主角受的一个炮灰攻,对主角受一见钟情。在狐朋狗友的撺掇下,炮灰攻心一横,派人给主角受下药,掳走了主角受准备霸王硬上弓,走强制爱路线。
现在剧情明显就是,炮灰攻给主角受下药,要硬上弓了。
接下来的剧情是,八点准时,主角攻霍洵会踢开卧室房门前来相救主角受,之后为了替主角受讨回公道,打断徐昂第三条腿,并逼迫徐家放弃徐昂,最后徐昂被赶出徐家,穷困潦倒而死。
徐昂下肢隐隐发疼,第三条腿被打断,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徐昂下意识地看向床头钟,秒钟已过数字十一,时间即将八点,徐昂心一突,下肢更疼了。
该怎么办?
书里,无论闫书铭,还是霍洵,心眼都只针孔大,谁得罪他,都会加倍还回去,所以原著里徐昂的下场才会那么惨。
现在原身已经作死下药,还摸了只有主角攻才能摸的胸膛,无论主角攻受,肯定已经记恨上他,他该如何自救?
他现在跪下来叫爸爸,闫书铭可以饶他一条狗命,并让霍洵不记恨他吗?
滴答滴答,秒钟不徐不缓往前走,在秒钟即将扣准十二时,徐昂心一横,疾走两步跪地,双手放在闫书铭手臂上,以自己最诚挚的声音问,“亲,来个马杀鸡吗?”
铛铛铛——
挂钟准时响起,与挂钟一起响起的,还有大门被踢开的撞击声。
闫书铭,……
脚保持着前踢动作的霍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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