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橡树湾小区。
连翘把捧了一路的两盒生巧还给了方丞。
方丞没接过,“送你了。”
连翘:“啊?”
怎么突然送她了?该不是嫌弃有一盒被她吃了一半吧?不过也是,那就收着吧,下次她送点别的给他。
她收回了手,“谢谢,这个很好吃。”
方丞嗯了一声,手指压在门锁的指纹识别区,“今天放过你了,明天必须念。”
“……好的。”
连翘绝望地想,早死早超生吧。
因为要应付念稿,连翘没有时间因薛栾而唉声叹息。
这一晚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十点该睡觉了,连翘还以为很早,没想到有事情做后,时间就过这么快了,换是以前,她怕是一整晚都在“为情所困”吧。
***
周一午饭后,二人还约在老地方。
方丞风尘仆仆地到了,把臂弯里的一沓作业本放到桌上,看了下腕表,催促道:“我等会还要批作业,给你二十分钟。”
连翘拿起新打印的稿子开始念,没念两句就舌头打结了。
几天没读了,虽然昨晚临时抱佛脚,但这种东西不是速成的。
加上方大魔头坐在眼前,虽然什么也没做,但他自带强大气场,不怒自威,让连翘紧张得半身不遂。
她一下回到解放前,读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糟糕,头顶的目光越来越冷,犹如实质压得她脖子都直不起来。
方丞没打断她,安静地注视着她,非常有耐心地听她念到念不下去为止。
他越是如此,连翘越是煎熬,与其这样被凌迟,还不如给她一刀痛快。
终于,她彻底没了声音,绝望地抬起头看方丞。
小脸蛋都憋红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快要溢出水来。
方丞丝毫不动容,神情如往常一样淡漠,“一周的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
明明只是一个语气平淡的反问句,在连翘耳里却是嘲讽意味十足。
方丞敲了两下桌子,“你有没认真练习?嗯?”
连翘在对方严厉的目光下,底气不足地说道,“一开始有的,可是一直没有起色,我就放弃了……”
“没有起色,你找过原因吗?想过解决办法吗?尝试过吗?”这种情况,方丞在教学中见多了,根本不用连翘回答,只看一眼她的神情就知道答案,“你什么都没做,就说放弃,不如说根本就没努力过。”
“我有!我真的有,我第一天念了两个小时!”
“不是一天念两小时就会进步的,你一天两小时或许还不如每天半小时,连续练四天来得强,学习方法不对,又没有恒心,你怎么能进步?”
“我……”
“我不知道你前几天在做什么,但周六谈恋爱,周日迪士尼,生活过得很是潇洒,如果不是我昨天叫你念稿,你可能都不会去看一眼吧?以你刚刚的语速念完稿子也不过是七分钟的时间,每天念三遍也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你连这点时间都没有?”
连翘简直怀疑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高中生都知道只有努力学习,才能考一个好成绩,你已经二十几岁了,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你要我帮你,可你自己不努力,又有什么用?难道最后我帮你演讲?如果你没有摆正学习态度,就别再浪费我时间了。”
连翘终于见识到了方大魔头的言辞激烈,这训起人来,语速不快,但每个字掷地有声,连珠炮弹似的都不带停顿,叫她一个字都辩不出来。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里的,两位哥哥更是盲目护短,别说是斥责了,连说话大声点都怕惊到她,何曾被人这样按头教训,她顿时来了公主脾气,骄横道:“只是个演讲而已,你没必要这么凶吧!”
方丞挑眉,“什么叫只是个演讲而已?那你找我做什么?你的意思就是在故意浪费我时间了?”
连翘气得脸红脖子粗,“我的重点是你太凶了!太凶了!”
方丞觉得她这个重点很是莫名其妙,皱眉道:“你该关注的是怎么做好演讲。”
他瞥了眼时间,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你没想过怎么解决?”
“想过,想过问你,但是……”连翘别扭地偏过脸,嘴里咕噜着,“不好意思问,你肯定心里嫌弃我笨,我才不要丢人。”
方丞:“我有说过你笨吗?”
连翘还是看着别处,小嘴瘪瘪的。
这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气了。
方丞莫名觉得想笑,他绷着的脸稍稍柔和了些,像是对待小朋友似的半哄半讲道理,“那是请教我丢人,还是当众讲不好更丢人?”
答案显而易见。
方丞又郑重地问了一遍,“那是那句话,横竖都要面对的事,你还要逃避?”
他不凶的时候,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某种穿进耳朵的磁性,反而更有感染力。
连翘咬住了下唇,转回了头。
谁让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越凶她,她越横,但说两句好话,她立马又翘起尾巴。
方丞见她没事了,他又看了眼腕表,“已经和你说了十分钟道理,我得走了。”
他忽然后背挺起,人往前倾,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注视着少女的黑眸,不容许她眼神闪躲,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晚开始,你站阳台读,别偷懒,我听着。”
说完,他顺势起身走人。
连翘却呆在原地,脸蛋像是被火苗子烧过似的,又红又烫。
对方明明是一脸严肃,甚至带了点警告意味,而她竟然脑海里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都怪这张脸长得太好看了!_(:з」∠)_
***
当晚九点,连翘走到阳台,拿起稿子,刚读了几句,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
“大点声,我听不清。”
方丞黑漆漆的身影,犹如鬼影般立在他家阳台上,只有手里那半米长的钢尺,在月光下折射出了一道冷光。
草,差点吓死她!
没想到他还真听着,连翘顶着他的死亡视线,重新开始朗诵。
不久后,他回到了房间里,连翘犹如挣脱枷锁,语句渐渐顺畅了起来。
效果比对这镜子读好了很多,当然如果不是知道方丞在,她可能会更好。
读完之后,不见方丞出来,她便自个儿回去,忍不住与哥哥抱怨起来。
翘翘:哥,我这边有个老师好凶啊!
紧随其后一个长草颜团子的委屈巴巴表情。
咔咔不是本名:骂你了?
翘翘:嗯!今天被骂了整整十分钟,不带停顿的那种!o(╥﹏╥)o
咔咔不是本名:他是把你当学生来训了吧?太过分了吧!
不,她感觉更像是把她当孩子,哪个老师会管到学生周末谈恋爱去迪斯尼啊!这分明就是想当她家长啊摔!(╯‵□′)╯︵┻━┻
翘翘:怎么说,我也是他同事吧!我不要面子的吗!他刚刚还凶了我一句!
咔咔不是本名:居然凶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会没有女朋友的吧!
翘翘:肯定没有吧!
弈:什么刚刚?你们在一起?
连翘顿了顿,立刻纠正道:是邻居啦!
这下连咔咔不是本名也被带偏重点了:大晚上的,你怎么能和一个单身变态处在一起!
连翘:“……”
好了,两位哥哥向来纵容她任何事,唯独谈恋爱这条,他们看得非常严,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
她感慨的功夫,两人就发了快十几条消息,甚至盘点起那些追求连翘的男生,个个入不了眼。
弈:创收没我高好意思当我妹夫?
咔咔不是本名:得有我这样的智商才够格。
你们跑题了跑题了啊!
翘翘:住嘴啦!你们这是在宣布我要单身一辈子了好不好!
一个年创收破亿。
一个智商200。
这两条件加起来,全世界都找不到十个人好吗!就算有,也是个秃头吧!
咔咔不是本名:不啊,我偶像就符合条件,可惜销声匿迹一年多了。
翘翘:我才不要找个秃头男盆友(* ̄︿ ̄)
咔咔不是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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